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棠
“我只是,没有以前那样爱着她了而已。”
“我绝不会再对一个人舍弃自己的全部了,再也不会了......”
艾蒂尔刚想转身离开,随着身体的旋转,白色的发丝也随着微风甩动起来,柔顺的白色发丝掀起一股栀子花的清香,美的如诗如画。
“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呢?”
露西亚缓步走到艾蒂尔的身后,虔诚的从后面慢慢环抱住艾蒂尔纤细的腰身,艾蒂尔刚要将她的手拽开,忽然一滴眼泪滴落到艾蒂尔的肩膀上。
“求你别放开我......”
露西亚试探性的搂紧艾蒂尔,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好美,太美了......我要是男性....我可能早就会爱上你了,真的爱上你了......”
“我知道我的请求很过分,但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让我碰触你,好不好。”
艾蒂尔没有丝毫犹豫,抓紧露西亚的手腕,慢慢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
“不好。”
“为什么......”
露西亚不甘心的问道。
“难道我对你做的,不如那个薇尔莉特多么!?”
“明明,明明我也是在乎你的啊!”
“你只是拿我当成征服的战利品,以及用来炫耀的工具,我可以想象和你一起生活的未来。你不是真心爱着我,所以,容我拒绝你。”
听罢艾蒂尔直截了当的回答,完全斩断了自己所有的念想,这一点倒是属于艾蒂尔的温柔,不给对方一丝希望,总比若即若离,要好的太多太多。
“我还是不明白......”
露西亚皱着眉走到艾蒂尔跟前,抬手一下将艾蒂尔按到墙上,双手撑开将她整个环住,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前。
“我可以给你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你想要自由,我许你自由!家族的事业全都交给我,你一点也不用插手,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可以给你最大最豪华的住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听命于你的侍从!”
“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不会碰你一丝一毫,我不会让你爱我,我也不会爱你,我只需要你站在我的身边,然后对外宣称,你是我露西亚的......”
“行么?艾蒂尔·伽德尼娅!”
艾蒂尔歪过头,不去看露西亚愤怒的表情,淡漠的说道。
“你如果这样,那约瑟夫先生该怎么办?”
“你不是爱着他的么?”
听罢艾蒂尔的话,露西亚的双肩颤抖着,愤怒在她的脑海中激荡着,她几乎咆哮着说道!
“可是!他!已经把我甩了!!!!!!!”
“他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你们说我不懂爱...却又说我不敢爱.....”
“又是不懂,又是不敢,被人推来推去,毫无归属可言,你告诉我!!!!艾蒂尔·伽德尼娅!!!!!我到底算什么!!!!!!!!!!!!我到底是谁!!!!!!!!!”
露西亚一边咆哮着,对着艾蒂尔宣泄着自己一直憋闷在心中的苦楚,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保持不住自己淑女端庄的姿态,带着哭腔,眼泪从眼眶中飞溅出来,随着露西亚愤怒的锤着墙壁,滴落到艾蒂尔的脸上。
此时的薇尔莉特似乎听到了露西亚愤怒的吼声,以及依稀传来的,自己长官的名字,薇尔莉特立刻从椅子上几乎蹦了起来,快速的奔跑着,穿过走廊,径直往那声音的源头奔去!
“露西亚女士,您没事吧......”
“我没事。”
薇尔莉特刚想推门进来,却被露西亚一只手猛的抵住大门!而此时的艾蒂尔就这样被露西亚护在身前,转过头看着那隔绝在两人之间的木门,此时的艾蒂尔和薇尔莉特之间,紧紧只有一道木门的距离。
“我.....我好想听见您......说出艾蒂尔长官的名字了!”
“没有。”
“可是.......!!!”
“我说没有!!!!!!!!!!滚开!!!!!!!!!!”
艾蒂尔被这样护在怀里,露西亚对着门外怒吼着,两人注视着大门,门口久久没有动静之后,传来了一声道歉,以及渐行渐远的离开的脚步声。
“谢谢你保护我了。”
艾蒂尔抬起裙摆,对着露西亚行了一个屈膝礼,算是表达自己的谢意,但是露西亚并没有放艾蒂尔走的意思,她对着艾蒂尔说道。
“你说过,我们类似于雇佣关系,我收了娃娃,自然会照顾好那个女孩......”
“但是,我对你做出的一系列妥协,无论是比赛上场,让你骑着我们的冠军马匹,以及让你随意使用厨房等等......这些,可不在那个娃娃的业务范围之内吧,你要怎么报答我?”
艾蒂尔抬起美眸,直视着露西亚的双眼,那白色的瞳孔仿佛可以直接看到露西亚的内心深处,像一只贯穿胸膛的,离弦的快箭。
“你想要什么?露西亚女士。”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碰你的,你坚信的是从一而终,我尊重你。虽然我知道这些,但是却又 不甘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实在是,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露西亚脸色微红,似乎很难启齿,最终,她还是对着艾蒂尔说道。
“那么,可以,让我摸你的头发么!就一次!好么?!”
“看在,我为你做出了这么多妥协的份上。”
艾蒂尔凝视着露西亚,而露西亚担忧的低着头,不敢和艾蒂尔对视,她很害怕,她太害怕自己又一次被人拒绝了,尤其是这个人是艾蒂尔。
艾蒂尔沉默片刻,双手伸向脑后,慢慢摘掉发箍,捧起自己洁白柔顺的秀发放到露西亚的面前。
“请用。”
切磋的邀约
随着那一头晶莹的,闪烁着琉璃一般微光的柔顺白发被捧着放在自己面前时,露西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跳也不自觉的迅速加快。
“还等什么呢?”
艾蒂尔将头发捧起,对着露西亚说道。
“四周没有别人,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把头埋进来吧。”
露西亚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果然这种连在头上的头发,艾蒂尔最真实的头发,最香的,最......露西亚内心同时用了几十个形容词来形容艾蒂尔头发的美好。
“我.....不客气了......”
露西亚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立刻将头埋在艾蒂尔的头发里,贪婪的感受那种触感,那种香味,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太过奢侈的享受了,露西亚不断的将头发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顺滑的感觉。
“天啊......”
这被头发包裹的感觉,简直是置身天堂一般的享受,这就是天使的恩赐么?这就是她所带来的福音么?露西亚不管这些了,她只是专心的将头埋在艾蒂尔浓密的头发里。
忽然,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小刀划过物体的撕裂声,露西亚手中的头发忽然有了重量,而艾蒂尔已经将她所碰触过的地方,全部从头上斩了下来!
“你......”
“不要多想。”
艾蒂尔整理着自己的短发,用短刀在发丝间细细的修饰着。
“我削发,只是因为戴头盔方便些。”
“你是嫌弃我碰过的地方么?”
“不是的,露西亚。”
艾蒂尔将齐肩的头发向后一甩,而露西亚手中捧着的头发,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养分一般,虽然依然是柔顺洁白的,但是和艾蒂尔此时头上的头发相比,却是干枯了不少,变得和那个天使娃娃是一样的质地了。
“我本以为,那个娃娃头上的头发已经是最为柔顺的了,没想到......”
“果然长在头上的头发,和那个娃娃的头发是不一样的啊......”
没等露西亚感叹完,艾蒂尔潇洒的转过身,完全无视了那价值连城的头发,只是缓缓说道。
“那头发送你了。”
“别告诉薇尔莉特。”
艾蒂尔说完,便带上了赛马的护具,以及那遮住脸孔的头盔,白色的头发被完美的隐藏在了头盔里面。
“露西亚,你最爱的还是自己而已,当有一天你看待一个人,比自己还要重要的时候,你才能 真正的明白爱.......”
艾蒂尔并没有多说什么,言多必失,她只是对露西亚说道。
“至于你说的金钱,奢靡的生活,侍从.......等等你许诺给我的东西。”
“我觉得你并不了解我。”
“对我来说,再多的钱,我也只是睡一张床,住一间屋,吃一碗饭。我不敢接受如此奢靡的生活,因为有一个词语叫德不配位。如果我的能力,人品,和道德不足以让我值得拥有如此多的金钱,那么即使现在我拥有一切,也早晚会失去,直到剩下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经济上的支持,金钱也无法填补我的内心。”
艾蒂尔说罢,径直向着训练场走去。
“好好留着我的头发吧,就当你得到我了。”
随着大门关闭,艾蒂尔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她削发的原因不是因为方便戴头盔,亦或者隐藏身份什么的,她只是不想让薇尔莉特去触摸和感受别人已经碰触过的头发。
来到训练场,艾蒂尔对着天空放肆的伸了个懒腰,冬季末期的阳光也逐渐温暖起来,但是不至于到很晒的地步,这样温和的气候让艾蒂尔感觉很是舒心。
此时白皇后似乎感受到了艾蒂尔的气息,缓步来到艾蒂尔的身旁,恭恭敬敬的低下头去,艾蒂尔拿出一根胡萝卜,又拿出了点黄豆米糕递给马儿吃,并且备了很多的清水。
“该练习了。”
脚踩马凳,艾蒂尔飞身上马!白皇后发出一阵嘶鸣声,脚下生风,落地生花,帝王的舞步再现,眨眼间便窜了出去!留在原地的只有残留的破风声,以及被巨力踏平的干草地。
这个时候,正是薇尔莉特的马术课时间,薇尔莉特因为刚才的事,此时有些心神不宁,她刚才听得真切,露西亚绝对喊了艾蒂尔长官的名字,她听得一清二楚。
黑骑士似乎也感受到了薇尔莉特不安的情绪,脚步显得有些躁动,就在这时!训练场的赛道上传来一阵嘶鸣声,这个声音黑骑士太熟悉了!立刻抬起头来,竖起耳朵!摆出了随时准备冲锋的架势!
哒...哒...哒...哒...
白马扬起高傲的头颅,缓步来到黑骑士的面前,马背上坐着的人,一身白色的训练服,精致得体,那训练服的修身的,完美展露出了对方纤细的腰身。白衣配上白马,奔跑起来,就是赛场上最闪耀的一颗星星。
“你就是今年和我一起上场比赛的人么?”
马背上的骑手说出的话是一阵沙哑的声音,这也是艾蒂尔最近第一次这么近的面对薇尔莉特,而此时的薇尔莉特因为怀有心事,一时间竟然无视了缓步走来的骑手,和白皇后。
“喂。”
听到这一声,薇尔莉特这才回过神来,她好像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她比赛的对手。
“是的。”
艾蒂尔点点头,拉起马儿的缰绳,白皇后立刻人立起来!面对着薇尔莉特,像是一种挑衅,又像是发起的挑战。
“既然是这样......”
艾蒂尔抬起手,对着薇尔莉特勾勾手指,戏谑的说道。
“那我们跑两圈......”
“来比比谁更快,谁又更慢......”
薇尔莉特刚想拒绝,但是此刻的黑骑士已经迫不及待的踏了踏前蹄,似乎已经是一只拉满弓弦的羽箭,随时准备引弓待发。
艾蒂尔坐在白皇后的背上,对着薇尔莉特说道。
“身为骑手,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毫无悬念的惨败
“来证明你的决心吧。”
“证明你渴望胜利的决心吧!”
白色的骏马人立起来!直直的面对着薇尔莉特,而此时的人偶,却看着面前的骏马,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
“太像了.......”
“当时在废墟之中.....那一阵马蹄声.......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那个身骑白马的.....”
“我爱着的人啊......”
但是面前的骑手并没有给薇尔莉特回忆的时间,一脚踏在薇尔莉特面前的土地上,冷冷的说道。
“你越来越漂亮了......美丽的,像一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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