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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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中心塔楼地下区域，中央的理法反应主控室。

远坂凛正在尝试操作理法反应，解除塔顶的用于凝聚调和元素力量的“对撞室”，也包括利用权限切断分布于伦敦不同大区的四座元素塔，当然，其实是在演戏，她不会去解除的，内部仍然有普罗米修斯在保持操作。

远坂凛从工具箱中取出以太光纤，闪烁着微蓝色光芒的细丝从箱子中延伸而出，连接到了“理法反应·分体”的黑红色平面中。

巴瑟梅罗挑了挑眉，“这个是……灵子制作的模拟以太光纤？”

“嗯，巴瑟梅罗阁下好眼力，这是高延展性灵子材料制作的光纤，可操作情报，还可介入肉体神经、灵体，进行记忆操作。”

“秦玄阁下，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阿特拉斯院六源之一，艾尔特纳姆的传承特质吧。”

“是啊，事实上我与成为阿特拉斯院某届首席的艾尔特纳姆关系不错，我多次接触了她手中的原始以太光纤，并尝试了人为复现这种材料，并非是她向我如此传授的。”

远坂凛拿出早已安排好的说辞解释道。

阿特拉斯院的铁律，不可向他人公开自己的研究。虽然阿院不怎么重视家族，但是六源除外，六源的特质传承自然也属于非公开的范畴。但是反过来的话，主动探求他人的研究就未必触犯条律了。

怎么说呢，这种操作属于是从阿院的规定中钻空子的行为，大概是类似法律不明确的灰色地带。

但是有必要向巴瑟梅罗这样解释，意味着远坂凛展示了秦家的人脉不止是有圣堂教会，连阿特拉斯院的技术储存都有。虽然秦玄制作时放进来的这东西，来源根本和紫苑无关，是茨比亚交给秦玄的技术。

但这样就涉及“祖”了，巴瑟梅罗对这个话题比较敏感，所以远坂凛需要避开。

“难怪如此，”巴瑟梅罗原本担心连马瑟斯都没有办法彻底利用的理法反应，她们如何能成功，但每当出现新的难题的时候，秦玄（远坂凛）总能拿出新的解决方案来。原本她已经感觉自己相当重视秦家了，但现在她发现自己的重视程度还远远不够。

巴瑟梅罗的魔术属性是“万能”，但现在在她看来，秦玄（远坂凛）才是现代的“万能之人”。虽说远坂凛的回路为“Average One”，确实是某种程度的万能就是了。

“好了，似乎能使用粗浅的‘观测权限’了，”远坂凛装模作样忙活儿一阵，实质上是在和内部的普罗米修斯交流情报，“现在可以将全域监控系统弄到手了，巴瑟梅罗阁下，正好你的‘虚空终端’是加载了指挥模板的，我待会儿连接到你这里吧。”

“也好。”

“对了，地脉流向的观测由我这边负责吧，烦请阁下注意地面上的战场那边——”

“……！”但是，巴瑟梅罗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似乎用理法反应的监控系统观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不可能——”

“啊？”远坂凛摸不着头脑。

“……神话中的灾难，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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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塔的众人也终于体会到了此前韦伯和露维娅两个人所体会到的绝望。

蕾西术式通过孢子无声无息地感染了周围的魔术师，并使得他们逐渐丧失个体的控制权，成为广袤“栖息地”的一个个居民，由此，他们原本独立、各执己见的精神性被强行扭曲，融合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群体。

恶性情报也同样种入群体之中，操作、调配出魔术们心中可以被定义为不安、恐惧之事物。

“接下来，就是逆转时刻，”亚雷斯塔扬起头，看向与时钟塔对峙的黄金黎明，以及首领马瑟斯。

蕾西术式塑造的庞大精神系统开始了新的调配，数百万的精神引导入眼前的这些魔术师们身上，不，是数百万人级别的不安集中在魔术师们心中，使之沦为恐惧具象化的“心理装置”。

接着，一段令熟悉神秘的魔术师们恐惧的印象进入各自的脑海：那个存在，是希腊神话中曾经统治过世界的古老神群，是《神谱》中描述天空之神乌拉诺斯和大地女神盖亚的子女，是主神宙斯的敌人——

“——希腊式奥林波斯斩获，有请巨人泰坦。”

亚雷斯塔的话语形成了某种召唤，那个魔术师们最熟悉不过却又不曾想象过它真正降临的灾厄，被他们的恐惧心理所具现化，成为实体的灾厄化身：

“轰——”

只听一声堪比炸雷的巨响，接着宛如眼前一花，高度超过摩天大楼的巨大身影，突然就站立在了伦敦的市中心，夺去了周遭事物的存在感。

泰坦，神话中的宙斯之敌，真真切切地因为简单的心理作用而出现在了眼前，让所有的魔术师们呆愣住了，这是梦境？这是现实？

巨人浑身上下缠绕着的神气，似乎只需吸入一口就会让人窒息，无声地给出答案。

“呼————”

泰坦巨人挥舞手臂，不，它如同挥舞着骇人的巨大重锤，那神话巨锤般的拳头，砸了下来，大地一瞬间被轰出一个深渊巨口。

第146章 灾厄复现：炎域之王苏鲁特

骇人的狂风在呼啸，而这仅仅是泰坦巨人挥舞手臂扬起的余波罢了。

时钟塔众人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除了祈祷自己作为术式的“触媒”，仍然可能会有发挥余热一般的作用，如此还能够多多少少被亚雷斯塔稍微庇佑。

“怎么样，马瑟斯，既然看不起人类的‘科学’，那么试试挑战下星球上的神话如何？”

面对亚雷斯塔的挑衅，马瑟斯却是没有愤怒，他已经完全投入到这场盛大的游戏中了，“这样才像话！克劳利，这次的术式才算是脱离了‘小把戏’级别的杂耍！”

“你操控了全城人的精神吧！”接着马瑟斯迅速道破了亚雷斯塔的术式性质，虽然没有触及基本的术式构成，却也指出了其中弱点，“即便有全城的精神作为支撑，这样的现象能坚持到几时呢？又或者几分？几秒？”

“哈哈，怎么？马瑟斯，你要像过街老鼠一样仓皇躲避，直到撑到术式维护不住吗？”

马瑟斯自然是不会的，对于他来说，采取保守策略只会去扩大敌人的优势而已，他了解亚雷斯塔（自己），正如亚雷斯塔了解他（自己）。话语是可以震慑敌人的气势，行动才是击破敌人的关键。

马瑟斯继续指挥起了黄金黎明诸位成员，成员们各自分担了魔术步骤的不同环节，由此，马瑟斯就可以用正在快速完成的魔术仪式作为回答。

此时泰坦巨人迈过伤痕累累的大地，它庞大的身躯溢散出压垮天地的神威，每踏过一步，世界就仿佛被更大程度的压迫，它迫近高楼，高楼便在庞大的身影冲击下轰然倒塌，它行走在大地，脆弱的街道就直接分崩离析。

泰坦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仅仅是行走着就已经刮起了呼啸的风暴，不，是超强的冲击波才对。

时钟塔的众位魔术师亲眼目睹神话噩梦的再现，这是由他们自己的想象具现而出，却是货真价实的噩梦灾厄。他们感到大气结构如同实质化却又脆弱的塑料泡沫一般咔嚓咔嚓瓦解，现实的法则，万象的震动，脆弱的表皮织物（人理）开始剥落，曾经作为星球之灵长、天地之规则的神，那个凡人只能垂首的时代来临了！

没错，这就是诸位魔术师们印象中的深层恐惧，神代，他们既追逐着那个时代的魔术的辉煌，又畏惧着那个时代的真正主角、伟大存在。在这样的存在的面前，他们显得弱小又愚蠢，他们的骄傲被粉碎得一点不剩。

但是黄金黎明不在此列。

“温与干，温与湿，寒与湿，寒与干，”马瑟斯主持黄金黎明释放前所未有的大魔术，四大元素互相混杂、凝合、转换，浩荡的高密度魔力从地脉中升腾而起。

接着，毁灭的白光轰向压迫万物的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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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某处。

“唉——”爱莉化身金色长发的高挑洁白身姿，她漂浮在半空中，参天而起的巨树在她身后显露庞大主干，“阿玄真的可以把握好局势吗？”

从高空的视角看去，在伦敦中心市区的战场之外，无数的绿色覆盖了所有，从建筑的四面环绕、攀附藤条，覆盖绿植、花朵，空地则是填满翠草树木——街角，商店，钟楼，民宿，别墅，大厦，整个伦敦市，32个自治市，大伦敦都会区，囊括上千平方公里，统统被绿野遮蔽了。

伦敦地脉如今已经稳定链接了灵墓阿尔比恩，因此神代真以太环境可以被近似的模拟出来，这是泰坦神可以被稳定具现化的原因。

而爱莉布置上千平方公里的绿植“栖息地”，形成了巨型广域结界，既用于构筑操纵伦敦范围内人们的精神性的基础，也用于保护栖息地的居民本身，同时隔绝栖息地环境内与外界。

这样一来，内部的神代气息不能伤害内部的人类，也不能溢散出外界，使得这种环境仅仅成为因“灾厄复现”术式而短暂存在的衍生。

【局势尽在创造者掌握之中。】

【当前伦敦地表大气中的真以太平均溢散浓度为13.7%，其中市中心区域为46.5%，越外围区域则溢散浓度越低。】

【预计在供应‘灾厄复现’术式释放完毕时，将消耗其中的98.4%。】

普罗米修斯显现出来，作为操作理法反应·分体管理伦敦地脉流向的主要角色，她同样会和爱莉配合，控制地脉中神代魔力的输出。

“诶，普罗米修斯，你这几天一直在做监控和调整工作吗？”爱莉绕着普罗米修斯飞了一圈，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作为人工智能，本机不会疲劳，本机可以永远为创造者的意志而行动。】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啦?”

【？】

“你看，表现好的人一般可以得到嘉奖的吧？作为忠心耿耿一直陪伴阿玄身边的好助理，功劳啊苦劳啊都要排在最前面的吧，怎么能没有小小的奖励呢？”

【激励机制是人类社会低效运作的产物，人工智能无需如此。】

“不不不，那是物质奖励，”爱莉眨眨眼，“我说的是身为创造者的主人与机器人少女在前进的同时相互依恋，用爱浇灌彼此的行为哦，这对于你、对于阿玄来说都算是独特的、无上的奖励吧？”

【……】普罗米修斯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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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地火水风四大元素混杂而成的浩荡白光，击中了挥舞着神威的泰坦巨人，从地脉中抽取的神代真以太既是神的呼吸，但由此编织的术式亦是抵抗神的奥义。

毁灭之光因真以太的浓缩，威力更胜于四元素粒子炮，泰坦神咆哮，其刚刚现世的躯体如今面临着瓦解。

但是……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只听亚雷斯塔的咒语念道：“北欧神话式阿斯加德斩获。有请炎域之王苏鲁特。”

神话终末的炎巨人之王，降临了。

第147章 灼烧吧，终末的炎之剑！

苏鲁特（Surtr），位于北欧神话的炎之世界穆斯贝尔海姆（Mspellsheimr）的，炎之巨人王，黢黑者。在名为诸神黄昏的末日灾厄之中，它手持神具莱瓦汀，也称破灭之枝（The scathe of branches），焚烧了九个世界，也被视为烧灼星辰的终末装置。

明明泰坦的身影刚刚被消解，庞大的火焰巨人却在下一刻显现，甫一出场，就以更恐怖的灼热，开始灼烧这个世界。

那是如同置身于火山爆发的烧灼感，在先前泰坦神面前脆弱无比、皆尽粉粹的人类建筑，如今又在苏鲁特的面前如同奶油一般烧灼、熔化，同时，惊人的热意一瞬间就覆盖了伦敦的市中心区域。

火焰，火焰，入目之处尽是火焰。

时钟塔的魔术师们得以生存，全赖“栖息地”结界的庇护作用，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在狭小的栖息地之外，广袤的伦敦商业区已经成为火山喷发般的火灾中心，连原本覆盖在这里的绿色植被也统统被烧灼殆尽。

植被的破坏，意味着亚雷斯塔自己布置的栖息地术式也受到影响，这恰好又让时钟塔的魔术师们短暂地恢复了身体的自由。

但是，他们能逃出生天吗？不，除了在尚且残留的栖息地接受庇护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开什么玩笑……光是站在那里，就引发了数千米范围的火灾！？”许多的年轻魔术师恐慌道。

“这就是神代的灾厄……！不可避免，无处可逃——”

就在时钟塔的弱者们无力哀嚎的时候，马瑟斯凌然不惧，他身后的黄金黎明成员们也不曾动摇。像是精密的机器，又好像配合无间的舞台剧组，他们彼此换位，开始全新的组合，施展了新的大魔术仪式。

“马瑟斯！又想要故技重施吗？这一次你可逃不了了！”亚雷斯塔下达判断，只因苏鲁特手中持一把象征终末之炎的火焰巨剑。

苏鲁特庞大的身影巍然不动，但是手中的破灭之枝熊熊燃烧。它仅仅简单劈砍，不，仅仅是挥动了一下，巨剑就撕裂大气，伴随着恐怖的重低音，接着就将摩天大楼一层层，一幢幢地劈开，然后在高温的灼热之中渐渐完全消融。

马瑟斯看着炎之巨人王，挥动火焰巨剑，尽情烧灼地表，仿佛誓要就一切炙烤、燃烧成灰的庞然身姿，但目光仅仅停留了一瞬间，马瑟斯反而调转方向，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一开始布置的市中心高塔上。

“全体，方位31，角度6，要素：地、水、火、风，四殿元素Gnome、Undine、Salamander、Sylph，开辟从庄严通往宏伟的道路，为吾等驱除眼前的灾厄吧！”

对于他来说，所有的布置已然启动，所有的伏笔也将全部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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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中心区地下。

在炎巨人之王苏鲁特降临之前，泰坦神被刚刚召唤出来的时候。

巴瑟梅罗和远坂凛此时已经观测到了时钟塔诸位魔术师被未知术式操纵召唤出泰坦巨人，她们所处的位置刚刚好位于栖息地结界和神代气息逸散的范围之外。其实也是秦玄特意划出的“安全区域”。

在一时间惊讶于神明的降临之后，巴瑟梅罗以其优秀的心理素质迅速恢复思考，“原来这就是亚雷斯塔这段时间在暗中行动，从而布置好的结界？”

与行事张扬的马瑟斯不同，巴瑟梅罗看得出来，亚雷斯塔尽管没有取得理法反应这一设备上的优势，但他还是活用了马瑟斯的布置。

“……由于马瑟斯抽调了大量的灵墓真以太魔力，浅层地脉中的相应含量也大大增长，亚雷斯塔活用了这些力量，接着通过召唤术式降下神明化身，而灵墓的魔力则成为了神明化身能够短暂存在的基础之一？”

远坂凛嗯嗯嗯点头，巴瑟梅罗十分优秀地自动补全了剧情也算是省却了她一番解释，“不过这种充其量只是神的‘投影’，如同英灵从者之于影从者一样，没有正确的‘触媒’，没有连接‘座’或者‘里侧’的环节，单单靠正确的环境，以及这样的术式，是获取不到正确的召唤信息的，因此充其量不过是外强中干的力量躯壳罢了。”

无论是扮演秦玄的身份也好，还是远坂凛自己也好，作为冬木御三家，她对英灵降灵和类似的变种、神灵降灵都不算陌生。

欲召唤真正的英灵或者神灵，必须有第三法圣杯或者与之类似的同位格“奇迹”的术式，然后链接世界之外的境界记录带，才能达成。然后神灵也是类似，链接星之里侧召唤也好，从记录带上借一个灵基降临也好，方法应有尽有。

“现在还不是讨论术式性质的时候，”巴瑟梅罗神情严肃，“不管怎样，神的力量确实在这片大地上显现了，但是时钟塔的诸卿被亚雷斯塔的术式困住了无法脱离战场，我们得想办法——”

“等等！这是……那个韦伯·维尔维特的消息？”

巴瑟梅罗的终端上忽然收到了一份信息，而且是定时发送的，韦伯预料到了动弹不得的困境，所以提前编辑好了信息，一切正常的话还能取消定时发送，但身体再次失去控制的话，那么这封信必定会被送出去。

“亚雷斯塔的术式对象……限定是群体？……范围未知，媒介极有可能是……植物花粉……”，巴瑟梅罗逐字逐句看完了韦伯的情报，顿时脸色差劲，“不妙，我们刚刚已经看到了，地表全是植被，如果都是术式的媒介，这就说明了接下来我们会被困在地下。”

困在地下，意味着援救地上人员的机会都失去了。

“韦伯的信息？”远坂凛好奇道。

“是的。”接着巴瑟梅罗并无犹豫就把情报共享给了远坂凛，虽然远坂凛自己就能够让普罗米修斯调取后台数据浏览就是了。

“……无法返回吗？”远坂凛拉起一根新的以太光纤，“我看未必。”

第148章 此乃战略转移之策！

那是一根新的以太光纤。

在远坂凛的手中，另一头接入了理法反应·分体装置，接着，装置呈现出新的功能：它投影出了伦敦市中心，最中央的高塔，也就是远坂凛和巴瑟梅罗她们这两人所处位置的正上方。

“嗯？这里也是没有植被覆盖的区域。”巴瑟梅罗也看到了高塔的位置，这里也是马瑟斯设置的四元素粒子对撞集束炮的发射点，而且从投影上看，塔顶凝聚了一团密度极高的元素粒子团，从数值上相当骇人，看来是马瑟斯在找到亚雷斯塔之后，充能完毕还没来得及打出去的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