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木易
之后，是如同雨点一般同时来到缠流子面前的第二、三、四发结晶！
“不可能全部躲开！”
面对这三发结晶，缠流子已经有所觉悟。
于是，头歪向一旁，躲过冲向头颅的最危险的一颗结晶。
然后剪刀单手抬起，用力量强行弹飞第二颗结晶。
最后直接用之前被贯穿已经失去力量的左手挡住了身前，用血肉和骨头挡住了第三颗结晶！
就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喘息的时机，第五、第六颗结晶也已然降临！
但缠流子的手中紧握的剪刀和自己唯一完好的右手却都已经被弹飞到了一侧，另一只手也因为两处伤口而行动迟缓，暂时来不及回援了。
闪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失血的身体冲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她不可能前冲的同时闪开这两发结晶，而一旦停下，无面者如果后退的话，就彻底完了！
“那就不用阻挡了！”
看着已经就在咫尺的无面者，缠流子笔直的冲向了如同子弹一般射击而来的结晶。
这两颗结晶是冲着自己的肚子和胸侧来的——即使被击穿缠流子也可以保证自己可以挥出一刀！
这就足够了！
一起去死就好了！
因为失血大脑已经开始有些昏沉的缠流子，在眼中头一次的对某样物体露出了如此赤裸的杀意。
不过幸运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缠流子迈出的步伐踩在了什么上面，导致她的腿部伤口突然如同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刺痛了一下，使得缠流子的动作顿时扭曲了起来。
而就是这一扭曲，导致缠流子前冲的动作微微变形，直接从两颗结晶中间穿过。
本应刺穿缠流子胸膛和腹部的结晶擦过了她的身体，只是在腰侧留下了两道伤口。
缠流子下意识的用余光看了一眼——是鬼龙院皋月之前松手丢下的武士刀，竟然正好救下了缠流子。
来不及感慨或者有什么感想，此时的缠流子已经收回了余光，全身心的看向了眼前——眼前的无面者！
但是，看着眼前的缠流子，无面者的竟然开始后退了起来！
而因为刚刚扭曲变形的动作，让缠流子的速度稍微减缓了一点——就是这一点，竟然让无面者拉开了与缠流子的距离。
按照眼下无面者后退和缠流子前冲的速度，缠流子的攻击将在无面者的身前划过，根本伤不到无面者。
——开什么玩笑！
缠流子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一只手和一只腿报废，腰部有着两个伤口的她——可是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愤怒之中几乎要失去理智的缠流子下意识的怒吼了起来：“混蛋，你不是要找缠一身吗！我是缠流子！”
“你要找的缠一身的女儿！”
怒吼出声的同时，缠流子也已经抓紧了时间举起了紧握的巨大剪刀，将锋刃对准了无面者劈砍了下去！
但是缠流子很清楚，眼下这种情况，只要这头怪物继续后退，这一击必然会落空，而她也将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但是让缠流子惊讶的是，眼前的无面者后退停下了！
它反而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伸手从空中握住了一块结晶，笔直的向着缠流子刺来！
“……它怨恨缠一身，以至于得知了眼前的自己是缠一身的女儿之后，竟然愿意和自己同归于尽！”
缠流子只能如此想到。
再结合之前无面者怒吼缠一身的名字，缠流子有了一种猜测——眼前的怪物，恐怕就是之前被用来实验的人的残留或者类似的东西，最后结合了崩坏能和原型制服而形成的？
所以才如此的怨恨缠一身？
“这样吗？”
缠流子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为了求一击必杀放弃了闪避，将全身心的力量和此时无比活跃的崩坏能全都注入到了剪刀的锋刃上。
——那就同归于尽吧！
缠一身欠你们的，我还上一部分了！
巨大的剪刀挥落，庞大的崩坏能将原型制服和无面者连着一起劈成了两半！
而无面者手中的结晶匕首也刺穿贯通了缠流子的腹部！
“啊……啊……”
无力的缠流子丢下了剪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她看着眼前被劈成两半，如同风化一般正在逐渐消散的无面者和原型制服，有些狼狈的低声笑了起来：“这下总……算是结束了吧？”
说罢，她踉跄的摔倒在了地上。
但是下一刻，她努力的抬头看向了一旁，在哪里鬼龙院皋月正失去意识的倒在血泊之中。
“……不，还……还没有结……束。”
缠一身伸手握紧了一旁鬼龙院皋月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武士刀，不顾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勉强的撑起身子，向着鬼龙院皋月走去。
“鬼龙院你于此无关……至少……”
“至少让你……”
说着，缠流子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鬼龙院皋月的身边，拉起了鬼龙院皋月的手臂，向着研究所最深处的地方走去。
在资料记载中，那里放着复制的崩坏能制服。
“至少要救下你，鬼龙院。”
第四十三章 死亡
在资料的记载中——崩坏能的衣服可以让人轻易的击穿混凝土的围墙、躲过射向自己的子弹，无视极端的低温和高温、甚至【连受了重伤的人也会以极快的速度痊愈】。
而缠流子现在需要的就是——受了重伤的人也会以极快的速度痊愈这一点！
如果穿上那身衣服的话，眼下重伤的鬼龙院皋月应该可以活下来……至于衣服的侵蚀，现在已经不是考虑那个时候了。
之后死也好过现在就死！
唯一需要在意的也只有一点了，那就是另外两件崩坏能制服是否也和这一件原型制服一样，被崩坏能感染变成了某种死士呢？
缠流子也不知道。
如果另外两件崩坏能制服也变成了眼前无面者这种的怪物的话，现在过去的她就相当于在自投罗网了。
不过……
“只能……赌一把了。”
“希望……另外两件制服……还只是制服吧。”
缠流子吐出了一口鲜血，拉着失去意识、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鬼龙院皋月奋力的向前走着。
鲜血顺着缠流子的腿滴落到地面上，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个血脚印，并被之后的鬼龙院皋月身体抹过，变成了一道蔓延而来的黑红色血痕。
而此时，往日几秒就可以跑过去的距离却显得是如此漫长。
漫长到缠流子好几次觉得自己已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但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失去了感知的身体却依然的在前进着。
“坚持……住啊。”
缠流子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鬼龙院皋月的自言自语道。
随着她不断的前进，道路也在不断的延伸。
——终于，看到了研究所最深处的大门。
奇迹般的，她走过了这段路！
“哈……终于到了。”
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的缠流子，在快要靠近眼前大门的时候猛地向前一倒。
啪叽！
伴随着液体溅落的声音，在溅出一道血印的同时，挡在缠流子身前的大门也随着这次撞击应声而开，缠流子也猛地摔进了放进中。
房间中的她抬起头，看向了房间的中央，在那里两个立柱正耸立着。
而立柱之上，一件黑色掺杂红色和一件白色掺杂金色的水手服出现在了缠流子的眼前。
“哈……看起来……我猜对了啊……”
“看起来……你可以活下去了……鬼龙院。”
喘着气、只有一只眼睛还看得清东西的缠流子向前爬出了一步，奋力的抬起还可以动的右手握住离自己最近的白色水手服，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翻身并将衣服猛地一甩扔到了鬼龙院皋月的身上。
……这样是否会管用？
缠流子也不清楚，不过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
将衣服甩给了鬼龙院皋月之后，她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量，仰面瘫倒依靠在了空无一物的立柱上。
——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缠流子失去意识之前默默的想到。
横滨，莫仁微笑了起来。
“干的不错，既然试炼已经通过，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我可是心软的大团圆爱好者。”
顿时，在东京地下研究所中，此时覆盖在鬼龙院皋月身上的白色水手服，就开始缓缓的消融在了鬼龙院皋月身体和血泊之中。
与之替代的，则是正在吞噬鬼龙院皋月衣服、蔓延向鬼龙院皋月身体各处、一根根洁白色如同丝线般纤细的崩坏能触手。
而与此同时，一部分之前注入缠流子体内，刚才没有完全激活的崩坏能也开始包裹向了缠流子的心脏和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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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无尽的鲜血——而在鲜血之上的是——是缠流子瘫软的身体和无神的双目！
顿时鬼龙院皋月在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她起身下意识的发出了喊声：“快跑！缠流子！”
但是这时，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噩梦中的缠流子，而是漆黑的房间和钢铁的大门。
“……哈……哈。”穿着粗气的鬼龙院皋月下意识的捂住了脑袋：“这……这是？
之前的记忆开始缓缓地回忆了起来，被袭击、击败无面者、再被袭击……
最后的最后，鬼龙院皋月的记忆停在了自己被贯穿胸膛，无力倒地的场景中。
想到这里，鬼龙院皋月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部。
在那里，在两颗半露的硕果下方，同样裸露的洁白腹部上，一片黑红色的凝固血块正随着鬼龙院皋月的动作缓慢的掉落下去。
此时的鬼龙院皋月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一件白色的学生会长制服。
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件露出度极高，只有大腿和手臂被完全覆盖，其他部分只有被几块布覆盖的古怪衣服。
“这是？”
看着这一身衣服，再加上胸口的血块，鬼龙院皋月立马推理出了真相：“是原型制服的复制品！”
“也就是说……我的记忆果然没有出错，当时我已经被贯穿了腹部。”
“是缠流子最后击败了那个怪物，然后找到了复制的崩坏能制服给我穿上，治愈了我的伤势吗？”
想到这里，鬼龙院皋月下意识的看向了周围：“那缠流子现在……”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此时，她终于看到了在自己身后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皮肤苍白的缠流子！
——和她噩梦中一样瘫软在地，双目无神的缠流子。
“……不……不对。”
鬼龙院皋月颤抖着转头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却踉跄的摔倒在了凝固的血泊中。
但是她顾不上再起身，而是直接就这样在血泊中伸出颤抖的手掌摸向了缠流子的脸颊。
——不再温热的皮肤、失去起伏的胸膛、没有气息的口鼻。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鬼龙院皋月，缠流子已经死了。
她战胜了无面者之后已经拼尽了全力，用尽最后的一丝力量将鬼龙院皋月带到了这里，拿起了崩坏能衣服，却将其给了鬼龙院皋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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