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魇
似乎是觉得Archer的“开价”过高，Rider挠了挠下巴，撇过头去。
“不过Archer，其实有没有圣杯对你来说也无所谓的吧，你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才去争夺圣杯的。”
“是这样没错，但我不可能放过企图夺走我财宝的家伙，这是一种原则问题。”
Archer继续说道，
“这是我身为王所制定的法则，若有人触犯，便降下惩罚。”
“嗯……”
Rider似乎听明白了Archer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确实是完美的王。但我还是想要圣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抢，毕竟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嘛。”
“只要你来犯，我就降下制裁，这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那么我们就只能战场上见了。”
Archer和Rider莫名达成了一种共识。
Saber看着Caster一边老神在在地喝着酒，对Archer和Rider的对话报以一种看闹剧的态度，微微叹了口气，朝Rider问道：
“征服王，既然你已经承认圣杯是其他人的所有物，你还要靠武力去夺取吗？”
“嗯？”Rider对于Saber的提问有些疑惑，随后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是当然的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自然是伴随着【夺取】和【侵略】啊。”
“那你得到圣杯后想要做什么？”
Rider此刻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将杯里剩余的酒饮尽之后，才回答道：
“想要成为人类。”
第30章 争锋相对
这确实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就连他的御主——韦伯也“啊”了一声扑了上去，以近乎疯狂的口吻喊道：
“难道说！你真的还想征服这个世界——啊！”
用一个弹指将韦伯弹回去，迫使他安静了一些后，Rider才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真是愚蠢啊，怎么能够依靠一个杯子去征服世界呢？征服是自己的梦想，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实现，只不过将第一步托付在了圣杯之上罢了。”
“你……居然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才加入争斗的？”连Archer都有些无奈了。
而Rider还是保持着认真的表情继续说着：
“我说啊，就算依靠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们说到底也就只是Servant，原本就是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虽然这种说法听上去感觉有些可笑，但你们真的就这样满足了吗？”
“……”
无论是对于雪玥来说，还是对于阿比盖尔来说，肉体这种都是已然获得的东西，共情倒是没有多少，不过雪玥多少还是明白Rider对此的执着。
即使没有获得其他人的反馈，Rider还是继续着自己的发言：“我是不满足的，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这时候韦伯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何Rider不喜欢灵体化，坚持以实体化现身。确实，即使Servant能够像人一样说话、穿衣、饮食等等活动，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较为高级的“幽灵”罢了。
“身体，是【征服】的基础。”
Rider注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呢喃着，
“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这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但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肉体。”
“如果你的目的是征服世界的话，那我们确实是对手了，征服王，即使不是同一个，但我也不会让你的铁蹄踏足我的故乡的。”雪玥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别和我抢啊，Caster。亲手杀了Rider的，必须是我。”Archer的笑容也包含了一丝阴狠。
“哈哈哈，求之不得，如果要征服世界的话，那我也必然要跨越你们。实不相瞒，我也眼馋你们的宝库很久了，等到真正实施征服之时，一定要将其洗劫一空！”
面对Caster和Archer流露杀意的宣言，Rider丝毫不在意，哈哈大笑，争锋相对地放出话来，
“不过争斗还是放到之后去吧，今天我们还是先喝酒，可不能因为争斗错过了这些好酒。”
Rider给自己满上，与Caster和Archer碰杯。
“嘿，Saber，别在那里自个喝闷酒了，也说说你的愿望如何？”Rider招呼道。
Saber深呼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想要改变不列颠灭亡的结局。”
在Saber毅然说出自己的愿望之后，场面沉寂了许久。
在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Saber自己。
自己的愿望应当是清晰明了的，就算再出人意料，也是很容易听懂的才对。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提出。
“……我说，骑士王，该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终于还是Rider打破了沉默，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你说要改变结局，那也就是说，你想要颠覆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会实现。”Saber骄傲地如此断言。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应该是你那个时代发生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期？”Rider继续追问道。
“是的，所以我想寻求新的希望。”Saber坚定地回答。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低俗的笑声，从Archer的嘴里传出。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Saber脸上逐渐盈满了怒气。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Archer好似笑得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着：
“自称是王……被万民传颂……这样的人，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笑死人了，看来Saber，你才是真正的小丑啊。”
在狂笑的Archer旁边，Rider也显而易见地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继续追问：
“等一下，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吗？”
“正是，如果因为我当王，才让国家的灭亡导向最惨烈的结局的话，那对此进行否定再正常不过了。”
随之而来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声。
“呵，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自我拔起王选之剑的那一刻起，我唯有为了国家的存续而战。”Saber的语气凛然如铁。
“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Saber的话，
“不是王为了国家，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搞错了。”
“你们的做法不就是暴君而已么。”Saber冷笑道。
“确实，但我们不但是暴君，还是英雄。”
Rider平静地回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伊斯坎达尔，你的庞大帝国在之后便解体为了四个部分，你所谓的征服，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繁荣罢了，到头来不也什么都没留下。”Saber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如果是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如果企图颠覆那段历史，就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人类的侮辱！”
Rider直视着Saber严厉的目光，同样颇有底气地如此反驳着。
第31章 叩问王道
“呀嘞呀嘞，可真是吵闹啊~”
看着Saber和Rider两人越吵越凶，雪玥也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别吵了，这样是吵不出结果的，在挽救注定灭亡命运国家的王，和四处卷起战乱征服的王，王道终究是无法相容的。”
“而且即使诸位是历史上的英雄，能创下的功业和能够触及的东西，本身也深受当时条件的性质，毕竟就算神明大多也困于命运，更何况英雄呢，将自己放到对方的情况下，也未必能比对方做得更好。”
听闻Caster的话语，有些上头的Saber和Rider也是平静了一些，自知都说服不了对方，也就顺着雪玥给的台阶下了。
“那么Caster，你又在圣杯上寄予了什么希望呢？”Rider朝雪玥发问。
“答案是【没有】。我并没有要通过圣杯实现的愿望。”
雪玥的回答让众人又是一愣。
“那么Caster，你又为何要参加圣杯战争。”Rider刨根问底。
“因为参加圣杯战争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和不同时代的英雄们对决，多么有趣啊~”
雪玥的语气相当地“真诚”。
“看你也不像个战斗狂啊~你该不会是假冒Caster职介的Berserker吧……”Rider挠了挠头。
“和你们不同，我并非是要让圣杯实现什么愿望，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命运什么的应该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不会祈求圣杯实现去什么。相反，如果你们要取得圣杯，就必须战胜我。”雪玥发表着如同反派一般的宣言。
“呵，看来你把战场当成了游乐园了是么。”Archer冷笑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王道么……”Rider若有所思。
“并不算是……”雪玥摇头道，“我说过了，你们所谓的王道，如果单指为【王】之理，那也仅仅只是【历史】的一个【侧面】，我所见证的，是比那更加【高远】的东西。”
“让我们来做个假设吧，如果一个王，统治了一个国度甚至星球数千年，将文明从蛮荒扶持到探索星海的程度，万民心悦诚服，敬之若神，这又如何呢？”
“听起来是个很美好的国度，但是很遗憾，这是很难做到的。”Rider感叹道。
“那确实很难，但并不代表做不到。”
“如此长久的岁月，无数的人口，那又如何确保所有的臣民都‘物尽其用’？”Archer高傲地发问。
“从来没有一个人是【无用】的，如果有，那是王的失职，无法让其【有用】。当然，若是资源已经足够富余，那么自然要给予臣民享受的权利。”
“那样的王，是为了理想，还是公义？”Saber问道。
“你可以认为是这一些东西，但这是需要规定的，你所认为的【公义】，与实际能够达成更多人幸福的东西，有时候并不相同，那么接下来，依靠的便是王的决断了。”
“虽然还想和各位多聊一点，但好像，有些人已经急不可耐了啊……”雪玥以指尖轻敲酒爵。
其实不需要雪玥提醒，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
在中庭的四周，逐渐浮现出了几个身影，而这些身影的数量仍在增加，很快便达到了数十个的规模，遍布在中庭四周以及周边的屋檐之上。
清一色的白色的骷髅面具以及黑色的长袍，体型却各不相同，如此怪异的一个团体，毫无疑问是Assassin。
“怎……怎么回事，Assassin不是早就退场了吗？！”
与慌张的韦伯不同，爱丽丝菲尔和Saber早就从切嗣那里得到了消息，雪玥和阿比盖尔也是早就得知Assassin的诈死，四人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
“这是你干的么，Archer？”Rider直接询问起了看起来最为可疑的Archer。
“谁知道呢，我可从不打算弄懂那些杂修的想法。”Archer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不过一下动员了这么多Assassin，很明显不是言峰绮礼一个人的意思，恐怕是受到远坂时臣的命令吧。
在王者齐聚的宴会之上搞这么一出污秽的把戏，简直是在自己的脸上抹黑……Archer的脸色有些阴沉，时臣的做法真是越来越让他不满了。
“怎么回事啊？！Assassin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这个数量，也太过于犯规了吧！Servant不是每个职阶只有一个人吗？！”
韦伯的惊呼似乎令Assassin十分愉快，他们邪笑着回复：
“你说的确实没错，我们是以整体为个体Servant，其中的个体只不过是整体的影子罢了。”
平日里如同影子一般只是暗中窥探的Assassin，如今以这么大的阵仗出现，其中的含义已经昭然若揭了。
“他们要动真格的了。”
Saber握紧了剑，警惕地望着四周。
这是一群单靠数量占优的乌合之众，如果从正面攻击，Saber绝对不会输，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正常的战斗。
就算Saber能够敌得过这么多Assassin，可爱丽丝菲尔不行，Assassin的弱小是相对于Servant来说，对于爱丽丝菲尔来说一个就足以致命。
问题的关键并不是Saber能够斩杀多少Assassin，而是只要漏过一个，爱丽丝菲尔就可能遭遇重创，让她们直接败北。
“Rider……喂，喂……”
即使自己的Master声音已经颤抖，Rider还是坐在原地优哉游哉地喝酒。
“小鬼，别这么狼狈啊，不就是宴会上来了点客人，酒还是照喝啊。”Rider的泰然自若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