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手艺的猫
可吴迩凡又不得不承认,秦帝这次的无礼,还真就无礼的妙了!
此举一出,她们陛下的后续谋划,一个也出不来。
这就好比原本大家都在‘你一阳我一阴’的相互拆招。
结果身为棋手的秦国国君,忽然就掀了棋局,顺便还骂你一句‘滚蛋’。
这上哪儿说理去?!
到得现在这个局面,吴迩凡是心烦得很。
她时常出使秦国,从未遇到过这种难解的情况。
此等被压制得无招以出的地步,着实是让吴迩凡头疼。
以至于多年来涵养极佳的她,此刻甚至恨不得给那位掀桌子的秦帝秦清寒来一句大夏国粹。
但技不如人,说白了还是技不如人!
人家那边有高人指点,直接以力破局。
可你这边,却没做好应对的对策。
这纯属是自己的失误,怪不得别人聪明。
而在旁边听得上官详细解释此番情形的四名夏国客省,如今也终于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照着这个思路一想,她们忽然惊骇的发现,自家陛下的精心谋略,竟是被堵了个正着,后续的精妙招数,根本就使不出来。
原本她们大夏朝廷的谋划,是打算用不值一提的两国联姻人选作为马前卒。
但秦国的国君一个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将此事变成了人家秦国朝廷的挡箭牌。
不仅破了局,还反将你一军!
嘶——
嘶——
嘶——
嘶——
四道倒吸冷气之声响起,听得吴迩凡是又气又无奈。
她朝着这四名最为信重的下官摆了摆手,吩咐道:
“尽快安排与秦国鸿胪寺蔡少卿的见面!
在此期间,利用我们手中掌握的资源,暗地里查一查此事!
究竟是谁提出的此策?
秦帝又在这两天见过谁?
这些事情,本官在年前就要知晓!”
四名夏国客省的副手下官也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恭敬的行礼应声。
“是,大人!”
292-顾长歌,你可知罪
时值傍晚,夕阳西下。
整个鸾凤宫仿佛都笼罩在一种绮丽的景色之中。
顾长歌行至宫后苑,举目望向西边的天际。
天边的玫瑰色的云块,似是在徐徐变幻着形状。
昏黄的夕阳将晚霞染红,又将宫后苑中的景色映照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园林。
深冬的花草已然凋零,唯有苍松与孤梅还在绽放着自己的青春。
寒风吹拂过来,吹动了松枝晃动的声响,却没有多少落叶在此。
想来,是被勤打扫的宫人们扫走,唯独留下这一片深冬的苑园奇景。
顾长歌不算是第一次来到宫后苑,却也忍不住驻足在宫道上,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儿。
良久,几名宫中女官来到他的面前,为首的一名中年宫官手中捧着一袭鹅毛大氅。
她们的姿态甚是恭敬,言谈却不曾与寻常的宫人一般。
“下官见过顾宫正。
寒冬辜月,天气甚是寒冷,还望顾宫正保重身体。
此是陛下赐予顾宫正的氅袍,请顾宫正在此穿上,避避冬日的寒气吧。”
顾长歌闻言随手就接了过来,旋即披上了这一袭鹅毛大氅。
在此期间,顾长歌状若不经意的打量了她们几眼。
他发现这几名宫中女官对自己的姿态恭敬,言语却并不像寻常宫人那般,若有若无的表达亲近。
顾长歌突然明白了点儿什么,表情没什么变化的点了点头。
世人皆知,当今陛下登基之前,在东宫中做了十多年的太女。
或许是由于没有皇女夺嫡的原因,秦清寒的太女之位,可谓是相当稳定。
但那时的世家门阀势力依然存在,虽是早已不如早些年那般强盛,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大秦的老新女帝权力交接之时,向来是世家门阀们动手脚的好时机。
每一代的大秦新帝继位后,总要让皇权在朝中暂避锋芒。
待得政权彻底稳固之后,再行削弱世家门阀之举。
可问题在于,那时的秦清寒对于手中的权力并无太多的归属感。
她不喜结交大臣,更不愿提前拉拢登基前的小班子。
过于清冷的性子,让秦清寒从一开始回归大秦帝国,便已然处于一种难以掌控大局的状态。
先帝当时也对此极为苦恼,只得暗地里让顾紫真与其余帝师为太女笼络大臣,又拜托安阳王提前做好稳固政权的准备。
此后,十数名年轻有才的东宫属官,分作不同时节进入东宫效力,成为当时太女秦清寒与外臣们联络的重要媒介。
后来的事情,大多都与先帝临终前设想的差不多。
世家门阀果然有趁机争权夺利的企图。
安阳王秦如柏临危受命,一举压下混乱的局势。
几位帝师组成新的大秦凤阁,以顾紫真为首的凤阁阁老们开始主持朝纲。
保皇派趁势死保皇权,付出二十三名重要官员仕途的代价,成功阻止了世家门阀企图架空大秦新帝的计划。
只是,那些在此过程中贡献巨大的十几名东宫属官,却并未进入朝堂之中,更未曾担任六部要职。
据传闻,她们在秦清寒登基时就已经散了。
可顾长歌身为楚国公之子,自然是知晓许多旁人不知的内情。
尽管顾紫真未曾提起过那十几名东宫属官的去向。
但其中的少部分人,真正的身份却是她原本寄予厚望的学生!
毕竟顾紫真是名副其实的天下文宗。
在她被先帝任命为帝师后,希望拜入顾府门下的读书人,几乎是踏破了楚国公府的门槛。
顾紫真倒也收了些学生,为当初的保皇派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官员,如今也大多都成为了改革派的中流砥柱。
不过,真正被她寄予厚望、悉心栽培的四名亲传弟子,却是夹杂在那一批学生之间,未曾有半点额待遇差别。
可以说,她们被顾紫真保护、隐藏的极好,后又秘密进入东宫效力,为稳固皇权做出了极大的牺牲与贡献。
通过这几层前提,顾长歌的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他看向面前这四名面容不显的宫中女官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问询之意。
果不其然。
还未等顾长歌开口试探,为首的那名模样约莫有三十来岁的中年宫官就微笑着缓步上前,抬手示意要帮他整理一下鹅毛大氅。
“公子,革秦八法与报纸的计划,老师已经尽数与我等说过了。
公子不愧是老师的孩子,便是男儿也足以比拟天下肱骨之士。
只是,还请公子莫要将我等身份外传,以免为老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番话,顾长歌心中顿时了然,旋即装作没听到刚才那番话的样子,笑着问道:
“陛下还未到吗?”
那名中年宫官微笑点头。
“陛下在今日的大朝会上,依照公子所言,做出令群臣疑惑之举。
斥责夏国使臣之后,自然是引得诸臣上奏觐见。
到了现在,约莫着也该是到了。”
顾长歌闻言微微挑眉,语气不乏惊讶之意。
“陛下连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你们?”
“倒也不是。”
那名中年宫官为顾长歌顺好鹅毛大氅的褶皱,望着他的眼神满是欣赏的笑意。
“其实我等当时也被陛下突然的呵斥吓了一跳。
但细细想来,大抵是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论起这朝堂上下,想出且敢做出如此反常识的招数,应是唯有公子一人了。
这与当初覆灭世家门阀时,不去针对几大世家,反而用小小的刘家作为切入点,以此来破掉僵局,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我所料不差,公子应是也看出了夏国朝廷的阴险目的,便有意以力破局,的确是一招妙棋。”
顾长歌这下是真心服气了。
厉害。
说实话,真的厉害!
不愧是自家老娘的得意门生,光是这事后推演、筹谋、总结的本事,便胜得过朝中大半朝臣。
怪不得当年一个东宫仅凭区区十几位东宫属官,便能够扛起为大秦太女提前稳固政权、笼络朝臣、架构起反世家门阀阵营的担子。
她们确实是有真本事在身。
如今,这些原本的东宫属官,放弃了应该有的大好前程,反而来做这宫中的女官。
虽是地位上明显要高于任何宫官,却是实实在在的浊流之臣。
不仅入不得大秦朝堂,更无法受民众敬仰。
对于当今的大秦帝国来说,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功臣!
如同他的记忆中,那些藏在阴影下、不被世人铭记的英雄!
顾长歌一向不会对有能之士失礼。
他的表情肃穆,躬身准备给她们行上一礼,聊表他本人的谢意。
可他刚刚做出抬手行礼的动作,那几名宫中女官却微笑着避开了他这一礼。
顾长歌见状微微一怔,旋即语气认真的道:
“先生当受此礼。”
那名中年宫官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我等当不得公子一声‘先生’,若公子要想称呼,叫一声师姐足矣。”
说完,她像是不想让顾长歌再坚持一般,主动开口说道:
“公子,陛下此时也应是到了,我们还是赶快去觐见才是。
今日是辜月二十六,明日便该是公子回府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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