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我不想努力了 第760章

　　“嗯，这才对嘛。”

　　顾长歌看着看着，忽然兴奋了起来。

　　“绝缘大人，你能说一句你是来自天界的凯丽吗？”

　　“......”

　　“不当天界的凯丽也行，要不你来一句你是正等待被冒险者解救的赛利亚？”

　　“......”

　　“如果天界的凯丽和赛利亚都不行的话，不如你试试称呼自己是蒂法？”

　　“......”

　　气氛很尴尬的沉默了几秒。

　　看到面前的这位黑雾御姐完全打算从了他的愿，顾长歌忍不住很遗憾的叹了口气。

　　“可惜了，这么好的蛊惑机会，你竟然不用。”

　　这一次，绝缘神灵终于开口了。

　　“吾的孩子啊...”

　　祂依然如同以往那样。

　　那神圣而古老的声音，像是直接灌入到了顾长歌的脑海。

　　“起源不顾吾的劝诫，试图造就出一个...”

　　话还未说完，顾长歌再次冷笑着打断道：

　　“造就出一个没有智慧、没有情感、只会追随的，注定会灭亡的世界，是吗？”

　　绝缘神灵没有回应。

　　但顾长歌却清楚的感受到，黑雾御姐的那张没有五官、漆黑一片的瓜子脸上，仿佛出现了一道无比威严的视线。

　　像是在不满他接连打断祂的话一般。

　　不过，顾长歌完全没有因此后悔自己看起来像是挑战神灵威严的举动。

　　毕竟这位绝缘神灵，是绝对不可能会生气的。

　　因为祂与起源一样，是根本无法被任何生灵所理解的神祗。

　　祂们有情感吗？

　　可能有。

　　可能没有。

　　但是，即便祂们真的有情感，也不是顾长歌能理解的存在。

　　唯有与祂相同的存在——起源，才能理解祂们之间的更深层次的情感。

　　至于顾长歌所感受到的威严与不满，只是他心中不知为何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当然。

　　换成任何一位‘原住民’来此，此时恐怕都会以为是自己惹怒了神灵。

　　但那些敬畏于神灵威严的生灵之中，不包括顾长歌这位‘圈外人’。

　　因为顾长歌很清楚，这只是一种未知的手段而已。

　　即便他也无法理解，为何这种手段会让他的心灵涌上惹怒祂的错觉。

　　但不论如何，思想上不受束缚的顾长歌，都不会像第一次见到祂那样，对这位绝缘神灵产生什么顶礼膜拜的冲动。

　　“怎么，又打算像以前那样，搞什么‘吾赐予你力量，你应奉命于吾’的把戏？”

　　顾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很随意的坐在了地上。

　　随即，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收起你那一套充满仪式感的欺诈手段吧。

　　要是换作成这个世界的本土生灵，或许会觉得他们受到了神灵的眷顾。

　　可对于我来说，这个套路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有用。

　　虽然我的到来，自始至终都是一颗你召唤而来的棋子。

　　不过，我想我这颗棋子，应该还是有权利从你这里，获得一部分助你恢复实力或战胜起源的力量吧？

　　若是你真有诚心让我助你，你就应该用无与伦比的好处来诱惑我。

　　而不是用现在这一套狗都不信的蛊惑言语，来空手套白狼的试图让我对你言听计从。

　　很明显，这是一种极为愚蠢的行为。

　　我并不相信身为这个世界的神灵的你，是一个愚蠢至极的高等生灵。

　　所以，这只能证明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擅长欺诈。

　　那么，开门见山的交流过后...

　　我应该得到的好处和力量，在哪里呢？”

　　顾长歌盘膝坐在漆黑无比的地上。

　　仰头看了一下黑咕隆咚、修长而吸睛的御姐美腿。

　　随即，视线缓缓移动，来到双腿之间。

　　下一刻，顾长歌很遗憾的摇了摇头，一语双关的叹息道：

　　“什么也没有。”

004-伪善

　　或许是由于顾长歌的恶劣态度。

　　也或许是他看向祂双腿之间的举动太过突兀。

　　这一次，绝缘神灵沉默了很久。

　　久到顾长歌差点儿都以为祂不小心睡着了。

　　直到就连顾长歌多年养成的良好耐性，都忍不住要用国粹来试图继续激怒祂的时候。

　　绝缘神灵那古老到仿佛令洪荒都退避三舍的神圣声音，这才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吾以为，你与你的父亲是不同的。”

　　顾长歌闻言一怔，旋即淡淡道：

　　“那很抱歉，你以为错了。”

　　“是的，你与你父亲很像。”

　　“多谢夸奖。”

　　“你应该明白吾的意思，这不是夸奖。”

　　“对于我而言，这就是夸奖。”

　　顾长歌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黑雾御姐，补充道：

　　“子不类父，为子之奇耻大辱。

　　子越类父，则越为子之欣慰之极。

　　不管其余的生灵如何认为，至少我们人族是这么以为的。”

　　绝缘神灵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祂竟然真的放弃了以往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在说那些在顾长歌看来假大空的激励之语，而是很平淡的问道：

　　“你想要什么？”

　　顾长歌眼眸一亮，不假思索的道：

　　“力量，以及答案。”

　　“以我如今的状态，并无再助你凭空获得力量的能力。”

　　绝缘神灵说起此处时，完全没有任何因自身被起源神灵压制的境况，便有什么羞愧的情绪。

　　或许祂本身也不会有羞愧这种情绪。

　　所以，在顾长歌听来，就像是祂在阐述一个事实。

　　平静到了极致，也平淡到了极致。

　　听得顾长歌的内心深处，没来由地有些发毛。

　　“不过，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顾长歌轻咳两声，压下心中莫名涌上的惊悚之感，说道：

　　“实际上，我一开始倒也没对你抱多大希望。

　　可是呢，我确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这是我作为一颗棋子，应该有的权利之一。”

　　绝缘神灵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顾长歌的话。

　　于是，顾长歌不再犹豫，直接问出了他最想问的第一个问题。

　　“我，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如你所猜想的那样，由吾花费一段光阴之力，听取了你父亲的建议，将你从异界召唤而来。”

　　“我之前可并没有这么猜想，不过，我父亲的建议是怎么回事？”

　　“你父亲在你出生后，用生命为代价，将你的灵魂一分为二，十六年后再让吾将你召唤而来。”

　　“也就是说，这里的我与原来的我，本来就是一体的？”

　　“一分为二的灵魂，最终合二为一，自然如此。”

　　“那么，我父亲也是你召唤而来的？”

　　“是的。”

　　“他也如我这般，成为了你的棋子？”

　　“......”

　　绝缘神灵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否认。

　　顾长歌冷笑一声，讥讽道：

　　“难道你不知道，身为一位掌控棋局的棋手，最忌讳的就是让棋子知道他是棋子？”

　　绝缘神灵还是没有回应，任由顾长歌对祂冷嘲热讽。

　　“尊敬的绝缘大人，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顾长歌紧紧盯着凝成御姐形象的黑雾，冷笑道：

　　“倘若我这颗棋子突然间不听话了，转身投入了起源神灵的怀抱，你会如何？”

　　此话一出，绝缘神灵陷入了一阵许久的沉默。

　　等到顾长歌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略带一丝苦涩的古老声音，才再次在他的脑海中映现而出。

　　“吾会毁掉你，重新等待下一个孩子。”

　　顾长歌闻言，并未流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姑且在他的意料之中。

　　至于那一丝苦涩的情绪，顾长歌就权当是他的错觉。

　　毕竟神灵会因为棋子不听话而感到苦涩吗？

　　这种事情，谁信谁脑子有问题。

　　无非是企图用软刀子威胁他，再用这种所谓的苦涩情绪，证明祂只是被迫无奈之举，而不是漠视生命的行为。

　　只能说，神灵的狡诈是最难防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