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不要成为臭罐头啊! 第205章

作者:枯灯夜话

粗略过了一遍,这些黑暗天使自然是什么都没查到,虽说细查的话肯定是能揪出来猫腻的,但这帮黑暗天使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来细查。

哈迪斯一边听着伽罗和阿斯特兰的对话,一边关注着指挥屏上传来的信息,看得出来这帮被“流放”至侧面战场的黑暗天使对狮王怨气有些重了。

至于他们的警戒——

“我的‘兄弟’,他还是太敏感了。”

莫塔里安审批完了那叠成山的战报了,原体走过来,盯着哈迪斯面前的屏幕。

“可能是因为冉丹人让他们的神经太紧绷了,冉丹确实不好对付。”

哈迪斯随意地说道,继续听着频道里伽罗和阿斯特兰的互演,不愧是泰拉裔,他俩已经开始追忆征服太阳系了。

“不好对付?”

莫塔里安粗略地回忆了一遍死亡守卫打冉丹的全过程,这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称得上“不好对付”。

但如果没有哈迪斯的话莫塔里安想了想,能够灵能操控的敌人确实麻烦,这次作战里也有些凡人被对面控制,造成了小范围的失控。

但还是没有到“不好对付”的地步。

那就只能说明一点了,那就是莱昂庄森他不——

正在喝水的哈迪斯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莫塔里安把视线又移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

“咳咳咳,没事没事。”

哈迪斯连连摆手,主要是他一直在听伽罗和阿斯特兰的对话,

实际上,哈迪斯还是小看了伽罗的人际能力,估计是收到了黑暗天使们的消息,阿斯特兰已经开始跟伽罗委婉地说他们不想介入死亡守卫的战役了。

这家伙像是炫耀一样地说着他们带了多少人马,但哈迪斯怎么听怎么像这家伙在卖惨,顺带着阴阳狮子不做人。

伽罗自然也听出来了,不动声色地告诉阿斯特兰,这场战役的荣耀自然会平分给他们——

自然是哈迪斯的授意,反正他们也不在乎这个。

哦,可能莫塔里安之前在意,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在经历了几个兄弟后,莫塔里安意识到获得跟他们一样的荣耀或许是一种耻辱。

对面也听出来了伽罗的潜意,两个人就像是说双簧一样地,一唱一和地就定下来了。

黑暗天使会拥有荣耀,同时死亡守卫们会为他们这支追击的舰队补充一些弹药,方便他们返航。

而因为经历战争,损失惨重的黑暗天使自然也就不参与接下来的清理打扫工作了。

哈迪斯敲敲桌子,这帮黑暗天使听起来真像空手套白狼的,虽然他们也没要点啥重要的就是了。

要不是哈迪斯和死亡守卫不想太过于张扬

不过哈迪斯真想夸对面一句人才,这借路下坡的能力,这装糊涂的本领,不愧是第一军团的,演技就是好。

站在阿斯特兰的立场,自己和舰队被“放逐”至偏远战场,本就对狮王不满。

又遇见了似乎有着自己“小秘密”的死亡守卫,在初步筛查,同时根据伽罗判断立场后,果断选择了停止进一步向前,要点好处就跑。

反正每个军团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事情,除了魔怔的阿尔法,在帝皇正式下令之前,该看不见,就看不见。

就是不知道等他回到第一军团之后会怎么汇报了.但哈迪斯已经做好回头第一军团对他们警戒的准备了。

哈迪斯思忖着,不料莫塔里安似乎是不满意哈迪斯的回答,直接伸手去开通讯频道的外放,

别别别,哈迪斯可不能卖伽罗啊——

“唉,你这,我正听着呢。”

莫塔里安停了片刻,

“他们在说什么,哈迪斯?”

哈迪斯深吸了一口气,

“骂顶头上司。”

“莱昂庄森?”

哈迪斯无语地看着莫塔里安,他就知道,这大哥不会有任何自知之明,或者说,他不会往那方面想,

莫塔里安的声音中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感觉,

“我就知道。”

哈迪斯绷住自己,严肃地点头,

“是的,所以.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听这种.士兵之间的抱怨。”

“毕竟第一军团长大人是你的兄弟。”

“啊,是的,他是。”

莫塔里安非常轻松地把手伸回去了,虽然他确实很想听听他们是怎么骂的,但就像是哈迪斯提醒的那样,还是“兄弟”,不是吗?

作为“兄弟”,他还是要给莱昂庄森留一点面子的,即使莫塔里安真的很想在莱昂面前复述这些话之类的。

啊……明天开始连着都有考试,我看看,考到7.1,所以后几天可能更新不太稳定,不发单张通知了。

已知明天我肯定更不了了,暑假补上,暑假补上。

祝各位阅读愉快。

第245章 间幕噩梦惊厥(二合一)

“咔嚓。”

令人想要呕吐的嗡鸣声越来越近了,一股令他想要流泪的酸味萦绕在鼻尖,肌肉腐烂,动弹不得。

坚忍号的走廊里,亮着暖洋洋,却诡异昏暗的暗橙色光芒,就像是黄昏时分,最后那缕即将死去的阳光那样。

孢子和虫子,在光的逗弄下跳跃着。

他沉默地趴在一滩湿软的血肉团之上,这些温暖而富有弹性的生物组织凭空从坚忍号的地板上长出来了。

在他倒下之前,或者说他可曾站立过吗?舰船上的一切都变得肥沃起来,不再是那么冰冷了,而是一种.生命的怪异感。

思绪变得模糊,但感知却被放大到极致,就像是厨余垃圾一旁的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涌动的小虫子。

他可以听到这团血肉的呼吸声,那些窸窸窣窣的生长声,它们顺着动力甲的缝隙向内攀爬,溢出腥臭的腐蚀性黏液。

动力甲在腐烂,生锈,铆钉在不可思议的力量下翘起,缓慢地吱呀叫着。

那种难以忍受的声音更近了,通过眼角的余光,他看见一大团苍蝇飞过来,它们胡乱撞在他的动力甲之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它们顺着呼吸管道进来了,嗡嗡的声音在动力甲之内回响.拥挤着贴着他的脸乱爬,蠕动着钻进他的口鼻

口腔和食道里布满了难以忍受的刺痛感,那些长着黑色眼睛的苍蝇爬满了他的胃部,翅膀刮过黏膜的感觉,那些触角上的尖刺浅浅地扎在肉上。

不.不.

思绪里充满了疲惫而无力的抵抗,思想变得沉重,他甚至无法提起愤怒的情绪,他试着挣扎,但却徒劳地痉挛着——

肌肉已经萎缩了,变成了某种黏滑的组织液,囔囔地被皮肤包住,而不是渗出来。

不.忍受着,坚持着给他一个命令,不要让他再无意义地存在着了.给他一个敌人.或者消灭他的存在.

昏暗。

视线暗下来了,他感觉一种黑色的液体浮了上来。

原本较为明媚的走廊开始变暗,一盏灯猛地熄灭,再挣扎着亮起,但即使它亮起来了,也宛如它熄灭了那般。

黑暗的轻语顺着走廊,顺着视线的最边缘蔓延着,像是急速生长的血管,鼓动着——

但却并没有给他生命的感觉,虽然黑暗是蠕动最快的事物,但它不是生物。

只过了一霎,黑暗便迅速地长到他的眼前了,瞳孔紧缩,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死死攥住了他,更加彻底的无力感袭击了他。

但他同样意识到另一些存在也在惧怕着黑暗,那些在他胃里,在他皮肤之上,在他细胞之间的存在他听见了那些细小的尖叫声。

如果一起逝去这并非不可接受的事实。

于是他尽可能地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除了苍蝇,他什么也没感受到),闭上眼,安心沉入黑暗的虚无之中.

冥河之水包裹着他,下沉,下沉.沉到气泡也到达不了的河底,浓稠沉重的黑暗在那里等待着他。

黑暗,但有光亮。

他睁开了眼,坚忍号上的天花板正静静地盯着他。

整洁,光滑的,没有锈迹,和黏答答的植物丛。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世界有一种倾斜的晕眩。

他将视线移向前方,一个人正坐在他的床边,一手举着指挥板,另一手则在指挥板上面写写画画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醒了。

通过之前的训练和微弱的记忆,他认出来那是死亡守卫的指挥官。

昏暗干燥的房间里,指挥板微弱的莹蓝色映在指挥官苍白的头发和皮肤上,描摹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他才意识到死亡守卫的指挥官是个相当英俊并且年轻的存在。

这么年轻的人是指挥官?他原本以为指挥官会是一个更加苍老和枯燥的存在.

但不论怎样,指挥官的出现,虽然这很怪,却依旧为他提供了一种稳定感,这是一种安全的信号。

他眨了眨眼,锈钝的大脑堪堪开始工作,他试着挣扎着坐起来,这惊到了坐在他床边的指挥官——

“呦,醒了,还好吗?”

指挥官随意地放下手中的板子,侧过头笑着问他情况,顺便伸出一只手拉他起身。

他的话语蕴含着某种非常轻松,自然的语调,却也不是轻佻,他听起来好像对一切都有把握那样。

这是罕见的,尤其是在死亡守卫上,指挥官是第一个用这种语调对他说话的。

他.他是一个标准的死亡守卫,所以他用来回应指挥官的则是沉默。

如果他是个极限战士,他可能会说自己没事,同时询问刚才的梦,如果他是个帝国之拳,他会详细讲述刚刚的梦,如果他是个太空野狼,他会在一阵威胁的呼噜声中骂脏话。

但他都不是,他是一个死亡守卫,所以他沉默了。

他无法回应说他还好,事实上,糟透了,但他又不能说很不好,因为.死亡守卫的天性阻止着他这么说,那是脆弱的表现。

所以他沉默地盯着指挥官,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指挥官转过头,他才看见指挥官的另半边是机械大脑,一道深深的伤疤贯穿了他的左半脸,上面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猩红而危险的光。

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回应,指挥官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背后的机械臂伸了过来,那上面有一个杯子,

“醒过来了就好,需要喝水吗?”

他迟缓地点点头,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干涩地难受,就像是真有苍蝇曾经爬了过去一样。

水在嘴唇上的触感进一步唤醒了他的思绪,他是不是还在做梦?

这一切显得仍然是那么地不真实,关于自己做噩梦醒来后,发现指挥官坐在床边的那些事,他甚至给他递了一杯水。

见他从噩梦中缓过来,指挥官挠了挠头,再度开口,

“算了.不指望你们先开口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们?他敏锐地抓住了指挥官话语中流露出的信息。

但他不会问这个。

“指挥官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指挥官惊诧地眨眨眼,随即爽朗地摆摆手说道,

“别这么叫,叫我哈迪斯就行了。”

“嗯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哈迪斯认真地看着他,

“在梦里,你看见了什么?不要有负担,说出来。”

“腐烂的坚忍号,苍蝇,很多青苔.”

他努力回忆着痛苦噩梦中的回忆,哈迪斯则听着,并且不时点头,就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会是这样。

“最后是黑暗,一种无力的感觉很不好受,让我感觉到了很强的不适感,比苍蝇和黏液.更加令我厌恶但我想是它让我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