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628311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真切地爱一个人,她只会那廉价的安慰,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顺着李佳玉那白金色的长发,可却一点有用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本来该知道的,她本来应该醒悟得更早,却因为自己的犹豫错失了机会,因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没有学会去真正地爱一个人。
她也要吃下自己种的苦果。
可是,悲伤已经没有用处了,到底有没有办法,能让李佳玉不再悲伤?
如果她可以知道李佳玉痛苦的原因,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可这恰恰是问题的死结——就是因为她的错误,导致自己根本不了解李佳玉。
难道她还能从现在已经心死的李佳玉口中撬出点什么吗,这已经不可能了,李佳玉现在只剩下了呜咽的能力,她哪里还有能力回应自己?
萧晚晴甚至不敢再说话了,因为害怕李佳玉听到她的声音,就再度想起来令她痛苦的事情,让情况变得更加严重。
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在心中说了一万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处……她就是这么无能啊,只能放任自己喜爱的人在怀里孤独地哭泣着,就连痛苦都不能与自己分享……
李佳玉曾经对她说过,光明是虚伪的,放到这个时候,却契合得不能再契合了,所谓的光明不能照亮悲恸着的心灵,不能驱逐悲伤与恨意,不能给予心灵的温暖。
无力……
她的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当萧晚晴发现自己真心的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这么多爱李佳玉的话想要说,可现在,不已经太晚了吗!
欲语泪先流。
“佳玉……”
也不知道何时,她的眼眶就已经盈满了泪水,默默地落在白佳玉的头发上。
就算内心有再多乱成麻的思绪,她也不可以就此退缩,她一定要做出点什么,反正,情况已经不可能再差了,不是吗?
她决定轻轻地将白佳玉的身子扭转一个小角度,让白佳玉的身体侧靠在她的右臂上,这样她就可以腾出左手,也可以正面看清白佳玉的面庞。
白佳玉已经闭上了眼。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但她的内心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不到白佳玉那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让她心中的退缩减少了许多。
“佳玉……”
第二声呼唤。
仿佛王子试图唤醒睡美人,但这王子,也不过是另一个孤独的人。
萧晚晴一点点地靠近白佳玉,她白皙滑嫩的皮肤已经近在眼前。
‘如果我还能做些什么的话……’
‘我希望我能做对,如果真的做错了什么,那就让上天惩罚我吧……’
“佳玉……!”
第三声呼唤。
她深吸一口气,用最后的勇气尽可能温柔地呼唤着自己所爱之人的灵魂,但话语间悲伤所致的颤抖,却清晰无比。
眼前之人的睫毛,已经尽在眼底,这是她倾尽全力,所能做出的最后一次尝试。
如果不能得到李佳玉的原谅,不能让她从无边的悲伤中走出,那自己宁愿逃跑,逃到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世界中去,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因自己而悲伤了吧。
‘我自己的存在,对佳玉而言就一直是爱而不得的痛苦吧,如果我不能让她获得爱,至少以后,可以让她不再痛苦。’
‘这是我在无尽的内疚和自责中,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我,想要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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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省略二百一十八字)
(解释请看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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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惊愕感冲淡了那无边的悲伤,虽然心灵已经被扎的千疮百孔,依然在不住地流着过去的血与泪,这在这个瞬间,那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发生了什么?
晚晴姐,为什么会强吻自己?
她想要试着动一动身体,可却发现自己仿佛被八爪鱼给缠住了,萧晚晴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让她完全无法轻易挣脱,只有原本还在紧紧握拳的手可以松开,而当她拔出指甲的时候,掌心那原本被堵住的血液立刻成股流下。
近在咫尺的萧晚晴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白佳玉睁开了眼睛,只是当她发现白佳玉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么光彩照人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不由得一沉。
她用空余出来的左手将白佳玉的头再扶起一分,这样,李佳玉就只能看到自己的脸了。
萧晚晴倔强地与李佳玉对视着,如果这样有用的话,如果这样可以让眼前的人儿感知到她心意的话,她将与之对视到地老天荒!
直到用自己的心意,一起将她们从痛苦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如果有谁要阻拦她,那她就会把所有的锁链全部斩断!
第七十章
决意前行
“……”
刚刚从痛苦的世界中惊醒,李佳玉心中的悲伤之情并未被消减多少,只是被萧晚晴的突然行动震惊到了,才让灵魂重新飘回现实世界。
但她不想回来。
就让她在那个黑暗的角落再待一会吧,直到自己把所有的黑暗重新吸收掉,再带着阳光灿烂的希望回到这个美好的世界。
她不想伤害到这些关心自己的人,如果自己不去消化掉这些东西,那自己一定会把它们发泄出来,毁灭掉她已经创造出的幸福。
她赌不起。
或许如此,抑或许,更多的是暂且逃避吧。
直到萧晚晴将她唤回。
现在,萧晚晴正含着泪与她对视,她有一种冲动想要重新闭上眼,因为萧晚晴的期待,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承受。
但她也不想露出害怕的样子……
该怎么办?李佳玉的大脑急转,但却始终没有想出能什么,只能这样僵僵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能无意识地向四处斜视着。
可萧晚晴的动作也不会因为她什么都不做而停下,相反,在看到她依然是一副呆愣的样子之后,萧晚晴的行动越发激进了,搅得她更加无力反抗了。
但是,当萧晚晴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止住了她向各处乱瞟,让她的眼中只剩下萧晚晴的面庞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地方去逃避了。
!
别样的魅力……
李佳玉第一次见到萧晚晴这样激进,这样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萧晚晴眼中的情绪现在前所未有的火热,这和她一直以来的淡然可是相差甚远,就算是在前世她被迫嫁给杨安的时候,李佳玉也只能从她眼中见到淡淡的哀伤而已。
萧晚晴不是一个善于表露心绪的人,她一直知道的。
不像染红霞那样把心事放在表情上,不像桔梗在独处的时候会变得灵动俏皮,萧晚晴一直扮演一个稳重的长辈,就算喜欢李佳玉也不会把这种情绪表露。
前所未有的坚决意志,是她唯一能从萧晚晴眼中读出来的,至于其他的,她不敢再看下去,怕那隐藏着的火焰将自己燃烧。
但这可由不得她。
两人的睫毛离得越来越近,李佳玉只能任由萧晚晴施为,她精神上的溃逃几乎让她对身体的操纵完全失灵。
她被迫看到了萧晚晴的心意,看向了那倒映得全是她自己身影的瞳孔,看到了那几乎要实质化的...爱意!
真的,是爱吗?
明明不应该的,自己只是普普通通地信仰崩塌了一下,就能凭借这份软弱博得她的爱?
她从未感受过这份源于萧晚晴的炽烈的爱,因为萧晚晴一直以来就和她在刻意保持距离,行动之间总是保持着明显的克制,而这份程度的爱,最多算是关怀。
所以,她本来也是在骗自己吧。
如果不是之前心中就有这份爱意,怎么可能突然就爆发出来呢,明明喜欢着自己,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自己,和自己若即若离呢……
一切也罢,当萧晚晴那强力意志对上不敢面对她的李佳玉之时,胜负则早就已经注定了。
在意志的对决中,弱气的一家将会是永远的输家。
所有还未消逝的黑暗连同她本身的意志都被萧晚晴彻底压制,她的心灵只剩下了对这份爱意的复杂之情,半喜半悲。
悲的是从前萧晚晴无数次的隐形拒绝和划清界限,喜的却是自己两世为人的最大愿望在今天得到了满足,如果能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的话,那就让世界变为永恒吧。
她选择了主动去回应萧晚晴,有了两个女友的李佳玉经验可比萧晚晴丰富许多,相比起萧晚晴那笨拙的舌头,她在主动进攻之下一下子就获取了主动权。
突然被袭击了一下,萧晚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明显了微笑,眼中的神采再度变得柔和起来,不再像刚刚压制李佳玉之时那么咄咄逼人。
随着最危急时刻的过去,萧晚晴方才那无尽的热情仿佛一下子就消退了,可她们二人都知道,这只是一种内敛,一旦这种情绪表露出来,捅破了那层暧昧的窗户纸,一切终将无法回到过去。
这是好事。
轻轻松开抚在白佳玉脑后的左手,萧晚晴抽开身来,她的呼吸已经开始有些不畅了,需要大口补充氧气。
而白佳玉现在依然靠在她的右臂上,眼神迷离,但从那几乎要弯成月牙的眼睛可以看出,她一定不会生气的。
佳玉能够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她揉了揉眼睛,本来就泪盈欲出的眼睛陡然从眼角落下一滴泪珠,但这次,却不是悲伤了。
她很开心,就连身体也前所未有地感觉轻快许多。
自从刚才面对自己心意,并大胆做出举动以来,她的精神就已经完成了一次升华,她在这个人世找到了自己可以互相依靠的人,再也不会因为迷茫失所而痛苦了。
轻轻替白佳玉拭去在她脸上留下两道水光的泪痕,她端详着白佳玉的一举一动,不再言语。
也没必要说什么了吧。
不管李佳玉遭受了什么悲伤,什么痛苦,她都已经知晓了萧晚晴必将永远陪伴在她身旁,知道萧晚晴宣誓了她心所属,而萧晚晴也知道,李佳玉会因她走出一切的悲伤,去面对所有的险阻……
等到白佳玉再度睁开眼看向萧晚晴的时候,她的眸子已经恢复了金色的光彩,一如既往地温柔灿烂,但这一次,却因为萧晚晴的存在带上了坚毅的色彩。
她可是记得两人的约定呢,这种良辰美景,怎么能空自用无助的哭泣替代美好的时光?
萧晚晴的圣光一直覆盖在她们两个的身上,不仅荡涤了附近的尘埃,还让她们的身体一直保持着温暖。
萧晚晴还在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别样的舒适感让她甚至有些不想离开,可是,总归要继续往前走的吧。
“晚晴姐……”
“嗯哼?”
微笑。
“我们,一起去看遍繁华吧。”
第七十一章
夜不归宿
在白佳玉精神力出现极大波动的时候,黑佳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只不过白佳玉率先切断了她同步感知的权限,导致她没法探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本来想问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没等到她问出来,泠就让她安心,不必去打扰白佳玉。
那种深至灵魂的悲伤,就算切断了联系她也能隐隐感知到,虽然很担心另一个自己,可她依然选择相信自己,要是白佳玉撑不过来,那还不至于造成什么危害,可她自己可就不一样了。
也许是许久没有动用黑暗之力,没召唤过黑暗系的召唤兽了,以至于她的形象都逐渐变好起来,但事实上,她依然是那么残余着暴虐的黑暗大召唤师。
她要是暴走,情况就不堪设想。
仔细想了想,她还是放下了担忧,在晚晴姐陪着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吧?
好在不久之后,白佳玉的精神状态就完全恢复了,也让她放下了心。
“佳玉你看,前面是楚翔和蓝小月……”
桔梗给她指出了前方的两位老熟人,楚翔在晋升三级初阶之后,就可以从大型的龙人形态变回正常的人形了,虽然依旧是人高马大,但至少不再像龙人那样狰狞。
不然,出来逛街的时候吓到人就不好了。
广场很大,在茫茫几十万人里面能发现他们,还得归功于楚翔的大块头。
“我也看见了……”
不过,黑佳玉并不打算去和他们碰面,难得伪装了一下自己可以正常出来,遇到熟人就少了这种神秘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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