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魇
冲田总司对于被认出真名并不意外，在换上这套装束以后，她已经没有隐藏自己的必要了，
“不过，所谓天才剑士只是虚名，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个——杀人鬼罢了。”
“好了，你们该进去面对属于你们的战斗了……你们，可不要倒得比你们的同伴还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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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卫宫士郎和远坂凛进入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城堡的大门也缓缓合上。
“那么……”
冲田总司以手指轻敲刀镡，【菊一文字则宗】出鞘半寸，展露出杀意的寒光，
“就让我们来进行Servant之间的，纯粹的厮杀吧——”
一阵清脆的铁链碰撞声响起，美杜莎召唤出缠绕锁链的短剑，也已经作好了战斗准备。
“小姑娘，我就去对付那个【杀人鬼】吧，而那条蛇就交给你了。”
Lancer——库丘林如此对玛修说道。
“好，没问题！”
玛修点了点头说道。
美杜莎和冲田总司从原地消失了，不，那并不能说是消失，而是两人的速度快到了一种程度。
只是瞬息之间，短剑撞上了十字盾，红色长枪格挡了太刀，两道冲击波自碰撞处扩散开来，将附近的树木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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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步入城堡的大厅，却没有见到预想之中的伊莉雅或是樱之中的任何一人，只有魔力将尽的Saber。
“Saber，你怎么样！”
卫宫士郎焦急地就朝Saber跑过去。
“士郎，别……”
Saber的话刚说到一半，攻击比她的话语更快到来。
从阴影处激射出一柄利剑直冲士郎而去。
那柄利剑没有命中卫宫士郎，魔力几乎见底的Saber强撑起来用剑将投掷而来的利刃在半空中劈飞。
从阴影中出现的，是那个白发红衣的男子。
“Archer，现在伊莉雅她们已经离开了，你可以不用再演戏了！”
远坂凛朝着Archer大喊着。
“伊莉雅斯菲尔确实主动切断了Saber和我的链接，但这又如何？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在演戏的错觉，从始至终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杀死卫宫士郎。”
“你这家伙——”
远坂凛愤怒地大喊。
“可以请你别碍事吗？”
Archer瞬间投影出数十把剑自上而下扎下，却精准地避开了远坂凛，只是在她周围形成了一道刀刃组成的围墙，以此来限制远坂凛的进一步行动。
“如果你还要发动魔术的话，下一把剑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和其他Servant不同，即使失去了Master，也足够让我在现世支撑2天左右，而这段时间，足够我将卫宫士郎彻底杀死了，放弃吧，仅靠现在的你们，是无法阻止我的。”
Archer再次投影出一道利刃，目标还是卫宫士郎。
“？！”
Saber见状再次强打起精神打算挥剑，但以她现在的状态，连站着都已经很勉强了。
卫宫士郎此刻想不得太多，便将摇摇欲坠的Saber推向一边，由自己独自面对那飞来的利剑。
“Trace On！”
构造出白色的弯刀将利剑拦腰折断。
而被推到一边的Saber，正好朝着远坂凛的方向，而此刻被剑刃围困的远坂凛突然想到了一个破局的办法。
“Saber！”
远坂凛从缝隙之中勉强朝Saber伸出了手。
瞬间明白了远坂凛目的的Saber同样朝远坂凛伸出了手。
这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三秒钟，两人的手接触之后，下一个呼吸间便是剧烈的魔力激荡，和半吊子的卫宫士郎不同，作为出色魔术师的远坂凛与Saber签订契约仅需一瞬间。
获得了魔力的Saber回复到了完全的状态，不，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魔力充足。
只是挥剑轻轻一划，就将远坂凛拯救了出来。
目前的局势被瞬间逆转。
“一开始隐隐约约的感觉越发确信，我终于注意到，那条项链不可能存在两条，那原本就是……”
卫宫士郎抬头，朝着处于阶梯上方的Archer说道。
“没错，那就是，你被救起之后，在身边留存一生的东西，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远坂凛父亲的遗物……”
没有丝毫回避，Archer直接肯定了卫宫士郎的猜想，
“虽然召唤英灵一定要有触媒，但是，远坂凛，你却没有准备好，因而你一开始深信所召唤出的Servant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英灵是不可能被偶然召唤出来的，召唤者和英灵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英灵座没有时间的概念，无论是过去的英灵，还是未来的英灵都被平等地对待，也就是说……”
Saber如此说着。
“没错，所以从英灵座上召唤出未来的英灵也不无可能。”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再迟钝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更别提早就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真相的卫宫士郎、远坂凛和Saber了。
Archer的真名就是【卫宫士郎】，确切地说，是未来的卫宫士郎。
第159章 理想的末路
“远坂，Saber，虽然我这个要求可能有些任性，但是，唯独这场战斗，请你们不要插手。”
卫宫士郎缓缓将外套脱下，甩在一边。
“……”
远坂凛出乎意料地没有开口反对。
“放心吧，我会守护这场战斗。”
Saber认真地说道。
“守护么……那还真是感激啊，如果做到这种地步还被你们干扰的话，和凛切断契约也就毫无意义了。”
Archer感慨着。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介入你和士郎的战斗，但是于此相对的，希望你回答我，为什么你非要杀死士郎不可？”
这是在确认了Archer身份之后，Saber最大的疑问。
“没有什么为什么吧，正如同那家伙不认同我一样，我也无法认同他罢了。”
Archer的语气平淡。
“这怎么可能？！卫宫士郎身为人类时候的梦想，就是如今成为英灵的你才对。为什么已经完成的理想，要去否定过去的自己？！”
Saber质疑道。
“Saber，我和你这种仅仅借由自身的光辉而成为英灵的不一样，是把死后的自己奉献出去而成为的英灵，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守护者罢了……”
“守护者？我听闻守护者是死后成为抑制力，来守护人类的；那么就算经历稍微有所不同，同样也还是英灵才对。”
“那你可就弄错了，Saber，守护者不是保护人类的存在，只不过……是一介清洁工罢了，比普通英灵更容易使唤的，反复使用的【工具】罢了……”
Archer的语气沉了下来，
“我确确实实成为了英雄，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如自己所愿，成为了【正义的伙伴】。所以，这就是理由，当我认识到事实并非我所想的那样，那个男人的人生没有任何价值。如果是你的话，Saber，你也能够明白的吧，比任何人都渴望回到过去，把既定的过去颠覆然后重新来过的你，一定能明白的……”
“Saber？”
这是卫宫士郎和远坂凛疑惑的声音，确实，自从圣杯战争开始以后，两人并没有具体询问过Saber的愿望，甚至于她的真名都不知晓。
“哼，她没对你们讲过吗，她的愿望，不惜投身于这场残酷的杀戮也要获得圣杯的理由。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她……”
“Archer！”
Saber打断了Archer的话语，面向卫宫士郎和远坂凛，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想用圣杯，那个万能的许愿机，来撤销曾经做出的一个选择……”
Saber的脑海中，从当初拔出王选之剑那一刻起，直到在卡姆兰之丘上弥留之际做出的选择，往日的人生如幻灯片一般快速划过，
“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我还不能倒下，所以我希望得到圣杯……我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我不应该成为王……但是，你不同——”
Saber看向Archer，
“如今你已经是卫宫士郎实现理想后的身姿了不是么？”
“哼，实现了理想么……确实，我按照理想，成为了正义的伙伴，但结果得到的只有后悔。生前与抑制力签下契约，在死后成为守护者的我，作为灵长类的抑制力，与破坏世界平衡的人战斗，遵从命令，杀尽一切，视人命如草芥一般地屠杀，借此来拯救比死亡数高数千倍的人，无休无止地重复——”
“——当然，我并不是在幻想没有纷争的世界，我明明只是希望，在我熟知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人哭泣……最后，我终于恍然大悟了，卫宫士郎所怀抱的理想，不过是自私的理想主义，要拯救所有人是不可能的，要拯救所有就意味着要牺牲一小部分人，这样的人你也是见过的吧，Saber？”
“……”
Saber默然无语，她确实是见过的，而且恰好，他也是【卫宫】。
“名为【幸福】的【座位】是有限的，必须要把那些得不到幸福的人迅速切除，这就是【英雄】；这个男人所深信的理想，【正义的伙伴】所做的事；拯救多数人，即是正义的伙伴对吧……所以，一边祈求着谁都不会死去，一边却又为了多数的一方而杀人；嘴上说着不希望再有人悲伤，却让更多人心怀绝望，那就是我，英灵卫宫的真实身份——”
“——你不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如让他现在就死了，还对世界要好一些吗？”
“这是没用的，你已经成为了守护者，从时间之轮中脱离了，就算杀了现在的士郎，你的存在也不会消失。”
Saber否定Archer这种选择，说到底，这是一种【无用功】。
“但是这并非没有可能性，如果消灭的不仅是肉体，连信念也一起摧毁的话，至少这个世界，【正义的伙伴】这个错误就不会出现。卫宫士郎，如果不认可的话，你在这里自杀就行了。”
如果要简单的杀死卫宫士郎的话，那么Archer拥有的机会其实不少，但他的目的并非只是摧毁卫宫士郎的肉体，而是要将卫宫士郎的信念都给驳倒【杀死】。
“Archer，这么说，你后悔了？”
卫宫士郎抬头直视Archer。
“嗯。”
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那么果然，我们是不同的人，我无论发生什么，也绝对不会后悔。所以，我绝对不会认同你。如果你就是我的理想的话，那么如此错误的理想，就由我亲手来毁灭”
卫宫士郎突然释然一笑。
“哼……这样的想法才是罪魁祸首，你总有一天，会体会到我的感受，不过前提是，你得从这里全身而退。”
Archer缓缓走下阶梯。
事已至此，两人达成的共识就是绝对不认同对方，所以要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了。
“【Trace On】！”
第160章 无明三段突
“【Trace On】！”
两人同时发动魔术，手持名为“干将莫邪”的赝作双刀，朝对方突进。
无论是卫宫士郎还是Archer，都清楚地明白，他们是同一人，却并非是同样的人。
当【过去】与【未来】无法和解之时，那么——唯有争斗。
四把刀刃碰撞在一起，摩擦出阵阵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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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兹贝伦城堡外。
此刻的城堡之外，大片的植被已经消失，有些树木被粗暴地折断，有些树木甚至被连根拔起。当然这并非是某人刻意对这些树木有什么意见，造成这种现象的，仅仅只是，Servant之间战斗的余波所造成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