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冻光芒
要不是谈判桌，凯伊估计已经大声吼叫或者用魔法攻击菲利普了。从刚才开始菲利普一直抓着劳拉的手不放也非常让凯伊气愤。
但菲利普没有理会凯伊和马尔科，而是继续握着劳拉的手，说道。
“这还真是失礼了。不过，劳拉副团长。因能使用黑暗系魔法而被大魔法师克里斯托夫和大魔法师林卡赶走的凯伊，以及用圣洁的光系魔法来侍奉神明的骑士团的副团长成为了上司和属下。而且两位还是年轻男女，不禁让知道的人遐想连篇。”
“菲利普公爵大人，您远道而来是跟我聊这些无聊的话题吗？差不多进入主题如何？”
劳拉硬是结束了话题，甩开了菲利普的手。
（还以为这家伙只是傲慢加好色。但看起来也不只是这样而已……）
凯伊无法准确表现出菲利普的视线中蕴含的让人不安的气息。只能把忍耐力和谨慎发挥到极限，让菲利普坐下。
当菲利普坐下后，他带来的20名近卫兵分别站在了两旁。还有4人堵住了出口。不仅如此，凯伊还感知到了帐篷外边至少有100人以上。
“好吧，我倒是要听听你小子想要跟我谈判什么。”
飞利浦傲慢的把双腿放在了桌子上。
“——我要你用金钱来赔偿迄今为止乱砍伐森林的代价。金额为2亿金币。”
凯伊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平静地说道。
“少在那胡说八道！”
菲利普听完气得狠狠捶了桌子。弄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同时，卡里乌斯和劳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拔了剑。
然后慢上一步，菲利普带来的士兵们也纷纷拿起了武器。
马尔科虽然保持着镇定，但他的额头和手中已经满是汗。
——只有凯伊没有任何动摇，举手示意卡里乌斯和劳拉收起剑。
见卡里乌斯和劳拉收起剑，菲利普带来的士兵们也收起了武器。
“你小子以为2亿金币是谁家小狗的名字吗？”
菲利普气呼呼地说道。
“我可不像你那样不顾前后乱来。估计你也已经知道了这些天我一直派出狮鹫骑士队在森林上方侦查。目的是为了了解受损情况。我是按照市面上木材的价格乘以受损的面积，得出了损失大约值2亿金币的结论。这还是只从表面上受损面积计算的。你从前任领主的时候开始就乱砍伐了森林，部分地区的森林已经自然恢复，但还是能看出来。因为我不想跟德尼斯有任何关联，所以不打算去计较。你还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凯伊的语气虽然平静，但也充满怒气。
同时，马尔科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菲利普。文件上正是凯伊领地里的树木在市面上以木材交易的价格，以及详细的受损面积。
菲利普只是瞥了一眼后就撕成了碎片。
“我对你小子有所了解。原本是一个小村子里长大，然后成为了大魔法师克里斯托夫和大魔法师林卡的学生。却在大约2年前把你赶走了。之后的时间你在蕾茵当着佣兵。之后不知道是谁把你弄进了王立蕾普伦学院，结果你小子撞上了运气，先打败了尤兰·基里尔和前蕾茵领主那种没有本事还敢闯事的笨蛋。还镇压了莱恩哈特王国的叛乱，杀死了德尼斯。夺得了他的领地。”
“让我稍微修正一下——我杀死德尼斯是没错。但这领地是弗莱德里希5世陛下赐给我的。我要是从德尼斯的手中抢夺了这片领地，比起现在跟你这么面对面说话之前先被弗莱德里希5世处决了吧？”
凯伊依旧保持着冷笑，语气也是平和。
“所以说，你小子既然运气好当上了伯爵，为什么还非要跟我找事？你就算再蠢，也知道我是谁吧？也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两边都没把这森林当回事吧？”
“我当然知道。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和德尼斯都是国王的侄子，要是你俩起了争执，会演变成亲家之间的问题。但是呢，如你所说，我亲手杀死了德尼斯。但弗莱德里希5世非但没有处罚我，反而把德尼斯的领地赐给了我。这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有？还是说你太蠢了所以想不明白？”
——凯伊这可是明摆着威胁菲利普。
“哼，不愧是当过佣兵的家伙呢。打算和接受委托的时候一样跟我讨价还价吗？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好奇你小子想要跟我说什么，仅此而已。要我赔偿？没门！我明明拥有足够的力量来获取我需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跟你谈判？”
菲利普虽然大摇大摆地说着，但藏不住明显的不安。
“看来你很有自信呢。不过，既然能通过对话和谈判来获取更多的利益，为什么非要动用武力来耗费资源和士兵？或许，对你来说手下的士兵反正不是自己的命，死多少都无所谓？”
——凯伊一说，菲利普立即哑口无言。甚至连菲利普带来的士兵们都不禁点了点头。马尔科和卡里乌斯，还有劳拉则是用充满敬佩的眼光看着凯伊。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对话？谈判？那是两边势均力敌的时候才能达成的。刚刚接任这个领地的你，还被禁止拥有军队的你，到底有什么自信和资本来跟我对抗？”
“我可以理解为你趁着我的领地处于兵力空白，擅自砍伐了我领地内森林吗？”
“是那样没错。不过那又怎么了？难道你想跟我来场战争吗？你想过这事要是传到王叔耳朵后你想怎么承担后果吗？”
凯伊没有回答，只是呼出了SIRIUS的全息画面。然后用手触碰了一下全息画面，菲利普和凯伊刚才的对话全都播放了出来。
“你说的话全都录在这里了。我想路易23世陛下应该不会糊涂到在确凿证据面前也袒护亲戚吧？”
菲利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狂笑道。
“哈哈哈哈哈！我是听说过你曾经带着录音的证据到王都鲁特西亚见过王叔。没想到你跟我也来这一套。好啊，我倒是要看看王叔听到这谈话后是先对我生气，还是先对你这不知好歹的伯爵敢跟身为王族的我乱讲话的事情动怒。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只要在王叔面前说这是你伪造的证据，再让几名贵族替我说说话，王叔估计都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凯伊取消了全息画面。
“其实我也没想过把这录音证据送到路易23世陛下面前。”
“这就怕了？不过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你一个从平民当上伯爵的臭小子，就算弗莱德里希5世有多欣赏你，在我这王族面前也是什么都不是！因为弗莱德里希5世不敢跟王叔断绝姻亲关系！”
菲利普大笑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到了更好的方法而已。”
“更好的方法？你小子现在能有什么方法？你小子能做的只有跪地求饶。要不然我跟王叔一说，王叔再跟弗莱德里希5世说几句，你小子连伯爵的地位都保不住了！”
“——你是小孩子吗？张口闭口王叔的。都过了20岁的成人了，还跟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有事就找爸妈吗？看你张口闭口王叔的，是不是连爸妈都没有？”
凯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你小子说什么？”
面对凯伊的嘲讽，菲利普气得都红了脸。反过来，一向表情严肃的卡里乌斯和劳拉则是偷笑了起来。
“你刚才跟我说过有什么资本跟你对抗，是吧？其实很简单，你死在这里，就不能在路易23世陛下面前告我的状了，是不是？”
“小心你的嘴，要不然我……唔！”
菲利普气汹汹地想要站起来，却像是麻痹了一样瘫在了原地。
——因为他感受到了令人恐怖的魔力。
那是具有实体的，深入到骨髓的压迫感和恐惧。不只是感官，连视觉都能清楚地看得到黑色的魔力充满在了周围。嗅觉都能闻到死亡的味道。
菲利普连句命令自己带来的士兵们攻击凯伊的话都说不出来。士兵们也是，就算他们是正规的军人，也在这如同死亡的黑暗属性魔力的重压下身体变得动弹不得。
卡里乌斯和劳拉也是勉强能保持住清醒而已，但他们握着剑的手也在颤抖。马尔科已经要被这强大的压迫感和恐惧要晕过去了。
“你……你小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要是在这杀了身为公爵的我……法兰克莱希王国和莱恩哈特王国之间肯定发生战争……”
菲利普已经坐姿都不稳了。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也要有证据，不是吗？既然你对我这么了解，那肯定知道黑暗系魔法的特征吧？”
凯伊说着，拿起了一张文件。
——哗啦啦！
瞬间，凯伊手中出现的黑色的火焰将文件烧得灰都没有剩下。
“这就是来自魔界的黑色火焰。直到完全烧尽之前绝对不会熄灭，还不会剩下任何东西。就跟那东西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
凯伊依旧坐在椅子上，语气平静。但漆黑的眼瞳里射出的是比起蔓延在这空气之中的黑暗属性魔力更加深沉的黑暗。
“——我在这里把你和你带来的士兵全都用黑焰烧死。然后让他们3个闭上嘴，就没有任何证据可追究了。我之所以把谈判场所设在这里，是为了不让出现别的目击者。怎么样，有心情跟我继续谈下去了吗？”
凯伊声音低沉而冷彻。听得让菲利普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一样。
“好……你说……”
菲利普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傲慢霸道的气势，像是在父母面前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凯伊没有说话，只是弹了个响指。
——顿时，帐篷被黑色火焰烧得连个渣滓都没有留下。菲利普带来的在帐篷外待命的100多名士兵还没有从黑暗属性魔法的压迫感和恐惧缓过来，却发现他们已经被熊熊燃烧的漆黑烈焰所包围。谁都无法走出去。
——只要凯伊没有收起周围的黑色火焰，谁都无法走出去。连跟凯伊一起来的马尔科他们也是。
“你乱砍伐我领地内森林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必须要答应，以后不会再乱砍伐我的领地内的森林。以及要跟我签署这份贸易协定——我会给你廉价提供木材，你要给我廉价提供铁矿。”
凯伊说完，从依旧因恐惧而无法动弹的马尔科面前拿过了2份文件。一份是不侵犯条约，另一份是贸易协定。放在了菲利普面前。
“少，少开玩笑了！这铁矿的价格连市场价格的一半都不到！”
菲利普看了贸易协定的内容后，大声喊道。
“——我没让你立即赔偿2亿金币，也不是要你用铁矿来进行赔偿。而是互相以低廉的价格为对方提供所需的东西，已经非常照顾你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还是说你想要赔偿2亿金币吗？”
“那，那也是……这价格也太……”
“——你没有选择。要么在这里被我的黑色火焰烧得什么都不留下，像是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要么签署这份贸易协定和不侵犯条约。至少我没有单方面要求你廉价提供铁矿，我也会廉价给你提供木材。我已经非常让步了。”
“就算是那样……铁矿和木材的差距……”
“——我给你5分钟的考虑时间。要是5分钟内你没能做出选择，那我就认为你不想接受我的提议。在我的黑色火焰之中永远的从这世上消失吧。”
凯伊说完，周围燃烧的黑色火焰变得更加凶猛。空气中蔓延的黑暗属性魔力变得更加深沉。明明是白天，却像是没有月亮的黑夜一样。
“好……我答应……”
菲利普用颤抖的手拿起笔，在4张文件上签了名。然后一脸痛苦地递给了凯伊。
凯伊接过文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拍照留下了证据。随后把文件折好，放进怀中，还把其中2张还给了菲利普——互不侵犯条约和贸易协定各有2张，凯伊和菲利普各保管一张。然后取消了黑暗系魔法。
“要是你还有参加宴会的想法，就尽管说。今天是你我领地之间多年的争执和好的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是应该要好好庆祝一下。”
“不了……多谢卡维杰伯爵大人的好意。领地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伯爵大人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告退……”
“不送。”
凯伊一挥手，周围的锥偈毕Р患７路鸶詹拍且磺卸际腔孟笠谎？吹梅评斩济环ㄕ疚龋缓萌檬勘欠鲎潘厝ァ�
直到菲利普带着他带来的士兵们灰溜溜的从视线中消失，凯伊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空中发射了一道黑色的光柱来作为信号，让布兰特和狮鹫骑士队撤退。
“回去吧。”
就这样，两个领地之间多年没有解决的问题，凯伊在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解决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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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裂隙.
“伯爵大人，刚才菲利普公爵要是不答应您提出的要求，您真的打算杀了他吗？”
当凯伊发出信号让埋伏在森林里的狮鹫骑士队撤走，并把剩下的帐篷和桌子全都用黑色火焰烧掉后，劳拉突然问道。
“虽然我很想回答当然不是——不过他要是真的坚持到底，死活不赔偿到现在为止的损失。我会拿他的命来抵消。”
听到凯伊率直的回答，马尔科和卡里乌斯露出了稍微吃惊的表情。
“不过，这么问的你，刚才也是想杀了菲利普吧？”
凯伊带着坏笑反问道。
“伯爵大人说的没错。我从来没见过居然在这种重要场合里还想着揩油的人。”
劳拉有些气愤地说道。
“其实我也刚才差点就忍不住了。劳拉对我来说跟亲妹妹一样，我决不允许别人对她乱来。就算那是公爵。”
卡里乌斯的语气里也带着怒气。
“不过，伯爵大人。我觉得您在谈判开始之前就有绝对的信心让菲利普公爵接受您提出的全部条件。”
“绝对倒不至于。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菲利普公爵，只是听你们说他为人傲慢。就故意对他摆出了我看起来一点都不懂行政的样子来试探了一下。打算让他放松警惕后再对他施压。还好他确实是个外表傲慢但内心懦弱的人，我稍微威胁他一下就直接怂了。也不用麻烦你们在弗莱德里希5世陛下和路易23世陛下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凯伊微笑着说道。不过那微笑之中透着一丝不言而喻的威严。
“不过伯爵大人。我有点无法理解——您为什么没有让菲利普公爵赔偿2亿金币，反而签订了互相廉价提供铁矿石和木材的协定？”
卡里乌斯问道。
“这算是一种与人打交道的方式。我要是让菲利普公爵赔偿2亿金币，他会对此事记仇——虽然错的是他，但他这种人就是这样，永远会记别人的仇而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因此我刚才用武力威胁菲利普强行赔偿2亿金币，但是那么做的话我和他估计永远将会是敌对关系。他的领地和我的领地是相邻的，把近邻变成敌人并不是明智的做法。”
“伯爵大人所言极是。鉴于菲利普公爵的身份，跟他闹僵关系确实不是明智的做法。搞不好会影响到莱恩哈特王国和法兰克莱希王国之间的同盟关系。”
马尔科插了一句。
“像菲利普这种傲慢又死要面子的人，那就不能让他把面子丢光——我要是向菲利普公爵索求赔偿，这消息传出去的话菲利普公爵就丢尽了面子。会仇视我。但是，我没有向他索求赔偿，而是互相用廉价提供对方所需的物资的话，从第3者的视线来看就是互相之间签订了贸易协定，事实也确实如此。这样菲利普也保住了面子，我也从中受益。”
“受益？在下愚昧，还请伯爵大人指点迷津。”
劳拉看来是那种对战斗以外的事情不太懂的类型。这也怪不得她，毕竟劳拉一直是属于总教会的骑士团的一员，她的人生到现在为止只有信仰生活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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