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世界归来的刀客塔 第4章

作者:二火今天不摸

“博士,听到了吗?”杜宾头上的可爱狗耳一抖一抖,“附近有不少人,脚步有些杂乱,应该不是乌萨斯的军警,我们得赶紧离开。”

白釉虽然没听到,但也不会质疑杜宾的情报,于是一挥手,道:“大家集合,继续出发,立刻向第一汇合点靠拢!”

他当然知道身后跟着自己的是什么人。

弑君者的队伍。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不过没关系,只要跟ACE汇合他们汇合,那么弑君者并不成威胁。

在干员的簇拥下,白釉快步离开了街道,继续逃亡。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乌萨斯军警与整合运动成员对峙的情况,那些整合运动成员是如此的癫狂,已经完全踏破了属于人类的底线。

整合运动的体系,过于臃肿了。

饱含愤怒与仇恨的感染者加入这个组织,在没有经过任何成员审核的情况下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就像是掀起一场浪潮,浪潮的掌控者根本无法控制这海浪之中的细节。

那一滴一滴的水,一个又一个的整合运动成员,变成了单纯的施暴者。

他们将乌萨斯的平民钉死在地上,以处刑的方式夺走普通人的性命,用最残暴的方式收割城市中的生命。

除了整合运动中那些有着自己队伍的首领们,其他的大部分外围成员,已经失去了控制。

白釉也领着干员试图帮过乌萨斯军警,但乌萨斯对感染者的态度实在是过于恶劣,在这个感染者被抓甚至会有人拍手叫好的国度,阿米娅等人,绝不可能受到欢迎。

平民在哭嚎之中奔逃,慌不择路仿佛水淹之下的蚂蚁。

军警们尽力维持着秩序,却因到处冒出来的袭击而疲于奔命,最终被一点点分剿。

整合运动的成员像是雨后春笋,在街道上游荡,创造一起又一起暴力事件。

青黑色的队伍簇拥着白发的少年,切开城市的喧嚣混乱,斩断整合运动拉起的封锁,绕过军警的防线,更与无数惊慌失措的平民擦肩而过。

自高空俯瞰,像是一片混沌之中,唯一的秩序。

白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闻着刺鼻的硝烟气息,眉头紧皱。

前方再下一条街道便是汇合点,四周虽然混乱,但并未看到多余的敌人。

只有一个戴墨镜的高个中年人,手持坚盾立于中间,朝着杜宾挥了挥手。

“ACE!”杜宾招呼道。

看到远处的男人,白釉露出怀念的神色。

内心属于玩家的那部分火焰再次燃了起来。

第七章:ACE,继续我们的事业吧

中年男人手持盾牌站在街口,身姿挺拔,仅仅是那样站着便透出一股可靠的气息,正如他在罗德岛的代号那样,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王牌。

“杜宾,你们来了。”他颔首点头,随后目光看向一旁的阿米娅,还有白釉。

“还有阿米娅,以及……呃……”

在看到白釉之后,很明显愣住了。

“ACE。”白釉踏前一步,看着眼前高大的中年男人。

由衷的张口道:“好久不见。”

ACE有些搞不清状况,但他很快注意到了白釉所穿的服装,于是疑惑道:“博……博士?”

白釉点点头,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失忆了,但是我从终端上已经知悉了大部分干员们的情报,ACE,你以前认识我,对吗?”

ACE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少年,不知如何开口。

甚至他不知该如何跟眼前这个恐怕比岛上大部分干员都要小的少年……解释眼前的一切。

该说些什么呢……该说些什么?

是露出爽朗的笑容道:“欢迎回来!博士!”

还是拍拍他的肩膀,微笑一下?

欢迎他回到这个……充斥着战争与杀戮,在浩瀚烟海的绝望之中寻找希望的事业中来?

想到煌,想到温蒂,想到岛上的孩子们。

就好像……明明想要保护那些孩子们,却不得不再次将无辜的孩子拖拽进这片地狱之中。

就在ACE呆滞的时候,面前的少年露出微笑。

在一片战火造成的废墟之中,在这铅灰色的天空之下,身后站着那些身穿罗德岛制服的人们,露出笑容。

“ACE,怎么,没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所以发呆了吗?”

“放心好了,尽管记忆没了,但我知道……你们需要我。”

“因此我选择了需要你们。”白釉摇了摇手里的终端,“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ACE,回回神。”

就好像是看出了ACE那严肃表情之下的惆怅和不安,白釉踮脚,拍了拍他的胸口:“ACE,我回来了。”

ACE的肩膀猛地塌了下来,他轻轻压低身子,就像是朝着白釉行礼。

“……谢谢你的归来,博士。”

“继续我们的事业吧,ACE。”白釉的笑容在低头的ACE眼中,充斥着有些狰狞的执念,令他恍惚间好像看到那个恶灵回来了。

他真的……失忆了吗?

ACE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继续我们去医疗整个世界的事业。”白釉咬着牙低声道。

“首先,就从清除我们身后的尾巴开始。”

“尾巴?”ACE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街道尽头。

在那里,整合运动的成员已经出现,正朝着这边而来。

白釉回过头,一手持终端,一手则张开五指,遥遥笼罩眼前的街道。

就像是将眼前的城市以手指丈量,容纳进脑中。

曾经身为玩家的记忆,曾经在各个世界所留下的经验,于此刻绽放。

在见到ACE这个自己曾最初感动的人物之后,白釉终于下定了决心。

如果说以往在那些世界,自己的任务总是失败,因此逐渐醉心于女色的话,那么这一次,他想要试试看。

试试看成功一次。

“所有人,准备战斗,向后拉扯阵线,将敌人引至后面的街道,ACE!”他斜斜扭过头,眼神饱含深意:“叫你的队员,准备好埋伏。”

博士是怎么知道自己让E3小队设下埋伏的?!

ACE皱眉,表情凝重,但还是点了点头。

远方,那些明显追踪罗德岛而来的整合运动成员,已经放出了一只只猎犬。

那些野兽在街道上奔驰,迅猛的跳跃着,蹬上一辆辆废弃的车辆,又越过平民的尸体和坍塌的建筑瓦砾。

干员们根据通讯之中的信号迅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在防线的最后方,白釉站在一块崩解的巨大建筑废墟上,俯瞰整个战场。

ACE正穿过严阵以待的干员,如同切开晨光之前最后的一道黑暗薄纱。

白釉看着他冲向前方,身旁站着阿米娅。

他轻声问道:“阿米娅,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啊……诶?”阿米娅先是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白釉要在战斗的关键时刻,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是她盯着白釉的侧脸,看着他那紧盯着干员们的表情,微笑了起来。

“当然了,博士!”

“如果不喜欢这个世界的话,就不会……穿上这身衣服了吧?”

白釉哈哈一笑:“听到这样的话,就是对玩家最好的安慰了吧?”

“什么玩家?”阿米娅有些困惑。

“没事……”白釉低下头,将手放在了终端上,开始指挥作战。

白釉并不想在这个阶段就过多的更改剧情,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彻底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切尔诺伯格的悲剧已经无法避免,白釉能做的,只有在这场悲剧之中,寻找一线生机,尽可能的去改变未来的一切。

而能够改变一切的钥匙,就在于他以往经历过的世界。

队伍且战且退,这些猎狗虽然行动迅猛,但是白釉的指挥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就算是ACE也听着耳机中不断传来的指令,感到了困惑。

曾经率领军队以微操方式以小博大,并最终寻路凌峰成为魔王的白釉,并不是整合运动可以抗衡的。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跟希露砍翻全世界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就是切城……这次我一定要完成任务!”白釉咬牙切齿的说着没人听懂的话,不停下达着指令。

整合运动的追兵感觉自己好像落入陷阱的流浪猫,不管怎么走都只能撞上被嘎蛋的结局,在白釉的指挥之下,干员们的队伍就好像一只没有形体的庞大怪物。

干员与干员之间时不时出现看似有机可乘的缝隙,但每当整合运动的成员自认为趁虚而入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这不过是陷阱而已。

那些因为白釉的指挥而行动的干员,已经桀桀怪笑着等他们自投罗网。

ACE挥动锤子,将一个整合运动砸晕过去,脸上也露出笑容。

怎么说呢……感觉博士的指挥风格变了,变得如此频繁多变,而身为干员的体验,则如此轻松愉悦。

就好像他连每一个人的状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谁应该在什么时间撤退,而撤退空出来的位置又应该由谁顶上。

对场景的运用更是出神入化,就连ACE脚边的一个饮料罐,都会成为白釉设下的伏笔,刚才就有一个猎狗在奔袭的时候,踩中饮料罐而在地上滑行,正好摔到了ACE脚边,送上门来。

摔得七荤八素,吐着舌头昏倒在地,ACE甚至听到身旁的杜宾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八章:向我宣誓效忠,杜宾

战斗结束的很快,在白釉的指挥下,干员们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提线木偶。

不过干员们并不讨厌。

那种在混乱的战场上,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能得到指引,只需要挥舞武器应对敌人,听从指令就可以轻松获得胜利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

那笑着的正太博士,站在高处挥舞着手中的终端,就能为每一位干员设计出最为完美的战斗方式,防线就好像活过来一样灵动,每一位干员甚至不用操心自己的身后,除了眼前的敌人之外,所有的一切都由博士来操控。

其中一位干员甚至受到了“用手肘敲左边同事一下”这样的指令,而这指令却帮助那位干员条件反射的挺腰,因此躲过了一支暗箭。

恐怖的指挥能力。

但同样有着代价。

“博士!”阿米娅惊叫一声。

在结束战斗之后,白釉一个踉跄,倒了下来。

阿米娅赶忙用身体护住他,宁愿膝盖与小腿猛地磕在碎石上,黑丝被划破,蹭破了一层皮。

“我没事……”白釉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此时正在深呼吸,但是面色呈现出病态的红晕,浑身冒出冷汗。

杜宾赶忙冲了过来,伸手摸了一下白釉的额头,却被烫的猛缩回手。

“医疗干员”她回头喊道。

“不用……”白釉伸手扯着她的袖子:“我的身体我清楚,不过是用脑过度罢了……这幅身体的副作用而已。”

“阿米娅……去检查一下大家的状况吧,让杜宾在这里保护我就好。”白釉拍了拍阿米娅的胳膊,嘱咐道。

“不……博士,我要在你身边!”阿米娅皱着眉摇头拒绝。

“杜……杜宾比你力气大,扶我的时候还方便一点。”白釉摆摆手:“我们现在不能浪费时间,阿米娅,乖一点。”

“况且比起看杜宾冷冰冰的脸,干员们更想看你可可爱爱的样子。”白釉翘着嘴说道,丝毫不顾一旁杜宾的皱眉。

阿米娅噗嗤笑出声,随后又好像做坏事被发现似的赶紧捂住嘴巴,起身跑向了干员们的方向。

杜宾搀扶起白釉,但是白釉俨然一副就想躺平的态度,赖在地上不起来。

见状,杜宾也只能无奈的跪坐在地上,搂着白釉,让他半靠着自己的身体休息。

“博士,您的状况真的不需要叫医疗干员吗?”杜宾叹了口气,问道。

“不需要,我很确定。”白釉伸手拽过杜宾宽松的袖口,为自己擦了擦汗:“怎么样,刚才的指挥?”

见他真的很辛苦的样子,杜宾也无法职责他这些小动作,道:“无可挑剔的智慧,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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