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不要成为臭罐头啊! 第443章

作者:枯灯夜话

【你何时有如此精湛的实战技艺了?】

粗鲁的喘息声自一片废墟间传来,被血神之力侵蚀的马卡多眯起眼,盯着腾起烟尘中的那个身影,

马卡多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但转瞬即逝

“你的战技不过如此。”

弗如逝者。

至少在跟马卡多的实战中,逝者是真的阴逼。

马卡多的记忆恍惚了片刻,在不追求荣耀一战的前提下,不会有人希望在障碍物多的环境下跟逝者对战的。

跟其余人的战斗……马卡多想到,还是太单调了。

鼻尖的血气将他重新带回瞬息万变的战场,马卡多稳了稳心智,他咬紧牙关,鲜血的气息在口腔中蔓延,老者高喝到,

“你何时背叛了帝国?!”

一片烟尘中,响起响亮的大笑,

【何为背叛?何为忠诚?】

马卡多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老者沉重地说道,

“……我现在开始青睐直来直去的蠢笨之辈了。”

【我自当谨记伱的教导……我的老师……我曾无数次怀——】

话语在空中戛然而止,气浪破开雾气,短剑猛地朝着马卡多劈去!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被话语抛向回忆的老者,马卡多的瞳中映出急速放大的血红阿尔法,老者身形微颤,试图闪开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血剑捅入凡人心脏之处!

阿尔法嘴角的嗜血微笑微微裂开,但下一刻,原体猛然意识到了不对,阿尔法迅速转身,但为时已晚!

他面前,灵能构成的虚影破开,化作烈焰熊熊,顷刻在阿尔法身上燃起金焰,阿尔法背后,一手提血剑,剑尖拖地,一手推上额间乱发的马卡多缓缓上前。

剑尖在地上拖出一条清晰的血痕,他洁白的袍脚染上猩红。

马卡多口中呼出一口浊气,他轻蔑地昂起头,微微侧头,眼中满是怒意地盯着血红阿尔法。

此时此刻,马卡多锐利无比。

“你有十三秒。”

马卡多瞥了一眼手中血剑,此刻的剑身早已变得黯淡无光,老者伸出手,手掌微松,咣当一声,那柄神兵便跌落在地,宛如废铁。

马卡多微带血色的眼重新移回阿尔法。

像是看见惊人的一幕,血红阿尔法咳嗽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笑起来,金焰燎过他,令他痛不欲生,

【我问你,老师——你我有何不同?】

马卡多的瞳孔猛缩,“这就是你的回答?”

阿尔法笑起来,他在熊熊金焰中,痛苦地笑起来,他血红的利爪抓挠着自己异变的头颅,鲜血溅出,阿尔法张开双臂,红焱燎起,短短几瞬,阿尔法的身躯变得更加庞大了。

【马卡多……你曾经告诉我一句话,】

嘶吼中,嘲弄的话响起,扭曲的视线中,阿尔法看见他面前的马卡多,马卡多,这是你么?你何时变得如此张狂了?

他想起人生的最初,那盘坐在棋盘两侧的人影,马卡多总是希望用棋盘教会他什么。

马卡多……你又是否清醒?

【——落子无悔!】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十三秒尚未结束,浑身裹满金焰的血红阿尔法便狂暴地冲了出来。

有,码

4.34 祭坛前

巨大的闷响自合拢的门扉间传来,福根猛地回头,但飘荡的银发后,他只看见那紧紧闭起的大门。

【私人事情。】

慢吞吞,如同沼泽间冒出的气泡般,软绵,无力的声音响起。

福根皱眉,他下意识地面露不快,看向他身旁不远处的欧米伽,苍蝇从那家伙的排气管中飞出了。

他们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欧米伽似乎完全无视了福根的不满,他微笑着,只是微笑着。

福根摇了摇头咽了口唾沫,并不言语。

他身上的紫炎渐熄,那些细微的闪光重新出现在凤凰身上了,宝石坠地,香芬扑鼻。

但即便如此,福根依旧宛如一个偷穿国王衣裳的乞丐,沉甸甸的头饰下,难掩他眼瞳中的平庸。

福根咽了口唾沫马卡多和阿尔法……这个新冒出来的阿尔法到底又是什么?他不理解——他需要理解吗?

他不需要理解。

一切错综复杂的,一切细小的,盘根错节的,在真正的巨兽面前,毫无价值。

恍惚间,福根跟亚空间内,正在准备的莫塔里安共享了观点——直接毁灭这一切吧。

凤凰的眼中亮着紫焰,感受着那份熟悉的味道,但这次不一样了,六欲环的力量迷失着,它们的主人已经为了春宵一夜,而将它们豪掷了出去。

这算是这银河中最奢豪的欢愉了。

福根沉默着,那力量乖顺地依附着他,沉默间将他奉为新的君王,色孽的力量何曾如此温和吗?还是由于马卡多的缘故……

他们的身后又是一声巨大的闷响,马卡多和阿尔法,总有一人现在被揍得很惨,福根希望那个人是阿尔法。

他跟着欧米伽走上他踏上台阶,用鲜血刻画的祭坛充斥着整个大厅,组成一个诡异的大圆,四个小圆均匀地拱卫着这个大圆。

欧米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将他引上祭坛的最中间,福根顿了一下,眼神灰暗,最终没说什么。

他的位置并不是那四个小祭坛中的一个,而是大祭坛的最中心——这一般是祭品的位置。

此时此刻,那里正堆满金银。

欧米伽像是很遗憾福根不曾发问般,他嘟哝了一声,却还是转身离开了,前去自己的小祭坛,在那里,尖叫嬉戏的纳垢灵正在装点着那方小空间。

福根站在冰冷的祭坛上,他感到手腕处发痒,抬手,他看见细腻的半鳞片攀出。

福根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他将视线强行移开,看向余下的那四个小祭坛。

欧米伽正在跟那些吵闹的小家伙玩耍,接下来是淌着鲜血与燃着烈焰的空祭坛,福根想那是阿尔法的位置,然后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的,极其简陋的祭坛——那是马卡多的位置?

然后是,无数破碎的镜面闪烁着,每一面都闪烁出不同的命运,羽毛笔触碰纸面的声音沙沙响起,羊皮纸漂浮在空中,随着主人的赤色巨手舞动着。

福根的瞳孔颤——好吧,凤凰认为,即使他现在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连衣裙的伏尔甘,他也不会对此表示什么惊讶了。

唯一会让他感到些许惊讶的……福根已经被魔幻现实冲击地麻木的大脑思考了片刻,或许是伪神圣吉列斯吧。

【你好,马格努斯。】

福根平静地说,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站在祭坛最中央,将死的预感让他感到意外地不错,

马格努斯抬起了头,他的眼中闪烁着混乱的光。

【你好,我的兄弟。】

马格努斯说到,蓝色羽毛笔并没有因此停下,福根注意到,马格努斯那原本光洁无痕的赤色皮肤上留下了点点黑色斑点,就像是皮肤癣那样。

当然,更令他意外的是,马格努斯现在是独眼——但不是他先前有的那只眼,独眼的位置换了一边。

福根深吸了一口气,听着隔壁客室的打砸声,

【你背叛了吗?】

福根说,张开双臂,

马格努斯顿住了,他的笔停止了书写,

【这是个有意思的问题,】马格努斯说,【我背叛了吗?我背叛了,不论对那边而言,我都是背叛者。】

【不论对那边而言?】

福根感到了某种被捉弄的恼怒,他不该奢求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正常人——疯子!都是疯子!

马格努斯眨了眨他的独目,像是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那样,

【忠诚?背叛?我可笑的兄弟,这毫无价值。】

【忠诚和背叛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追求永恒的真理才是我的使命。】

福根的嘴颤了颤感受着亚空间的乱流,那些有着显著特性的灵能,【“永恒”?这不像是伱主子会说出的话。】

【我是我,】马格努斯摆手,他面前的羊皮纸消失,【我是猩红罪者,赤色君王,我是马格努斯。】

福根扯开嘴,笑了笑,没必要多费口舌了。

就在他移开目光时,砰!大门被重新打开,马卡多与血红阿尔法面色不善地走出来,他们身上的戾气简直如出一辙。

马卡多几乎是经历了一场血雨一样,白袍浸满鲜血老者用手擦去嘴角淌出的鲜血,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个空洞的祭坛。

血红阿尔法也没好到哪儿去,福根发现他的巨角断了一小节,炽热的鲜血流下。

血红阿尔法走到他的祭坛上,欧米伽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马卡多走向祭坛,他路过马格努斯的祭坛,马格努斯盯着老者,眼中满是平静,就像是看一个跟他完全无关的存在一样。

【日安,马卡多。】

马格努斯突然说道,匆匆疾行的马卡多瞥了他一眼,目光更加狠厉。

马卡多并没有回答马格努斯,马格努斯耸了耸肩,他的身影映在身后的千面镜上,破碎不全。

【好吧,】马格努低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福根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所有人听见。

【我还选择了你最喜欢的墨水,马卡多。】

埋头在祭坛上画金色法阵的马卡多嗤笑一声。

“我回头会亲自感激你。”

老者沙哑地、阴沉地说道。

无了,好耶!明天继续努力搬砖

4.35 凤鸣

(预警:轻微g向,不适者自行跳开)

潜伏的舰船渐渐靠拢,如雷霆般耀眼的白在虚空中闪烁着,大汗沉默着,等待着远处复仇之魂号上的异变。

【这让我想起了巧高利斯上的仪式,】

可汗轻声说着,【盘旋在长生天上的秃鹫要落下来了。】

【你需要快点,再快点,快过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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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边缘的枯萎荒地之上,死寂的雾笼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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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解,+珞珈说,+我想我已经向你陈述清楚事实了。+

一直站在观测窗前的荷鲁斯转过身,窗外璀璨的星光洒在他身上,将他分成黑白两面。

【我的兄弟,珞珈,】荷鲁斯微笑着说,【我想我的语言同样足够清晰,一切的起源,万物命运分叉的起点——我只是在纠正这些。】

珞珈悬浮的头颅转了转,+它在帮我们。+

【它本身即是错误。】荷鲁斯正色道,【没有它,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看看伱自己,珞珈,你不觉得痛苦吗?】

他指珞珈互相撕裂的本身。

珞珈的眼下落出一滴泪,+取之我愿。+

荷鲁斯动了,他走向珞珈,就像是他曾经做过的那样,眼中充满关切,

【银河本不会撕裂,】战帅说,【我们的父亲被它许诺的利益所迷惑了,但现在他们还无法接受这事实——依旧在一个注定沉没的赌桌上投下所有,他们前面所失去地太多了,以致于他们现在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