我只想要好好修仙啊 第420章

说到这里，年轻人不再言语，那无奈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不知不觉中，周围已经聚拢了十几二十多位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的神情复杂，面对师门做出的决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云怔怔的望着他们，久久不语。

两人并没有兴趣参与到一群小辈的交际之中，只是站在远处遥遥的眺望这群将要与世隔绝的年轻人与这个时代做出最后的告别。

那是一场热闹也残酷的聚会，由附近的好几个宗门一块举办。

期间他们看到这群年轻人不顾形象的借酒消愁，也看到他们接着酒劲向某些人倾吐着内心的话语，还见到宗门长辈对于他们殷切的教诲……

离开的时候，即便前往的是截然不同的方向，他们相互之间也彼此立下未来的誓言与约定。

最后一天的夕阳沉入地平线之后，看着空空落落的聚会场地，祁云沉默了良久。

“陛下不用自责，元界的情况谁都清楚，末法时代的降临与您并没有关系。”待到月上柳梢头，霜白的华光洒落下来，月神安慰道。

“我当然没有自责，元界的大道沉沦与我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这些画面，我有些感慨罢了！”

祁云笑了笑，脑海中却是浮现刚才聚会中闪过的一幅幅画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希望吗？

……

一些小插曲并不影响两人的旅途，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换了出行的工具，边走边停，一路浏览着民风民俗，感受颇深的同时，却也有着别样的体会。

苍凉的山脉之中，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被雷电击中，苍劲的树干化为焦炭，又在火焰之中断裂，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连锁反应之下，周围的大地上同样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席卷整片树林，山火连天。

‘天威不可逆吗？煌煌天威之下，一切都将要遭劫？’

喧闹的村庄，敲锣打鼓，哭喊连天，白花飘扬之中，众多村民正在送一位老人出殡，凄凉哀婉的气氛充斥，同时，一块送行的几位老人面色具是悲痛，又夹杂着无奈与释怀，仿佛不知何时属于自己的那一天将要到来。

‘生老病死乃是世间不变的规律，谁都逃不过这一劫是吗？’

古色古香的楼阁，突如其来的垮塌让这座有着数百年历史、集合好几代人心血的成果毁于一旦，当清理残骸，收拾残余的时候，众人发现阁楼之中的问题貌似不在少数。

严重腐蚀的大梁，暗中啃食的白蚁，平时疏忽马虎的保养……种种原因共同导致了如今的成果。

祁云并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良久之后才带着月神无声离去。

“陛下，这是有什么收获吗？”一路走来，月神倒是从未抱怨过，真就像个小媳妇一样乖乖的跟在祁云身后，往昔食指都不沾阳春水的她竟也会做些照顾人的活计，可以说快要融入进来了。

世俗凡间的万事万物让这位先天的神灵很是惊讶与好奇，虽然不能印证修为，但也能够在灵犀之间有多感悟，不过最让她感兴趣的是，身边的这位人皇陛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着两人外出时间的边长，他的身上多了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

“没有，我只是还在寻找中。”祁云思忖了一下，如此说道。

“那陛下想要寻找什么？”月神捋了捋宽松了衣袖，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皓腕，托住了自己雪白细腻的下巴。

“我也不清楚，我觉得就应该在人间才对。”

“……”月神纤手抚了抚额头，似是有些无奈。

两人都出来十几年了，她自觉都很有收获，结果这位竟然还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寻找什么？

要不要这么奇幻啊！

究竟存不存在呢？

另外，月神同样很好奇，这都过去十几年了，天上那位在搞什么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应了陛下之前的猜测吗？

祁云没有回答，短暂的停留之后，两人重新上路，不过这一次选择了返回。

他有一种直觉，这是他本能的体会，如果想要抗衡杀帝，就不能够动用世间存在的东西，在天位的加持下，任何已知的手段对于杀帝都没有任何的用处，必须找到超出他想象与认知范畴的东西。

这一次上路，很快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古色古香的阁楼早已消失不见，原址也已经废弃不用，但是在相去不远的一处开阔地带上，一座全新的玉宇琼楼拔地而起，比以前更高更大更加华丽。

‘这是汲取了原先的经验，焕然一新了吗？’

从这栋高楼之中隐隐还能够看到过去那栋的影子，不过却比先前的更加稳固与坚实，此外，各种警示养护的内容也较之先前更加完善、完备。

两人去里面走了一圈，观察过后继续上路。

还是先前那个喧闹的小村庄，村口歪脖子的老杨树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过去坐在杨树下唠嗑晒太阳的老人已经所剩无几，现在是一群几岁大的小孩子在树下嬉戏打闹。

远方传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声响，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有老人逝去，而是有良人成亲，其乐融融，场面充满了欢声笑语。

祁云站在这里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月神：“？？？”

又是那个苍凉的山脉，原先接连成片的苍劲古树彻底消失不见，取代它们的是郁郁葱葱的低矮灌木，俯下身子拨开其中一丛，还能意外的见到一只瞪着红色小眼睛的兔子扭头打量着他。

似乎是感受到他身上没有什么威胁，小兔子扭过头去，继续吭哧吭哧的嚼着窝边的青草，当身后的两人不存在一样。

“天妃，你有什么收获吗？”

逆流而行的扁舟之上，祁云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成片的山峦，夕阳照耀在他的身上，流淌出橘黄色的温暖光辉，轻声问道。

“轮回往复，蜕变新生？”月神歪着脑袋开口，末了她又觉得说的似乎不太明确，再度补充道：“凋零中孕育新生，绝望之中再现曙光？”

“确实有点道理。”祁云颔首示意。

“那陛下有什么体会吗？”月神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她更好奇的是祁云有没有寻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算是有点吧！”祁云笑了笑，复而又道：“只是我没有想得那么多，只是在意某些最寻常最普通的东西罢了。”

“？？？”月神迷了下，有点搞不懂他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夕阳落下，夜幕降临，繁星闪烁，周围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以外，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但就在这个时候，月神美丽动人的眸子里却倒映出了朦朦胧胧的白色光晕。

“这是？”

她轻启红唇，却呆呆的愣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站在船头的少年。

嫩白剔透的手指揉了揉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祁云的身上正有点点滴滴的纯白光辉飘散而出，那些光辉凝而不散聚拢在他的身边，化作一件朦胧的纱衣罩在他的身上。

如果是平时的话，月神肯定不会这么的惊讶，不就是一点白色光辉么，只要她想，那可谓是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现在祁云身上的白色光点却完全不一样。

它是一种概念化的存在，以白色的光辉作为表现形式，近乎于道，神异的令人心颤。

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月神在意的也不是这些，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见到那白色光辉的瞬间，她竟然发自内心的产生一种渴望的念头。

身体，元神，法力，精神，甚至太阴大道本身都在明里暗里的表示着对那白光的渴望，并且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敦促着她靠上前去尽可能的汲取。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月神仅存的理智让她维持着清醒，控制着身体，可是她的理智却也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若是能够得到那股力量，只有好处，没有任何的坏处。

“嘶！”用力的咬了下红唇，月神强压住自己的冲动，连忙问道：“陛下，您这是？”

“我很好，而且我也初步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东西，一切与外界无关，还是要从自身出发。”

祁云似乎察觉到了月神的异样，信手一指点出，氤氲的白色光雾就这么的丝丝缕缕的飘进了她的体内。

月神差点当场娇吟出声，眼眸水色涟涟，灵动醉人。

“陛下，这是什么力量？”

“希望！”

祁云开口，眼神眺望，似乎穿越了时空。

有些东西他也算是明白了，据说虞紫曦诞生之时，有金色与白色的两种神光降临，而她的白色神光与自己此刻感悟出来的力量同源。

希望！

原来是【希望之道】吗？

第二十四章 断绝神灵气运

希望？

这是什么？

月神表示没有听懂，或者说她短时间内无法理解这种概念。

因为这个词本身就有着不同的解释。

即可以充当动词，表示心中对于某些感念的憧憬和向往。

也能当做名词，代表着某些寄托了期许的对象。

另外，这还能意味着某些可能性。

但是归根到底，从大体上来讲，所谓的希望不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概念么，怎么到了祁云这里就能够转变成这种不可思议的手段了？

“陛下，妾身愚笨，不是很明白。”月神的声音飘渺如清风拂过，作为亲身经历者，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那种特别奇妙的感觉。

不是所谓治愈疗养的光之力，也不是让人身心舒坦清爽宜人的生命之力，更不是让人无病无灾逢凶化吉的气运神通……

说它普通吧，它确实普通，不是治疗，不是净化，没有增益，没有感悟，仿佛什么效果都没有。

但它却又像是为你撇清了一部分的压力，为你驱散了前方的一些迷雾，为你在茫然的黑暗之中点亮了一盏启明的晨曦灯火……

是一种非常非常奇妙，却又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

祁云沉默了好一会，才悠悠道：“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就行了。”

希望，本就是一种极为抽象的东西，正对应了那句古话.

道不可言，能够用言语来阐释的就不是纯粹的大道了。

诚如月神说的那样，十几年的旅行，祁云确实从世间万物的变迁之中看到了很多东西。

像什么轮回往复，岁月更迭，万物交替，然而这些都不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机会，一个未来，一个可能性！

希望这个概念也就在那个时候自然而然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可什么才是希望呢？

那些将要被封印到未来的年轻修士是希望吗？

是，也可以不是。

对他们自己而言不是，但是对那些做出决定的长老们来说，他们就是希望！

同理，对于那焦黑枯萎的树木、对于倒塌崩坏的楼阁、对于年迈逝去的老人，它们的希望则是能够替代并且将他们发扬光大的后来者。

而祁云……

他是明曦的希望！

明曦与当初的所有人向天祭祀，为的就是一个全新的希望！

他自己就是那希望的象征！

“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看着夜空中稀疏的星辰，祁云揽过身边佳人，一步迈出就已经出现在了云遮雾绕的宫阙之中。

“？？？”

月神似乎是还没有能够反应过来。

她光顾着将注意力落在祁云身上了，根本没有心思在意其他。

此刻的少年已经全然不复先前出来时麻烦苦恼忧愁的模样，那自信的笑容还有泰然自若的气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似的。

“臣妾恭喜陛下了。”脚下是翻腾卷动的云雾，背后是缤纷夺目的彩虹，月神微笑着开口。

祁云也是饱含深意的笑了下，抄手将她柔软的娇躯横抱了起来，向着寝宫走去：“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好好的奖励一下天妃娘娘。”

“陛下……”月神娇嗔一声，羞涩难言。

“天妃这些年陪我四处奔波，也是辛苦了，今日就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月神埋首在他的胸前，晶莹的耳垂都通红如血。

祁云抱着她走入寝殿内部，那里专门布置有一口神泉白雾弥漫。

不多时，衣衫、长裙、发饰……皆凌乱的散落在泉水边。

水花溅起，涟漪不休。

几度月起云涌之后，祁云拥着美人坐在池水中，眼神逐渐变得严肃：“接下来我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天宫或许需要你来镇守，以防某些宵小之辈。”

月神仙肌玉骨，长发湿漉漉的披在前胸和后背，脸上尚存惊人的红霞，肌肤晶莹如玉，缀着不少水珠，美艳动人，撩人心魄。

她轻喘了两下，声音含着几分娇媚柔婉，疑惑道：“陛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