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实教，同桌阳乃 第300章

　　“不过，就算你是这么想的，你女儿又会怎么想呢？”

第一卷 : 第467章 阳乃蜕变（下）

　　有栖？

　　不解为何会突然提及到自己的女儿，坂柳成守有点疑惑地朝身旁望去。

　　而此时某只白毛萝莉正忙着和自己小姑子讨论着等下先去哪里玩，全然没时间理会他这位老父亲。

　　“惠利央，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拳愿会的发源历史？”

　　“我怎么知道……”

　　秉持着“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总不能视而不见”的想法，被迫营业的吴惠利央没好气地说。

　　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拳愿会的发源历史。

　　当初他和片原灭堂两个人那可都是赌上全部身家再押上性命最后才赢下的拳愿会会长之位，脑袋里唯一想着的就只有打倒眼前的所有对手，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了解拳愿会历史起源巴拉巴拉。

　　而最终虽然也确实是赢了，但在册封为初代灭堂之牙后没多久吴惠利央就回到了吴一族，担任起了族长之位。

　　所以在往后几十年里他还是对拳愿会历史没什么了解，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

　　毕竟历史都是由后人开拓的，他身为初代灭堂之牙在就已经通过自己的双拳掀开过一页崭新的历史篇章，又何必去咀嚼前人留下的东西。

　　不过现在反正也闲着没事，饭桌上的闲聊且当说书，听听也就听听了。

　　“那是距今大约三百年前……”

　　片原灭堂开始缓缓讲述，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些许追忆的神色。

　　“时值正德五年，史书上的太平盛世，对于那时商人而言，最高的成就和荣誉就是能够成为皇室专用的御用商人，只要能够成为御用商人，就能得到为皇室提供货物的资格，是稳定且油水极大的赚钱渠道。”

　　“为了获得这份殊荣，商人们竭尽全力囤积军队，在暗地里与竞争对手展开厮杀，整个日本大地上流血漂橹。”

　　“那时的商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充足兵力干掉竞争对手，要么就是被竞争对手干掉，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谁也不敢率先停手。”

　　“暴力虽然是最好的安全装置，但无休止的暴力不会带来任何意义。”

　　“就在世间即将化为炼狱之际，那时年仅五岁的德川幕府七代将军德川家继号召天下，召集了所有商人聚集到一起，发布了一项命令——若想平息斗争，就必须堂堂正正地一决高下。”

　　“所谓的堂堂正正一决高下，就是进行徒手的一对一厮杀，直到有一方倒下为止，矛盾的解决方式按比赛的结果评定，禁止一切私底下的斗争，也就是现在拳愿赛的雏形。”

　　“从此，暴力就获得了秩序，而暴力，也就升华为了武道。”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片原灭堂啜饮了一口清酒润喉。

　　“两年后，我会举办拳愿绝命赛，届时所有在拳愿会登记的企业全都会参战，赢到最后的人将会获得拳愿会会长的宝座，机会只有一次，我能说动所有拳愿会员不代表其他人也能，你应该能领悟我的意思吧？”

　　完全理解。

　　雪之下阳乃小小地吸了口气。

　　如果说当时在咖啡厅里她扬言要雇佣吴衣作为斗技者只是一时热血上头歪打正着说出来的话，连什么是拳愿会都不知道。

　　那她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了拳愿比赛的本质，也同样能够明白片原灭堂所说的意思。

　　因为这些理念早在这之前的之前吴衣就已经跟她讲过。

　　——权力的本质就是贪婪，面前上什么菜你就吃什么，哪怕吃不下也要硬吃，哪怕下一秒肚子就要被撑破也要咽下去，因为你不吃就会有别人吃，等别人吃胖后就一口把你吃了。

　　曾经有一句小学初中老师都很喜欢说的话，叫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以及雪之下阳乃还知道有另一句话，叫人的一生中能够改变命运的机遇就那么一两次，而很多人往往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错过了机遇。

　　但也正是因为只有那么一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当意识到机遇来临时就必须牢牢把握住。

　　就像飞往山顶的直升飞机在你面前低空飞过，虽然你因为没有票所以无法上机，但你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直升机下方的起落架。

　　也许会就此被直升机带到能俯瞰绝美风景的山巅，又也许会在半路就力竭松手摔得粉身碎骨。

　　——先做，错了就错了吧，一个做错的英雄总好过什么都不做的傻瓜。

　　这也是吴衣说的。

　　虽然她和对方的交流并不算多，可不知不觉间这些听似粗暴而又凶残实则蕴含至理的观念竟已深深植入她的脑海，在片原灭堂说话时一句接一句地跳出，字字珠玑。

　　当然，这些话片原灭堂也确实是说给坂柳成守听的。

　　或者说，是说给坂柳有栖听的。

　　如果换做其他人再次，大日本银行总裁自然不会废这么多话，但说到底坂柳有栖也算是半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又跟吴衣基本算是立下婚约。

　　再者片原灭堂也有意要将女儿鞘香嫁给吴衣，两家也算是亲家，所以四舍五入也算是为了自家人说话。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从古至今的道理了。

　　“所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坂柳，你确定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片原灭堂淡淡道。

　　“这个天下，迟早是要交给年轻人的。”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在明确不过了。

　　坂柳成守固然只是守成之资，但他的女儿坂柳有栖却未必，眼下千载难逢的机遇当前，坂柳成守不想抓不代表坂柳有栖也抓不住。

　　况且正如其原话说的那样，接力棒迟早是要交给下一代，曾经就算再怎么牛逼开创过历史的人也终将会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缕云烟。

　　与其固执己见，不如给年轻一辈放手一搏的机会。

　　沉默了一小会儿，坂柳成守轻轻地笑起来。

　　“片原会长您也说了，未来都是年轻人的，所以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让有栖来回答比较合适。”

　　“这么说倒也是。”片原灭堂笑笑。

　　“要我回答么？”

　　不等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坂柳有栖主动开口道。

　　她从片原灭堂提起这事开始就料到最后一定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所以早早就在心里想好了回答。

　　指节轻轻叩击桌面，银发少女抬眸目光淡淡而坚定。

　　“我会选择参战，并聘请吴衣作为斗技者。”

第一卷 : 第468章 茶柱佐枝被迫营业

　　时为下午一点五十分。

　　购物中心，二楼女仆咖啡厅内。

　　被轻井泽惠和栉田桔梗用眼神千刀万剐过无数次的吴衣这会儿正站在空间不那么宽敞的吧台后，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住桌面。

　　他的手边放着一台从雪之下阳乃那边借来的笔记本电脑，通过类似无线投屏的功能和能够显示订单的平板电脑相连着，由堀北铃音负责操作。

　　每当女仆们那边扫码收款成功，她这边平板电脑上就会实时跳出订单信息并将其投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在右边一小半显示。

　　然后堀北铃音就会对照着之前准备好的电子表格进行成交额记录，同时实时调整库存数量。

　　也亏得这样，咖啡厅才没有被从上午九点半开始就一直火爆到现在的盛况搞得货源短缺。

　　一旦某样库存又要即将告急的意思，她就会立刻告知负责后勤的男生们去购买。

　　“到目前为止成交额多少了？”

　　“大概，四十万左右。”

　　堀北铃音拖动鼠标在电子表格成交额一列最上方点了一下，下方立刻得出计算的总额，共计四十三万两千。

　　相当惊人的销售额。

　　哇哦……

　　吴衣在心里暗自咂舌。

　　要知道今天所有来到学校的宾客零零总总大概是五百人，其中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对半开，每个成年人有一万点的文化祭专用消费点数，未成年人则是五千，也就是说他们这些班级可获得的消费总额上限就是三百七十五万。

　　三百七十五万的点数总额如果能够一分不剩地全部花掉，那么平均下来理论上每个班所能获得的应该是三十一万两千五百点数。

　　但理论终究只是理论，如果按照实际来算肯定有相当一部分班级是做不到这么多成交额的。

　　尤其是像一之濑所在的B班，做的都是一些小点心什么的，虽然在小孩子里很受欢迎，但在大人那边就不太行了，相当于主动放弃了一半的客户群体。

　　相比之下他们的女仆咖啡厅目前销售额不仅已经超过了理论平均值，而且这才不到下午两点，距离文化祭结束还有最后一个小时。

　　以及，吴衣所准备的最后最终最大的杀手锏还没放呢。

　　但现在，大的要来了。

　　“看起来生意不错嘛。”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着一阵香风吹过，即便文化祭也要穿着日常OL制服的黑长直女教师出现在收银台前，背对着电脑前的两人转头望向店内。

　　这是茶柱佐枝和吴衣事先约好的，文化祭一个六个小时，前五个小时都可以随便她自由活动，但最后一个小时必须回到咖啡厅帮忙。

　　但至于具体要求怎么帮忙，吴衣到目前为止都还没给她详细的计划。

　　“既然来了，就去换衣服吧。”

　　“换衣服……等、等等，到底要我做什么啊，你都这时候了总该告诉我了吧？”

　　吴衣离开吧台朝后厨方向走去，茶柱佐枝无奈被迫跟上。

　　“不是已经说过了嘛，什么都不用做就行了。”

　　“就算你这么说……”

　　穿过通往后厨的门进入走廊，走到半道，吴衣在一扇房间门前停下脚步，开灯推门。

　　由于年久失修，门锁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效力，轻轻一推就吱呀着打开了。

　　这里貌似原来是一处休息室，里面还搁着一张单人床没有挪走，灯光从天花板上落下，一套折叠整齐的女仆装就放在床上。

　　师生对视，吴衣竖起大拇指。

　　“去吧老师，有我在门口守着，放心不会有人突然进来的。”

　　“你这么说反而让我感到非常不安啊……”

　　茶柱佐枝撇嘴吐槽，走进房间准备将门关上之际她停顿了一下，眼神警告。

　　“要是敢在我衣服换到一半的时候进来，我就杀了你。”

　　“嗨嗨~”

　　吴衣摊摊手，表示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于是女教师就进去了。

　　五分钟后，房门打开，换上了一身女仆装的茶柱佐枝重新出现在吴衣面前。

　　和上次试衣服时一样，还是那样的笨手笨脚遮遮掩掩。

　　茶柱佐枝咬着下嘴唇双臂环抱在身前，一副纠结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没穿好的。”

　　“没啊，我觉得蛮好。”

　　吴衣伸手一拍女教师的肩膀。

　　“走吧，该老师你上场了。”

　　“……嗯。”

　　茶柱佐枝激灵似地浑身轻轻一颤，然后深吸了口气。

　　冷静……

　　与此同时，收银台后的堀北铃音正呆呆地望着大门外。

　　察觉到后厨方向传来脚步，她下意识扭头望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了手里握着另一卷大海报的吴衣，以及一身女仆装书的茶柱佐枝。

　　？！

　　堀北铃音本就是比较清冷的性格，不爱凑热闹也不喜人多的地方，包括之前吴衣当众展示茶柱佐枝女仆装试做海报时她也没来看。

　　所以这还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到茶柱佐枝穿女仆装的样子，视觉冲击效果不言而喻。

　　堀北铃音檀口微张一时语塞，而餐厅中其他充当女仆的女生们同样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发自内心面露惊叹之色围拢过来。

　　“等等，这难道是……茶柱老师？”

　　“好厉害，这身女仆装穿在老师身上超适合的啊！”

　　“H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