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依旧不帅
原先穿着的那套常盘台运动服，早就因为无法承受绝对能力者的力量而散为飞灰，导致自家学姐身上什么布料都没有。
这让某个丸子头莫名想起了土御门同学偷偷给她看的一些漫画内容，原来打架真的可以把衣服打没。
不过夏目同学显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她又不是白井同学。
有些在意的眨了眨眼，发现御坂学姐的身上并没有出现淤青或者明显伤痕，那么造成器质性损伤的可能性就很低了，这让某人松了口气。
虽然有着一定的把握，但是之前为了节省时间强行带着学姐加速还是有些冒险了，夏目同学其实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没有受伤实在是太好了。
脱离危险区域的过程比较顺利。
似乎是贴身携带的护身符发挥了作用，好运气站在了她们这边。
原子崩坏光束失效，夏目同学接住自家学姐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来到了深层辐射的边缘区域。
和夏目园子预想的位置还有一些差距，但基本上是属于容错区间的。
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正常通行这段区域，而不需要再次和那些力场战斗。
不过即使脱离了能量体黑球的主要辐射区，夏目同学的速度依旧没有放缓，离得越远越安全一些。
没过一会，三人的身后就传来了气流的轰鸣声，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失去了外力的控制，那颗漆黑圆球也终于崩坍爆炸，一瞬间内造成的冲击波足以影响到周围几公里的区域。
不过被一方通行强行压制，改变内部能量的冲击方向，庞大的能量波动转而齐射于天际，仿佛一场绮丽的黑色烟花。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不过飞行中夏目同学还是忍不住回头了，喜欢看热闹的心思没有丝毫变化。
话说回来，今天晚上学园都市也有一场浩大的烟花表演。
“御坂学姐，今天晚上有烟花表演，如果赶得上的话，一起去看吧。”
不由低着头望着御坂学姐的脸颊，夏目园子喃喃自语着。
停留在数百米外的一栋大厦顶层上，这里的动静终于小了一些，但依旧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余波荡漾。
踩在地面上的感觉让夏目同学感到一阵轻松和欣喜。
随着紧绷神经的陡然放松，救回御坂学姐的喜悦感还来不及释放，一阵阵强烈的虚弱就毫不迟疑袭来。
想了想还是没有让思维回归本体，夏目同学知道自己本体的状态非常糟糕。
实际上，夏目同学只是怕疼罢了。
没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
御坂学姐安静的漂浮在上升气流上，身边是同样漂浮着的夏目园子本体。
学姐有着稳定的呼吸，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没有多少问题，但是似乎陷入了某种昏迷，对外界的反应无动于衷。
用力捏了捏御坂学姐的手臂，紧接着又学着体育课上教的急救知识按压了一会人中。
夏目同学蓦然睁大了眼睛，想到了意识消散的可能性，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虽然很肯定御坂学姐只是很靠近那个意识消失的临界值，没有彻底进入其中，但是她不敢保证御坂学姐就会没事。
“去找冥土追魂医生。”
夏目同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医术高超的医生。
由于自己的状态也很糟糕，夏目同学又想到联系白井同学，她的移动速度还要更快一些。
控制着零子的身体，手忙脚乱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一直开不了机，应该是毁在一开始的电磁风暴上了。
夏目同学心爱的智能手机就此宣告报废。
不过突然间，拿着手机的身体微微一僵，耳边听了熟悉的声音。
“园子..”
歪着头望着漂浮在身边的夏目园子本体，御坂学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夏目同学本体上满是水泡和烫伤的皮肤，又注视起那双依旧红得吓人的瞳孔，小声的呢喃着。
“学姐，你还好吧。”
发现了御坂学姐的苏醒，夏目同学顿时松了口气，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只不过这一次是通过自己的本体，眼中的红色不由消退了一些。
她不太会安慰人，只是欲言又止，最后冒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我可以感觉到建筑物被破坏，也可以听到人群的尖叫。但那个时候，只有复仇才能让我感到满足，我心中只想着为死去妹妹们复仇，践行我的正义。”
“如果我真的毁掉了学园都市，园子你会讨厌我吗？”
御坂学姐目光有些空洞，仿佛透过空间的阻隔望到了自己造成的破坏。
“即使是御坂学姐，也没有理由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白井同学她也会很伤心的，所有关心学姐的人都会很伤心的。”夏目同学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无论夏目同学愿不愿意承认，只有御坂学姐打算毁掉学园都市，才会引发之后一系列的事件。
虽然有着他人的诱导因素，但何尝不是御坂学姐的内心渴求。
那个试图破坏学园都市的怪物，哪怕丧失了理智，但本质上就是御坂学姐。
“破坏这种东西只能带来灾难，只会伤害没办法保护自己的人，那些高高在上，制造着不公正和漠视生命的人并不会受到惩罚。御坂学姐，如果能力者只会带来灾难，那么我们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滥用能力的人，毫无正义可言。”
夏目同学轻声说道。
第三百七十六章 记录力场
能力者看待世界的方式和普通人很不一样，对待正义的看法也不尽相同。
而正义这种东西太过宽泛，受到个人经历和四周环境的影响太大，总而言之可以看成是一种善恶观念的体现。
不过御坂学姐提到的那种复仇的正义，大概已经脱离了个人的善恶，变成了非常明显的感情用事，简单来说就是冲昏了头脑。
夏目园子自然也有着只属于自己的善恶观，刚刚提到的不滥用能力就是其中之一，很多时候，她都很克制自身能力的使用。
这些如同枷锁一般的观念一直萦绕在她的脑袋中，根深蒂固而又适合自身，反正她觉得没啥问题。
但是夏目同学现在又很难用责怪的语气面对身前的少女，因为归根结底的话，御坂学姐只是一系列事件中的受害者。
受害者的触底反弹，是可以被理解的。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但是破坏只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像御坂学姐这样的人，应该选择更加聪明的办法来改变那些可怕的事情。”
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轻微，但思路却开始清晰起来。
夏目同学想起了过去发生的种种，一些早就有所感触的话不断涌上心头，她其实很清楚学园都市的不堪一面。
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至少是某个丸子头现在心里想说的话，一直以来的掩耳盗铃让她也觉得有些烦了。
而且夏目园子很不喜欢看到这副样子的御坂学姐，这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愤怒这种东西太过可怕，足以让熟悉的人变成无比陌生的模样。
“园子，我忘不掉妹妹们死去的模样。你知道吗，在那种状态下，我全部都看到了。就仿佛宿命一般，一次又一次作为无关紧要的消耗品死去。”
“那种面对死亡时候的懵懂和天真，包括妹妹们自己都不对生命抱有怜惜。明明对生命充满好奇，看见天空时的向往，聆听小鸟歌唱的喜悦都无比真实，可是却被那些人熟视无睹，坐视着她们数千次的死去。”
空洞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回过神来，超电磁炮少女早就泪眼婆娑，同样红透了眼睛避开了夏目同学的视线。
微微蜷曲着身体，不自然举起的手臂阻挡了自家学妹的视线，御坂美琴维持着自己仅剩的高年级学姐威严。
被剥开了坚固的外壳和甲胄，超能力者也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寻常少女。
“我知道毁掉学园都市于事无补，理智告诉我不应该那么做，但是那个时候，愤怒的情绪那么强烈，我怎么样都控制不了自己了。”
御坂学姐继续说道，缓缓从上升气流上坐了起来，脸上的失魂落魄怎么样都掩盖不住。
“我可以理解御坂学姐的心情，话说回来，这还是学姐你第一次和我说那么多，一直憋在心里可是很不好的。”
“有些事情现在可能无法改变，但不代表未来同样如此。想要改变大家的境况，让无辜的人不在受到伤害，靠御坂学姐一个可是远远不够的呢，至少要让大家帮忙吧。”
夏目同学轻声的说道，她的语气总是那样轻飘飘，导致缺乏一些说服力。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境况可以得到些许改变，说不定可以想办法让白井同学成为学园都市的理事长。如果是白井同学的话，按照她的性格，许多不公正的事情都会被改变。”
夏目同学有些异想天开的说道，反正说大话也不要钱，安慰御坂学姐最重要。
她的脸上随即浮现了一丝思索，莫名想到白井同学一身女士西装忙着开会的样子，应该会很有趣吧。
似乎被夏目园子感染，御坂学姐消沉的样子也受到影响，脸上不由浮现些许精神。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其实并不准确，它剥离了权利和义务的关系。
实际上应该是能力越大，地位越高，权利越大，责任才会越大。
靠着普通的学生去改变学园都市的黑暗面太过异想天开了，即使拥有破坏学园都市的力量，也只不过是被人提防的不可控因素罢了。
夏目同学很清楚这一点，这才会觉得无能为力，但有些事情终究在改变着。
御坂学姐，食蜂学姐，夏目同学自己乃至于更多感受到黑暗面的人都希望这种改变的发生。
只要有着这种希望，学园都市也将会从圈养能力者的试验场，慢慢变成一个真正属于学生的城市，这是夏目同学内心真正的渴望。
那样的话，夏目同学的生活将会更加美好。
上升气流上的两个少女，看上去像是在午睡。
不过考虑到不远处的硝烟，再加上少女们的异样，就知道不太可能了。
零子从附近还开着的商店中买来了一些药膏和衣服。
夏目园子很贴心，特意帮自己学姐选了呱太图案的衣服，企图让她打起精神来。
虽然是未来自家公司竞争对手的商品，但是架不住自家学姐喜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目同学脑袋里就出现了竞争对手这个概念。
幸好零子还有夏目同学身上带着一些零钱，凑一凑还是足够的，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药膏只是一些常用的治疗烫伤的药膏，夏目同学也不懂效果怎么样，干脆买了最便宜的一种，是学园都市医药巨头樋口制药的商品。
阳光照破云层，四周都亮堂堂的。
绝对能力者造成的阴霾已经散去，只剩下了一些战斗的残骸遗留在不远处。
坐在大厦天台边缘的凸起处，御坂学姐红着眼睛帮某个丸子头擦着药膏。
夏目园子的脸上呆呆的，一看就知道跑到零子身体上避难去了。
即使痛感被削弱了许多，但依旧是在消耗某人大脑的计算力，压榨着自己的身体。
没过一会，还是灰溜溜的跑了回来，让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可以正常休息一下。
“别动，这里还没有涂好。”
御坂学姐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某个丸子头的身上，半蹲着身体仔细涂抹着各处伤口。
这种应急性的处理早就应该做了，只不过一直没空才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那么穿夏季校服的时候会很难看。
如果按照学园都市的医疗水平，这种可能性应该是很低的。
有些龇牙咧嘴，毫无淑女的模样，夏目同学是一个忍受不了痛苦的少女。
苦着脸看着自己的右手臂，然后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御坂学姐摆布。当初无比冒险的行为，终究还是要自己承受后果。
来吧，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夏目园子心里默默想着。
不过夏目园子的心思却没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事情上，她想着一些同样很重要的事情。
食蜂学姐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木原幻生的位置倒是已经被她锁定了，目前还留在战场附近采集着一些数据。
“园子，已经好了。不过药膏的效果很有限，还是要去医院治疗才行。”
初步处理了一下伤口，御坂学姐有些自顾自说道，低下头揉了揉自家学妹的丸子头。
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变成了这种样子。
就和黑子一样，夏目同学也因为自己的事情受伤，这让勉强打起精神的御坂学姐显得十分自责。
嘭的一声。
夏目同学的头绳应声而断，一脑袋的碎发劈头盖脸的盖在某人的脸上，两双眼睛莫名其妙的互相对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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