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淋静水
她对半天使没有好感，但不得不说，这个半天使也许知道一些她感兴趣的东西。
……
……
黑暗，无尽的黑暗。
卡雅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身体被束缚着她，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办不到。
她试图挣脱，却无能为力。
咔……
突然，有门开的声音，随后，便是四五个人的脚步声。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无情
卡雅身体颤抖了一下，她开始感到恐惧，一向高高在上的她，品尝到了陌生的恐惧。
冰冷，无情，对于卡雅来说，无助和被动是多么残酷的惩罚。
“听说你们抓到了半天使？这可是异常稀有的东西啊，可别骗我，要不然特意赶来的我脾气会变得很不好，那你们可不好受。”一道中老者的声音传到卡雅的耳朵中。
“哪里哪里，我们怎么敢骗您呢？是真是假我们说了可不算，还是得您亲眼确认才行。”
这个男人的声音，卡雅一下子就听得出来，是将她从天上束缚的罪魁祸首。
“没错没错，废话不多说，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另一道男子的声音，卡雅也同样听得出来，是对她动手的家伙。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卡雅咬着牙，身体扭动着，再一次试图挣脱，可惜这只是无力的挣扎。
“哦？好像是醒了，正好。”说着，男子伸出手，将包裹着卡雅的麻袋打开。
碰！咔……
麻袋打开的一瞬间，他的鼻子立刻受到了撞击，那是卡雅将头猛地往前顶的成果。
“唔啊……！”男子捂着鼻子，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发出惨叫声。
这一下非常重，甚至有红色的鼻血从他手指缝间滴落。
“喂！没事吧！”他的同伴赶紧过去将他扶起。
“该死的臭奴隶！”男子愤怒了，眼神狰狞，正在气头上的他，随意从旁边拿起一根木头，想要往卡雅的脸上抡去。
“白痴！还不住手！”老者的怒喝声震醒了男子，让他楞在了原地。
粗鲁地将男子推开，老者怒道，:“你们两个笨蛋难道没有脑子么！？这么珍贵的半天使！万一脸刮花了！价格降得可不是一点半点！连这点最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么！？”
男子被喝住了，哼了一声，将木棍丢在地面上，拿出手帕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鼻子，眼神冰冷。
“不过……”老者的脸色缓了缓，看着卡雅，有些吃惊，:“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两兄弟竟然真的抓到了半天使，还是这种成色极品的，踩狗屎运了么？”
“嘿嘿嘿……”男子的同伴笑了几声，:“踩狗屎运也好啊，这个半天使，会让我们过上贵族般的生活。”
“闭嘴！下等的人类！你们这是在侮辱神！是在向圣光教会挑战！还不马上放了我！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虫子就该有虫子的觉悟！”卡雅破口大骂。
“哦？这个半天使，性格挺烈的嘛，你们虽然说是偶然从天上捕获到的，不会是有饲主的吧？”老者看着卡雅说道。
“这个……不像是这里本地的奴隶，应该是被饲主带进来的。”男子的同伴摸着头傻笑道。
老者看着卡雅，沉思了一会，:“她确实像是被饲主灌养的奴隶，从这个性格和身上所穿的衣服就看得出，看来她的主人不简单。”
“什么主人奴隶！？我可是堂堂圣光教会分会神职者！人类！你们不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祸么！？”卡雅真的憎恨他们奴隶奴隶地叫自己，情绪有些失控。
老者不为所动，:“神职者？这个奴隶半天使脑袋估计有些不正常，整个大陆几乎所有半天使，都源自这里。”
“你……你说什么……”卡雅睁开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
“胡说八道！我们天使可是神的孩子！神的使者！是被神选中的幸运儿！哪里可能是你们口中的奴隶！”卡雅情绪激动，身体比刚才更加强烈地扭动着。
“呵。”老者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打算再跟卡雅多废话什么。
在他眼里，奴隶就是奴隶，就跟宠物一样，心情好跟它说几句话，没心情的话，卡雅的质问和吼叫就相当于无聊的狗哮声。
“什么……您说这个半天使的主人是个厉害的人物么……那我们岂不是……”捂着鼻子的男子，有些害怕地说道。
“是啊，大人，您说该怎么办……？”男子的同伴也有些心惊胆战。
他们本来就是这里的小偷，专门干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勾当，胆子不大，这一次也只是一时的财迷心窍罢了。
只要是这里的人，都知道半天使的价值，那简直像是一栋移动的金库，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
“哼，所以说你们两个就是废物，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竟然干了，就要干到底，你们没有退路，要不然，你们把她送回去？她的主人会放过你们？能够养得起半天使的存在，捏死你们就跟捏死两只蚊子一样。”老者冷声道。
“那……那就干吧……”男子和他的同伴僵硬地点了点头。
“瞧你们这点出息。”老者摇了摇头，表示不屑，继续道，:“既然如此，这个半天使是不可能摆上拍卖会的，毕竟这是黑货，我有熟悉的私人会场，但价格可能会低一些，不过还是够你们两个花一辈子了。”
“好说好说，只要您安排妥当，你六我们四。”男子赶紧说道。
“嗯，不错，这方面算你会做人。”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
“嘿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只不过，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男子问道。
“怎么办？这个半天使性格这么烈，得调教一番，要不然怎么卖得出去？而且现在，我们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老者摆了摆手说道，:“按住她。”
“好的。”
男子和他的同伴两人走过去，将卡雅死死按住。
“干什么！？滚开！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该死的混蛋！”卡雅对于这种肢体接触，可谓是厌恶到了极点，奈何她现在力量被束缚，无法反抗。
嘶！
老者走到卡雅身后，做出了她这辈子也不敢想象的事情。
她后背的衣服，被撕碎了……
光滑雪白的诱人线条，尽显无疑。
“什……”卡雅愣了，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眼瞳缩成了一点。
“果然，是从这里流出了半天使奴隶。”老者点了点头，看着卡雅后背那羽翼的纹身，:“虽然刻意修改过，不过这个烙印我可不会忘记，好在并没有下主仆契约，真是个奇怪的饲主，倒是帮了我们不少忙。”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卡雅
“看来你的饲主是把你宠坏了啊，主仆契约不定，还把你灌成这种臭脾气，既然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那我就让你记起来。”老者捏了捏手中的碎布料，:“这还是贵族级别的高级丝绸，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那些贵族们的想法，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处女？”男子愣了愣，这连她也是不怎么相信，:“有饲主的半天使奴隶怎么可能是个处，别开玩笑了……”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眯起了浑浊的老眼。
“呃……”看着老者的表情，男子和他的同伴吞了吞口水，额头流下一些汗水，难以置信地道，:“不会吧……假如……这个半天使真的是处女……那……”
“那可是天价啊！”男子的同伴惊呼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老者皱起了白色的眉毛，:“你看这个半天使的性格就知道，应该不是**，倒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没准还真有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时候，卡雅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
叫声，眼瞳之中布满血丝，那是极度爆怒的表现。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要碾碎你们的尸体！竟然……！竟然敢！竟然敢！你们这是侮辱神！你们这是违反天道！你们一定会受到审判的！一定会受到审判！最残酷！最无情的审判的！”
卡雅用尽全力挣扎着，束缚她的光圈甚至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令她的手臂都勒红。
“只不过是被撕破点衣服，就有这种反应……”老者嘴角慢慢勾起，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你们两个笨蛋没准还真的被幸运女神光顾了也说不定。”
“那个……大人……继续让她这样下去可不妙啊……”男子看着那咔咔响的束缚光圈，有些担心道。
“你们真没用，不是我笑你们。”老者伸出手，手掌心上有绿色的光芒。
啪啪咔咔咔……
突然之间，卡雅身上亮起了绿色的光芒，像是闪电一般吓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雅发出惨叫声，倒在地面上抽动。
“束魔圈要这么用，像这种野性子的半天使，就得采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老者收回手，淡淡地道。
“可是这样……”
“怎么？刚刚是谁还想随便乱打她的？放心吧，这只会让她感觉痛苦，并不会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
……
卡雅躺在地面上，意识模糊。
很痛苦……非常痛苦……
这是对她尊严的一种折磨。
她所坚信的，她所自豪的，她所骄傲的一切，似乎都破灭了……
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的卡雅，竟然在几个蝼蚁般的人类手下显得是那么弱小，那么的无能为力……
这不可能……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就摆在她眼前。
是那么的现实，是那么的残忍。
不要……
她不要……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是源自这里的，她有母亲！她也有一个人类父亲！
只不过，她小时候的记忆，只从十岁开始。
温柔的母亲，恶鬼般的父亲。
母亲在家族里地位低下，每天都有许多家务活要干，住的地方也只是比一般的下人要好一些，卡雅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她的父亲看到她就像看待一个陌生人。
只有母亲就足够了，卡雅是这么想的。
但她的母亲却跟她说，她要爱她的父亲，她要服从她的父亲。
只要是孩子，就得爱她的父亲，服从她的父亲，而且还要……
满足父亲的一切要求……
一切的要求？
卡雅不懂。
母亲告诉卡雅，她不需要懂，至少现在不需要懂，但要记得，这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
后来，卡雅在某一天晚上，突然醒来，是尿意唤醒了她。
她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母亲，她的母亲却不在身旁。
卡雅独自一人起床，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父亲的房间门打开着，里面射出光线。
她听到父亲说，:“不要脱光，就这样坐上来。”
她听到母亲说，:“是，主人……”
不是丈夫，不是老公。
而是主人？
主人是什么？
这是什么含义，卡雅不懂，现在也不懂。
或者是说，她不想懂。
人类会刻意遗忘自己讨厌的记忆，也许在小时候的卡雅也是，她认为那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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