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手艺的猫
可念不可见！
合道，合道，合的并非天道，而是己身大道！
天法道，地法天，人法地。
人之大道，本就是天地大道的一种，自然没有‘合天道’之说！
或许尊者境之上，亦或是古时的圣境之上，也许会有与天道‘合道’之说。
不过，现如今的玄清道长，已然摸到了当今修行圈的天花板——灵界天尊！
寻常先天合道境的强者，早已完全无法与之比拟。
此乃大道圆满之象，只待凝结承载她大道的领域，便可再一次向天地证道，以成尊者之境！
自从通圣之路断绝，白云观再未出现过哪怕一位灵界天尊。
而今出现在此的老妪虚影，以及此前出现过的几道苍老虚影，皆为证道失败之人。
只因证道之前，用观内传承万载的秘法，保住‘性’与‘命’不灭。
方才可以在失败之后，以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方式存活下来，成为白云观的底蕴之一。
他们是前几代的白云观观主！
同时，如今也是白云观最后的‘杀器’之一！
当白云观面临倾覆之危，他们便会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脱’为代价，拉着敌人与自己同归于尽！
前一代白云观观主，也就是那位时常出现的老妪虚影，欣慰的笑着点头，温和道：
“好，好，好啊！
我白云观已有千余年不出天尊了。
说不定便要在你这一代，完成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夙愿了！”
玄清道长微微一笑，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想起了那位同与自己身处此境的好友。
“说起来，也不知夏道友是否感悟出领域之意了。”
“谁？那个姓夏的小家伙？”
老妪虚影闻言一怔，随即皱眉说道：
“不是都说她道基有损，此生再无法更进一步了吗？
这个消息还是天府自己传出来的。
好歹她也是天府的三长老，天府那边总不至于诋毁自家长老。”
玄清道长轻轻摇头，美眸间深邃而内敛，缓缓道：
“传言是传言，真相谁又知晓呢？
说不定夏道友早已有了证道之基，只是隐而不发罢了。
毕竟她此次去极北之地，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依照弟子对她的了解，这可不像是单纯的做局。
真要只是做个局，那可太小瞧夏道友了。
更不必说，在夏道友的身后，还有那位年轻的叶宗主。
只是，夏道友似乎一直不得天道所爱...
这可能才是她无法踏出先天境的真正原因。”
听到此话，老妪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嗤笑一声，哂笑道：
“天道又无感情，得不得所爱又有何打紧？
怕不是不得天道所爱，而是不为...
咳咳，不为祂所容吧！”
玄清道长眼帘低垂，眸光深邃而平静，轻轻应了一句。
“嗯，大抵如此吧。”
268-吃
入夜。
天朗气清，繁星点点。
水帘洞外的平台上，一阵叽叽喳喳的。
不过，倒不是这里出了什么事，也并非有很多人在此喧哗。
而是在玄清道长那儿受了委屈，安靖烨回洞府后越想越气，终于还是忍不住跑来跟顾长歌诉苦了。
“洛长老，你说师傅怎么能那样说我呢？”
“明明以前是她一直不让我多接触观内事务，说让我专心修行，等到先天再说。”
“结果现在竟然又骂我愚笨，连这点儿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出来！”
“自始至终，我就和观内弟子们一样，只知道个大概，这让我如何悟出来？”
“这其中隐含的深意简单吗？”
“这是愚笨的问题吗？”
“我笨吗？”
安靖烨一脸忿忿的模样，盘坐在顾长歌对面的蒲团上。
他看着对方沉吟了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当即就瞪着顾长歌看。
顾长歌轻咳两声，赶忙摆了摆手，笑道：
“靖烨，你这是说什么呢？
莫要听你师傅的气话，你怎么会笨呢？
那分明是天真烂漫，心性纯净无邪，哪有愚笨一说？
更何况，你自己不都说观主她平日里不许你参与观内事务，如今又为难你去悟...
咳，这确实是观主做得不对啊！
所以，靖烨你就莫要在我这里诉苦了。
来，喝点茶，消消气。”
听到此话，安靖烨原本愤慨的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随即一副‘道友懂我’的架势，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要是师傅也像洛长老一般体贴弟子就好了。”
顾长歌闻言心中暗笑，不禁在心中腹诽一句：
‘要是我是你师傅，我保证你一到通灵境就给你扔到迷雾之森历练去，让你好好知晓一下人心险恶！’
安靖烨得了顾长歌的安慰，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此时两人趺坐在山崖边的空地上，中间还有个小矮几，上面摆着一些瓜果灵茶。
只见那灵瓜灵果被切成卖相极好的果盘，上面的汁液被月辉一洒，看上去便颇有食欲。
而那斟在杯中的灵茶，同样也是被顾长歌特殊处理过的清茶。
——他实在是喝不惯如今灵界的茶汤，只觉暴殄天物。
于是在品尝灵茶之初，便把凡界练出来的炒茶手艺给带来了。
所幸效果极好，不仅他自己喜欢，就连之前送去观主殿后，玄清道长也对此赞不绝口。
安靖烨更是对顾长歌这里的吃喝之物格外推崇。
若非先前秦清寒来访，安靖烨自觉成了电灯泡，没法再来水帘洞蹭吃蹭喝，不然他这大半年早就天天过来了。
毕竟白云观的修士比较清心寡欲，罕有喜好口腹之欲者。
偏偏安靖烨与顾长歌一样，特别喜好那杯中之物、盘中之物。
因此，今夜他一确定那位‘韩卿琴’道友似乎不在了，立马就借着‘诉苦’的由头过来蹭吃蹭喝了。
安靖烨举杯饮了几口灵茶，又拿起削好的牙签扎了几块冰镇的果肉。
果肉的酸甜与冰镇的快爽，此刻一同在他嘴里冲刷。
再顺着咽到腹中，温热的灵气化作灵力被丹田吸收，冷热交替而行，让安靖烨只觉浑身舒畅。
“洛长老，你这手艺简直绝了！”
安靖烨一边吃一边喝，还不忘一边夸赞顾长歌的手艺。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用凝冰术去冰镇性热的火凤果，还不使其性冲突的？
这般冷与热在体内交际的感觉，当真是舒畅得很！
还有那炒后的石髓叶，竟也能将其温和、柔润的特性完全发挥出来！
甚至比起原本的泡茶之法，更能将其性灵突出，更益修士吸收！
此等高绝的手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若是洛长老愿意的话，我愿去当宣传的先头兵。
保准此茶不仅在观内受欢迎，甚至有可能风靡整个中州！”
顾长歌闻言呵呵一笑，没把安靖烨最后几句话当回事，只是笑着解释道：
“说实话，当初我也仅仅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
只是到了后来，遇上了一个...嗯，吃货姐姐。
为了满足她那刁钻的胃口，我才不断追求极致，愈发精进手艺。
以至于到了如今，只需想到一法，便可举一反三...”
说到此处，顾长歌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随即转移话题道：
“说起来，你还没吃过我亲手所做的灵膳吧？
如今临近论道大典，这几日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灵兽峰上打几只野味，你我在此娱乐一番？”
此话一出，安靖烨顿时两眼放光。
还有这种好事儿？
这可是洛长老主动提出要做些灵膳，满足一下两人的口腹之欲，权当解闷。
虽然不知他制作灵膳的口味如何...
但光凭矮几上的果盘、灵茶，便知晓洛长老绝对是个中好手！
至少在烹饪灵膳方面，洛长老绝不可能会像那些外行一样，直接粗暴的将食材弄熟，导致其中的灵性都流失了。
哪怕洛长老并不擅长真正的灵膳，只需口味不错，也很让安靖烨满足了。
毕竟他虽说是一位男修士，但真的一点儿都不通灵膳之法。
那也算是修士百艺中的一种，很需要手艺跟天赋的！
既然洛长老都有信心做好...
那他这位吃客还等什么呢？
整！
整大份的！
安靖烨当即起身，拿起前些天晋升后天境后，玄清道长赐给他的飞行灵器，直接飞上半空，兴奋道：
“洛长老！
我去灵兽峰捉几只灵兽回来！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我回来！”
顾长歌闻言嘴角微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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