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无多的训练员只想活下去 第27章

作者:许氏子谦

而在训练场上,如今的无声铃鹿在经历了败北的失落之后,也是强打精神的对陪同她……准确说,是中途才陪同她的中山庆典和黄金船一一道谢。

铃鹿今天也是早早的起床了,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的习惯。也是因为在签订了目白高峰的赌约之后,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北野的“辅助训练员”的铃鹿,早早的便是按照规则,挑选代替自己出战的担当,去在仅剩下三个月的时间里,尽快的让担当赢下尽可能高等级的赛事。

铃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当训练员的料,也没有一些训练员那么毒辣的眼光,因此,她奉行着“一网下去肯定有几条大鱼”的想法,对任何对接受她的指导感兴趣的赛马娘后辈照单全收。

——然而第一天,铃鹿就已经将近乎一半的中等部的后辈给刷下去了。原因无他,铃鹿的“爆逃”确实不是谁都可以模仿的。但铃鹿自己又只会这一种跑法,她一旦不用爆逃的战术,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更是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但这也导致可以适应铃鹿的跑法的赛马娘少之又少……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毕竟中等部的赛马娘自然还是有跑逃马的存在的,但最糟糕的问题在于,铃鹿那超出常人的对奔跑的欲望。

如同北野猜想的一样,铃鹿并不擅长授人以渔。因此她果不其然的选择了言传身教的方法,让这些逃马赛马娘们跟着一起奔跑,感受她的节奏,她相信这样做,这些后辈们一定可以理解的!

于是乎,下定决心要教好后辈们的铃鹿,拿出了比自己从前比赛要更高涨的热情和专注,一马当先的为自己的逃马学生们担任参考对象。

……然后,在近乎绝望的逃马赛马娘们眼中,她们只看见与她们一同起跑的铃鹿前辈,与她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哪怕她们耗尽全力的想要跟上铃鹿的速度,也依然无法改变1000米之后,铃鹿领先她们近乎半圈的事实。

铃鹿是受伤过不假,而且因为骨折的心理阴影,也让她一直没有办法将最快的速度爆发出来。但铃鹿终究是高等部的前辈,实力远远要超出这些刚刚进入中等部不久的新生,再加上她的爆逃战术,中期甩出个小半圈,也根本不是问题。

至于中山庆典和黄金船……她们完全是跟着北野一起来进行热身训练的,只是被后来的铃鹿爆逃的英姿所吸引,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比赛上格外默契的三人就已经开始一场的2000米草地的比赛了。

“嘻嘻,没有关系啦铃鹿同学,这场比赛相当的有趣呢。”

而在这个时候,黄金船却是让人觉得意外的正常的向铃鹿表达了感谢,也许是她看穿了此刻铃鹿的黯然伤神,所以一点都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会刺激铃鹿的话语。反倒是一旁的中山庆典,在赢了这场比试后一点喜悦的表情都看不到,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铃鹿的那一条还在微微发抖的左腿上。

“……难怪在最终直道的时候没有发力,是骨折还有后遗症吗?”

“不,上次在竞马场,她来问我关于奔跑的勇气的事情来着……莫非是……”

中山庆典的心中似乎隐隐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而一直到这时,铃鹿带的那几位赛马娘们,才是一个个气喘吁吁的相继跑到了终点,而从她们那一到终点就累倒的样子来看,她们都已经努力在跟上铃鹿的节奏了,但显然都以失败告终。

“不行了……太快,铃鹿前辈太快了啊……”

“这怎么跟得上啊,根本不可能学会的啦。”

“果然我还是放弃吧……铃鹿前辈的弟子不是那么好当啊……”

人在极度疲倦的情况下所说的话语,往往都是真心话。铃鹿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聆听着这几位赛马娘的心声,比赛的失利,带队的失败,两重打击在这一刻好像两记重拳一样打在了铃鹿的心头,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呼吸困难。

为什么,明明自己也是抱着一线希望才加入的这场赌局。自己也明明知道,能够赢下这场赌局的可能性很低,高峰前辈竟然敢参与这场自己设计的赌局,她也一定胸有成竹的想拿下胜利,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到的。

但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难过?自己对这个赌约,难道真的有那么看重吗?

为了缓解痛苦,铃鹿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在一片黑暗之中,铃鹿却是忽然感觉耳边有着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愈发变得清晰了起来……

“训练员桑,你为什么选择我?明明我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本格化……”

“训练员桑?你在哪儿?对不起借过一下——训练员桑?你有来看我的比赛对吧?”

“训练员桑……那个叫特别周的孩子,你很看好她吗?”

那些声音……好像是她自己的声音?但是,她在称呼谁?谁是她的训练员?

而且,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会感觉那么喜悦,那么憧憬,又那么的悲伤。

这一切让铃鹿无法辨别的声音,在此刻让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但最终,在铃鹿睁开了自己的眼瞳后,她还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第一时间扭头对着那些已经累倒下的赛马娘们深深的一鞠躬,强迫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各位,感谢你们的参与。这一次给大家添麻烦了,是我的不对。”

“抱歉,我现在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所以请恕我失陪了。”

说罢,无声铃鹿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再次以爆逃的姿态朝着操场的另外一端狂奔而去。黄金船和中山庆典也是同时伸出手来,却没能阻止铃鹿的逃脱。

“发生什么了?”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千明代表推着北野终于是来到了赛场,而铃鹿这么一副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是不得不让北野觉得,铃鹿被这一次的比赛失利给刺激到了。

毕竟,中山庆典和黄金船怎么说也还是刚刚出道不久的赛马娘新生,而铃鹿身为前辈,竟然在最后关头被两位新生超越了,再加上她本身就因为骨折的时候而备受心理阴影的折磨,一时间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也不是不能理解。

“北野训练员,现在我们应该先去找到铃鹿同学才行。”而千明代表当即也是替北野做下决定。北野在微微点头之后,也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中山庆典和黄金船。。

北野眼瞳中的意思也很明确,他希望自己的行为,可以得到两位担当认可。

“……嘁,这次随便你。”而中山庆典在短暂的纠结后,最终选择脑袋一瞥,假装自己不在意的同意了北野的行动。

“去吧,北野酱!能不能拯救铃鹿同学可就看你的了!”而黄金船则是喜笑颜开的支持了北野的这次行动。倒不如说,倘若北野这次不这么做了,黄金船反而会感到不高兴。

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无论对谁都想要做到最好的人。

黄金船的心中如此的喃喃自语,而她那不自觉的摸向自己耳旁的芦毛长发的动作,却是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怪异的一角似的,让黄金船的表情猛地一滞,一双眼瞳也都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惊涛巨兽一般。

而下一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的黄金船,却是在一阵深呼吸之下,最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而在她再次睁眼时,她那一开始对北野的行动的喜悦、认可和一丝悸动的情绪,都是过往烟云般的消散了……

……

“做不到,做不到,为什么我做不到!”

“我明明只是想要回到赛场上去!我明明只是想要再全力的奔跑一次!为什么现在就是做不到!”

另一边,低着头一路狂奔的铃鹿,此时此刻的情绪似乎真的有些崩溃……她强迫自己的双腿以自认为最快的速度去爆发,去奔跑,但是无论如何,那发自内心的恐惧却根本没有办法消除。

只要自己想要发力,那骨折的一幕就会浮现;只要自己想要全速的奔跑,仿佛下一刻就会再次骨折,永远的告别赛场一样。

一路毫无目的的狂奔而去的铃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最后跑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意识的开始绕着路左旋奔跑的。她也忘记了自己这一路究竟跑了多少个千米,比她的体能和耐力,此时的她其实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铃鹿感觉得到,自己的双腿正在发酸发痛,这是她训练过度的预兆。然而从前无论怎么醉心于奔跑,感受到了这种酸痛后也会第一时间停下来的铃鹿,此时此刻却是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强迫自己更加快的去奔跑。

或许……就这样也不错。就让她再最后一次自由自在的奔跑吧,只要再骨折一次之后,自己所有的希望就都破灭了。

而在那之后,自己就不用再这样抱有期望了,不用再继续折磨自己了。就让她好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吧!

“铃鹿桑!停下!等等——北野训练员?!你不要过去!”

“!”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阵惊悚的女声,却是让狂奔中的铃鹿猛地回过神来,而在她抬起头看向前方时。那前方几十米处,坐在轮椅上的北野,正挡在她的面前!仿佛下一刻她如果不停下脚步,就会直勾勾将北野给撞飞一样。

“噗!”

几乎是在看清北野的那一刻,铃鹿的瞳孔在微微收缩下,下意识的便是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在一段缓冲的距离后,铃鹿将将好的停在了离北野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但就在铃鹿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一股后知后觉的无力感却是袭上了她的神经,她酸痛的双腿忽然软了下来,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的往着前方的北野扑了过去……

“啪。”

下一刻,铃鹿只感觉自己的面前一阵恍惚,没有传来任何自己想象中的痛楚……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抱住了。

“不用这样逼迫自己了,铃鹿。”北野注视着面前这位,自己曾经差点失去的赛马娘,见证过她是多么想为自己带来胜利,经历过自己拼尽全力将她保护的一切,如今,他再次见到这个惹人怜惜的女孩时,也是下意识的用从前的语气来宽慰她道: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不用再证明什么了,铃鹿。”

“现在,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忘记所有的烦恼,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伴随着北野温和的声音,以及那头顶不断传来的柔和的触感,渐渐的,一股难以描述的情绪,却是在这一刻汹涌澎湃的涌上了铃鹿的心头……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情……但她只知道,自己此刻只有一个反应……

只见铃鹿不自觉的抓住了北野的衣袖,她没有离开他的怀抱,而是将自己的脑袋尽可能的埋入面前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仿佛想要将自己和这个人融为一体一般。

渐渐的,北野和千明代表,都感受到了来自铃鹿颤抖的身躯,以及,那渐渐发泄出来的,满腔的不甘和委屈。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文静到让人觉得清心寡欲的无声铃鹿,此时此刻在北野的怀里,却是哭泣的仿佛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孩童,在那个自己最信任的,唯一可以抓住的人,将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感,通通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

就仿佛这一幕,在许多许多年前,就是她最想要做的事情一样,只是当时的她却再也没有机会,将自己的情绪传递给那个人了。

第五十章:满脑龌龊想法的铃鹿,北野准备的针灸疗程

“咕噜咕噜……”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半个小时之后,在一片充满了热流和雾气的浴室之中,如今已经赤身裸体的蜷缩在浴缸中的无声铃鹿,也是将自己的小半张脸埋入了微微发绿的水中,她那微微发红的脸颊,以及不断从嘴中咕噜出来的起泡,更是证明了此时她内心的不平静。

铃鹿不知道当时哭泣的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带到了北野的宿舍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被说服留在北野的宿舍里泡澡的。而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泡澡带来的舒适之中,浑身上下都处于放松的状态了。

但铃鹿的放松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是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状态很不对劲——自己为什么会扑倒在北野训练员的怀里哭啊?!

“啊……”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涌上了铃鹿的心头,让她不由自主的捂着自己的通红的小脸,发出了宛如小动物一般的哀嚎声,在浴室内轻轻的回荡着。

“好羞耻……好羞耻啊……为什么我会做这种事情啊,无缘无故的抱住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而且还哭的那么惨。”

“这很奇怪吧?现在居然还留在他的宿舍里洗澡,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在特雷森学院内,许多人对无声铃鹿的印象,都是觉得她和大部分赛马娘不太一样……在这个因为许多期前辈的“光辉历史”,让选择训练员几乎就是确定谁和自己未来厮守终生绑定的特雷森内,铃鹿算是少数几个对训练员问题没有丝毫关注的存在了,而是宛如好些年前,还在为日本赛马娘事业开拓未来的前辈们一样,全心全意的将精力集中在比赛和训练上。

再加上铃鹿本身就很少参与各种事件,因此很多人,包括她的室友特别周,都认为铃鹿是一个清心寡欲的赛马娘——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如果说特雷森学院是一个正儿八经学校或许还好一点,但这里却是一个赛马娘学院,而且还是一个会让情窦初开的赛马娘和成熟且有才华的训练员一对一教学的学院。在这里,别说正常一点的恋爱,哪怕是因为师资资源的不平衡,赛马娘们为了争夺属于自己的“资源”,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绑架、监禁、催眠……在这样的一个赛马娘会为了自己的“未来”拼尽一切的时代和环境之中,铃鹿就算再清心寡欲如一张白纸一般,她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沾染。

铃鹿曾经就和特别周在宿舍内,以及“黄金世代”的几位赛马娘不止一次讨论过,哪位训练员又从哪个赛马娘的家里或者地下室被找到了;哪个训练员又因为想脚踏几条船,被自己的担当们联合榨干了之类的事情……铃鹿就算不感兴趣,也不可能一点不懂。

在从前,铃鹿也就是将这些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不过如今……铃鹿却是发现自己的处境,似乎和那些传闻之中,相对温柔和自己的训练员达成事实的赛马娘……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赛马娘究竟会怎样的信任一个人,才会以她这样的姿态在浴室之中泡澡?甚至于对方还是一个异性,这无论如何都很糟糕吧!

现在还只是泡澡而已,那下一步是什么?按摩?捏脚?全身SPA?然后再是——

“冷,冷静一点,无声铃鹿,不要那么容易就动摇,北野训练员不是那样的人,他也没有那样强迫你做什么的条件。”

“更何况,千明前辈不是还在外面吗?千明前辈总不可能是北野训练员的帮凶吧?她好像对北野训练员有些感兴趣来着……”

最终,在铃鹿的一番强烈的心理斗争之下,觉得自己应该是相对安全之后,铃鹿的注意力才开始重新集中在浴池之中,看着那微绿的池水,也是不禁感慨道:

“说起来……北野训练员在让我来泡澡之前,似乎往浴缸里倒入了这种药水呢,说是可以更快的消除疲倦,没想到居然那么有效果。”

“是从爱丽速子同学那里得到的吗?以那位的性格……北野训练员应该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作为交换,才从她那里换取的这些药剂吧?是为了给中山同学和黄金船同学特别准备的吗?”

“……那,给我用这些,真的好吗?我明明根本不是他的担当来着。”

浴缸之中,铃鹿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疲倦一点点在热流之中消散,那种放松的舒适感,让铃鹿有时都难掩自己的呻吟声,但就是因为如此的舒适,才让铃鹿明白这个药剂绝对来之不易,是肯定要节约着分配的。

但,一想到当时的北野,一点没有顾忌的便是将一整瓶药剂倒入浴缸之中时,泡在浴缸内的铃鹿的表情也有些心疼……但又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嘴角微微的翘起。

北野训练员,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明明我和他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他当时也愿意拦在失控的我的面前,他的身体如果被全速前进的我撞倒的话,一定会很糟糕的吧。

那么现在,自己应该没有好担心的,就不要让他在外面多等了。

“哗啦。”这样想着的铃鹿,也是终于从浴缸之中缓缓站起,比较内向的她哪怕此刻无人注视,也依然不忘用一块浴巾裹住自己的身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到了浴室门附近擦干身体的铃鹿,却是清晰的听到来自于门外的千明代表,以及北野的窃窃私语。

“真的要这么做吗?训练员桑?你的这个……那么长,确定不会吓到铃鹿同学吗?”

长?!铃鹿那擦拭身体的动作,却都是因为这句话给吓得浑身一抖,原本在浴室内就头脑风暴的铃鹿,当下更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没办法,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了,可以让铃鹿同学把全身的疲倦都释放出来。”而北野的声音也是缓缓传来,轻声道:

“到时候肯定会有点疼,毕竟我也很久没做过了……为了避免铃鹿同学有些过激反应,千明,能麻烦你到时候摁住铃鹿吗?”

“没关系哦,如果是训练员桑的话,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噢。”

连这都可以答应吗?!千明前辈,您未免太大度了吧?

浴室内,铃鹿光是听着这些对话就已经感觉快要晕倒了。千明和北野过于糟糕的对话,已经让铃鹿做好了一出门就跑的心理准备。而刚刚走出浴缸的铃鹿却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双腿还是在微微颤抖,但并不完全是因为过度运动的后遗症,她的内心深处,似乎隐约的有那么一分紧张,以及隐隐的……期待?

自己的双腿还在颤抖,自己真的逃得掉吗?如果是千明前辈的话……那么短的距离,恐怕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根本无处可逃,一定会被千明前辈给抓回来的吧?

那到时候自己依然还是逃不掉……那也就是说,自己应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吗?北野训练员如今的身体状况,还能够做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厉害啊……

他应该,会很温柔的吧?铃鹿的脑海里也是不自觉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而她的手掌却比她的大脑先一步有了动作,缓缓拉开了浴室的大门……

“久等了……”

铃鹿?!你在做什么啊!这样不是束手就擒了吗?!

从浴室内走出,却没有和自己预料的一样第一时间逃跑的铃鹿,也是低着脑袋脸颊通红一片——这一刻,铃鹿只觉得自己好像恋爱小说里,心照不宣的和男友到了爱情旅馆的纯情少女一样,明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心情是那么的不安……但又期待什么。

“噢,铃鹿同学,你出来了啊。”

而此刻和千明代表商量着的北野,也是第一时间调转了轮椅的方向,在见到虽然看不见表情,但精神状态似乎平稳了很多的铃鹿,才是终于放下心来,轻声询问道:

“铃鹿同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床榻这里躺下来吗?我想看看你的双腿恢复的情况,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一个针灸的疗程,让你可以的腿更加放松一些。”

“当然,这会稍微有点疼,你可以忍耐吗?”

“……针灸?”

然而,原本还低着脑袋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的铃鹿,却是在北野的这番话说出的时候,才是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而很快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平放在床榻上的一包,有着各种各样的长针的包裹。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大脑宕机了片刻,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误解了什么的铃鹿,原本就已经通红的脸颊,现在更是红润的快要能滴出血来的地步了。如今的铃鹿唯一庆幸的事,自己还好没有一出浴室就立刻跑掉,不然未来要是北野问起,她说出什么“明明是北野训练员对我图谋不轨”的话语的话,她可能就要跑到月亮上去生活了。

而更让铃鹿想不通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期待这种事情啊!为什么自己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心中反而还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啊!

难不成,自己其实很想北野训练员对自己做些什么吗?明明他们才认识没多久,明明自己还是第一次和异性那么接近……

然而,无论铃鹿的脑内如何混乱,都改变不了她如今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朝着北野的方向靠近了过去。在她终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北野的床榻上时,她也是颤抖着卷起了裤腿,露出了自己拿泡澡后微红,但又意外娇嫩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