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不要成为臭罐头啊! 第353章

作者:枯灯夜话

这一霎,来自恐虐的血魔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空间扭曲。

大脑中只剩下战的斯卡布兰德,难得思绪空白了一刻,但它毫不犹豫地再次抡出它握着战斧的左臂。

被正在高速移动的斯卡布兰德抵住,正在向高空冲去的神弃者正低头凝视着嗜血狂魔,他的银白面具上无悲无喜,神弃者微微侧头,下一刻,斯卡布兰德的左边爆出一阵血雾。

神弃者的面具下淌出银白的血液,这让他的表情更添了些许悲悯。这种表情令血魔感了狂怒,对手并不尊重与它的这次作战。

但同时,开始颤抖,压暗的空间昭示着神弃者的极怒。

斯卡布兰德感觉自己双目前猛地一黑,但下一刻,喷涌的血神之力让它重新充满了力量,遒劲的血色肌肉扭曲着生长,斯卡布兰德的双臂重新长出。

血神咆哮着指示着它的奴仆,斯卡布兰德顷刻间挥舞双翅,巨大的音爆声炸起,被斯卡布兰德踹向大地的身影正急速下坠。

斯卡布兰德停留在空中,它正准备向下俯冲,但沸腾的血液让它突兀地向前冲了一步——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朵硕大的血雾在空中绽开,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斯卡布兰德意识到自己也正向着大地坠去,它刚刚可以腾空的双翅伴随着大魔大部分的后背一同消失!

而自斯卡布兰德冲去,到它痛失双翼降落,不过只过了几息。

卡洛斯惊愕的瞳孔中映出了血魔坠落的身影,织命者看得真切,若不是恐虐出手,斯卡布兰德早就全部化作血雾了——

在星神的物理域内化为乌有!

卡洛斯不知自己是否该讥笑斯卡布兰德,没有思考能力让这只血魔根本不清楚自己在面对什么!

而这也是为什么它们站在这里的原因,它们需要……至少需要将神弃者的物理域压制到不影响最终仪式的程度。

就在卡拉斯再次念咒之时,繁茂花园那边传来了叹息般的喘息之声,库嘎斯挥动着它那粗短的手臂,气喘吁吁地将坩埚里的汤药泼向神弃者的方向。

“别愣着了!都来帮忙!”

库嘎斯大喊着,但下一刻,神弃者坠落之地掀起的硝烟中,一只手缓缓举起——

瘟父尖叫起来,它猛地捧起坩埚向后扑去,它身后拖曳的肠子在一次空间扭曲后永远地离开了它,但至少,它保住了它自己,和慈父的坩埚。

库嘎斯泼洒出的汤药在嘶鸣声中宛如活蛇般涌向神弃者,那是针对神弃者的汤剂,只有慈父才真正知道祂们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因此,慈父在最初的巴巴鲁斯上寻到了足以伤害神弃者的潮汐。

腐朽的绿水奔涌着涌向硝烟中缓缓站起的身影,每滴汤药接触过的银色泪滴在嘶鸣声中化为黑黄的焦色,越来越近了,库嘎斯感觉自己屏住了呼吸。

与此同时,血肉再次重新生长起来的斯卡布兰德战吼着冲入硝烟之中。

斯卡布兰德,拖住他!

库嘎斯不由地在心中呐喊,饱饮过慈父汤药的它相信这剂汤药会发出它真正的实力,它紧张地注视着那端,药汁随着它的呼吸在肥肉间颤抖——

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电弧自瘟父旁亮起。

纳垢灵爆开的汤汁是同自空间中突兀露出的镰刀尖一同出现的。

刀刃破开风声,库嘎斯用以抵挡的剑身伴随着它被斩下一小半的身躯停滞在空中。

踏出漆黑裂隙的神弃者自瘟父高出半个身位的半空中出现,他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着,变慢的时间里,正在缓慢向后倒的库嘎斯,自神弃者指间的缝隙内瞥见了高空中那正在向下尖啸冲去的电龙。

高处的苍绿光芒打在神弃者的面庞之上,映出那张面无表情的可怖假面。

在短暂地后悔为何此刻来的不是雨父后,库嘎斯拼尽全力地向着神弃者泼出了怀中的汤剂,它知道慈父一定会让它命中的。

汤剂嘶嘶腐蚀金属的声音响起。

如果不是夏拉西的长鞭及时自神弃者身后冒出,拽住他伸出的手并猛地向后扯,库嘎斯可能再也无法见到花园里下一次花开的季节了。

色孽的斗士冠军在短暂的片刻内拥有着绝对的爆发力,沉重的神弃者猛地向后趔趄了一步,但紧接着神弃者向前一拽,长鞭崩裂的声音响起。

神弃者转身去对付夏拉西,但在转身的最后一刻,长镰猛地向前钩去,耀着翠绿的星神金属碰上坩埚的一角,库嘎斯听见令它心碎的细微破裂声响起。

空间再次扭曲,但与前几次不同,并没有血肉洒下,狩猎女王夏拉西灵敏地闪过每一次攻击,神弃者在它眼中不过是行动迟缓的生物。

“让我们玩一玩!亲爱的!”

夏拉西兴奋地喊道,黑暗王子正注视着它的宠儿,它们早该会一会这位物理世界的明星了!

夏拉西狂热地感受着空间在它身边爆开,一想到这些扭曲的圆形空间足以将它永久地抹除掉,狩猎女王便感受到了一股极惧带来的癫狂,它感受着每一次勾勒出它身形的空间,细微的风声会告诉它下一次攻击的地点。

它像是跳着急速双人贴面舞般与神弃者共舞着,即使它的另一半冷淡又无趣,冰冷的假面上毫无温度,夏拉西认为这上面该有些鲜血点缀,最好是莫塔里安的,可惜纳垢不会允许。

长矛向着神弃者刺去,但上涌的银色金属让大部分的攻击都无法刺破对面的装甲,电弧暴虐地亮起,神弃者的长镰上裹上只一瞥便感到双目在灼烧的刺痛。

夏拉西大笑起来,它等待着他可笑的攻击,甚至故意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都知道镰刀不适合短途攻击。

同时,它猛地向神弃者刺下匕首。

果然,丧失了大部分理智,只剩下本能的神弃者试图后撤拉出距离,在远离了一个差强人意的身位后,镰刀猛地向夏拉西劈去!

“哈哈哈哈!你——”

狩猎女王的话戛然而止,一只冰冷的巨手正死死攥着它的喉咙,那划出的镰刀停留在半空,神弃者真正的攻击是直接往前伸出去的手!

夏拉西被提起,双脚远离地面,它挣扎着,奋力地试图睁开这坚固的囚牢,但神弃者的手仿佛拥有着绝对的力量,它的喉咙已经在手掌中缩小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程度。

血肉组织与鲜血一同自它的七窍中挤出,苍翠的闪电自它周身暴起,灼烧刺痛着它的身躯,毫无一丝的欢愉,它嗡鸣的耳边听见风声——是空间扭曲!

夏拉西尖叫起来。

但它的声音淹没在汩汩的血泉之中。

砰!!!

诡谲的蓝光一隙闪过,神弃者侧头,他放下已空无一物的手,色孽守密者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着的身躯在他身后出现,伴随着刚刚结束念咒的卡洛斯。

织命者看起来很狼狈,只有它自己清楚为了对抗压制神弃者的黑域,它究竟做了多少努力。

神弃者再次偏开头,在战场的另一边,正在缓缓膨胀的血魔口中喷出血气,猩红血光亮起,伟力在它身中膨胀起来,斯卡布兰德的身躯甚至在伟力的灌输下变得破碎。

在确定了神弃者的实力之后,真正的神明下场了。

接下来,一束接着一束的至高天光芒自战场上亮起。

哈迪斯再次举起了镰刀。

“死。”

面具之下,响起了巴巴鲁斯上最常用的词汇。

好耶!

1 29 送你个惊喜

【泰拉】

“咔嚓。”

昏暗房间内,明晃晃的灯光打下,白光耀眼,漆黑雕塑上裂开一角。

脚步声响起,一紧一慢,布袍拖曳的声音响在这间密室之内。

帝皇若有所思地望向雕塑,他伸出手,沿着雕塑身上裂隙的方向滑过。

兜帽之下,老者的声音急迫地响起来,带着难得的焦急,

“来不及了?”

帝皇沉思着,他看向那尊被黑袍覆盖面庞,正抱着镰刀垂头守望的雕塑,一道裂隙自其背部展开,蛛网似地蔓延裂开着。

金光自指尖亮起,光芒隐隐地闪着,雕塑内部仿佛亦亮起闪烁的光芒。

碎石咔嚓作响的声音响起,裂隙开始颤抖,但那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却无一丝减缓。

良久,帝皇缓缓地开口,眼中亮着至高天的光芒。

“我低估了祂们疯狂的程度。”

人类之主沉重地说,

“我本以为祂们是懦夫,同时寄希望于祂们之间的争斗。”

“现在看来——”

帝皇的声音缓缓拉长,最后减轻,消逝在了这片漆黑的静谧中。

马卡多低低切切的声音响起,

“我们做地太过分了,对不对?”

帝皇猛地挥手,

“我自始至终都在越界。”

人类之主平静地说,

“而现在,看起来祂们选择了最混乱的一种结局。”

帝皇盯着那道裂痕,裂隙的最中央,看上去是一支箭的形状,千变的蓝光,细密的苔藓,干涸的血痕,还有粼粼的液体正自雕塑中央的箭痕中汩汩流出。

“我们……”

马卡多张了张嘴,老者感到口渴,他难得地感到了一丝焦虑和不安,明明没有一种牺牲大到不可承受。

“……真的失去他了?”

帝皇沉默了,他看起来也无法回答这个话题。

“或许……还有机会。”

“但要置换他,我们需要同等珍贵的牌。”

马卡多站在帝皇身后,老者看着帝皇逆光的背影,马卡多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帝国摄政沉思了片刻,在这一瞬他思考了足够多的内容——

最后,他认为可以这么做。

这值得。

“臣愿去。”

马卡多开口,嘶哑的声音苍老而坚定。

帝皇不语,他听着身后马卡多的声音,马卡多向人类之主行了一礼,然后老者向前,准备离开这座房间。

马卡多步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在经过雕塑前,马卡多低声苦笑了一声。

“马卡多,去一趟马库拉格吧。”

“那里即将热闹起来。”

帝皇突兀地开口,他看见马卡多的身形一滞,接着,老者大笑地离开了这座密室,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命运。

泰拉必须有人镇守,但在此时此刻,如果这一切已经发生了,那么狼王的队伍便已经失去了派遣它的意义——

马卡多需要新的帮手。

帝皇沉默着,他盯着眼前的那座雕塑,现在那雕塑已经伤痕累累了,看起来下一刻就会彻底崩塌,化为乌有。

一声轻轻的苦笑在密室里响起。

对于帝皇来讲,他现在只希求牺牲能够带来应有的回报。

棋盘之上,棋子开始移动。

【弄臣】准备离开【泰拉】,前往【马库拉格】。

【饥饿之狼】与【智库】不知所踪。

【冥王】,无法移动。

棋盘在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开裂,其上的棋子有些则感受到了脚下棋盘的异响,亦在朦胧着雾气的棋盘上,纷纷开始移动。

然而,决定棋局的那一步,仍在进行。

————————

【卡迪亚】

这里的一切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万事万物,微尘苍穹,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入了浪涛之中,每时每刻地都在变化,都在扭曲。

概念冲刷着拍打上岸,信念,理论,常识,真理,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这里比梦境更荒诞,比现实更真实。

这里,即是卡迪亚。

撕破理智,带着绝对愤怒的龙啸声自倾天波涛中传来,遮天的金属双翅嶙峋地自高空坠下尖针,无数尸首上的金属在熔化,它们急速地逆流着,涌入战场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