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手艺的猫
这一刻，她只觉往后的十来年怕是有的忙了。
她一向闲适、从容的文士生活...
恐怕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秦如柏看了秦清寒一眼，忍不住挣扎道：
“清寒，你就不再考虑考虑，毕竟帝位要是传到了馥郁，你这一脉可就断了。”
秦清寒平静的回视秦如柏，刚想说‘我意已决’。
忽然，秦清寒美眸连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一勾。
“对了，我竟是忘了，还有姨母你啊！”
此话一出，秦如柏脊背一凉，只觉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姨母，馥郁还小，不如就让你来...”
“不，不不不！”
秦如柏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摇头道：
“帝位什么的，还是让馥郁来吧！
反正都是咱们秦家人，总归也不算愧对祖宗了！
清寒，你放心的去寻长歌吧！
我和紫真几个老家伙肯定帮你监好国，等到馥郁长大成人，便让她来亲政！
至于我，年老体衰，头脑浑浊，优柔寡断！
所以，权当清寒你心疼姨母，莫要再担在我身上了，可好？”
秦清寒听得微微一笑。
果然。
还是长歌当初的办法好。
——你想要开窗，他们不答应，可你说要把屋顶掀了，他们立刻就答应开窗了。
虽说这么算计自家姨母，有些不太合适。
可谁让她真的等不及了呢？
长歌至今没有消息，秦清寒的耐心早已经耗尽了。
就算是想去灵界确认他的安全，秦清寒这次也必须得走。
反正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了！
于是，秦清寒神色缓和了一些，轻笑道：
“既如此，那就让馥郁来吧，纵使主少国疑，却还有你和顾师帮衬，总归是没什么问题的。”
秦如柏叹息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只是，秦如柏临走前还是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非要在月底就退位，真不能缓两年？”
秦清寒见状，倒也不好把话说太死。
暂且先敷衍一下吧，免得秦如柏这个月愁得睡不着觉。
“若是月底之前，有长歌的消息，我倒是愿意再拖几年的。”
秦如柏一听这话，两眼顿时一亮。
虽说恰好顾长歌传信回来的概率实在过小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总好过真的确定她往后起早贪黑的忙活，十来年都不得安歇。
到了这种时候，别说希望渺不渺茫的...
但凡有一点希望，秦如柏就算是回王府后天天拜神祈求顾长歌来信，总归也有一点盼头了！
“此话，当真吗？”
秦清寒微笑点头。
秦如柏脸上的愁色也终于缓和了一些。
“既如此，那我再去看看馥郁，之后便回府了。”
“好。”
秦如柏转身离去，寻她女儿逗乐去了。
秦清寒独自坐在大殿之中。
偌大的坤轩殿，此刻唯有她一人坐于凤椅之上。
透过另一边的宫窗，秦清寒看着秦如柏去寻女儿的背影，眼神略微寂寥。
“长歌...”
忽然，秦清寒感觉到了什么。
她瞬间收起了心中泛起的些许多愁善感的情绪。
俏脸清冷如霜，眼神微微一凝。
一道淡淡的金光飞速而来，竟是闯入了坤轩殿内，直直的朝她而来！
秦清寒眉宇微沉，美眸中一闪而逝的红芒。
这一瞬间，她连抬手动作都没有。
那道金光几乎是在入殿的刹那，便被迫停滞在了秦清寒的前方。
“传信符？”
“不对，不是传统的传信符。”
“是白云观的传信之法，是灵界投来的虚影...”
下一刻，一道熟悉到让秦清寒心跳加快的笑声，突然响起在她耳边。
“亲爱的清寒，见字如晤。”
151-护驾
秦清寒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接到顾长歌传信的场景。
寻常的书信，特质的玉符，故人的口信...
哪怕是如今这样的两界传信之法，秦清寒也觉得是很正常的。
可她唯独没想过，她前脚刚跟秦如柏说有顾长歌的消息就不退位，后脚就来了他的传信了。
不过，秦清寒此刻顾不上尴尬了。
因为下一刻，秦清寒的耳边，便响起了那道熟悉到她无法忘怀的笑声。
“清寒，当你收到我的来信时，我已经是白云观的名誉长老了。”
“没错，你没有看错，就是中州的那个白云观。”
“直至前几日，我终于有空学会了两界传信之法，得以给你来信。”
“清寒，三年多未见，你过得怎么样？”
听到此处，原本还因顾长歌来信而惊喜的秦清寒，美眸中的几分柔意，顿时变得幽怨了起来。
过得不好！
一点儿都不好！
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又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当初的年节祭祀之上，我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在祖宗牌位前说及冠后就挑选帝后。
可那时，我本以为你不会走的！
然而，还没举行及冠礼的日子，你便离开了大秦...
长歌，你叫我如何过得好？
秦清寒眼神微黯，听着顾长歌如同往常那般的温和笑语，心中既欢喜又幽怨。
只是，秦清寒内心还有一点疑惑。
白云观？
长歌说他加入了白云观？
还成为了白云观的荣誉长老，客卿的那种吗？
白云观虽不像天府或渡引道那般强势，却也是真正的灵界老牌势力，且一向都是中立的存在。
长歌不喜天府，此事她知道。
可是，哪怕是为了尽快提升实力，不也应该加入渡引道吗？
而且，白云观的荣誉长老再怎么没有含金量，至少也得类似于外出办事的外门长老一般的境界吧？
也就是说...
想到此处，秦清寒樱唇微张，美眸中尽是震惊之色。
长歌他...
已经有后天境的实力了？！
长歌自当日离去，不过四年时间。
在此期间，他还在凡界逗留了几个月。
真要是算起来，长歌在灵界修炼也不过三年半的时间。
仅仅三年半，长歌就...
后天了？
秦清寒这会儿都懵了。
这种恐怖的修炼速度，似乎比她们当年还要强吧？
长歌的修炼天赋真有这么高吗？
不，她们当年的修炼速度，就已经到了妖孽修士的资质了。
而长歌入灵界后，短短三年多的时间，就有要赶上她们的趋势...
那么，长歌究竟又有多么强悍的修炼天赋呢？
秦清寒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震惊得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导致她差点儿没听清顾长歌接下来的话。
好在顾长歌似乎预料到了她会因此惊讶，故意呼唤了几声。
“嗯哼？”
“清寒，你有在听吗？”
“是不是很震惊？”
“震惊的话，就应一声...”
秦清寒只觉顾长歌仿佛真的在跟她对话，竟是真的轻轻‘嗯’了一声。
但紧接着，秦清寒立马回过神来，忍不住失笑摇头。
只听得顾长歌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响起。
“哈哈哈...”
“清寒，你不会真的应了一声吧？”
“反正我也看不见。”
“你完全可以装作淡定的样子哦。”
“就和以前你明明没经验，还要硬撩我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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