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手艺的猫
所以，顾长歌才会在一开始就郑重其事的告诫秦清寒：
“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更不要在现实世界表现出异样。”
“这个故事很长，对于你我而言，还有些残忍，甚至难以接受...”
“然而，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顾长歌是真的怕秦清寒会和柳梦璃一样，对于起源神灵抱有那般虔诚的崇拜。
万一她接受不了真相，在现实中下意识的泄露了什么，从而让融入世界的两位神灵‘听’到了...
那他和她们就真的完了！
不过，顾长歌显然错估了秦清寒对于那位起源神灵的态度。
秦清寒在听到顾长歌的话后，只是无比错愕的望着他，并未有半点儿‘信仰崩塌’的样子。
“嗯？”
顾长歌见状一怔，对秦清寒此时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他还以为是秦清寒没听出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外之意。
于是，顾长歌便想着给她补充一下，直言道：
“清寒，你可能没听明白，我方才说的‘不可抗力’，其实指的是...”
话未说完，秦清寒忽然接口道：
“你是说，起源与绝缘？”
听到如此‘不敬’的称呼，就连顾长歌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是祂们。”
看着陷入沉思的秦清寒，顾长歌突然发现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对那位起源神灵不感冒。
因为她除了最开始的愕然之外，没有任何不敢置信的表情。
反而在错愕了一阵过后，毫无怀疑的接受了他所说的真相，并直接说了‘起源’与‘绝缘’这两个词。
不仅没有柳梦璃当初提及起源神灵时，那无比虔诚的尊称——上神大人。
而且，秦清寒的表现就像是说起了两个高阶修士一般，而非是神圣不可观想的无上存在。
这就让顾长歌感觉很奇怪。
他倒是想过秦清寒可能不会对两位神灵那般虔诚的崇拜。
但表现得这般平淡，却是顾长歌没想到的。
顾长歌看着神色逐渐冷静下来，继而变得凝重起来的秦清寒，忍不住问道：
“清寒，你身为天府弟子，对渡引道推崇的‘绝缘’无感也正常，可你似乎对‘起源’也不怎么尊敬？”
“尊敬？”
秦清寒压下心中因顾长歌那番话而思索出的巨大信息量，轻笑道：
“对于那位传说创造了世界的神灵，我自是尊敬的。”
顾长歌闻言心中一沉。
但很快，秦清寒笑意逐渐收敛，语气平静的道：
“但在我看来，神灵不神灵的，不过是未能达到的道境罢了。
毕竟在凡界时，绝大部分底层百姓对于我的认知，也是三头六臂、神鬼莫测的神灵形象。
这与我等修士看待两位传说中的神灵的态度，何其相似？
更何况...”
说到此处时，秦清寒的美眸中泛起淡淡的煞气。
“倘若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经历了无数次的轮回。
并且每一次轮回，都因所谓的‘不可抗力’而死。
那么，杀了你无数次的那个存在...
不管祂们是否是神灵，都是我秦清寒不死不休的死敌！”
此话一出，顾长歌心中顿时如同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随即无法遏制的涌起阵阵暖流。
‘清寒没有提她自己...’
‘她说的是杀我...’
‘她会为了我与敌人不死不休！’
‘哪怕是与神灵为敌！’
在心中如此想着，顾长歌看向秦清寒的眼神，顿时更加柔和了几分。
随即，顾长歌深呼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感受到了这位女帝陛下的深深爱恋。
但这也让顾长歌更加坚定了斗倒‘起源’与‘绝缘’的信念。
一定要救她们！
谁都不能让她们再一次死于非命！
哪怕是神灵！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顾长歌仔细跟秦清寒讲述了他所知的一切。
两位漠视众生的神灵之争。
自诞生起就是两神的棋子的十人。
身为棋眼的他，作为伴生子的她们。
天命之女的特殊之处，一次次经历的无数轮回。
以及...
至今为止，顾长歌对于起源神灵与绝缘神灵的了解与猜测。
“所以，我们只有在这里交流，才不会被‘起源’和‘绝缘’发现？”
秦清寒在度过了最初的惊愕与疑惑之后，开始越发冷静的思考起了世界的真相，只是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没错。”
顾长歌微微颔首，说道：
“神秘古符与青阙玉的联系，应该是具备了一定自我意识的天道，给予我们的破局之物。
毕竟我不相信‘起源’与‘绝缘’创造与破灭一个轮回世界会那么容易，甚至一点儿代价也没有。
每一次轮回世界的破灭，那个界域的天道应该都会不可避免的残留一点意识。
只是残留的意识太过弱小，一点一点的积攒之下，直至这一世才终于聚集起了足以影响神灵的天道。
所以，我在迷雾之森的旱岩峡谷时，才能被天道用我所不理解的力量，挡住玩不起的起源神灵的致命一击。
尽管自那之后，我依然遇到了极多的意外，甚至有几次差点儿因此陨落。
但不管如何，最致命的灭杀方式，天道应该还是可以庇护住我的。
至于平日里的那些时不时会突然发生的意外...”
忽然，不知何时出现在顾长歌身边的秦清寒，打断了他的话，幽幽的道：
“所以，你跟那两个渡引道的女修，一起生活了数年之久？”
听到此话，顾长歌脸色一僵。
165-捉奸
有时候，顾长歌就很弄不懂女人的脑回路。
哪怕到了女尊世界，这种两个人说着说着正事，突然无缝转换为‘捉奸模式’的天赋，就让顾长歌很猝不及防。
顾长歌表情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去。
只见秦清寒此时正站在他的侧后方，目光幽幽的望着他。
仿佛幽灵一般，突然从对面出现到自己身后。
这种在意识空间里瞬移一般的技能，连顾长歌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者说还没来得及熟悉。
可在这位女帝陛下这儿，却好似无师自通一般。
——论，吃醋时的女人潜力有多强。
顾长歌干咳两声，赶忙笑呵呵的转过身来，转移话题道：
“这事儿不是重点，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们暂且力量薄弱，无法直接对抗起源神灵与绝缘神灵。
祂们创造世界，自然也会融入世间。
严格意义上讲，祂们随时都可以影响天地法则，给我们制造各种各样的意外，所以...”
话说到一半，顾长歌说不下去了。
因为在他开始转移话题后，秦清寒俏脸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直至冷若冰霜的看着他。
顾长歌仿佛看到了当年最初见到这位女帝陛下的那一天。
气场强势，威仪逼人。
宛如凝结的千年冰山，冷冽而危险。
那双明媚动人的美眸，此刻也毫无笑意可言。
除去冰冷的眼神，顾长歌好似还感受到了她内心熊熊燃起的的醋火。
“...清寒，你听我解释。”
秦清寒冷冷的看着他，语气一如她此刻的表情。
“说重点。”
“重点就是...咳，这事儿没法说重点，必须从头开始说。”
秦清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起了美眸。
晋升至后天境后，直觉越发清晰的顾长歌，此刻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危险的气息。
下一刻，顾长歌果断抛弃‘说出真相’的念头，正色道：
“我与她们，没关系。”
话音落下，秦清寒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脸，顿时如化开的千年冰山一般。
冰冷的神色瞬间缓和。
冷冽的眼神转而柔和。
就连本来冷冰冰的语气，此刻都变得温和了几分。
“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长歌：“......”
好吧！
不管是不是女尊世界，女人的‘天赋技能’显然还是不会丢的。
——《光速变脸》
这变脸速度，就算是平日里经常磨练演技的顾长歌也拍马不能及！
顾长歌干笑两声，解释道：
“这事吧，还真是说来话长，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一听是个‘晚上’，上一秒还神色和煦的秦清寒，这一刻又有化身冰山女帝的征兆。
顾长歌看得眼皮直跳，赶忙改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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