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温度控制 第214章

有些时候，人类比想象中的更加脆弱，尤其是触动了那根最为敏感的神经，将在一瞬间歇斯底里彻底疯狂起来。

这些负面情绪构筑的牢笼，也让现在的御坂美琴几乎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复仇的怪物，理智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眼前那些被强行汇聚在一起的庞大能量，它们能级正在不断跃迁，会在即将到来的某个时刻化作毁灭学园都市的武器。

“御坂学姐她在愤怒。”

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被疼痛打扰的丸子头本体依旧紧闭着双眼。

输出了大半的思维能力之后，她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至少没有那么疼了。

一米四五的身体无比安静的漂浮在半空之上。

崭新的运动服又被折腾的乱糟糟，一些血迹和污渍沾染到了上面，丸子头小姐可没有订第三套运动服。

这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正常情况下她甚至弄不脏第一套，这就是热量系最强能力者的浓浓自信吧。

而从木山老师那里带来的聪明一号试用装也不知道掉在了那里，和一方通行之前提着的咖啡一起丢在了这片战场上。

腹部被微微挤压，盈盈一握的小肚子被人从后面轻松的抱起。

体重不足七十斤的丸子头对身材还是很自信的，这也让身后的零子小姐毫不费力的就装载了园子牌能力放大器。

不过零子的两只手却小心翼翼的搂在腹部偏下的位置，尽可能不去触碰本体上的伤口。

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下自己受伤的程度，那些狰狞可怕的伤口就对某人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顺带着连零子的手臂都有些发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自己的状态。

而夏目同学现在也没有办法处理自己的伤口。

风纪委员那里倒是有下发的医疗包，配备的药剂对这种情况也挺管用的。不过某个懒惰的丸子头显然没有带着，随身带着那种东西怪麻烦的。

这种时候也来不及去医院了，只能晚一些时候处理了。

....

四周的空气处于流动状态，清冽的眼眸在气流中时隐时现。

零子小姐和她的工具人在半空中稳定了身形，神色略微复杂。之前几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的大脑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

她对御坂学姐的变化十分伤心，而脸上却不自觉流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坚定，她一定会救回自家学姐的，两个都是。

公主殿下和女王大人遇到了大危机，那么兴趣使然的风纪委员小姐就必须要出场了，可惜这一次她也没带臂章。

仅仅通过一些逸散出来的负面情绪，就可以达到感染人的地步，夏目同学就明白问题已经非常糟糕了。

妹妹们的遭遇对御坂学姐是一个噩梦，抛弃超能力者身份，她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普通的国中生。

那位学姐承受了无法承受的压力，迟早会拖垮那颗一边颤抖着一边故作坚强的心。

一根筋的单纯少女总是喜欢把责任扛在身上，夏目同学觉得这样又傻又吃亏，但是她劝说不了。

白井同学刚刚受伤的时候，夏目园子甚至不敢继续刺激这位学姐，生怕她出一些问题。

而现在木原幻生将一切统统释放了出来，但这并不是所谓的发泄，只是一种情绪上的诱导。

能力者的情绪或者想法是可以影响到aim扩散力场的，幻想御手形成的副产物触手怪是最好的证明，上面寄托了大量无能力者心里的不甘和嫉妒。

光芒照射不到的角落里面滋生了数之不尽的愤怒，怨恨，嫉妒，这些可怕的情绪一度让某个丸子头窒息。

这也是她最不愿意触及的角落，明明知道它们真实存在，有时候也想做些什么，但因为无能为力又变得不敢直视，颇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

反倒是自家的食蜂学姐更加了解这座城市隐藏在暗处的人心洪流。

而在进化成绝对能力者的过程中，这些情绪又导致了各种预料不到的变化产生。

眼前的这些漆黑能量体，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御坂美琴负面情绪在现实中的载体。

这些由大脑产生的奇特力场，和能力者的关系无比紧密。

即使自己没有研究lv6的心思，但只要见到御坂学姐在进化中的改变，夏目同学差不多也知道了，哪怕是不完整的绝对能力者层级，无意间释放aim扩散力场同样会达到一个实用的程度。

这些aim力场大概率可以充当所属能力者的手臂、武器、翅膀...，乃至于眼睛耳朵，变成了一些同属于大脑的延伸器官。

而不是像是其他等级不到的能力者那样，只当成毫无意义的大脑逸散能量。

像是之前在御坂学姐身上形成的羽翼和光环，又比如注入了愤怒情绪之后形成的这个黑色圆球状能量体，一切都因为御坂学姐的心意变化着，即使现在还处于理智丧失的状态。

所以说，这些漆黑的能量体也许变成了御坂学姐负面情绪的一部分，甚至是很大一部分。

如果无法解决掉这些已经实质化的负面情绪，那么御坂学姐只会陷落在这个自身营造的情绪囚笼中，根本无法停下进化的脚步。

只是短短几秒，夏目同学就解读出了不少关于绝对能力者的情报，更不要说某些有着大量高尖端分析设备的科学家团体了。

这些情报无疑价值巨大，她大概也能体会到木原幻生不惜代价也要进行实验的决心。

木原幻生也许是科学侧的英雄，但却是她不折不扣的敌人。

“没有找到木原幻生。”

抱着工具人的零子小姐心里有些烦闷，短短数秒她就观察了周围很大一片区域的动静，而自己竟然没有找到木原幻生的踪迹。

她不相信木原幻生已经离开了，但现在的夏目同学却没有多少时间来处理这个潜在的危机。

即使有着那个邪恶科学家的窥视，她都要马上将御坂学姐救下来。

这个时候，一直紧闭双目的工具人蓦得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和脑袋里的某种感知不断混合对应，世界顿时改变了她本身的模样。

这个世界是一个三明治，不对，应该是多明治，零子小姐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第三百六十六章半 本能

魔禁世界存在着现实宇宙之外的东西，或者说夏目同学所在的宇宙只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存在。

而在这个最底层的物理世界之上，存在着无数如同气泡薄膜般的奇异存在，以一种紧贴重叠的方式依附着。

一旦身处其中，许多夏目同学熟悉的常识都要被重新界定，也许就连自身的五感都变得难以信任。

好在夏目同学现在只是‘看’到了它们的最外层，相当于外壳的那一层。

虽然这些奇异存在看似层层叠叠泾渭分明，但夏目同学有一种感觉，它们之间其实并没有空间和距离的概念，只是单纯的存在于此处。

除此之外，这些存在又如同一层层的滤镜，将这个物理宇宙染上它们的颜色，变得奇怪又正常起来。

至少在夏目同学现在的认知中，她必须要穿透这一层层的薄膜，才能最终感知到眼前这个自己生活的现实宇宙。

只是短短一瞬间，夏目同学就认定了一件事情，真实的世界也许就是这样的。

她生活的地方，其实问题很大。

夏目同学大概是听说过类似的概念的。

一个月多月和神裂小姐一起陷入时间紊乱状态的时候，她差不多就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

不过和之前那种惊鸿一瞥或者一知半解不同，她的目光虽然仍旧注视着现实，而新产生的感知却让她的视线以一种不同寻常的状态快速扩张。

就像是电梯不断升高从而领略到更多的风景，又或者突然打破了某种界限，这种新多出来感知让她以截然不同的方式认识着世界。

看到的也不是什么宇宙里的星辰大海，而是整个魔禁世界的面貌。

夏目园子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无疑是和灵魂融合的情况有很大关系。

那些奇异存在应该就是相位吧。

莫名回忆起当初神裂小姐和茵蒂克丝的对话，夏目同学此时才明白了这一概念。

而她的那个神神秘秘的灵魂，似乎和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魔禁世界乍一看像是一个正常的单体物理宇宙，看不到多少多元宇宙或者平行宇宙存在的痕迹，但实际上却是由物理宇宙和大量相位共同组成的奇葩世界。

总的来说，魔禁世界大概等于底层物理宇宙加相位，当然还包括一些更加特殊的东西。

“仅仅只是毫不深入的观看，消耗的计算力就达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步吗。”

夏目同学的心里莫名有些吃惊。

感知到的相位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但是夏目同学想要理解它们却需要耗费自身的计算力，或者说只是让大脑知道它们的存在就已经负担很大了。

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工夫，几乎是半推半就，夏目同学就不得不启动了零子体内陨石的大半的功率。

光是最基础的观察就已经让自己难以为继，相位的存在形式完全超乎了她的理解能力。

第三百六十七章 角度

物理宇宙的真实模样大概很少有人知道。

就连融合灵魂之后获得奇特感知的夏目同学也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所感知到的物理宇宙，其实也只是通过一层层相位滤镜之后才最终‘看’到的模样。

换句话说，如果剥离掉这些密密麻麻如同跗骨之疽的相位，她才能真的了解这个物理宇宙最原本的样子。

不过这对现在的夏目同学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像她突然变得勤劳起来一样可能性极低。

除非拥有将所有依附着物理宇宙的相位全部扫入垃圾堆的能力，不然只能实时计算出这些相位产生的全部变量，然后老老实实的进行逆推运算，在脑袋里还原宇宙初始的模样。

前者需要的力量夏目同学根本没有概念，而后者就算有人用整个宇宙的物质来推演，再算出来前宇宙就先要热寂了。

好在这一切对夏目同学毫无意义，她也不想花费精力做什么真实世界探索者。只不过这些东西恰好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想到这些。

战斗已经爆发了很长一段时间。

附近的区域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可怜大楼的建筑碎块，不知道谁家的电饭锅孤零零的陷落在三四米深的地面缝隙中。

唯一比较幸运的是，两人的战场和安全屋大楼足有百米的距离，而且一方通行正在竭力避免最后之作被余波波及，顺带着保护大楼里的妹妹们。

爆炸，破坏，死亡，痛苦，哀嚎...

身边发生的一切依旧触动着夏目同学的神经，让她的思维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本体睁开的双眸已经一片通红，肉眼可见的青筋笼罩了太阳穴和眉间。即使通过转移思维缓解了大量痛苦和压力，但却毫无美感可言，只是不断压榨着夏目同学的健康。

沉重的心理压力让某个丸子头不敢浪费丝毫的时间，甚至就连本体手臂的伤势和木原幻生的压力都变得无关紧要。

灵魂融合之后就急急忙忙探索自身也显得太过手忙脚乱，但到了最后，一切就像是水到渠成。

带着工具人的零子小姐奢侈的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她的感知已经停留在两个最为熟悉的相位之上。

其他的相位依旧存在于原地，只不过某位少女现在学会‘闭上眼睛’不去看它们了。

合上眼皮的动作那么细微但却是保护眼睛和大脑的天才设计，而现在夏目同学本体的大脑也受到保护了。

这一点让她想起了那座至今还在审查中的宇宙电梯，那个时候她也借助前世遗留的力量感知到了微观层面。

而当时的她不仅仅对微观层面一无所知，甚至无法做到保护好自己的大脑。

但是现在，这两个让夏目同学感到无比熟悉的相位里，竟然发现了一些自己孜孜以求的真相。

有些事情的真相在旁观者看来也许无比神秘和高大上，但身处其中之后才发现格外简单。

此时，单纯的在最外层观看相位已经无法满足夏目同学了。

随着夏目同学的感知‘看’向了其中之一，散发出来的那股熟悉感让她觉得有必要好好观察一下。

但出乎夏目园子的预料，自己的新感知在主动接触后反而进入了选择的相位内。

似乎只要她想，就可以观测到相位本身。

“我之所以看到的是叠加在物理宇宙之上的相位群落，而不是那些相位本身，只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去观测它们。”

“自始至终，我的认知限制住了我的思维，观测到的一直都是视线和身体所在之处，这个物理宇宙本身。而祂的本身就是这副被无数相位滤镜干扰后的模样。”

“所以说，融合灵魂之后带给我的本质，是可以观察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吗。这种特殊的能力是来源于那位巫女小姐吗。”

夏目同学的思绪百转千回，陷入到了一阵阵强烈的困惑和惊讶之中。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她的感知差不多完全进入那个相位里。

相位无法被人类感知，做了那么多年人的夏目同学是第一次观测到这种特殊的存在。

仅仅只是感知到那个相位的刹那，夏目同学就感觉到了空间的真实存在。

相位之间并没有空间的概念，可实际上它的内部却有着空间的痕迹。

也因为存在着依附的关系，大小应该等同于物理宇宙本身，那么几乎所有的相位在大小上应该都没有区别，除了某些个还没有展开的人工相位和更特殊的。

（没做细节考据，所以这是我的个人理解。不过亚雷斯塔的人工天界这种非自然形成的相位就算展开也就地球那么大吧，也许超能力者发展一段时间后会变成自然相位？）

顺便一提，夏目同学自然不可能观测到宇宙和相位的全部。

所以现在观测到的这一部分相位空间，大致也和她处于宇宙的同一时空坐标轴上。

夏目同学是通过视线圈定了新感知的具体范围，类似于一个不大不小的扇形区域，不让其无限制的延伸到未知的角落，这太过危险了。

基本上只要她想，新感知就会继续延展下去，甚至最后囊库整个物理宇宙和上面的相位，不过这之前夏目同学大概已经大脑萎缩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