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手艺的猫
随后，顾长歌的容貌开始发生神奇的变幻。
那双眼睛，逐渐变得浑浊。
那对眉毛，逐渐变得细长。
那张脸颊，逐渐变得粗糙。
就连嘴唇与鼻子，都逐渐变化了少许。
仅仅是五官的些许变动，竟是让顾长歌俊美的脸颊，变成了另外一张稍许好看的面庞。
整个施法过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可是，呈现出来的效果，却不是民间任何一种易容术可以媲美的存在。
这就像是顾长歌天生就是长这模样一般。
顾长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此次修炼《幻形法》还算是比较顺利。
指间泛起灵力，顾长歌又用上了前几天才勉强参悟好的《控物术》。
顾长歌随手一抬，那面放置在桌上的铜镜，登时被他摄取了过来。
感受着隔空取物的便捷，顾长歌笑着自语道：
“若是不修习《控物术》的话，想必我就算是修炼至通灵境，都无法做到真正的控物自如。
夏姐姐，你这当姐姐的也真是太贴心了吧？
要不是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我差点儿都以为你这是在养我这个童养夫呢。”
只有修炼了《控物术》之后，顾长歌才知道夏凝梦为他操了多少心。
不仅要让他这个连通灵境都没有的小弱鸡，有那个能力去修习与参悟。
而且，还要花费很大的心思，挑选出那些真正适合他的术法。
这么说吧，修行者的心法相当于‘被动技能’。
而术法与身法则相当于‘主动技能’。
高品质的心法，相当于给术法与身法加buff。
并且，可以一定程度上帮助修行者更快速的修习术法与身法，或是提升吸收灵气的速度。
而为了一个低阶修士，挑选出适合他，且最有利于他成长的‘修士三法’。
这实际上是一件极为耗费心力的事情。
倘若培养的人不是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
灵界的绝大多数修行者，才不会去操那么多闲心。
哪怕是宗门内的师徒之间，还分个亲疏喜恶来教导弟子呢。
更不必说那些听上去就很寻常的关系或友谊。
但是，本不应这么宠弟的夏凝梦，却给顾长歌提前规划好了他先天之前的所有修行道路。
包括修炼时或突破时的灵药，平时所用的武器防具，或是更多副业的修炼资源。
这对于顾长歌而言，是一份极为难还的恩情。
尤其是现在他正在着重修炼的两门术法。
这基本解决了顾长歌前期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说，顾长歌晋升至通灵境之前，夏凝梦给他留下的《幻形法》就有相当大的用处。
不然等他顶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俊美面容前往灵界。
恐怕他都还没来得及突破至通灵境，修行那门玄妙无比的《五息大掩术》，就被过路的女修士给看上强掳走了。
即便夏凝梦留下了几张存有她一丝神念的灵符。
可是，这些珍贵的灵符，用一张少一张。
顾长歌可不打算将这么珍贵的‘秘密武器’，使用在这种无意义的冲突上。
所以，这门《幻形法》的出现，就很好的解决了他初入灵界的问题。
到时候，顾长歌直接顶着一张丑陋到无法直视的面容去灵界。
除了那些修为比他高一整个大境界的强者，寻常修士应该还是发现不了端倪的。
前提是，顾长歌不要随便泄露气息。
“有意思，变了这么多地方，还是这么好看。”
顾长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断变幻着面容的五官。
直至变幻出一张连他自己都不忍多看的丑脸。
顾长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铜镜，散去了幻化出的假容貌。
正巧在这时，房间外传来阿福的声音。
“少爷，家主叫你过去一同用早膳。”
顾长歌闻言，起身答应了一声。
“好，我这就去。”
“少爷，家主还说，要戴上那枚戒指。”
听到此话，顾长歌怔了一下，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戒指？”
几秒后，顾长歌才恍然大悟的看向床边的柜子。
那是他存放天玄戒指的地方。
说起来，‘天玄戒指’这个名字，还是顾长歌从李秋瞳的口中听来的。
当初，她突然出现，看到戴着这枚戒指的他，就脱口而出一句‘找到你了’。
后来，夏凝梦对这枚戒指的态度也很不一般。
所以，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
这顿早膳，自家老娘应该就是要对他诉说关于自家老爹的故事了吧？
而说起他爹的往事，那就必须要提到这一枚...
叶云华留给他的天玄戒指了。
113-舍不得
很久以前。
在顾长歌只有几岁的时候。
顾紫真曾经为了哄他睡着，亲自来到他房里给他讲故事。
那个故事的名字，叫作《被选中的人》。
这是顾长歌这么多年来，听到过的最特别的故事。
以至于到了现在，顾长歌依旧保持着喜欢看杂学话本的习惯。
平日里没什么事的时候。
府内的下人们，总会看到自家少爷拿着一本杂书看得入迷。
可是，顾长歌这些年阅览了这么多小说话本，却仍然没有找到与之类似的睡前故事。
这可能是顾长歌穿越之后，两个灵魂融合之前...
上一个意识留下的最大的遗憾。
...
今日不用上朝。
顾紫真很难得的休沐了一日，与顾长歌一同用早膳。
路上，阿福一脸的欲言又止，看得顾长歌忍不住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了，是有什么话想说？”
“少爷...”
“说呗，憋着做什么？”
阿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满脸期待的说道：
“少爷，这一趟出行，能不能带上我？”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没了我，谁来尽心尽力的服饰少爷呢？”
顾长歌闻言一愣，旋即心中一暖，摇头笑道：
“傻小子，不用服侍人了还不偷着乐，还想让我使唤你一辈子啊？”
阿福倔强的点了点头，道：
“若是能服侍少爷，十辈子我也愿意。”
“那秀儿呢？”
顾长歌一边走着，一边揶揄的调侃道：
“小福子，我可以明确告诉你。
我这一趟出行，可能几年内是回不来了。
若是你跟着我一起走，说不定等你回来之后，都已经成了没人要的老男人了。”
听到自家少爷提起秀儿，阿福明显纠结了起来。
很明显，这小子这段日子里应该就是在犹豫如何选择。
当自己的幸福与少爷的安全两个选项，发生了摆在明面上的冲突时。
阿福显然陷入了一阵摇摆不定的思考。
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
一边是放心不下的少爷。
换作是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俗之人。
这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多难以选择的问题。
绝大多数仆从，遇到这种事情，内心深处都会选择自己的家人、恋人、朋友这一边。
毕竟在这个时代，主家即便再怎么仁慈，也不可能多么关心下人的幸福。
倘若仆从们不为自己考虑，世上也就没人会为他们考虑了。
然而，阿福却仍然在跟不跟随自家少爷的决定中，犹豫了好一段时日。
这种为了自家少爷，从而放弃自身幸福的思考。
对于顾长歌来说，已经足够让他暖心了。
忠诚不在于说什么。
而在于他会做些什么。
当阿福说出想要跟随一起走的话时，已经代表着忠诚战胜了本能。
不管他以后会不会为此后悔。
但至少这一刻，顾长歌的心中是极为感动的。
毕竟这种真挚的孺慕之情，那些喊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现代人，永远也感受不到。
这一路上，阿福纠结了许久。
可最终，他还是在快要到内堂的时候，像是决定下了什么一样，定声道：
“少爷，其实我...我愿意跟着你一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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