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谐音 第368章

“其实那时候有个不要脸的家伙想要从中获得渔翁之利……看来您并不知情呢。”

凯伊长久以来的疑问总算是解开了——那时候弗莱德里希5世把凯伊捧为英雄是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来掩盖背后有外国的勾结——凯伊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为了解除伊莉娜的诅咒而到了王宫的时候凯伊发现——弗莱德里希5世好像真的认为事件从头到尾都是凯伊一个人解决的。看来那时候基里尔父子的供述起了决定性作用。

——但凯伊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那么，你们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面前？”

“嘛，虽然免了一死，不过将军和男爵的地位全被剥夺，被贬为平民了。还好领地和财产被没收之前事先把一些财产隐藏了起来，现在以那些为本钱做起了生意。当上了商人后对各路的消息也变得灵通了——比如您和伊莉娜王女殿下现在的状况。”

“你了解到哪个地步了？”

凯伊眯了一下眼睛。

“现在莱恩哈特王国的德尼斯公爵联手了法兰克莱希王国的阿尔芒王子殿下挑起了叛乱不是吗？所以伊莉娜王女殿下才打算回莱恩哈特王国吧？”

（看来尤斯基德还不知道伊莉娜和我手中有着重要的证据呢。）

凯伊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而在这种重要的时刻，莱恩哈特王国的两位大魔法师——克里斯托夫和林卡居然没有任何举动。法兰克莱希王国的大魔法师布丽吉特也是从未踏出瓦尔莉·布朗·玛丽伊·学院半步。不禁让人怀疑这几位大魔法师们是不是跟叛军暗中进行了某些交易。而且梅斯的领主，克洛伊·菠妮伯爵跟大魔法师布丽吉特是好朋友。叛军控制了梅斯的现在大魔法师布丽吉特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在想克洛伊·菠妮伯爵是不是表面上协助叛军，而暗中收集了情报交给了大魔法师布丽吉特。”

——凯伊暗暗感叹尤斯基德不愧曾经身为一国的将军，竟然猜到了这些。但没有表现出来。

“你的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让我们言归正传——你们找到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们父子俩现在是商人。主要做的生意是将武器，马匹，等等的东西卖给佣兵团或者各地方的领主们。简单来说就是军火商。”

“就是说你们想要把武器推销给我和我的同伴们？”

“不不不。王立蕾普伦学院的学生个个都是精英，手持与之相应的好武器。还会想要我们卖的这种大众的武器吗？我们是找您做个交易的。”

“交易？”

凯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能给基里尔父子提供什么。

“正是。您现在想要跟伊莉娜王女殿下一起去莱恩哈特王国的王都——拉希萨，但是路被封锁了起来，所以去不了。顺便告诉您一句，现在蕾茵也被完全封锁了起来。就算两位有办法越过梅斯的封锁，还是进不了莱恩哈特王国的境内。但是我们可以帮您走另外一条路——通过利贝伦王国进入西兰特公爵领，拜恩，再到达莱恩哈特王国的王都——拉希萨。怎么样？对您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吧？”

“……”

凯伊陷入了沉思。

——正如尤斯基德所说，利贝伦王国虽然是个小国，却同时相邻法兰克莱希王国和莱恩哈特王国。虽然要绕些路，但总比在这个地方干着急要强多了。

而且西兰特公爵领是目前莱恩哈特王国内唯一没有出现叛乱的地方。德尼斯估计也不想把拥有与国王相抗衡的势力的西兰特大公爵变成敌人，因此没有攻击西兰特公爵领。

“没错。但你说的话破绽百出——既然叛军封锁了从梅斯到蕾茵的路，要去莱恩哈特王国的话只剩下经过利贝伦王国的路这一方法。肯定有大量的人聚集，你觉得利贝伦王国会放着不管吗？也有可能叛军要求利贝伦王国将那边的路也封锁起来。”

“您想得很周到，凯伊·卡维杰魔法师大人。利贝伦王国那边现在也在国境进行严格的检查。但是我有办法毫无阻碍地通过。怎么说我曾经是利贝伦王国的将军，在那边有的是路子。”

“那你们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但凯伊依旧无法理解，自己能给基里尔父子提供什么。

“非常简单。等法兰克莱希王国和莱恩哈特王国的叛乱平息后，帮我们联系一下莱恩哈特王国德本伯爵领，萨尔兰的领主，克拉克伯爵做就行了。您可是帮克拉克伯爵赶走了蓝色龙族，克拉克伯爵欠您一个人情，肯定会答应。”

“哦？你连这些都知道？”

“克拉拉伯爵在莱恩哈特王国内的影响力可是很大的。在这次叛乱中，不少领地的领主们是被迫加入了叛军势力。等叛乱平息以后，把那些看在眼里的各地领主们会纷纷加强自己的军队，以备之后再次被人威胁。对我们军火商来说可是绝好的机会。”

“那倒是没错。但克拉克伯爵的领地遭受了蓝色龙族的攻击，可谓损失惨重。就算我给你牵线搭桥，估计克拉克伯爵也没有钱买下武器装备。”

“哈哈哈，就算是凯伊·卡维杰魔法师大人，也对这些事情不了解呢。”

尤斯基德突然大笑。

“什么意思？”

“凯伊·卡维杰魔法师大人，您英勇奋战，以一敌百，杀死了无数攻击德本伯爵领的蓝色龙族。”

“那又怎么了？”

虽然当时还有同伴们一起战斗，但凯伊懒得跟尤斯基德解释。

“您击败了蓝色龙族，克拉克伯爵支付了高达几万个金币的报酬。那么，您杀死的蓝色龙族的尸体后来都怎么样了？”

““——！！””

听到这里，凯伊和伊莉娜同时明白了尤斯基德想要说什么。

“龙骨，龙皮什么的都是无价之宝。您杀死的蓝色龙族少说也有100只吧？把那些蓝色龙族的尸体全都处理后用龙骨和龙皮做成武器和防具卖出去，那价格估计让克拉克伯爵在晚上睡觉都能笑醒了。”

——但凯伊并不觉得克拉克伯爵是有意这么做的。当时克拉克伯爵可是差点就跪在凯伊面前了，凯伊也觉得不像是在做秀，是真心为领地的百姓着想。况且那么多龙族的尸体凯伊也搬不走，德本伯爵领也被蓝色龙族破坏得面目全非。就当作是给克拉克伯爵的抚慰金了。

“所以你就认为克拉克伯爵有足够的钱买下你提供的大量武器？”

“正是。我们现在踏进这一行没多久，因此没什么固定的顾客。再加上我们之前的身份，顾客们对于购买我们的商品也心存一些顾虑。而克拉克伯爵在莱恩哈特王国内的影响力非同小可，现在可是正面和叛军战斗着。当别的领主们看到克拉克伯爵买下了我们提供的武器和防御整备了军队，对我们的顾虑应该会降低不少。”

凯伊算是明白了尤斯基德找到自己的理由，继续道出了疑问。

“——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坏条件。不过这里有个问题。你们现在是以德尼斯的失败为前提的，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德尼斯成功了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就算那样，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就当作是向您还了一个人情。”

“——好，你的提议，我接受了。不过能不能现在就出发？我们很是赶时间。”

“没问题。我们猜到了您会赶时间，早就做好了准备。”

“太好了，那现在就出发吧。啊，对了。在那之前让我去跟同伴们说一声。你们不要担心，我不会说是跟你们一起。”

“那么，我们在南城门等候着您。”

——等基里尔父子离去后。

“凯伊，他们可是曾经想要加害于你的人。能相信他们吗？”

“说实话，我对他们还是心存戒备。不过刚才明明可以在我背后发动袭击，他们却没有那么做。所以说可以稍微相信他们吧。而且我们现在除了寻求他们的帮助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

“那倒是……”

伊莉娜的表情依旧挂着担忧。

“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

“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不会再失去身边的任何人了。”

伊莉娜这才放心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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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Fragmentation：碎裂.

“虽然才隔了一个多月，总感觉隔了10多年似的。”

在前方的马背上，尤斯基德有些感慨地说道。

“上次那事件以后再也没回到过利贝伦王国吗？”

凯伊在后方的马背上问道。

“好不容易免于一死后被贬为了平民。肯定是不敢，也没那心情回来，您说是不是？”

这倒是句真心话——尤斯基德曾贵为一国的将军，现在却以平民的身份再次踏上了这个土地。估计心情很不是滋味。

——时间稍微往前。凯伊回到同伴们逗留的旅馆后告诉他们会绕远路去莱恩哈特王国，并没有提及基里尔父子的事情。因为同伴们都是王立蕾普伦学院的学生，对曾经在学院里闹了一番的基里尔父子肯定没什么好感。在这个节骨眼上凯伊尽量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然后来到梅斯的南城门，凯伊发现尤斯基德和尤兰已经准备好马匹和货物等待着自己。说实话，凯伊依旧对尤斯基德和尤兰抱有疑心。但是看到他们遵守约定，在等着自己，就觉得他俩并不是说大话，可以信赖。

——就这样，凯伊和伊莉娜，以及尤斯基德和尤兰，伪装成运货的商人向利贝伦王国出发了。

出发后过了大半天，太阳已经开始落下。马匹是基里尔父子提供的。伊莉娜说她不会驾驭马，跟凯伊坐上了同一匹马。凯伊以前当佣兵的时候骑过不少马，倒是没什么特别吃力的地方。

刚开始还叽叽喳喳一直说个不停的伊莉娜，现在估计是累了。 抱着凯伊的腰，靠在后背上睡着了。从后背传来伊莉娜胸部的柔软感觉。说实话——感觉好极了。

“我可以问你们些问题吗？”

——凯伊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基里尔父子。也有想要把注意力从后背传来的酥软感觉挪开的理由在内。

“请讲。”

“你们为什么要帮助我？比起互相有利之前，你们的计划失败都是因为我，结果弄成现在这地步了不是吗？应该对我恨之入骨了吧？”

也许这些话会刺激基里尔父子。但凯伊还是说了出来——凯伊是绝对耐不住好奇的性格。加上凯伊有绝对的信心能够打败基里尔父子。

“……呵呵，您说的没错。一开始，我们的确恨您恨到不惜倾家荡产也都想要雇个杀手杀死您。”

尤斯基德带着微妙的笑容答道。尤兰也一样带着微妙的表情。

“那为什么？”

“不过，我们现在能保住一命也多亏了您。还记得那时候有人想要杀死尤兰来灭口吗？”

凯伊想了起来——尤兰被凯伊打败后，向凯伊求饶着想要说出什么的时候，突然飞来了一把剑，刺进了他的后背。要不是那时候凯伊说服史黛拉用光系治愈魔法治疗了尤兰，估计尤兰早就一命呜呼了。

“或许您不知道，那时候对我们下达指示的人正是德尼斯公爵。”

“就是说……当时你们和德尼斯公爵是一伙的？”

“正是。而且德尼斯公爵在组织里拥有相当高的地位。”

“真的？”

凯伊有些吃惊。没想到基里尔父子和德尼斯是同一个组织——也就是一直以来追着凯伊的神秘组织。听夏洛特说组织名是『拉鲁克·安·谢尔』。

“是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确信那时候想要杀死尤兰来灭口的正是德尼斯公爵。我倒是早就知道德尼斯公爵是不会守信的人，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所以说，就算您没有出现，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估计我们也会兔死狗烹吧。”

“……”

凯伊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尤斯基德继续说。

“这么一想的话，您出现在我们面前，粉碎了我们的计划。反过来却救了我们一命。所以我们现在想开了，对您没有任何怨恨。对权力的欲望什么的，都已经放了下来。”

——尤斯基德的笑容有些苦涩。表情却像是卸掉重担一样，非常轻松。

“我也知道德尼斯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更不能原谅他。”

凯伊想起了夏洛特——德尼斯利用了夏洛特想要救出父母的迫切心情，利用了她。把所有的罪名全都嫁祸到了夏洛特的头上。还利用了夏洛特来攻击了自己，结果弄得夏洛特都不敢面对凯伊。

“看来您跟德尼斯公爵也有些过节的样子呢。”

“嗯。史黛拉和艾德菈被德尼斯抓走了。为了把我引出来。”

“那，那是真的？”

一直静静听着的尤兰惊奇地问道。

“那她俩，那个，史黛拉有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但再过一段时间，德尼斯等不及了的话会杀了她俩吧。”

凯伊语气沉重地回答道。

“你，可一定要救出她俩，知道了没？”

看着尤兰急切的样子，凯伊想起了是史黛拉救了尤兰一命。顿时觉得尤兰这个人没那么坏，是个懂得报恩的人。

“不用你说，我肯定会救她们。现在前往莱恩哈特王国也正是为了那个。只有击垮跟德尼斯联手的那些叛军，才有机会救出史黛拉和艾德菈。”

见凯伊坚定的表情，尤兰没有再说话。

“那么凯伊·卡维杰魔法师大人。您知道德尼斯为何盯上了您吗？”

尤斯基德问了凯伊。

“知道个大概。好像是想要唤醒一个沉睡着的强大力量，而我就是唤醒那强大力量的钥匙之一。”

“正是如此。具体的内容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到命令的时候听了个大概的解释而已。不过换做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去追求那样的力量。那股力量之所以沉睡着，肯定有沉睡的理由。但我相信那绝不是人类可以驾驭的力量。当自身无法控制的力量入手之时，正是走向自我毁灭的捷径，是个灾难的开始。德尼斯想要用那沉睡的力量征服世界，我却认为那股力量只会毁灭世界。当然，在那之前最先毁灭的正是德尼斯公爵本人。”

事实上，凯伊也追求着强大的力量。倒不是什么想要征服世界这种宏大的理由。

——凯伊只想保护好身边的人。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所以需要强大的力量。仅此而已。

刚开始凯伊认为自身拥有的雷系魔法就充分能够保护好身边的人。但是凯伊发现只凭雷系魔法根本不够。

之后觉醒了黑暗属性魔力，又知道了自身还拥有『反物质』这种稀有的能力。

但凯伊还是觉得不够，想要变得更强。倒不是像德尼斯那样的方式来变强，而是用自己的努力去变强。所以才那么拼命的跟蕾娜学习了黑暗系魔法和空间魔法。

“您在想那股沉睡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吗？”

被尤斯基德一说，凯伊从思绪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