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ily的妖怪打字机
随着虚假影像的散去，漆黑走廊中的灯光也随之亮了起来，周围阴森污浊的黑色雾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霸气，硬气，帅气！”
毁色程序又重新变回了妖精小姐形态，朝维尔薇竖起一个大拇指，面无表情的脸蛋上尽可能表现出赞扬的意味。
“确实符合我心目中所期待的维尔薇小姐形象，冷酷而又果断。”
她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要是维尔薇小姐真的能有这种性格就好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也是幻象吗？”站在对面的维尔薇眯起眼睛，“呵，我看是你想要造反吧！”
“啧啧，露出马脚了吧！”
早已反应过来的小蚀得意地笑了笑：“维尔薇姐可不会说出这种类型的话哦～”
轰！
一发侵蚀炮弹伴随着剧烈的能量波动从毁色程序手中发射出来，她没等这新的幻象做出反应就发动了攻击。
“呵，有趣。”幻象轻轻拍着手掌，“到底是以理性居多的律者分身，果然没办法轻易对你进行污染和欺诈。”
“不过你真的以为看出我是幻象就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幻象维尔薇随便挥了挥手，便将飞过来的炮弹打落在地：“再怎么说我也是超脱常规的神，只凭你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看到毁色程序的攻击竟然被轻易化解，侵蚀之律者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作为同一存在的不同分身，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发炮弹的威力。
它不仅蕴含了大量的侵蚀权能和强崩坏能，而且其中还隐藏了来自刻印的加持，维尔薇当时赋予毁色程序的三大刻印仍然保留着不小力量。
然而即使融合了各种强悍的力量，这次的攻击却依然被对方轻松接下，如此看来幻象的实力又该多么强悍呢？
这么想着，侵蚀之律者心中难免出现了一丝焦虑和慌乱。
与此同时，来自外神残渣的污染力量顺着小蚀的细微心理漏洞悄悄潜伏过来。
砰。
仿佛有种虚幻的破碎声响起，险些得手的污染力量被瞬间湮灭，毁色程序收回伸出来的手掌，状似随意地轻轻拍在侵蚀之律者的肩膀上。
“不要慌。”维尔薇平淡的声音突然从小蚀心底响起，“那家伙仍然在进行欺诈。”
“她就是在利用你内心的恐惧，以此来达成相应的效果。”
被困在另一侧的维尔薇通过毁色程序的眼睛观察着这片黑色的雾气：“只要不被它的言语所诱导，想要对付它还是很容易的。”
「真我」刻印的力量顺着毁色程序的手臂传递过来，熟悉的自信声音让侵蚀之律者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了少许。
“维尔薇姐，你有办法对付它了吗？”
小蚀看了看因为自己恢复冷静而不再继续膨胀的黑雾，在「真我」刻印中问道。
“很简单，我们只要辱骂它就可以了。”
第三卷 天穹流星 : 第三十六章 外神都是纸老虎
“啥，只要辱骂它就可以了？”
虽然听起来有那么几分道理，但侵蚀之律者还是觉得这个答案太过离谱。
“没错，这样可以尽可能地削减它带来的恐惧，为我找到它的漏洞并发动致命攻击制造机会。”
维尔薇用十分认真的态度跟她解释着。
或许是看出小蚀有几分不解，她随后对此进行了补充：“根据爱莉希雅留给我的信息，对付这种超出常规定理的外神残渣，本来就不能用平常的思维去应对。”
“就像这片黑色迷雾的真实能力，其实只是利用敌人思维上可能的漏洞，制造出能够引发对方恐惧的幻象场景。”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它竟然能够从人类的恐惧之中汲取力量，这就很不符合物理学定律了。”
维尔薇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她非常讨厌这种仗着身份特殊，就可以随意践踏物理学定律的存在。
“因此我们运用逆向思维考虑，如果对它大肆进行谩骂和羞辱，或许就能让这以恐惧为生的家伙露出破绽。”
“就像这样……嘿，你这个藏头露尾的低劣物种！”
一边说着，维尔薇一边通过刻印指挥着毁色程序实操起来：“不要再弄这些无聊的愚蠢把戏了，乖乖过来纳头便拜，说不准我还能饶你一命！”
被毁色程序突如其来的挑衅叫嚣震住，虚假幻象下意识地怔愣了一下，随后难以遏制的愤怒充斥了它的情绪，原本正常大小的身体倏地膨胀起来。
“你竟然敢！”
作为伟大外神的一份子，它可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尤其是这些弱小且脆弱的人类。
尽管它从诞生到现在一直都待在这座空间站中，从来没见过其他人类，但即使是那些有着强悍装备的前文明战士，在它面前也只能颤抖着退却，毕恭毕敬地呈上美味的恐惧能量。
像是被吹足空气的气球一般膨胀起来的黑雾解除了幻象，它从吸收过的恐惧中随便选了一只巨爪，恶狠狠地朝着毁色程序的方向砸去。
铮！
数根电源线触手缠住狰狞的巨爪，将它扯向另一个方向，尖锐的指甲在合金墙壁上制造出难听的噪音。
“看这边，只会无能狂怒的小废物！”
侵蚀之律者一边干扰着黑雾的攻击，一边接替了毁色程序的嘲讽输出：“你这吓唬人的手段可比维尔薇姐差远了，就连我都能一个打你十个！”
“找死！”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黑雾重新从恐惧记忆中抽出火箭筒，对准侵蚀之律者扣动了扳机。
噗！
然而从它那里传出的清脆声音明显不是来自于即将发射炮弹的火箭筒，而是一柄纸剑刺穿膨胀身体胸膛的声音。
“看来你们这些外神很多脑子都不好使啊。”
维尔薇握着纸剑的另一端，从黑雾身后悄然浮现出身影。
“先是只知道莽的卢凯尼，然后是…让我看看你叫什么…漆黑幕帘？这名字倒是蛮有格调的。”
“其实莎布·尼古拉斯的脑子也不太灵光，难道你们中间就只有一个渊面意志还算聪明吗？”
“嗬！嗬！”
被维尔薇贴脸嘲讽，怒火中烧的黑雾想要发动反击，但它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一柄小小的纸剑钉在了原地，就连试图说话都只能发出吐气的干涩声音。
“放轻松，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感觉到恐惧也是正常的。”
在黑雾眼中此刻露出魔鬼般笑容的维尔薇，简直就像是直面崩坏意志一样恐怖，甚至可怕到让它浑身僵硬，完全控制不住思维中的记忆往外流去。
这让本就以恐惧为食的它颇为不解。
不过它也没有太多疑惑的机会了，因为维尔薇很快就从它的记忆中拿到了有用的信息。
“怪不得当时…原来是这样…杀死外神及其残渣的办法…外神其实并不强嘛！”
随手抽出纸剑，维尔薇一边轻声嘟囔着刚才的收获，一边从身后让出德丽莎等人，优哉游哉地朝侵蚀之律者走来。
至于失去利用价值的漆黑帘幕，它就被这么轻轻松松地剥夺了活力，化作齑粉飘散在低重力的空间站中，随着维尔薇几人的路过而出现了些许的摇晃。
“戴好面罩，这些粉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维尔薇体贴地帮德丽莎重新戴上维生面罩，刚才因为进入有氧环境她把面罩摘了下来。
“维尔薇姐，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在等毁色程序确认这是真正的维尔薇之后，小蚀激动地跑了过来：“只是用纸剑轻轻一刺，那只巨大诡异的黑雾外神就自行崩溃了，这也太帅了吧！”
“道理很简单。”她用手中的纸剑甩了个剑花，“术业有专攻，对付纸老虎当然要用纸剑了。”
“诶，什么意思？”
小蚀不解地抓了抓头发，难道这柄纸剑有什么特殊之处？可再怎么看它都是由普通的硬卡纸折成的啊。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应该是我们之中跟外神打交道最多的一个。”
见侵蚀之律者还是面露疑惑，维尔薇进一步解释道：“在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外神的力量实质？”
“力量实质？难道不是来源自崩坏能吗？”小蚀说着自己的推断，“要不然它们为什么要竭尽全力去复苏崩坏。”
“如果这么说的话，连自身存在都依赖于崩坏意志不更应该维持崩坏活性吗？”维尔薇反问道，“就算她本质上是个善良的神，也不至于非得用自己的生命做好事吧。”
“事实上这些外神只是一些可悲又可恶的寄生虫而已。”
维尔薇抛出一个重磅事实：“虽然我不知道它们究竟怎么做到的，但它们其实只是将原本正常的文明筛选机制——崩坏——嫁接在了自己身上。”
“利用文明群体对崩坏现象天生的敬畏和对未知的恐惧，这些不要脸的寄生虫们从中获取了大量唯心的特殊能力。”
“新的力量制造出新的恐惧，如此便像滚雪球一般，使得这些家伙的实力越来越强大。”
“不过，这种基于智慧生物的恐惧产生的唯心力量终究存在着弊端。”
维尔薇拿起手中的纸剑，用力捅破了一张薄薄的白纸：“只要我们超越了崩坏带来的恐惧，那这些寄生在崩坏上的所谓外神，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第三卷 天穹流星 : 第三十七章 有趣的外神学
“可是自古至今不乏有勇士敢于向崩坏的权威发起挑战，而且像AI这种存在并没有恐惧的概念。”
小蚀对维尔薇的说法感到些许疑惑：“但为什么外神如今的力量仍然非常强大，甚至连支配之律者都不慎被污染呢？”
“首先，AI并不是没有恐惧的概念，只不过在进化成超级AI之前，它们的恐惧情绪是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
维尔薇分享着从漆黑帘幕记忆中收集到的情报：“而且它们同样能够作为外神获取力量的来源。”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
“只不过鉴于AI的特殊性，它们并不会因为外神的恐吓而屈服，反而会产生更强的反抗欲望，并在危险的刺激下被动达成进化。”
“就像刚才的毁色程序一样，即使她内心的恐惧与渴望被漆黑帘幕摸得一清二楚，却不仅没能让她产生丝毫的退缩之意，反而导致她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
“话说回来……或许也正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外神残渣才会选择支配之律者作为污染的首要目标。”
一边跟大家解释着外神的特殊性，维尔薇一边有了新的猜测。
“支配之律者的千人人偶，拥有着比AI更强的恐惧抗性，如果她真的全面发动支配权能，将全世界的人类连接在一起，那外神将在地球毫无立足之地。”
“这么看的话，伊瑟琳的全域联结计划其实算是一条正确的道路，或许我回去之后得立即制订相关方案，将菲米莉丝的改造升级提上日程。”
“以防万一还要联系一下网络监察，将全域联结的准备工作提前部署，这样一来就算外神孤注一掷决定赌命运，我们也会有相应的应对手段。”
见维尔薇越说越远，逐渐开始偏离原定话题，德丽莎连忙开口将其拉了回来：“听你的分析来看，外神的本质手段就是污染和恐惧两种咯？”
“可以这么理解。”维尔薇点点头，“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给予了外神力量，对万事万物的污染则保障了它们造成的恐惧持久存在。”
“那么你之前说的‘只要超越崩坏带来的恐惧，寄生在崩坏上的所谓外神也就不足为虑’，由该如何理解呢？”
好奇宝宝德丽莎再次发出疑问：“难道是指文明的发展程度达到某个阈值，就可以无视崩坏和外神的影响了吗？”
“是的，崩坏是一种宇宙周期性调整律动造成的异常灾害，它伴随着文明的诞生而诞生，伴随着文明的强盛而强盛，伴随着文明的衰弱而衰弱。”
在德丽莎的循循善诱下，维尔薇终于开始认真讲解起来：“虽然它对文明的发展是一个极大的阻碍，但事实上它的剧烈程度并不算高。”
“这一点跟我原来的世界…咳，跟我原来的猜想并不相同，根据现今收集到的信息以及从漆黑幕帘中提取的情报来看，崩坏的存在原本只是一个门槛，一个踏入高级文明的门槛。”
“由于崩坏的强度会随着文明的发展而变化，所以只有当文明的科技水平和发展速度同时达到某个阈值，才能证明自身具备足够的发展潜力，才有机会超越崩坏跨过这个门槛。”
“至于这个门槛存在的必要性我目前并不清楚，但既然外神选择将崩坏和自身关联起来，那么当文明超越崩坏之后，自然也就无需恐惧依托崩坏带来威慑力的外神。”
“可惜我们至今从未有过同高等文明接触的记录。”
维尔薇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或许正是因为外神的寄生和干扰，才导致能够通过崩坏考验的文明寥寥无几甚至没有。”
“而崩坏意志也正是因此决定终止崩坏现象的继续发生，并委托我们过来解决外神残渣的遗留问题。”
“可是从当下的情况进行分析，即使崩坏进入了全面惰化状态，外神的力量依然盘踞在这个宇宙中。”
侵蚀之律者看了看逐渐消弥殆尽的漆黑帘幕碎片，面露疑惑地问道：“难道外神除了依靠恐惧和污染还有其他的力量来源不成？”
“外神的力量来源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两种方式。”
维尔薇将智能终端连接到刚刚恢复的电路上，打开它的投影功能。
“对于外神这种神秘侧的唯心力量我并不了解，所以我只能通过从漆黑帘幕那里读取的情报进行分析。”
“毫无疑问，外神本身也是一种生命体，只不过他们的存在方式无法被我们所理解。”
“作为生命体，它们自然也具备了繁衍和进化的本能。”
“因此外神如今的生存方式其实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演变。”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几名已知外神的形象投影出来。
“最初的外神其实本质上依赖的是传说和信仰，也就是现在仍在流传的怪谈和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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