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无多的训练员只想活下去 第49章

“……话说回来，那千明前辈呢？你和训练员又到什么程度了？我觉得训练员桑，似乎比起喜欢我，更在乎你一些。”

“——他打算向我求婚过。”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铃鹿带来的刺激，千明代表在受到了一点打击后，为了证明自己在北野心中的地位，立刻便是献祭出了自己的“大招”，那一场未曾开始就结束的求婚。

果不其然，千明代表此言一出，无声铃鹿也都是被吓了一大跳。而在另一边，一直倾听着二女的谈话的天蓝色身影，都是情不自禁的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巴，这才勉强没有发出声响来。

“说谎的吧……训练员桑，当初想向千明前辈您求婚过吗？”

“当然是真的，虽然……我当时并没有接受就是了。”

千明见铃鹿一脸惊呆了的表情，心中也是终于平衡了许多，感觉自己略胜一筹的千明也是长呼了一口气，才是让自己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激动而过度紧张的神经。

显然，和铃鹿一上来就是你来我往的正面交锋，千明也是觉得压力很大的。尤其是铃鹿显然在北野的心中地位并不低，她一开始也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比不过铃鹿。

不过好在，目前看起来，自己应该比铃鹿强一些。虽然二女都是未能成功与北野有个好结局，但比起传达好感被北野选择性无视的铃鹿，千明代表这个“被北野求婚”的含金量，还是要比铃鹿强上许多的。

不过，铃鹿的惊讶也不过一瞬间，很快便是收拾好了心情，重新凝视着面前的千明代表。而这一刻，铃鹿的脸上居然还是没有浮现出任何警惕，或者嫉妒千明的神情，这也是让千明有些意外，不禁问道：

“铃鹿……你难道一点都不吃醋吗？”

“有一点吧，不过这一次，我们有比吃醋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呢，千明前辈。”铃鹿也是大大方方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她确实有点吃醋，但正如同铃鹿在宿舍里所说的那样，她现在更体谅的是北野的难处。

“千明前辈，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关于训练员桑的‘秘密’。”

“北野的秘密？”

铃鹿此言一出，千明也是略显茫然的眨了眨眼。不远处，偷听着这一切的阿尔丹也是情不自禁的竖起了自己的耳朵，强忍着那加速的心跳，仿佛生怕自己的心跳声会让铃鹿和千明察觉，从而让自己错过这个“秘密”。

“看起来，千明前辈你没有注意到呢。”

而铃鹿见千明似乎没有察觉到关于北野的寿命问题，当下也是委婉的一笑，但是那笑容之中，多少带着一点点得意的味道，显然，这是铃鹿对千明小小的反击。

训练员桑虽然更喜欢你，但是你却没有我了解他，也没有我更关心他呢。铃鹿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是如此，不过，铃鹿也是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的对千明代表说道：

“千明前辈，既然你当初也是训练员桑的担当，那么你就没有察觉到，在你每次赢下比赛的时候，训练员桑的身体状况，就会奇迹般的恢复过来吗？”

“不知道千明前辈有没有经历过那种情况呢，训练员桑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几乎快死了……但是只要您赢下了比赛，训练员桑的身体一下子就会脱离危险，甚至恢复的像没有生病的样子呢？”

无声铃鹿的判断，完全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猜测的。在和北野的那一周目，无声铃鹿就曾赢下了皋月赏，将北野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而铃鹿知道自己在这一世的战绩里是没有皋月赏的，因此她很快就猜到了，这皋月赏显然是北野介入才获得的胜利。

而千明代表的三冠战绩里，是肯定有皋月赏这一场比赛的，因此，铃鹿才专门挑了这一点。她猜测，在自己周目里，北野皋月赏前濒死的经历，在千明代表的周目里，大概率也是发生过的。

而也正如铃鹿所料想的一样，当她提到这一点时，千明代表也是很明显的受到了巨大的触动一般的浑身抖动了一下。随后，千明也是陷入了一番久久的沉默，在黑夜里，铃鹿注视着千明的眼眸变得越来越亮，很快，伴随着千明瞳孔的放大，她也显然想到了和铃鹿一样的结论。

“铃鹿，你是说，训练员桑的寿命和病情，莫非……和我们的表现是直接挂钩的？”

“很有可能。”

铃鹿重重的点了点头，注视着面前这位自己如今可以找到的唯一可以相互理解的“战友”，铃鹿也是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想法，对着千明继续说道：

“在这一次一样，还记得我赢下一哩冠军杯的时候吗？当时赢下比赛后，训练员桑一下子就可以支持自己站起来了。”

“至少我觉得，我们的猜测并非没有依据，训练员桑的病情，或许确实可以靠我们的胜利来得到治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训练员桑不将这一点告诉我们呢？”

而在片刻的沉默后，千明代表回忆着自己和北野的过往，也是愈发相信，这或许才是唯一的答案。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成为无败三冠赛马娘之后，北野的身体确实康复了一阵——那是她和北野最两情相悦，无忧无虑的时期，那时候他们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烦恼，以至于千明一度认为，北野的病情已经奇迹般好转了。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这样的话……那北野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呢？那她还可以在巅峰期的时候多跑几场比赛，哪怕是后来实力下滑了，自己去跑GIII，OP级的赛事都无所谓啊！只要他可以活下去！

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她呢？

“……我想，训练员桑应该是担心，如果他告诉我们这一点，我们会过度的压榨自己，从而将我们的身体给练到崩溃吧。”

而铃鹿也是不禁想起了过往的一切，想起了那在赛场上，为了救自己而耗尽了生命的北野……她很清楚，北野哪怕病入膏肓，命悬一线，都没有强迫过铃鹿去参加什么比赛，甚至在秋季天皇赏之前，还求着自己不要参加的原因。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将她们，视为了比自己的生命还珍重的宝物。而如今明白这一切的铃鹿，绝不希望这一切的悲剧，再一次发生了。

“现在，或许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千明前辈。”

“我告诉您这一切，是希望您可以帮我，帮帮北野……摆脱这个病魔的折磨。”

“毕竟，我们谁都不想再失去他一次了，没错吧。”

铃鹿的声音并不大，但此时她的决心落入千明和阿尔丹的耳内，却是如此的震耳欲聋。此时此刻，处于暗处的三位赛马娘，都是在了解了这一切的“真相”，并找到了破局的唯一办法后，不约而同的下定了自己的决心……

第九十章：千明与铃鹿的决定，阿尔丹的醒悟

“咔嚓。”

“啊，你回来了，阿尔丹——姐？”

夜晚，在无敌与黄金船、中山庆典赶在铃鹿和千明离开房间之前，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现场，先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内。无敌本来还在思考着之前铃鹿所说的一切，心中还有些迷惘，而在这时归来的阿尔丹，倒是让无敌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因为阿尔丹是作为目白家的监护人，陪同无敌一起来的，再加上无敌本身过于强势的性格，让学园祭上不少于无敌第一次接触的赛马娘们，都感觉到了很强烈的压迫感，因此鲁道夫在学园祭结束后，便是安排了无敌，和现在唯二可以和她接触的阿尔丹在同一所宿舍内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无敌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她本就不习惯和陌生人在一个房间，而阿尔丹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她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难以适应……至少比和北野，还有他身旁其他那些赛马娘单独相处要适应一些。

而就在阿尔丹回来的时候，无敌本还想问问，自己当时明明没有见到阿尔丹陪她们一起偷听，她为什么会回来那么晚这件事。但在扭头后，发现阿尔丹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恍惚样子时，无敌才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波动。

“无敌……”而阿尔丹也是因为无敌的这一声呼唤，才缓缓从大脑的混乱之中回过神来。但，当阿尔丹的目光和无敌触及时，这位从第一次见到无敌，就和第一次见北野时一样，对这女孩产生莫名的亲近感的阿尔丹，却是不自然的将自己的目光微微的移开了。

“你怎么了？”无敌自然注意到了阿尔丹的异样，但还没等她询问，只见阿尔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歉意，轻声道：

“对不起……无敌，但是我今天很累，如果想要聊天的话，请明天再说，可以吗？”

没等无敌回答，阿尔丹便是自顾自的开始解开自己身上校服的领结，打算换上自己的睡衣，好好休息了……她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情思考其他的事情，满脑子都是有关于自己听到的千明和铃鹿的谈话。

那关于北野的秘密，她们似乎都拥有的记忆，还有……她们的决定。

“千明前辈，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帮助训练员桑活下去。倘若训练员依然和我们的过去一样因病去世，那么我们也只能重蹈覆辙，训练员桑就更是没有可能，摆脱这无尽的轮回了。”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这一次恢复了记忆，但是如果再一次陷入轮回，下一次，我们还能记得他吗？”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合作。”铃鹿也是点了点头，肯定了千明的担忧：“训练员桑选谁现在都无所谓，我们要先让团队的大家团结在一起，尽可能的赢下更多的比赛。”

“而且必须是尽可能赢GI、GII级别的赛事，训练员桑的身体状况，往往都是我们赢下GI赛事后，才恢复的特别明显的，所以我想，这应该也和比赛的等级有关联。”

千明和铃鹿也是立刻确定了自己的首要任务，现在一切和争风吃醋相关的，都必须先抛之脑后。

“我已经不能再上赛场了……”千明代表也是有些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现在的她不能为北野做些什么，只能寄希望于面前的铃鹿，语气里甚至多了几分恳求的说道：

“铃鹿，那么现在训练员桑只能靠你了，你是现在的团队里，唯一可以赢下GI的人了。”

“……千明前辈，我如果一个人就可以做得到，哪怕拼着再一次骨折，我也会踏上赛场，但是我现在能够给训练员桑提供的帮助太少了。”

出乎预料的是，被千明寄予厚望的铃鹿也是神情落寞的摇了摇头，她虽然也很不甘心，但必须面对现实——单凭自己是救不了北野的。

“我的距离适应性……实在是太短了，训练员桑当初对我说过，我只有在1800米到2200米的范围内，才可以发挥出完整的实力，就算上次我赢了1600米的GI，我可以跑的比赛也实在是太少了。”

“而我能参加的GI数量更是少之又少，今年一过，我也不知道明年我的实力会不会下退……就算没有，我也只能几场GI可以参加，就算全胜，又可以给训练员桑赢下多少的时间呢？”

“所以，千明前辈，单单靠我们是不够的，我们必须集合队伍里所有的力量，只有她们才有希望救训练员桑。”

“中山庆典和黄金船吗……”

听了铃鹿的话语，千明也是情不自禁的呢喃着北野这两位来自黄金家的担当。而千明下意识的忽略了无敌，主要还是因为无敌如今天赋虽高，但没有本格化的她是自然不可能踏上赛场的，北野也绝对不会同意。

但……一想到黄金家的两位赛马娘，千明的表情也是慢慢的和铃鹿此时的表情一样，充满了愁绪起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们都很清楚，黄金家的赛马娘，是风险极大的一类赛马娘。

黄金家的赛马娘确实有着公认的强大潜质，她们倘若可以将这份潜能全部爆发出来，恐怕在任何一个强者如云的时代，都拥有着黄金家赛马娘的一席之地。

甚至于，成为一个时代的最强，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问题就在于，黄金家赛马娘的发挥，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她们往往在满足一定条件的情况下，甚至是所有人都绝望的困境时，可以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反败为胜——但如今的北野所需要的，并不是奇迹的反败为胜，而是稳扎稳打的胜利。

千明和铃鹿都很担心……中山庆典和黄金船这种平时不太行，关键时刻可以创造奇迹的赛马娘，是否真的适合北野。难不成要等北野病入膏肓，陷入危险境地了，才能期待她们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就算如此，她们就真的能帮北野延续生命吗？但万一在危急关头，她们除了差错怎么办？她们输了只是输一次，但北野在这个世界可没有第二条命可以输啊！她们赌不起。

“那么，我们得把训练员桑的事情告诉她们？不然的话，她们恐怕不能在每一场比赛都发挥出完全的实力啊！”

“……或许应该这么做，但我们不能直接告诉她们。”

而铃鹿也是摇了摇头，面对着千明焦急而疑惑的表情，直言道：“这样她们一定会方寸大乱的，中山同学和黄金船同学都很在意训练员桑，但就是因为太在意，如果我们突然告知她们这一点，可能会适得其反。”

“尤其是中山同学，她本来就对自己不是很自信，无敌同学的到来已经让她很不安了，万一再被这样的重压压倒了，她可能连自己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了。”

“所以，我们得让她们自己慢慢察觉到这一点，察觉到训练员桑身上的不同……这需要我们推波助澜，千明前辈。”

“——我明白了。”

千明虽然一开始有些失了方寸，但是经过铃鹿的协助和思维整理下，千明也是很清楚自己未来的工作是什么了。

自己必须全力以赴的教导北野队内的三位担当赛马娘，帮助她们跨越自己的障碍，成为足以赢下GI的赛马娘。只有靠这些新鲜血液，才能有可能让北野摆脱无限轮回的命运。

“……但是我觉得，我们还得做好两手准备。”

然而，也不知是千明代表实在过于担心北野的寿命问题，还是她实在是不敢太相信黄金家的出品质量……她还是主动对铃鹿提起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对于如今还算和谐的团队来说，显得有些残忍的提案。

“我们不能把全部赌注都押在中山庆典和黄金船的身上，她们的发挥……至少，我想为北野创造更多的生的机会。”

“……千明前辈想怎么做？”铃鹿沉默了一阵，却并没有否认千明的话语，而是试探的问了千明的想法。

而在铃鹿的注视下，千明代表也是思索了许久，而最终，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微微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去找鲁道夫。”

“鲁道夫是学生会长，以她的眼光和人脉，一定可以帮我们找到不少优秀的好苗子。”

“还有东海帝王——今年，东海帝王和中山庆典，还有黄金船，她们是同一届经典三冠的竞争对手，如果，我可以说服鲁道夫和东海帝王，让她加入到训练员桑的战队里来，那么至少今年，训练员桑的安危我们是不用担心了。”

“……但是，帝王同学很骄傲。”但面对千明的这个提案，铃鹿虽然赞成，但她也深知想要实现这些目标到底有多难。

东海帝王是谁？鲁铎象征的亲传弟子，是还没有出道就已经崭露头角，被称为最有希望成为第二位“无败三冠赛马娘”的存在，而且东海帝王展露出的天赋，更是告诉了所有人，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而和帝王关系甚好的铃鹿更是清楚，东海帝王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想要获得她的认可的“伙伴”，那必须也是有天赋，有实力的“天才”，不然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至于训练员，东海帝王的眼光就更挑剔了，她直到如今都没有找过训练员，不仅仅是为了效仿鲁道夫没有训练员拿下无败三冠的壮举，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内心深处一直觉得，没有训练员配得上这样优秀的自己。

铃鹿清楚东海帝王的标准，那必须是年轻而有成就，灵活而不懈怠，能力必须出众，甚至团队里都必须只有她一位担当赛马娘才行。

——铃鹿相信，前几点要求，北野都可以达成，但最后一条却也是最关键的，北野是不可能达成的，自然被帝王也毫无疑问的PASS了。

“更何况，千明前辈，你和会长的关系……似乎……”

“我去试试看。”千明也是点了点头，铃鹿担忧的这些，她当然也很清楚，但是千明觉得这件事情的概率并非只有零。倘若自己能和鲁道夫把一切都说清楚，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概率做得到这些的。

当初，东海帝王不都成为过训练员桑的担当吗？那么没道理这一次不可以！

至于鲁道夫……千明的眼瞳里也是闪过一丝决然。无论这一次鲁道夫是怎么想的，她都已经必须要去和鲁道夫正面交锋一次了，她，也有绝对不可以退让的理由。

……

“北野训练员的寿命……比赛……胜利……轮回……”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也是北野训练员，无数次轮回中的一次吗？”

深夜，躺在床榻上的目白阿尔丹却是彻夜未眠，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关于自己和北野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脑海里所浮现出的许许多多的梦境……自己可以清晰的记得，北野在自己的梦里，就是自己的训练员，是她的姐姐亲手将他转交给自己的。

但是现在，千明和铃鹿也有着北野成为她们训练员的经历……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的记忆并非空穴来风，自己……也有可能是轮回之中的一员？

那……这个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阿尔丹的视线内，无敌侧身蜷缩着睡在床上，她的睡姿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狂野，蜷缩在一团仿佛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让她身上的被子都已经快掉落到了地上。

见到如此一幕，阿尔丹也是情不自禁的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朝着无敌的方向走去，好好的将她掉了一半的被子，重新盖在了无敌的身上。而做完这一切的阿尔丹，脸上也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几分充满母性的笑意，而这一切，却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一片黑暗之中，无敌那在睡梦之中都紧皱的眉头，也足以说明她此刻的不安与紧张，似乎是梦见了什么让她觉得痛苦的片段，几句含糊不清的梦呓，也是缓缓传入了阿尔丹的耳内。

“不……不要……离开我……妈妈。”

“我不想……再失去了……求求你……我不想……不要坚强……不要……”

黑夜笼罩了一切，只有一缕月光顺着窗户照在了房间内二女的脸上，而此时此刻，伴随着睡梦之中的女孩的呢喃之语，那此刻站立着的少女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因为这几句梦呓，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月色之下，映照着那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天蓝色长发的女孩的脸颊，那一刻，她的脸颊却是要比那初生的太阳都还要红润几分……

第九十一章：曾经的“女儿”，如今的最强对手

“所以我们今天的训练计划分为两种……阿尔丹？阿尔丹小姐？你有在听吗？”

不知不觉之间，便是已经来到了第二天。然而彻夜未眠的阿尔丹，也是难免有些精神恍惚，对身边的所有事情都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关于北野，关于无敌的事情。

而现在，北野的声音却是将她从半梦半醒之中唤了回来，然而这位经历了昨天极大的信息量输入后，哪怕是阿尔丹的双核显卡处理器，也都是在一晚上的算力后呈现出了不堪重负的情况，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自己刻入骨髓里的端庄和优雅。

在阿尔丹抬头，正对上北野张越看越觉得熟悉的面容，阿尔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脸颊微红，声若蝇蚊的说道：

“——啊，是的，我，我在听。”

“你怎么了？阿尔丹，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北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阿尔丹的异样。而身为曾经和阿尔丹一起亲密的生活好几年的人，北野自然比任何人都关心阿尔丹的身体状况，不过他虽然担心，但却没有第一时间采取行动，主要还是因为这周目他和阿尔丹的关系，已经和从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