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兮破地
布拉佛斯是厄索斯的海军强国，拥有着已知世界中最为强大的海军力量，又比其他自由城邦离北境更近，因此几乎垄断了狭海北部的贸易权。他们能去北境，那么稍微远一点的长城自然也是能来的。
“你是想要逃去布拉佛斯？”
“不是我，而是我们。”杰佛回头看了看房间，似乎是在担心被班扬*史塔克听到。但就算是班扬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伤得那么重，难道还能站起来拔剑不成？可即便是如此，杰佛依旧表现出了对于班扬的忌惮。
“我们？”
“对！我，奥瑟，加尔斯，还有其他游骑兵。”杰佛用炽热的目光看着顾璐，“威廉，以你的本事，在哪里都能过的很好，不必待在长城上。我们可以去布拉佛斯当雇佣兵，在温暖的土地上喝着美酒，睡漂亮的女人。要是你不喜欢当雇佣兵，我们也可以去做商人，不管怎样，都比和异鬼打仗来的好。”
“可是，如果没人去长城上防守，异鬼突破了长城该怎么办呢？”
“噢，得了吧，这种事情有莫尔蒙总司令和劳勃国王去考虑。威廉，我就问你，你愿不愿意带着我们一起干？要是愿意，你就是我们的头，我们以后都听你的。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顾璐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了边上的奥瑟，“你也是这么想的？”
奥瑟嘟囔了一句，然后大声地道：“长城真是太冷了！莫尔蒙总司令还不许我们干这个，不许我们干那个！去鼹鼠村还得偷偷摸摸的去！”
“咦，你不是说你还是处男吗？”
“..........”，杰佛瞪了奥瑟一眼，对顾璐道：“您就给个痛快话！”
“我有想过去厄索斯，哦，不是为了那里的美酒和漂亮女人，而是因为龙。”
杰佛和奥瑟有些懵了，这不是在说异鬼吗？怎么就跳到龙那里去了？“最后一条龙已经死了很久了，世界上已经没有龙了。”
“你们想必知道我能够提前知道一些事情，现在，或者是一段时间之后，坦格利安的后裔将会重新孵化出龙........好吧，我们说正事。杰佛，你说的事情是一件大事，我不能就凭着你和奥瑟的话就下定决心。你说其他人也同意，那我们就当面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杰佛迟疑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头，“我去把他们叫出来。”
没一会，游骑兵们都走了出来，还有山姆威尔。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如同一群雪地上的乌鸦。“事情就是这样，杰佛说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布拉佛斯，是不是？”
这些黑衣兄弟都是游骑兵，而且都是出身很糟糕的游骑兵。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贵族出身的，因此对于荣耀和正义这些冬衣早已经看的十分透彻。要不是没有办法，谁会愿意去长城上当守夜人呢？那里早就是罪犯和失意者的巢穴了。
这只小队伍里面，除了班扬*史塔克之外，本来还有一人出身名门，可是在昨天的战斗中被异鬼杀死了。在那些白皮肤的步行者眼中，可没有什么贱民和贵族的区别，倒是非常的政治正确。
黑衣兄弟们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点了点头。山姆威尔瞪大了眼睛，“哦，威廉，我们要去布拉佛斯？不回长城了吗？可是我们没有船。”
杰佛解释道：“东海望有船，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然后乘船前往布拉佛斯。”
“那罗曼和班扬大人怎么办？”
这是一个问题，一个棘手的问题。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顾璐的身上，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大家心知肚明，如果真的要逃走，罗曼还还说，那班扬多半是死定了。但是班扬当了那么多年的游骑兵首席，威望深入人心，即便是现在伤重不起，也没人愿意直接说出来。
他们在看着我，班扬的性命现在就握在我的手中，顾璐明确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像是一个月前杰奥*莫尔蒙能决定他的命运一样，现在他已经从任由宰割的角色变成了审判他人的角色。不需要动手杀人，只要将他扔在这里不管，寒冷和饥饿就能要了他的性命。除此之外，这里的女人怎么办？把她们留给异鬼吗？
对于奥瑟和杰佛他们这样的游骑兵来说，这不是一个问题，他们杀过很多野人，并不在意吉莉和妲娅等人死活，可是山姆威尔却不能不管。男孩的胖脸上有一种傻乎乎的气质，实际上却是非常的聪明，他很快就想到了这点，“吉莉怎么办？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威廉，我们不能不管他们。”
杰佛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顾璐笑了笑，说道：“我知道的，山姆，放心。”他将视线从山姆威尔的脸上挪开，在黑衣兄弟们的身上转了一圈，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和几餐饱饭之后，他们的精神恢复了一些，脸上充满了渴望的神情。
他们想要更好的生活，这是对的。无论什么人都有向往更美好生活的权利，顾璐承认这一点，这是他所认可的，但是这种权利不能建立在对其他人的迫害和损害之上。至于誓言这种东西，在被逼无奈之下发的誓言即便是违背了又能如何？恶法非法！
“兄弟们，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虽然我还没有发下誓言，没有成为守夜人军团的一部分，但是我们一路走来，一起在冰天雪地中宿营，在一个锅里面吃饭，又一起对抗异鬼，我想，我们可以称的上是真正的兄弟了。”
顾璐的发言冲淡了山姆威尔带来的紧张气氛，游骑兵们的神情都缓和了一些。是啊，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关系非比寻常。
第七十六章信任
人类是非常容易对强大的人产生崇拜情绪的，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在奥瑟，杰佛他们看来，顾璐一人干掉了两只异鬼，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另外，同样是被异鬼的武器击中，班扬和罗曼就在死亡边缘上挣扎，而顾璐却是活蹦乱跳的若无其事，两相对比，谁更强是非常明了的事情。
所以，他们才会起意让我带他们跑路。顾璐心想：但是这种崇拜并不牢靠，他们今天能够抛弃班扬，焉知他日不会抛弃自己？虽然自己并不在乎就是了。
“既然你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我也对你们说出心里话。我并不反对去布拉佛斯，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将班扬和罗曼送回长城，并将这里的女人安置好，那我们便算是完成了对军团的誓言。异鬼，该死的异鬼是钢铁根本无法对抗的存在，要不是有这柄瓦雷利亚钢剑在，一只异鬼就能把我们杀的干干净净。”
顾璐大声道：“在出发之前，我曾经告诫过他们，说是只有龙晶武器和瓦雷利亚钢武器才能对付异鬼。就算瓦雷利亚钢武器不好弄，多少得给我们准备一些龙晶。但是他们拒绝了，让我们记就这么来和异鬼作战。我不是想要指责谁，毕竟总司令把他家传的武器拿了出来，这挽救了我们的性命。但我们已经算是死过一次，你们曾经发誓至死方休，已经死过一次的我们，自然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说，我们做到了至死方休！谁要是不认同这样的事实，就让他拿着钢铁来跟异鬼打仗，看究竟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他说的这些话其实是胡搅蛮缠，主题就是甩锅，中心意思就是一个：错的不是我！
这样的话术在艾德*史塔克那里是肯定站不住脚的，被抓住的逃兵就是个死。不过顾璐这番话也不是说给史塔克公爵听的，只是为了稳住人心罢了。
“等回到长城，我们想办法出去执行任务，然后大家一起去东海望也好，直接逃跑也罢，视情况而定。”
杰佛他们之前的计划是一个馊主意，是的，东海望是有船，可是那里还有卡特*派克率领的两百守夜人驻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船的？他自己现在说的差不多也是一个馊主意，且不说有没有机会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就算是有，还是要面对往哪里逃，逃向哪里的问题。
但是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摆在面前的道路就只有那么几条，一条路上有坑，另外的几条坑更多。怎么办？只有闭着眼睛往前跳了，说不定运气好就跳过去了呢？
而且顾璐觉得自己的主意也并不是那么糟糕，他的实力依旧处在快速增长之中，每过一天都会变得更强。在这样的情况下，把问题往后推推并没有坏处。
杰佛，奥瑟等人互相看了看，他们知道单独跑路是没有希望的，没有了顾璐，他们不可能那么顺利地得到补给，也没有办法对抗可能出现的异鬼，也就表示同意了。
顾璐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游骑兵们的肩膀，或是跟他们热情地握手，嘴中说道：“大家先在这里大吃大喝几天，好歹不能把猪啊羊啊什么的留给异鬼，是不是？”
这样的做派是班扬*史塔克永远都不会做出来的，就算是到了长城上，史塔克就是史塔克，佛花就是佛花，唯上智与下愚不移。顾璐则不会有任何的顾虑，他受到的教育是：人与人之间只有职业的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虽然这样的话他自己也开始怀疑了就是。
“好了，放心，先去房间里面休息，把精神养足了，咱们才好上路。”
上路？黄泉路吗？顾璐的脸上挂满了微笑，言语之间有着强大的感染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不过也可能是杰佛和加尔斯他们知道了顾璐超人的武力，所以才会觉得他说的话很有感染力。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是一个问题。
游骑兵们都回到了房间中，山姆威尔却是留了下来，他真诚地道：“威廉，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顾璐指着房屋的顶部，说道：“等会我去外面砍一棵树做成木板，再弄一些草，把那里的窟窿堵上，这样房间里面就不会老是漏风又漏雨了。”
山姆威尔看了看房屋上的积雪，回过头来，说道：“威廉，你做了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却一直都很谦逊......哦，我是说，我替吉莉她们谢谢你。”
顾璐这时候也不装了，他沉吟了片刻，示意山姆威尔跟他离得稍微远一些，“山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那些人，现在说是要跟我一起逃跑，但是等回到了长城上，说不定就会有人会后悔。然后呢，说不定就会把这里的事情抖出去，并且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
“不会的，”山姆威尔睁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会那样做呢？”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叫琼恩，你知道的。”
“是的，琼恩.....坦格利安。”
“他曾经向我保证不会将我的名字说出去，但是后来他还是带着人来抓我了。”顾璐有些遗憾地道：“人类的保证，誓言什么都是很容易就被打破的，不要太相信这些东西。我们要相信人类身上的闪光点，要相信那些美好的品质，但是在碰到别人出尔反尔，或者是别的不好事情的时候，也要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一下。”
山姆威尔的表情很是疑惑，“威廉你的意思是能理解琼恩的选择？”
“当然，琼恩是我的朋友，就像你是我的朋友一样。我并不认为他带人来抓我有什么错，实际上，他还是给我传递消息了的。在出城门的时候，他们本可以不打火把的，但琼恩还是那么做了。难道这不是在给我传递消息吗？”
“我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哈哈，我相信你。但是如果真的到了危急的时候，比如说别人拿剑指着你的时候，还请以保全自身为主。山姆，只要我们内心保持坚定，在处事上可以灵活一点。”
“不，”山姆威尔认真地道：“我是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第七十七章瑟恩人
他们在卡斯特的城堡中待了三天，罗曼的伤势大有好转，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了。奥瑟，杰佛他们身上的那点伤也已经痊愈，只有班扬的*史塔克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起来，反而进一步的恶化了，现在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奥瑟扶着班扬的头，往他的嘴里灌了一些粥，“哦，可怜的班扬大人，多喝点吧，哪怕是等会要尿在裤裆里面呢？”喝粥就是有这点不好。
等奥瑟给班扬喂完了之后，顾璐过来检查了一下伤口。
“班扬大人怎么样了？”
“比昨天更差了，”顾璐摇了摇头，对班扬轻声道：“班扬*史塔克，你还能听的到我说话吗？要是能听得到就连眨两下眼睛。”
班扬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边上的山姆威尔高兴地道：“他眨眼睛了，威廉，班扬大人还能眨眼睛。”
杰佛，加尔斯等人面色复杂地望着这边，不发一言。即便是最喜欢大嘴巴的奥瑟，也是什么没说多说什么。他们当然不是想要班扬去死，但是........
“班扬，现在你伤得很重，暂时由我取代你行使指挥权怎么样？”
“詹米。”
“什么？”
班扬的声音几乎听不见，“由詹米爵士代理指挥权.”
山姆威尔不得不提醒他，“大人，詹米爵士已经死了。”
班扬的眼眶完全凹陷了下去，身上的干瘦的厉害，皮肤就像是贴在骨头上面一样。他失神地望了山姆威尔一会，这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詹米死了？”
“额，是的。”
“呵，呵”班扬*史塔克的喉咙中发出一阵声响，“那就...就.......”
“就让威廉暂代？”
“就让威廉来干吧。”
顾璐问道：“在撤回长城期间，您能暂时听从我的安排吗？”
班扬嘟囔了一句什么，山姆威尔没有听清。顾璐却是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山姆威尔道：“好了，现在他的性命应该是能够保住了。”
【 班扬*史塔克 加入了你的队伍，10/11/41】
“额，我不明白，这样他的伤势就能好起来吗？”
“如果我们的运气不是太坏的话，应该是这样。”话音刚落，顾璐的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看来我们的运气真的很不好。”
在他经过的地方，原本被战争迷雾所笼罩的地方会在地图上显现出来。现在地图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点，那代表着一支敌军正在接近之中，而且距离己方只有五公里的距离了，因为他的“侦查”技能根本就没有。等双方的距离接近到一公里以内，敌人会在小地图上一个个的显现，不过到了那时就太晚了。
“杰佛，山姆，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加尔斯，奥瑟，跟我来！”
“是，大人！但是......出什么事了？”
山姆威尔的脸色有点发白，“是不是异鬼又来了？”
“暂时还不知道，我带加尔斯他们出去看看，如果是异鬼，我们立刻就走！”
杰佛反对道：“这里除了异鬼就是野人，威廉，我们应该立刻撤退！”
顾璐看了看火堆边上的班扬*史塔克，再看了看露出焦急渴望神情的黑衣乌鸦们，说道：“班扬的伤势很重.......如果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处在班扬的位置，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奥瑟脸色苍白，甚至手脚都有点哆嗦，他哭丧着脸道：“威廉大人，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顾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跟在后面，情况不对就立刻回来通知杰佛他们撤退。”
“可是.......”
“别担心，这一次我们骑马。”顾璐想了一下，补充道：“这样跑的比较快。”
奥瑟哭丧着脸骑上了马，跟在顾璐和加尔斯的身后。“灰羽”加尔斯是游骑兵中的精锐射手，他举着珍若重宝的那张良弓，对奥瑟道：“有这张弓在，就算有十个野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雨雪已经停了，不用担心弓弦被打湿。
“谁怕野人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异鬼有多可怕！”
雪地上战马的速度不能提到最高，但也比步行要快的多。三骑很快就向北奔出了数里的距离，顾璐勒住了马匹，望向了前方的林海雪原。“是野人，至少有两三百个！”
“是野人？那就好！”奥瑟长舒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就提高了音量，“两三百个野人？会不会是搞错了？”
“我真希望是搞错了！”
奥瑟大叫起来：“我看到他们了，是野人的劫掠者！”
“那还等什么？快撤！”
三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回撤走。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树林中，一张大手拨开了树枝，露出带着骷髅头盔的野人来，“哈，我看到了什么？黑色的乌鸦！”他大叫起来，“加快脚步，今天晚上我要烤乌鸦吃！”
“哦哦哦哦哦！”
粗狂野蛮的吼叫声中，一个又一个的野人劫掠者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们穿着厚重的毛皮。拿着铁质或是青铜的残破武器，丝毫不以周围的恶劣环境为苦。这就是长城之外大名鼎鼎的野人劫掠者，曾经在长城的南边犯下了数不清的罪行，即便是在野人部落中也是臭名昭著。
不过他们虽然凶残，但是移动速度并不快，因为他们没有坐骑代步。在食物匮乏的大环境下，就算抢到了马匹或是其他什么牲口，也只会变成劫掠者的食物。
顾璐等人旋风般地奔回了卡斯特的城堡，朝着房间中高声道：“野人劫掠者来了，数量有好几百个！”
杰佛等人脸色大变，他们是老游骑兵了，对野人十分了解。一个几百个人的野人不可怕，因为里面有大量的女人和小孩，那些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但如果是几百个野人劫掠者，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哪个部落？”
加尔斯道：“他们都有武器，一些人戴着青铜头盔，还有人带着盾牌，看装扮，是瑟恩人！”
“马格拿带领的瑟恩人？该死的！这次我们真的要走了！”
第七十八章阵列
“山姆，照顾好吉莉和其他女人！”
“杰佛，你带着他们往长城撤退！”
“把班扬和罗曼绑在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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