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枯灯夜话
他们原本打算给哈迪斯来个截肢大礼包，但幸好哈迪斯让他们意识到了【死亡守卫】这个环境下，手术完了哈迪斯怕不是直接感染暴毙。
虽然这艘船大部分都是灵能病毒和细菌，但也存在着不少的物理世界的疾病。
而【死亡守卫】根本没有“消毒”这个意识。
他们的药剂师很简单粗暴，什么，你肠子掉了？没事，慈父庇佑你，浇两勺屎汤给你塞吧塞吧，不影响前进就行。
但很明显的是，他们的特效药，不同种类的灵能屎汤，对于哈迪斯显然无效。
想到这里，不幸的回忆突然又追上了哈迪斯。
【莫塔里安】留他一条活路，本质上是拿他当小白鼠炼药。
【莫塔里安】之前是真的很认真地试图腐化他，或者说，测试哈迪斯的反灵能究竟能到何种地步。
于是【莫塔里安】配了一堆奇妙的汤剂，直接摁着哈迪斯灌，或者给他注射。
虽然［莫塔里安］在第一次灌药当然时候碎碎念了一大堆，但哈迪斯当时处于“伱怎么不死一死啊”，或者“我怎么不死一死啊”的状态里，所以并没有怎么听［莫塔里安］的话，直接选择了闭麦。
而之后［莫塔里安］灌完药看完反应后就走了，不再试图无效沟通。
而哈迪斯的反应？
那必然只有一个——
yue——
被恶意灌屎的不妙回忆开始攻击哈迪斯，哈迪斯感觉自己又要吐了，于是他赶紧刹住了回忆。
真的，他宁可被恐虐抓住，也不要被纳垢抓住。
他现在喊个“血祭血神，颅献颅座”还来得及吗？
咳咳，开个玩笑。
总之【莫塔里安】试图腐化哈迪斯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这家伙就像是个喊着“我还会再回来”的反派，每次失败后都气急败坏地离开。
虽然那些汤儿确实很恶心，但哈迪斯能感觉到那里面的灵能相当充裕。
每一次试药后，哈迪斯都感觉自己的黑域在变得更加紊乱。
或许黑域是他最后的机会。
哈迪斯努力尝试着扩展黑域离开自身的范围，就像是在巴巴鲁斯上的那样，但每次均以失败告终。
当黑域每次伸展到极限后，总会有一丝金光压住黑域。
哈迪斯其实之前很烦躁这一点，但后来彻底看透人生，开摆的他也看开了。
至少不是屎绿色的光，行了。
人生要知足。
于是在怎么尝试都无果之后，哈迪斯果断开启了摆烂模式。
逃又逃不掉，打也打不过，死也死不了，正是绝佳摆烂时。
反正除了每次来灌药的［莫塔里安］，也没别人来打扰他，当哈迪斯学会自动过滤了那些纳垢灵的尖叫后，他就正式开启了他的战锤40k放假生涯。
两眼一闭，与世无争。
限制自由没有关系，反正宅男的本质不是外出乱窜。
环境烂也没有关系，习惯了就好了。
唯一不能习惯的就是这里屎一样的伙食，哦，不对，那就是屎。
哈迪斯是宁死不吃［死亡守卫］提供给他的伙食，眼看着就要成功饿死自己。
无可奈何的［莫塔里安］只得让他手下的瘟疫战士去跳帮收集未被污染的营养液，才勉强挂住了哈迪斯的生命。
除此之外，哈迪斯就没有什么别的不满了。
毕竟做囚徒，他不能奢求太多。
于是每时每刻都无所事事的哈迪斯开始回忆前世记忆——
他想起自己之前养死的两盆仙人掌，（明明他很用心地在浇水养）但现在，他随便拍死一只纳垢灵，就可以长出茂密的小蘑菇。
不得不说，在纳垢的领地上，物种是多种多样的，是可以随便存活的。
要是那些所谓的生物贤者来到这里，估计能激动地冒烟，这辈子水经费不愁了。
话说回来，［莫塔里安］好像自从投了n家，也是一直埋着头搞科研来着？
啊，哈迪斯想起那个经典的笑话了——
什么，这不是巫术，这是数字命理学。
你家数字命理学是给他灌屎汤。
突然哈迪斯意识到纳垢灵的尖叫变小了。
他睁开眼，看见［莫塔里安］再一次进来了。
原本沉浸在笑话里的哈迪斯没绷住，差点喷出来。
莫塔里安阴沉地看着死亡守卫的情报，沃克斯和卡拉斯兢兢战战地站在他的身旁。
没有获得既定死亡命运的莫塔里安，没有杀死对面的莫塔里安，白白让自己子嗣丧命的莫塔里安。
他发誓，他要杀了这个该死的自己。
第94章 84.朋友，信教吗？
黑暗狭窄的高挑长廊，其宽仅容哈迪斯和贤者格尔约旦勉强通过，但其高尖的穹顶却隐于黑暗，不见尽头。
机油熏香在空气里弥漫，低吟的二进制圣文久久回响。
哈迪斯的脑子隐隐作痛，昨晚被灌酒的惨痛过程历历在目，不得不说，狼酒的劲儿是真大，而野狼曼宁也绝对自己加了料，哈迪斯甚至在里面尝出了防冻机油的味道。
比起认真的机械贤者约旦，哈迪斯倒是一副划水的心态。
现在贤者要带他进入教义的殿堂，哈迪斯并没有什么所谓，走个过场罢了。
但.万一他不信教，机魂不悦，他又该怎么办？
等到到时候上手的时候再说吧。
哈迪斯集中精力，将视线重新放回了现实。
他的前方，贤者格尔约旦高耸弯曲的机械脊柱一格一格地顶起来。
格尔约旦调暗了自己的眼眸明度，他细长的主肢上，一盏灯笼缓缓渲染开光亮。
金属光泽的墙壁，反射着微光。
“真理的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
［帝皇击败了龙。］
机械声刺耳清晰，
“这世间本是混沌的存在。”
从贤者身旁漏出的一丝光亮，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混乱无序，宛如乱码般的画面狂舞。
这是无序，混乱，毫无规律可循的末日。
智慧不曾出现，生命陷入蛮荒。
“但神出现了。”
“神说，要有真理。”
一只由齿轮和钢铁构成的巨手从那高耸的墙壁下伸出来了，宛如捧水般舀起这乱流，原本狂乱的波涛变得平静。
巨手滑动——
一根直线出现了。
在那全是乱涂乱画的废码里，这根直线出现地是如此地突兀，格格不入。
但又简洁到富有神性。
“神说，要有逻辑。”
直线开始延伸，线和线的相接，面和面的组成，绘制成一副巨大的图画——它是电路吗？
它太庞大了，哈迪斯所看见的仅仅是这宏大图画的一角。
“神说，要有知识。”
无穷无尽，密密麻麻的二进制骤然代替了刚刚的图画，知识，无穷无尽的知识。
那些苦行于宇宙间的贤者，当每一艘渴求真理的船的成功回归，都将为这座圣所捐献他们的知识。
一开始，这里的记录寥寥几条。
但现在，当格尔约旦行走于这圣所之时，知识早已失去了尽头。
在哈迪斯目力可视的最高处，一枚抽象的眼睛符号正望着这些探险者用生命带来的知识。
贤者还在不紧不慢地行走，他们徜徉于这知识的海洋。
二进制的知识淹没了他们。
当海岸重新出现在尽头的时候，格尔约旦的声音再次平静地响起，
“神将知性赐予众人。”
“拥有知性的人，开启了他们的黄金时代。”
星球出现了，无数飞船驶向远方。
这是人类的黄金纪元。
金子掺在金属的墙壁，镌刻出一个种族的奇迹。
人类掌握着科技的权柄，古代神话中神明才可以做到的事情，如今却轻易可以被一个普通人实现。
他们可以更改一个星球的地貌和气候，他们可以吸取一整个恒星的能量，他们甚至可以玩弄时间，扭曲因果。
人类欣欣向荣。
“然而，黑暗降临了。”
黑暗骤至。
背叛。
人类被自己的造物所背叛。
彻底漆黑的墙上，猩红的油漆倾泼，诉说着一个时代的悲哀。
战争，难以想象的战争爆发，无数科技被遗失，无数知识被焚烧，几辈人所皓首穷经的智慧被焚之一炬。
知识的火种被熄灭。
直到现在，人类仍处于愚昧的黑暗里。
“但在黑暗的时代里，机械神教仍执着于神的教诲。”
［帝皇将龙囚禁于火星下的地宫。］
“神向他们低语，要求贤者们寻回撒落于宇宙之中的真理。”
［在龙的梦中低语里，最初一批机械贤者出现。］
“于是贤者们出发了。”
无数机械贤者驾驶着他们的船上路，他们绝望地伸出手，试图抓住火堆里飘散的纸屑。
很多贤者因此自焚于火中，再无音讯。
“但神看着众人，贤者们的虔诚感动了万机之神。”
“于是神早已给了他的信徒们答案。”
“当火星降雨之时，便是祂拯救众生于愚钝之时。”
乌云自墙壁的边缘笼罩。
暴雨开始瓢泼。
“那一天，神派来了祂行走世间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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