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平生爱看书
“那我们……”希尔上前一步。
“接着实行。”尼克抬头看着希尔，语气平静。
“是。”希尔神色一肃。
“我希望你能明白，希尔特工。这个世界已经开始产生变化了，而我们无力去阻止它。外部威胁虎视眈眈，而我们，或者说神盾局的力量，在面对的威胁上要过于孱弱了。
新货币是一个起点。如果真的能够和九界进行交易，那它的价值地位毫无疑问是不可动摇的。而新货币的印制权和发行权全都把控在法师和海博伦的手上，神盾局虽然参与了一手，但份额在分配时我想并不会多。
到时候可能还会有九界其他的人和势力参与进来分一杯羹。这或许将进一步压缩我们能够争取的份额。所以我们目前只能开源节流，从别的地方能积累一点是一点。”
尼克顿了一下，轻声接着道：“以我们手里的资源去换取其他魔神代言人的力量，虽然不可能全部成功，但只要有一个成功，那都属于多赚的。让其信徒和代言人主动去薅其背后魔神羊毛的方法，卢克和法师王并没有意见。
他们现在还看不上这些边边角角，所以也不介意我们去累积。”
“那那些所谓的签证费等等……”希尔说了个开口就闭口不言。
“重复收取的问题吗？这并不是问题。至尊法师当然收取了她的那一份。但我们收取的那一份，大都也没有落到我们手上啊。这些是落到了至尊法师一脉的法师手里，成为了他们力量的基石！按照道理来说，这仍然可以归属于至尊法师那一份里的。
我们的主要收益，只是以现实货币的比率来收购一些新货币而已。这是至尊法师和卢克默认且默许的。如果古一法师否定，那么这次行动就不会有法师参与。如果卢克拒绝，那他就不会给我授权制造这种仪器的技术。
希尔，我很难接受神盾局在未来会逐渐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组织。”
……
“这里是材料库。很多能用得上的材料，大都会保存在这里。它们大都具有强大的力量，且可以作为某种法器的主材或辅材。也有一些可用来调配某些魔药的材料。
这些大都来自于其他的维度世界，或是维度生物的遗留。相信我，这颗星球上，再没有哪里，能够找到如此多来自不同维度的材料了。
而根据你和至尊法师的约定，你可以在这里随便挑选。”
莫度法师带着卢克步入至尊法师的仓库，看着堆砌的满满空间的各种材料，语气带着一点自傲的对他道。
“有清单吗？就是有关于这些材料的来源，用处，能量属性等等的信息清单？”卢克看到琳琅满目的材料也很满意。
“你要那干嘛？”莫度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妙的感觉。
“当然是充分了解这些材料后，才能够正确的使用它们啊。”卢克一本正经的道。
“那可是海量的信息。”莫度笑了笑：“就是我，也不可能认识这里所有的材料，知道它们的效果。你选了一个不可能短时间完成的难题。”
“挺好的，刚好可以验证下我的记忆力有没有退化。”卢克无所谓的道。对他来说，了解这些来自不同维度的材料信息是迟早的事，避免不了，逃避不掉。
第135章 莫度的失控
至圣所。
这里驻守的法师这些天刚刚经历了一番房屋改造和翻新。当然，是在获得了至尊法师许可，以及不影响和破坏至圣所防御的情况下。
海博伦为这里的法师拉来了一条【能量脉】。
用卢克对至尊法师所说的话就是，这颗星球上收集的能量，暂时会汇聚为一个主干和七条枝杈，除去主干之外，其中至尊法师可以拿走四条主枝。
唯一的主干，立于卢克新建造的暗城堡垒内部。
但用卢克的话来说就是，主干起到的最大的作用是分配和增幅，并不影响主枝诸如收集情感能量之类的作用。
虽然用现实货币来说，大多数法师都不能说是有钱人，甚至可以说是穷鬼。但换成另一种计算身价财富的方式来说，他们比起普通人来说，又能算得上是有钱人。
他们中成为正式法师的人，大都跟一些维度生物和魔怪们交过手，甚至大都存有一些战利品。一些喜欢收藏【战利品】的法师，在这些天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身价就以一种他看不懂的方式上涨了许多。
而他的付出，无非就是一些自己收藏的【战利品】。
至于对新货币的出现，法师们普遍没有表示惊讶或者不适应。他们很融洽且娴熟的就全盘接受了过去。毕竟他们并非是彻底封闭，没有和外界的人类社会有任何接触的老宅男古董。他们懂得金钱的概念。
而这套新货币体系的构建和运行，当然也免不了神盾局和海博伦的出力。毕竟不能说你随随便便就造出了一个新货币，然后就将其运行了。
新货币的体系，是神盾局找了不少进了牢狱的金融精英们一起搭建起来的。挂钩的就是新能源的产出，以及法师的维度材料资源。
“这就是至尊法师所说的能量吗？”莫度很感兴趣的问道。
他正站在房间内的一个金属井前，金属井呈六边形，深不见底，但在吊灯的光芒下，时不时的就能够从井深处看到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反光。
就像是深夜里映照着月亮和繁星的水面。
所有的法师很轻易的就能感受到在自己身边流淌着的那种能量。那种不需要借取，轻而易举如同呼吸一般，就能够轻易使用它们的感觉，实在是让所有法师们迷醉。
这意味着新生的法师学徒，可能并不需要再费尽心思和承担风险的去汲取来自其他维度空间和魔神的力量。
法师学徒在法师们的指导下，能够更轻易的感受到就游荡在身边的能量，而这些能量，可以说是属于海博伦的，也可以说是属于法师的。
“是啊，感觉如何？”卢克看着井深处流光溢彩的能量原液，心里对这些法师手中掌握资源也情不自禁的感到惊讶。
“很温顺，也很，另类？”莫度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自己感受到的这股能量，他本能的觉得它们不会如此简单，又觉得它们具有转化复刻其他能量特性的某种特质。
“温顺？它们可一点都不温顺。”卢克听到莫度的说法，笑了笑，反驳道。“你们之所以觉得温顺，是因为它们被你们感知和吸收之前，就经过了过滤和转化。在至圣所内，在你们面前，它们相对来说是平和的，纯净的。但对他人可不是。”
“它们原来的面目呢？”莫度点头，毕竟身为创造者，在前期卢克是一定要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造物。他也无意在这方面跟卢克争辩自取其辱。他只是对这种能量有着抑制不住的好奇而已。他感觉如果他能掌控这股能量，会带给他某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原来的面目？你想感受下吗？”卢克看着莫度，脸上带着某种莫名的微笑。“事先提醒一句，想要直面它的真面目，你首先要具有强大的控制力，以及坚韧的意志力。
别被它的温顺外表给欺骗了。论危险性和不可控性，它或许不如那些顶尖的维度魔神，但也许更难缠。”
莫度感受到了卢克的某种戏谑的情绪，似乎在这种能量的萦绕下，他对人的情绪变化的感知也敏感了许多。他背着手，看着卢克。
“好吧。我建议你做好一定的防护。如果你做好了准备，那只需要把你手上我给你的那个手环摘下就好。”
莫度并没有拒绝卢克的意见，在上来三个法师之后，莫度将右手上的一个手环取了下来，精神意识深入的探入到金属内部，接触到了那一片晶莹剔透的，形体像是介于存在与不存在的原液。
轰！
莫度的眼前忽的一片的血红，精神意识像是进入到了一个血色的空间一样，一种莫名的愤怒充斥在他的胸膛。
然后是深沉的恐惧，如同埋葬在大海深处，周围游梭着某种恐怖存在的，绝望而窒息的恐惧。
紧随而至的，是要将他的精神吞没的汹涌的暴虐、以及扎根在他灵魂深处，根深蒂固的嫉妒。
傲慢，野心，欲望。
一种种情绪，几乎将莫度他的精神识海冲刷的有些近乎模糊。在这一次次的精神侵染下，莫度唯一能做的，就是苦苦的支撑住自己精神意识最后的一点清明。
外界。
三位驻守至圣所的法师看到莫度的眼神蓦地变得血红一片，丝丝缕缕从井口延伸出的，带有颜色的能量线条化作一根根的丝线，像是蜘蛛吐丝一般，一层层的披在对方身上。
“该死，他体内的能量强度提升的不正常！他的力量要失控了！”一位法师看到莫度两手间闪烁的红色光流，以及感受到的那种狂暴而强大，像是下一刻就要炸裂而出的能量，惊恐的喊了一声，双手拉伸，利用法术开始构建起了一个防御性阵法。
然而比三位法师行动更快的，是卢克。
一条红色的束带几乎是闪电般从卢克身上窜了出去，从还未构建完全的阵法空隙窜进，然后蛇一样，将莫度绑缚了一个严严实实。
莫度像是一条被捆缚的像是一个红色的茧状毛毛虫，其体内汹涌的能量不时的将束带从他身上撑开一些，露出些许缝隙，又很快被束带束紧，重新变得严丝合缝。
“将手环给他带上去。”卢克将莫度取下来的手环丢给了旁边的那位法师，示意着。接过手环的法师敏捷的上前，从束带特意显露出的莫度的手腕，将手环扣了上去。
很快，力量失控的莫度挣扎力度肉眼可见的弱了下来。
第136章 网，冥想，手环，识别
“感觉如何？”卢克来到莫度的身边，蹲下身，看着束带松开，露出的莫度的脸，轻声问道。
“很糟糕。”莫度想揉下胀痛的脑袋，但浑身都还被那条红色束带绑缚的严严实实。“感觉脑袋里像是多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意识，它们汇聚在一起构成了某种情绪的意识体。我理解你说的危险了，如果没有做好防护和心理准备，哪怕是精神意志足够强大，也会面临被同化和侵蚀的风险。”
莫度眼里有一抹心有余悸之色。
“像是有一个庞大的精神体在跟你争抢身体的控制权，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所以才需要过滤转化啊。”卢克轻声道。
红色束带从莫度身上松开，然后重新回到卢克的身边，缠绕在他腰上。松开了束缚的莫度手撑着地面从地上站起身，“不过那股力量很强大，我感觉如果用来施展相匹配的咒语的话，咒语的威力或许会相当不凡。”
“这得看至尊法师和你们了。如果说一种能量是一个操作系统，那你们要做的，就是为这种新系统编写出各种各样的程序【法术、咒语】来丰富它。当然，在过滤之后，这种能量能够让你们使用你们所熟悉的任何至尊法师一脉常用的魔法，兼容其他能量的系统平台。但这并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优势，且兼容本身，就是容易出问题的。”卢克跟着起身，摊手回答道。
“所以说，每一个法师想要使用这种能量，都需要一个这种手环？”莫度看着身前的卢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环，环身并没有金属的冰冷感，反而像是人的肌肤一样，有着奇特的触感和温度。
“保险起见。你也体验过这种能量的真实面貌，哪怕是精英的法师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熟悉和对抗才能一点点将其纳入掌控，普通的法师学徒根本无法完美掌握这种力量，反而会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带来一定的麻烦。”卢克点头。
“所以按照你和至尊法师的约定，法师需要向你下订单吗？”莫度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他总觉得有些变化让他猝不及防。
“正确的说法，是向海博伦下订单。”卢克更正了一下。虽然这更正在莫度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能授权技术吗？”相比起至尊法师里的其他法师，拥有某个小国家爵位莫度对人类世界的这种商业合作等方面还是有一定经验和认知的，出于本能的，他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但我的建议是，没有必要。”卢克回答的很爽快，同样也很坦诚：“至尊法师一脉和海博伦现在一荣俱荣的绑定关系，你们没必要把一个科技产物，大费周章的变为一个魔法产物。没什么意义。
就算授权给了你们，就算你们改造成功了，那后续的升级换代呢？”
莫度无言。
“你们需要我的技术产物，我也需要你们的维度材料，我们双方彼此有着相同的利益，互需的需求。不是吗？”卢克接着道。
莫度点点头。实际上即使他有什么意见，在至尊法师与卢克达成合作的约定面前，也大概率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莫度很清楚，至尊法师一脉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一个没有后患的，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属于生活在这颗星球内部法师的魔法能量源！
法师固然可以从其他的维度空间和维度魔神那里借取力量，但一个借字，就已经很明显的证明了法师们的处境。一旦借取的源头被掐灭，那他们这些法师就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面对力量来源的主人，除了恭顺和无力，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力量上的反抗。
除了古一这种级别的强者，面对着被踢出了系统，拒绝他们使用此系统所有程序【咒语】的平台，他们也只能干瞪着眼睛而无可奈何。就算是找到了某种方法，投入另外一个维度魔神的怀抱，借取对方的力量，其更换平台带来的各种麻烦后遗症，以及可能的精神被侵蚀暂且不谈，其本质上的隐患，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们并非自己所使力量的主人。
所以在这上面，莫度是至尊法师坚定的支持者。
“你的寂静城？”莫度忽然将话题转移到了卢克的堡垒上。
“正准备开始动工。”卢克道。
“暗里的那个呢？”
“需要你们法师帮一些忙，当然，给酬劳的那种。”卢克微笑，如果说现在谁手里的新货币数量最多？那毫无疑问的，除了至尊法师就是卢克。而卢克之所以比至尊法师少，那是因为他向至尊法师购买了大量的，来自其他维度世界的材料。
虽然至尊法师并不在乎这些材料上的交易，但卢克暂时还是要维护下刚刚建立，还很脆弱的交易秩序的。反正相比起苦哈哈，想方设法只为了多为神盾局积累一点新货币的尼克·弗瑞，卢克的新货币财政状况要健康且富裕的多。
“竣工之后，所谓的能量脉络，真的能够如你所说的那样，深入到这颗星球的每一处角落吗？”莫度好奇的问。
“至尊法师对此并无疑虑。甚至在未来的某一天，就如维度魔神一样，无论你在这个宇宙的任何角落，都能感受收集且使用这种力量。”
“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我指的是，除去法师之外的人，他们也能够感受到这种力量，且使用这种力量吗？”莫度问。
“你的意见呢？”对莫度的问题卢克有些不置可否。
“这种能量很危险，它不能被肆意滥用。”莫度道：“它如果被滥用，我无法想象那种后果。”
“它是一张网，莫度法师。至尊法师一脉的法师能够凭借冥想感知到它并使用它，那是因为至尊法师和我是合作者。她为麾下的其他法师开通了相应的接入权限。
你借用任意一位维度魔神的力量，都相当于用某种代价在祂那里备了份，你凭什么认为我和至尊法师没有上这种措施呢？法师的冥想，和海博伦的过滤手环，就相当于我们两个给出的入网许可和ID接入权限。哪怕是有人通过某种取巧的方式接入了这张网，我和至尊法师也能将其当成黑账户给踢出去，来一套封禁套餐。”卢克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第137章 印记，拜访，故障
“以后至尊法师一脉或许要出现很多派别了。”
广场上，法师王看着广场上正在熟悉新能量的法师们，心有所感的道。他本身就已经开始接触和掌控新能量，用能量创造者卢克的话，加上至尊法师给出的评价。这种新能量并非如其他宇宙魔神的力量那般具备单一性质，而是它也具备了智慧生物情感的复杂性与多样性。
在初期的过滤熟悉阶段，自然不需要担忧什么风险。但想要真正发挥这种能量的威力，就必须要逐渐的去接纳其未曾过滤的本质。在这个阶段，法师内心的情绪，其实就决定了与其亲和的属性。
哪怕是都开始第二阶段，也即是接触新能量本质的法师们，其亲和的属性也不尽相同。这点从对方使用力量时，额头显露出的能量印记就能看得出来。
一种能量的印记，通常就透露了其背后主人的身份。而身为至尊法师一脉的法师，所需要学习和掌握的知识，就是熟知各大维度宇宙魔神的力量印记，这就跟古代贵族的徽章一样，具有唯一性与不可侵犯性。
然而作为现在除去至尊法师古一之外最博学的法师，王的经验判断在此刻受到了挑战。
如果一个印记代表了一种能量，那这些法师额头上不尽相同的力量印记算什么？
不光光是印记的模样，就连其颜色，都有着显眼的区别。
如血的鲜红。
温暖的金黄。
阴冷的白灰。
纯净的至白。
怜悯的冷青。
狂热的橙黄。
仅仅只是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至少六种不同的力量印记。
“至尊法师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