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三四维
但他所率领的这支军队乃是联军，除了骑兵以外，还有更多数量的步兵。
一旦后撤，骑兵能靠着机动性跑，但是步兵绝对跑不了。这种情况下，一味的后撤很可能引发溃败。除非是有一支足够数量的军队愿意留下进行断后。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两支无垢者军团都是属于双城城主的私兵。名义上，普赛亚可以完全调动两支兵团，但一旦面对牺牲一方力量，保存另一方力量的情况，绝对会在联军之中产生巨大的分歧。
说到底，联军的组建由利益而成，而因为利益也有可能随时分化。
不能后撤，后撤就输定了。而且，即便是损失了一些兵力完成了后撤，这场征讨希安的战争也会就此宣告结束。
但正面厮杀，在骑兵相当于被废掉的情况下，在这种地形和数量相近，明显更强的职业军队厮杀，自己这边能赢吗？
普赛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后方坦丹和乔雅的贵族们还沉浸在瓜分希安的美梦之中。在联军组建出发之前，普赛亚也想着打赢这场战斗获得财富和更高的地位，但现实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机会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很多的决策都没有纠结的时间，风间也不会给坦丹乔雅联军喘息，再布阵的机会。
前方战阵的指挥者乃是波鲁克，一轮箭雨过后，他也看出了对方降临的犹豫。在他的一声令下，步兵方阵开始向前移动。
而与此同时，普赛亚也终于作出了决定，骑兵向着军阵的侧翼迅速移动，取而代之的无垢者奴隶兵团作为先锋，直面希安的锋刃。
见到这一幕，波鲁克露出了微笑。
银盾佣兵团的骑兵转为两侧布阵，至少在正面无需再担忧骑兵的力量，只需要在侧翼做好防备就行了。
而得益于峡谷的地形，也完全不用担忧对方骑兵依靠机动性绕到后侧。只要在军阵的前侧翼布置好防卫的力量即可。
联合罗马帝国有着丰富的和骑兵作战的经验，这些经验都是与东南边的帕提亚人进行作战积累下来的。
罗马的军阵有许多种阵列，最著名的当属是龟甲阵。除了龟甲阵以外，还有着专门反骑的阵列。
在侧翼摆好反骑阵列，接下来就是进入联合罗马军团所擅长的步兵对垒厮杀了。
而坦丹乔雅联军在主将下定决心后，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无垢者奴隶兵组成的阵列开始向前推移。
看着这一幕，波鲁克轻轻颔首。
事实上，这是很正确的决定。
罗马这边的优势在于足量的弓箭，充沛的远程攻击手段。
而对方要是想消除罗马这边的优势的话，那就必须迅速拉进距离，进入短兵相接的战场。
“联军那边的主将水平还算不错...”
百貌刺探到的情报，这支联军的主将来自于隔海的那片大陆。那片大陆因为常年的战争孕育出了不少军事上的人才。
“总有一天，吾等罗马，人理会带着光辉踏足在那片大陆上的...”
波鲁克在心中如此想到，而在现实中则是拔出长剑，开口下令：
“弓箭手准备，正前方——放！”
在波鲁克的怒吼之下，第一梯队的射手松开弓弦，箭雨向着前方的敌阵蜂拥而至。
碰！
伴随着一声声闷响，联军军阵最前方的无垢者像是小麦一般纷纷倒下，纵使他们已经举起手中的圆盾，但窄小的圆盾，根本无法护住全身的要害。
在同伴倒下后，后方的无垢者又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开始奔跑着向前。努力的拉进着和对方军阵的距离。
看到这一幕，波鲁克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再次抬起了手。
“弓箭手准备！正前方！抛射！”第二梯队的弓箭手将弓拉至满月，以斜向上角向前抛射出了箭矢。
如雨般密集的箭矢落下，顿时奔跑在最前方的无垢者身形一滞，又倒下了一大半。
这短短的片刻，便有数百具尸体被扔在了峡谷前的土地上，被后续的同伴所践踏。
两轮的箭雨，在付出此般的损耗之后，联军终于了有了和罗马军团正面厮杀的机会。
“士兵们，向前，撕碎你们面前的敌人。”
波鲁克举起了长剑，发出了长啸，与此同时，军阵中的金鹰军旗被举起挥舞，号浑厚悠长的号角声被吹响。
“此战必胜！”
随着波鲁克最后的鼓舞，罗马的士兵们也开始奔跑，和无垢者们撞在了一起，黑色红色，两条洪流于这峡谷外侧碰撞在了一起。
.........
“开始了....”
率领骑兵来到军阵侧翼的普赛亚看着这一幕，神色凝重。
在双方的士兵碰撞在一起后，战场的中心瞬间便迸射出了几十朵血花，但伤亡却主要来自于己方的无垢者。
奴隶兵并没有士气可言，而现在在体力上又是劣势，唯一可称道的也就是人数了。
但地形限制了战线的长度，以至于敌军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也能够完全不落下风。
普赛亚之前的观察并没有错，这的确是一支已经脱离了生产，真正职业化的军队。
而且，其中的士兵基本上都是百战的老兵，在厮杀之中还能看顾阵型，援护队友。
相比之下，无垢者们虽然无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在军阵配合方面和对面罗马的军团却是相差太多。
因为人数上的优势，联军还未显出太大的颓败之势，但时间一旦拉长，在体力上本就处在劣势的无垢者兵团落入下风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无垢者们 趁着体力还未完全下滑拼拼命，用命堆出来一些人数优势，将对方打退了。
但即便将对方打退，只要对方的军阵没完全被击破，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依旧可以徐徐退守于山谷的工事之中。
就这一点来看，对方似乎落于不败之地。
反倒是坦丹乔雅联军这边，从最初的将希安攻打下来，甚至攻入禁绝之地的战略目标已经无法实现。
能够不败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
想到这一点，普赛亚就感到无比的头疼。
虽然说战场局势千变万化，一场战争在未彻底尘埃落定之时，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会是某个结果。但突发的现状，导致目标急剧变化，原本从攻略希安到现在能够带着联军安然撤退就算是胜利，这样的落差就算是普赛亚自己都难以接受，何况是那些已经安稳了百年，自视甚高的城邦贵族们。
即便能够达到最好的结果，安然从此地撤退，估计回去后也会被那群贵族视之为最大的耻辱。
贵族很难伺候，无论是那片大陆，还是这片海湾，贵族基本都是一个尿性。
想到这里，普赛亚摇了摇头。
现在其实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今能不能保存足够的军力安然撤退还是一个问题，若是联军在此一站损失大半，那希安和坦丹乔雅的状况可谓是，彻底颠倒了过来。
坦丹和乔雅就不用再想劫掠希安的事情，而是担忧自己被希安的那位主人给从宝座上拉下。
当前想要改变压倒性的劣势，唯一的机会在自己和麾下的银盾佣兵团佣兵身上。
只要能攻破对方军阵的侧翼，打开一道口子，直入对方本阵，将对方军阵给分开，那此战就还有得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冲阵
留给普赛亚的时间并不多，联合罗马军团的士兵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凶猛，在士气方面上绝对不是被当下兵器训练的奴隶兵所具备的。
若是无垢者军团被正面击败，那他所率领的骑兵即便能够突破对方的侧翼，凿如对方的主阵也毫无用处。
对方的纪律性很强，又基本是老兵，到时候的情况很可能是骑兵被对方围住，直接包饺子给围杀。
普赛亚很急，但当他来到联合罗马军团的侧翼，却又是头疼了起来。
对方占尽了地利，主战场的优势，将银盾佣兵团防得死死的。对方的中翼和后翼都布置了大量的拒马，阻断了骑兵的攻击，而侧翼则是单独分出的数百人摆好防御架势。
罗马的军队的大盾普及率很高，这种长120CM，宽80CM的大盾防御力很强。
而对方在侧翼摆好的阵型很好的利用了这种厚重的大盾。
一名士兵举着大盾半蹲下来，另一名士兵站在其身后，将大盾斜架在竖着的大盾上。
数百名士兵这样配合着组成了一度沉重的人墙，将罗马军阵的侧翼给牢牢护住。
普赛亚麾下有着勇猛的佣兵向着对方的军阵冲去，骑枪带着马匹的动能向着大盾戳去，但那大盾却只是稍微晃动。并未击破，反倒是从盾牌间隙之中递出的长枪直接将马匹的腹部洞穿。
看到这一幕，普赛亚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可以确定，想要冲破对方的盾阵至少需要全身板甲，人和马匹都武装到牙齿的重装骑兵部队。
单纯的轻骑兵冲阵是绝对无法冲破对方的阵势的。
普赛亚的一个猜测又得到了验证，敌军的确十分擅长对付骑兵。
但如今剑在弦上，却是不得不发。
在这个世界的战场，个体的武力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佣兵界的传奇，鹰之团受雇于米特兰王国，和尤达王国的主力部队在正面战场上进行交手，鹰之团的那位冲锋队队长正面凿穿了尤达王国的军阵，杀掉了敌方主将，从而直接将原本的劣势逆转，奠定了胜机。
鹰之团的冲锋队队长能够做到，他也有机会在这片偏僻之地复刻对方的事迹。
“跟我上！”
“银盾佣兵团不会在此停下脚步。”
普赛亚握紧了手中的战锤，驾驭着马匹冲向了对方的盾阵，沉重的钝器刚好是这种大盾的克星。
经历过了两次秘药的洗礼，普赛亚的力量和体力早已经远超普通的战士，驾马来到盾阵前，面对从缝隙中捅出长枪，普赛亚手中的战锤一扫便将长枪尽数扫断。然后他又将战锤砸向方盾，坚硬厚重的大盾瞬间破碎。
战锤之势不减，直落在对方士兵的胸甲上，直接将对方给扫飞。
普赛亚依靠个人的武力成功的在盾阵上打开了一个缺口。
见到普赛亚突如进来，盾阵之后应策的士兵也毫不迟疑的向前，将手中长枪向着普赛亚捅去。
普赛亚不闪不避，正面迎上，战锤横扫，联合罗马士兵顿时如麻袋般被扫飞。
见到自家团长身先士卒如此勇猛，普赛亚身后的佣兵们也是士气大振，从普赛亚打开的缺口上涌入其中。
这边的情况被负责侧翼防御的百人长所观察到，后备队立刻抽调而出，要将冲如阵中的骑兵围住，将缺口给堵上。
“太弱了！”
普赛亚发出了咆哮，随着怒吼，血液开始在身体之中沸腾。
阻拦在他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在一瞬间被铁锤撞得腾空飞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有十几名的士兵死在了其锤下。
负责侧翼的百人长，头盔下的表情很紧张。
冲入阵中的普赛亚宛如凶兽一般，若是再让他在阵中肆掠一段时间，这边的侧翼势必崩溃。
必须立刻制止对方的肆掠，被撕开更大的口子。
“所有预备队和我一起上，一定要将那人拦在这里。”
百人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下达了命令。
将剩下的所有力量押上，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一只手却是在这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即便是身穿甲胄，这位百夫长也依然能感受到这只手的重量。
那是由黄金打造的手甲——一位身穿黄金甲，头戴黄金面具的男人来到了他的身侧。
“阿维斯布隆大师...”
百夫长瞬间反应了过来，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百夫长，你做的很好了，不过用不着如此的急切，那些预备队的士兵去补足缺口，至于进入阵中的这些敌人交由我来对付。”
“是。”
百夫长领命，更改了命令，同时松了一口气。
来自于人理的英杰，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对于现在人理和罗马而言，他们就是最稳定的支柱。
冲入阵中的那位猛将有着超越人类人体极限的力量，但也绝对不是人理的英豪的对手。
“洗礼...突破凡人极限的战士。”
阿维斯布隆看向不远处的普赛亚，面罩之下的眼眸无比的冷漠。
老实说，他对这种战士并不感冒，他真正有兴趣的乃是此界原住民中的施法者。
像这样的战士或许那位作为炼金大师的同僚会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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