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里哀主教
“你第一次开枪500米的距离就是十环，我甚至怀疑你打娘胎里就学过狙击。”阿米特巴用极为夸张的口吻说道。
“因为当时我看了一些书，书上说要计算弹道，空气湿度还有风向，我数学方面还不错，所以……”
“所以你才是一个狙击天才，至于这小子，还配不上你的夸奖！”阿米特巴言辞越发犀利，完全不给高似锦留一点面子，“现在，不借助艾米尔的帮助，我去三百米的位置放一个靶，这回由你单独完成狙击！”
“爸爸，似锦大人他……”艾米尔立刻想要制止自己的父亲，然而高似锦却伸手阻拦。
“艾米尔，让我试试吧，我不可能一直依赖你，我是男人，而身为一个男人，不能总是依赖女人。”
“好小子！”
阿米特巴满意的点了点头，拿着刚才的射击靶走到三百米远的地方。
其实高似锦看得出阿米特巴并没有恶意，他单纯只是想通过话语来激发高似锦内心的斗志，过去高似锦一直都以为阿米特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如今才发现过去之所以不怎么说话是因为英语能力使然。
如今英语取得巨大进步后，阿米特巴的话也渐渐变多了。
阿米特巴一个来回，再度站在高似锦的面前，将组装狙击枪的零部件一一分解，让高似锦独立完成拼接狙击枪的步骤，又故意将瞄准镜的焦距再度调整到模糊的状态。
这回，高似锦按照刚才艾米尔教的方式，开始一一组装，原本艾米尔还打算帮忙，但在阿米特巴的一个眼神下，终于还是忍住了。
“你组装的对吗？”
阿米特巴瞪着高似锦。
“对，就是这么组装的！”
“嗯，还行，记性不算差。”
阿米特巴就像是课堂上随机提问的老师，明明回答的答案是正确的，还故意刁难，摆出一副生气的姿态让学生以为自己的回答是错误的。
好在高似锦刚才虽然被艾米尔身上的体香所吸引，却并没有一直关注她的美色，他可不希望再度因为自身弱小，再度引发悲剧的连锁反应。
将狙击步枪放在地上的支架，在装配了瞄准镜，双脚架与其他各式各样的配件之后，全枪的重量达到10公斤重，一想到CF里动不动就跳狙，高似锦就不由感到魔幻。
能带着这么沉的东西蹦起来，还在空中开镜跳狙，那些家伙是超人吗？
“好，虽然没有开枪，但你已经或多或少拥有了一个狙击手该有的样子了。”
这还是阿米特巴第一次夸奖高似锦，让高似锦心里有些受用，虽说刚才也被艾米尔夸了，但一个经常温柔对待自己的人与一个经常冷言冷语的人比起来，显然是阿米特巴的夸奖更具含金量，也更真诚。
至少绝对不是捧杀。
“来，现在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
——砰！
高似锦扣动了扳机。
……
……
拉瑙特集团的阿萨德总裁很开心。
就在今日，他总算是甩掉了烫手山芋，作为一个在拉瑙特集团东京分部工作十年的人，他很清楚拉瑙特集团正处在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状态。
如今拉瑙特集团已是日薄西山，月雪财团却在蒸蒸日上。
或许在亚洲，拉瑙特集团仍旧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但在世界范围内，影响世界经济命脉的财阀们更愿意与月雪财团合作，至于拉瑙特集团，已经渐渐成为了圈外人。
再继续发展下去，阿萨德总裁很清楚决策上的失误会影响自己在总部的地位，所以当那个只有15岁的少年走入总裁办公室时，阿萨德总裁也借坡下驴，直接将表面风光的位置让给了高似锦。
如果后续酿成大错，他就可以将自己一直以来全部的责任摘得一干二净，并理所当然的挺起他傲然的胸膛，指责高似锦的失误，暗讽总部的贾姆希德吉识人不明。
一切都与他无关。
完美。
这些年阿萨德暗中挪用了不少公款，他开着一辆丰田凯美瑞，不显山不漏水，他住的房子也是租的，他身上的服装也都是优衣库，给人一种他生活拮据的假象。
平日里，他也不赌博，不吸毒，在外人眼中，他完美无瑕仿若圣人，然而这一切只是假象。
阿萨德总裁的确不赌博，不吸毒，但他对下面那玩意却没有足够的控制力。“阿萨德总裁，要不要去歌舞伎町走走？前段日子里，承蒙您的关照了，以后还请您多多惠顾！”
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跟在阿萨德身边。
阿萨德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他是阿萨德在东京少数的几个朋友，其实阿萨德对歌舞伎町的夜总会、酒吧、泡泡浴毫无兴趣，因为对他而言，那些女人都太老了，老到令他反胃。
阿萨德结过7次婚，结婚对象一个比一个小。
他先是抛下了结发之妻，当时那位妻子28岁，再然后娶了一个22岁的，再然后是20岁，19岁，18岁，15岁，13岁……
其中一位妻子甚至是他的女儿。
现在，他的女儿已经18岁了，由于长年被他所控制，看起来像是30岁，身材精瘦，像是一个骨头披上了一层人皮。
“片仓君，我有一句名言。”
“哦？愿闻其详？”
“14岁之后的女孩，就已经是步入坟墓的年龄了。”
“本.赛义夫总裁高见！”
戴着眼镜宛如精英人士的西装男人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发出爽朗的笑声。
“而我的下一任妻子，也即将成为老妪了，就由你来负责回收吧。”
隐藏在西装男人眼镜之下的眼球咕噜咕噜的转动着，绽放着的光彩并不贪婪，他只是单纯的反人类，仅此而已。
“上我的车吧。”
“当然，我南方的朋友！”
被称作片仓的西装男人坐在副驾，阿萨德则坐在主驾。
“让我一个集团的老总给你开车，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你说是吗？”
“也对，我们是兴趣相投的朋友。”
阿萨德打开了车载音响，里面播放着舒伯特的钢琴曲，这首曲子是片仓最喜欢的曲子之一。
“《D大调奏鸣曲》，路上能听到这样一首曲子，实在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多谢了，本.赛义夫君。”
“你喜欢就好，话说在这个国家，竟然有你这样的商人存在。”
“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买卖，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如果将来有一天在东京混不下去了，请来孟买找我，你的生意在孟买更好做一些。”
“不不不，亲爱的本.赛义夫先生，我做这些事并不单纯是为了金钱，我是为了片仓家族的金字招牌，可惜我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她倒是继承了一部分我的艺术细胞，像是梵高一样热衷于艺术，可惜她太死脑筋了。”
“片仓君，不知您的女儿如今芳龄几许？”
“英子她今年9岁了，在您眼里，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多少钱？我活了这么久，虽然使用过J国女孩，但还没使用过10岁以下的。”
“很抱歉，朋友，英子是非卖品，尽管她绝对可以卖出高价，但她毕竟被我视作传人。不过本.赛义夫君，十岁以下的我最近刚好有不少的存货，6岁的如何？”
“6岁就太小了。”
阿萨德对西装男人的提议并不满意。
“其实也还有两个9岁的，还有一个11岁的男孩，不过男孩细皮嫩肉，仔细打扮一番，也绝对不输给女孩，这原本是下一场拍卖会的压轴商品，如果你想要的话，价格合适可以直接领走，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姑且先让我去看看吧。”
阿萨德哼笑着，身边被称作片仓的男人也随之露出商人才拥有的微笑。
“我们果然很合得来，我是古吉拉特人，在我们国家，古吉拉特邦的人流淌着商人的血，不过我认为除此之外，我们古吉拉特人也拥有相当傲人的艺术细胞，我们当地的雕刻艺术、戏剧表演和文学诗歌也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难怪我们会成为朋友，原来这都是有历史渊源的。”
“是啊，你是一位拥有艺术细胞的商人，我也是一个拥有艺术细胞的商人，愿我们友谊长存。”
“不知道从今往后，我能否称您为阿萨德先生？”
“当然，雄太，我们是朋友。”
转眼之间，就到了歌舞伎町。
阿萨德跟随片仓雄太朝一栋平平无奇的一户建走去，这里是片仓雄太的仓库，“商品”都被打上不同的标签留在这里。
“虽然已经和您说过好多次了，但请记住，这里面没有人，只有商品。”
“您说得十分正确。”
第八十五章 肮脏的交易
阿萨德总裁左顾右盼一番。
这里是新宿区一条老旧街区，除了几个破破烂烂的居酒屋和一大堆厂房之外，就只有桥头下的臭水沟。
这里与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东京显得格格不入，而这里就是东京的冰山一角，荒无人烟的街道上闪烁着昏沉的灯光，营造出荒凉而隐蔽的氛围。
片仓雄太走在前面，引领阿萨德总裁走入木制的一户建房屋中。
这栋昭和时代风格的建筑墙壁上满是爬山虎，这里的住客像是给那种东京最底层的人居住的员工宿舍，或是老无所依的老人苟活于世的最后避风港。
这里就是片仓雄太所言的仓库。
“片仓君，说起来你的生意很赚钱吧？”阿萨德总裁平稳的踱步，“你做的生意几乎没有成本。”
“但是要担风险。”片仓雄太推了推挺秀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单从外表来看，片仓雄太的五官斯文清爽，完全是社会上的精英人士打扮，眼神内寻不到半点癫狂，假如只是一个照面，一定会将对方误以为是一个对世间抱有同理心的好人。
可惜，阿萨德知道片仓雄太的真面目，低端的恶人会用狰狞的表情恐吓敌人，而高端的恶人则会慈眉善目的迷惑对手，越是光鲜亮丽的表面下，就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走入房屋内，顿时传来锁链微弱的摩擦声。
古朴昏黄的房屋内，弥漫着沉浮老旧的气息，屋内的一面墙壁甚至有类似被火烧过的焦炭痕迹。
“你喜欢半成品，还是完成品？”片仓雄太回过头问道。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阿萨德尽管内心有些紧张，但对年轻肉体的欲望还是令他没有产生任何的退意，他的爱好促使他必须接近像片仓雄太这般的疯子才行。
“首先，半成品是那种还有一些自主意识的女孩。”片仓雄太拉开隔断的大门，一个被关在囚笼中，嘴巴被堵住的少女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
她没有上衣，也没有裤子或是裙子，除了人类最后的尊严被几片羸弱的布片包裹之外，其余一无所有，在娇嫩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道道瘀青与血痕，木质地板上也有鲜血结痂的痕迹，散发出血与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就是半成品，价格的话相对要便宜一些，就像去买宠物狗，属于那种没有接种疫苗的犬种，或许会携带传染病对购买它的主人露出獠牙，又或是买走之后会产生逃跑的念头，假如阿萨德总裁想要特定的玩法，也可以装作拯救者的姿态将它从我手边买走，让它对您心生感激，从而心甘情愿张开双腿。”片仓雄太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秀发，“换言之，这类半成品的可塑性要更强一些，但肯定兼具一定程度的风险，适合资金不太宽裕的人、老手、或是乐忠于培养这一过程的客户购买。”
当片仓雄太的手触摸女孩的秀发时，她立刻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本该澄澈的双眼布满血丝，近乎哀求的看向片仓雄太，仿佛在担心即将发生的事。
“我不是说过了吗，19号商品？在我回来之前不许排泄，这股骚味实在令我有些遗憾，你不肯乖乖听话让我很难办，我本身也并不具有暴力倾向，可你们总是在触碰我的底线。”
片仓雄太以优雅的姿态，轻轻从墙角拿起一根高尔夫球杆。
“连18个小时不上厕所都办不到，必须接受惩罚才行，但凡是片仓家卖出去的商品，就必须令客户满意！”
阿萨德总裁的确好色，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但当他看到片仓雄太调教商品的过程时，还是不忍心闭上了双眼，耳边传来骨骼被锻炼的声音，以及高尔夫球杆划破空气时传来的刺耳呼啸声。
——咚！咚！咚！
片仓雄太是一个高手，尤其是可以在不致死的力道之内，让他眼中的商品体会到最大程度的恐惧，在他眼里人与狗是同类物种，只要经受足够的训练，也可以成为令人惊艳的商品。
休息的时候，片仓雄太走到唱片机附近放着黑胶碟片，舒伯特的钢琴曲顿时在木制房屋的空间内响起，在这栋房屋内，只有昂贵的唱片机与其他昭和时代的残破家具格格不入。
“到了我这里，你就不再是人，而是商品。”
片仓雄太用悲天悯人般的口吻对浑身是血的女孩轻声低语。
“作为一个商品，就必须拥有摆脱人类身份的觉悟才行，我知道这一点很难，但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做到，我对你很有信心，我也不希望弄疼你，所以下次请加油好吗？再忍耐一下上厕所的时间，不要再产生逃走的欲望，这样就不会再感到痛苦了。”
有力的大手钳制住女孩的下颚，像是要夺走对方的呼吸。
女孩的下巴在微微发颤，本来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全部染上了血色，浑身上下也在一刻不停的哆嗦着。
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不是人类，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唉，今天还是没能将半成品调教成完成品，不过也罢，因为有些特定客户群体专门喜欢购买半成品，尽管半成品的价格要低上一些，但身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为各类客户提供服务乃是我社长久以来坚定不移的原则所在。”
“完成品呢？”
“完成品的话请跟我上楼。”
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到了2楼，这里的陈设与刚才锈迹斑斑的一楼截然不同，奶白色的墙纸上贴着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画作，那些画都是出自孩子之手，表达的内容也通常都是阳光、沙滩与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