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淋静水
蕾娅眯起眼睛，即便看不到她的嘴巴，依旧能感受得到她在坏笑。
“啊！”莎娃捂着蕾娅的手突然松开，她红着脸，手掌上有口水，:“圣女大人！”
“略略略。”蕾娅像个小孩一样伸出舌头上下摆动了几下，嘿嘿笑道。
第四十九章 盲点
“别闹了！圣女大人！”莎娃用一条黄色的手帕擦着手，嘟着嘴巴，似乎已经快要生气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好好好，不闹了。”蕾娅非常没有淑女形象，直接用袖子擦掉嘴边的口水，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水晶，:“回到刚刚的话题，这个水晶被换了吧，里面记录显示，元帅心脏还在教会储殿里面。”
“教会的记录水晶，里面有着等同于圣阶级别的炼金术师设计的魔锁，价格就不用提了，根本就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莎娃冷静分析着，:“而且要更换的话，工作量非常大，必须将教会储殿里面的东西全部重新扫描一遍。”
“当时教会内部这么乱，那些老头子想私卖教会内的东西，居然还会不惜代价重新换一个记录水晶，我是没想到的。”蕾娅十分无奈。
“毕竟是元帅心脏，后续这些消除痕迹的工作肯定得做好。”莎娃回答道。
“明明都敢把元帅心脏拿去卖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跟着圣女大人在外面，又没在教会内。”莎娃随意说了一句，:“也许他们还把其他东西卖了呢？”
“嗯？”蕾娅听了这句话后，楞在了原地。
“啊……”莎娃也愣住了。
“那啥，莎娃，一开始我就想，没人会把元帅心脏这种东西放在教会储殿这种不是非常安全的地方，但他偏偏就在这个地方。”蕾娅紧皱的眉头，:“你说，还会不会有其他非常重要的东西，也放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
“很有可能！真的很有可能！圣女大人！”莎娃说话的声音变大，猛地一拍桌子，:“也许，只是也许！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教宗他们根本就不是很重视元帅的心脏！之所以会大费周章更换水晶！可能是把其他一些连他们都很重视的东西卖掉了！伪造记录水晶，只是顺带把元帅心脏记录进去！”
“那么……”蕾娅瞪大眼睛，血压上升。
“那么其他被卖掉的东西！是价值高到他们不惜更换记录水晶的存在！”莎娃凑近蕾娅的脸，:“这很不妙啊！圣女大人！必须马上查明！教会内的一些东西！可是会影响整个大陆安定的！”
“以前管理教会储殿的人呢！关在哪里！”蕾娅急忙道，:“马上把他带上来见我！”
“圣女大人，那个人上次要逃跑，被你失手杀掉了！”莎娃捂着额头。
“啊啊啊啊！”蕾娅疯狂挠抓自己的漂亮的粉红色长发，右手猛地一拍，:“快！把人都召集起来！还有教会以前那些手动记录的老账本也全部搬来！一件一件的清！”
“是！圣女大人！”莎娃立刻往外跑去。
“那些该死的老头子！”蕾娅简直是气得牙痒痒，猛地跺了几下脚，甚至连地面都震动了几下，血压不断升高，让她甚至都有些晕眩感。
此时的她，真的有些冲动想把那几个老头子的尸体挖出来再鞭尸一遍。
与此同时。
前任教宗雷克萨斯在外面背着手，悠闲地走了过来，本来是想来看看蕾娅，结果却看到圣骑士莎娃急冲冲地跑了出来。
眨了眨眼睛，雷克萨斯习惯性地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老腰，疑惑道，:“什么事那么急啊。”
“啊！教宗大人！待会再向您汇报！”莎娃不忘打声招呼，却没有停下脚步，唰的一下，奔跑带动的风吹起雷克萨斯白花花的短发。
“年轻人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雷克萨斯摇了摇头，倒也没去在意，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满怀期待地去见早已把她当成自己孙女对待的蕾娅，不料一进去，就看到这位如今已是圣光教会掌权者的光之圣女，正跟个疯婆娘一样抓乱自己的头发，一边跺脚还一边说出一些诸如鞭尸，切蛋之类，被大陆信徒听到会直接丢失信仰的话。
“咳咳！”雷克萨斯重重地咳嗽几声。
“啊！”蕾娅顿时一惊，回过神来便赶紧整理自己的着装，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雷克萨斯爷爷～”
蕾娅的语气嗲嗲的，蹦蹦跳跳地来到雷克萨斯身边，扶着他坐了下来，:“您怎么来了啊。”
“过来看看你而已。”雷克萨斯摇了摇头，:“知道你最近压力比较大，但也得收敛收敛，就不说你圣女和掌权者的身份，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整天把一些男性生殖器官挂在嘴边，成何体统啊。”
“哈哈哈……”蕾娅尬笑着抓了抓头，:“您听见了？”
“听不见才有鬼。”雷克萨斯严肃道，:“这地都要被你跺踏了。”
“哎呀……”蕾娅嘻嘻笑着，:“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行了行了，你都说了多少次下次了。”看到蕾娅这个模样，雷克萨斯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啊，其实是这样的……”蕾娅一边为雷克萨斯冲茶，一边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他。
“是这样啊……”雷克萨斯端起茶，思考了一下，:“工作量很大，但也有缩短时间的方法，有一些老的东西是我以前在职的时候放的，那些柜子有没有动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都是我安排储存的，多少能帮你减少一些工作量。”
“啊！真的么？”蕾娅一喜，但语气立刻一转，:“可这怎么好意思呢？雷克萨斯爷爷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在一旁悠闲地喝茶好好休息吧，粗活累活就让我们这些年轻的来！”
“是么……”雷克萨斯眯起眼睛，手里端着茶，但整个人已经被蕾娅挽着手给拖着站了起来，:“那你倒是让我喝口茶呀。”
“哎呀，这里的茶哪里好喝，咱们去其他地方喝更好喝的。”蕾娅一边挽着雷克萨斯的手臂，一边把他往门口拖。
“好了好了。”雷克萨斯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小丫头，别拖了，让我把杯子放下，我这老腰都快被你拖错位了。”
“时间不等人啊，雷克萨斯爷爷！”蕾娅说着，但还是松开了雷克萨斯。
“好啦，你也得照顾照顾我老人家呀，不像你们年轻人，经得起折腾。”
第五十章 嫁人？
依旧是那个小田园，依旧是那个小木屋。
一位黑发少年蹲在阳光之下，脸上虽无表情，但双瞳专注，拿着剪刀，十分认真地修剪着眼前的盆栽。
修剪完毕，黑发少年站起身，左右走动了一下，以各种不同地角度欣赏着自己栽种的盆栽，随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盆栽端起，放在阴凉处。
从自己挖掘的井里拉上一桶水，黑发少年将水倒进另一个木桶里，提到自己种的菜田边，用一根长满树叶的树枝沾水，洒向菜田。
水滴在阳光的反射下晶莹剔透，如水晶般反射着漂亮的光泽，落在菜叶上滑动，拖拽着尾端倾斜掉落，融入泥土之中。
“玛门大人。”身后，黑烟凝聚，西法从中走出，低头行礼。
“大地还真是奇妙。”玛门没有回头，继续用树枝洒着水，:“只要将种子埋下，就能得到各式各样的蔬菜，仿佛在经自己的手创造生命一般，如果真神创造了人类，那在这些蔬菜眼中，我们是不是也如同神明。”
“玛门大人，蔬菜没有思想，既不会畏惧您，也不会敬仰您。”西法笔直地站在原地，淡声道。
“是么。”玛门洒完木桶里的水，将树枝放进桶内提起，静静地看着绿油油地蔬菜，:“至少他们是自由的。”
“被人养大，被人食用，这是自由么？”西法说道。
“你说，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思想即是自由。”玛门将木桶放下，蹲下身体，伸出右手抚摸着地方，用自己的手掌感受着泥土细石带来的粗糙摩擦感，:“他们的生命都在此循环，每一步都有意义，而我们呢？”
玛门抬起头，血瞳直视着西法。
西法微微眯起眼睛，却没有回答。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大概过了十几秒后，玛门站起身，从西法身边走过，绕过了这个话题，:“从刚才开始，我看你的脸上一直带着十分罕见的怒意，是遇见什么事了么？”
玛门在木屋门口坐了下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晒干的草药，他用手指拨弄着，面无表情地挑出一些混进去的杂草和干掉的泥土。
“纯种天使切茜娅，来到了人界。”西法直接说道。
玛门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微眯起双眼，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表情，说话也很冷淡，但这一次，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气，:“她还具备神格？”
“不。”西法否定道，:“她失去了神格，翅膀也断裂，应该是被驱逐的。”
“是么。”玛门恢复常态，继续挑着竹篮里的草药，:“那你把她杀了？”
“没有，留着她可能有用。”
“那她一定是说了一些让你很不愉快的话吧，毕竟那个女人也是嘴臭出名的，以前跟你也算共事。”
西法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打算接玛门的话。
玛门也不在意，提着竹篮子站起身，走到西法面前，将其交到他的手中。
“这是？”
“煮水喝下后能降火。”玛门道，:“最近研究出来的。”
西法:“……”
“话说回来。”玛门望着田里的青菜，:“那个叫姬娜的女人，生命水晶破裂，死了么？”
“啊，确实是有这回事。”西法轻描淡写地说道，一点也不在意，:“估计有很大可能性是被拉米亚黑殿的人干掉的。”
“既然你我这么不在意她，为什么当初要把她留在身边？还给她名为力量的希望。”玛门转过头问道。
“看飞蛾扑火，是我的兴趣。”西法回答道。
“这样啊，难道不是因为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吗？”玛门道。
西法:“我如同飞蛾？”
玛门:“断翅之辱，焚烧之痛，飞蛾能体会到么？”
西法:“能。”
玛门:“那体会到这一切的飞蛾如果还活着的话，会变成什么？”
西法与玛门面对面对视着，微风吹动，逗留在青菜叶上的水珠微微颤动着，一大片阴影从远处慢慢向他们覆盖而来，乌云闭日，太阳最后的一束光，在他们两人中间消失。
“飞蛾触火则死，飞蛾断翅则废，这是命运，逆命而行……”西法笑了，在一片阴影之中，他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比刀锋还要冰冷，比野兽还要狰狞，:“必成噬命之魔。”
“是么？”不知道是不是阴暗之中产生的错觉，玛门的嘴角，似乎轻轻勾起，:“还真是有趣。”
……
……
“啦啦啦～”
“啦啦啦～”
走在林间的小道上，一位少女如兔子般时不时蹦蹦跳跳，她哼着轻快的歌曲，有着比血还要红的火红色长发，面泛桃光，粉唇勾起，魅眼微眯，看起来十分高兴。
“女王陛下独自召见我～啦啦啦～女王陛下独自召见我～”红发少女露出雪白的牙齿嘻嘻笑着，在原地转动几圈，感觉不管看什么都那么顺眼，就连路边那普通的花朵，此时此刻，也显得那么美丽。
红发少女弯下腰，将花朵摘起，轻轻闻了闻，十分享受地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再度转了一圈，往前走去。
“我的心情就如同这花儿一样，美丽热情！啊！女王陛下！独自召见我，会是什么事呢？难道……嘿嘿嘿……”
红发少女自言自语道，说着说着，自己竟是发出了十分猥琐的笑声。
“咳……”她咳嗽一声，赶紧恢复常态，往拉米亚黑殿的位置小跑着前进。
……
……
“有人拿元帅心脏做为条件向我提亲，只要你嫁过去，他就会把元帅心脏献上。”莉莉丝语气十分平淡。
“啊？”夫人愣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如覆薄冰，手中原本元气满满的花朵，似乎也一同萎了下来。
“你没听清楚么？我说有人提亲想娶……”
“不要哇！！！！！！！！！！！！！！！！！！！！！”
夫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猛地抱住莉莉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我不想嫁人！女王陛下！不要把我嫁出去啊！要嫁好歹也找个漂亮的女人嫁……啊不！我不想嫁人！我想留在您的身边！我想永远在你左右！我身心已经属于拉米亚黑殿了！是不能分开的啊！呜呜呜！”
第五十一章 方向
“你冷静一点。”莉莉丝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推着夫人的脸，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手上沾着夫人的鼻涕和泪水，莉莉丝摇了摇头，拿起手帕擦了擦手，
夫人跪坐在地面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嘟着嘴巴，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泣着。
“擦擦鼻涕吧。”莉莉丝微叹了口气，递给夫人另一条干净的手帕。
“谢谢女王陛下……”夫人双手接过手帕，捂在鼻子处狠狠地哼了一下鼻涕，手帕拿开时还拉出几条银丝。
“你觉得我会把你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么？”莉莉丝折叠自己手帕，蹲下身，伸出手轻轻为夫人擦干净沾在鼻孔处和脸上的鼻涕。
身高一米八的夫人像个小女孩一样跪坐在地面上委委屈屈，身躯娇小，外貌稚嫩的莉莉丝却露出成熟的表情蹲在她的面前，一红一黑，一大一小，场面有些怪异，却也十分有趣温馨。
“可是，对方可是以元帅心脏作为交换的。”夫人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轻声说道。
“别的不说，把你嫁过去他就真的会给么？谁知道那个家伙在想些什么。”莉莉丝把夫人扶起身，:“先坐下吧，我只是跟你这么一说，你那么激动干嘛。”
“因为……我以为女王陛下不要我了……”夫人跟着莉莉丝一同坐下，:“嫁人什么的我才不要，要嫁也要嫁给女王陛下。”
说着，夫人屁股挪了挪，贴近莉莉丝。
莉莉丝没有什么反应，可能是受爱莉受伤的事件影响，她脸上连笑容也没有，就那样表情平淡地眨了一下眼睛，说起其他正事，:“你是等到千月樱到了后才来的吧？最近是重要的阶段，一定得保护好露西的安全。”
“啊……是……”虽然夫人经常性不懂得看气氛，但对于莉莉丝的心情好坏，还算是比较敏感，她深知自己这位女王陛下，在这种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时候，是最不能惹的。
“咳……”夫人轻咳一声，很识趣地坐开一些，不敢再耍宝，十分正经地说道，:“千月樱到了后我才离开的，最近那个公爵和国王都很安静，一些准备工作也都做好了，就等着他们双方叫价。”
“是么，那就好。”莉莉丝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后，说出今天独自跟夫人谈话的真正目的，:“夫人，拥有元帅心脏的魔族组织首领，是暗魔龙一族和夜魔一族的混血，名叫卡瑞，你也是暗魔龙一族，有没有听说过谁娶过夜魔一族的女人，其中你又了解多少事情，我知道你跟你族群有一些事，如果你觉得忌讳，也可以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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