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世界归来的刀客塔 第8章

作者:二火今天不摸

看着远处佣兵们因为头子死了而爆发慌乱,scout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他无视通讯频道中队友们的嘈杂,看向身旁的触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此时的触须没有搭理他,只是将地面上的字划掉,确定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它太稳健了,被白釉直接操控的它为数不多的智能就是给白釉擦屁股,无比擅长收拾场地。

银蜜使魔更倾向于将自己当做一个女性,做事也分外细心。

处理完之后,银蜜使魔的触须缩回了地里。

它的本体盘踞在数米以下的地下水道之中,安全无比。

也不会有人想到,这座庞大的人造城市地下,已经变成了银蜜使魔的游乐场,血肉包裹之中,无数幸存者正嗯嗯啊啊叫个不停,隔着它上百米都能听到水道远处传来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等到触须消失不见,scout这才松了一口气。

罗德岛……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恐怖的东西?它是某个干员的能力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想了半天也得不到答案,scout只能张口,制止了通讯频道之中的骚乱:“各位,任务目标已经死了,我们离开吧,去跟博士汇合,我已经知道博士在哪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话想问,我同样也很困惑,不过我们可以等见到博士再问,朋友们,即刻出发。”

在撤离之前,scout没来由的想到,好像自己被救了一命啊。

如果这个怪物是博士的手笔,那是不是意味着……博士不再是恶灵了呢?

“不再是那个眼里只有胜利的怪物……”他低声呢喃。

………………

怪物。

简直是怪物。

怪物一般的指挥,怪物一般的协同作战,怪物一般的整体性,眼前属于罗德岛的队伍,简直完全不是一群人。

而是一个怪物,自己在跟怪物作战,那个……看起来稚嫩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干员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行为,甚至挥舞武器的节奏,都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张稚嫩的双唇已经满是开裂,他甚至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满头大汗的样子本该惹人怜爱,却让弑君者感觉浑身冰凉。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只是指挥罢了,为什么却是一副要燃尽自己的模样?

比在叙拉古遇到的任何人都要诡异,完全看不穿,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不管自己的队伍怎么推进怎么袭击,都无法冲破他的防线。

那简直不是防线,而是移动的铁城!

ACE的铁锤砸穿了防线,与临光相互配合,终于击溃了弑君者的队伍。

杜宾用鞭子绑住了弑君者持刀的手腕,在她还手持刀斩断长鞭之前,阿米娅的攻击就已经到了,黑色的石块迸射,阻止了她的行动。

随后,她被摁在了地上,剥夺了武装。

“混蛋……你们……”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白釉打断。

“省点力气吧,柳德米拉。”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

白釉没有跟她对话的意思,只是喝了口水,看着眼前整合运动的感染者们四散而去。

在意识到没有办法获胜,也无法救回柳德米拉之后,在萨卡兹佣兵的带头下,他们撤退了。

不,不是撤退,而是狼狈的奔逃。

“我们胜利了,博士。”临光在他身边道。

“啊,我知道,只是一场小小的胜利,对于这座城市来说,还不够。”他吹了吹杯子里飘起来的热气,这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热水,没有源石技艺的污染。

头顶赤红色的云层逐渐低沉,仿佛天要掉下来了。

等到天灾之后,还有更严峻的形势等着白釉。

塔露拉,或者说科西切,要来了。

第十五章:怎样的善良才能拯救这个世界呢

对于塔露拉,白釉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是颇为反对塔露拉洗白的,作为论迹不论心的坚定拥护,他从未将自己当做一个好人,曾经身为魔王的他深知背负罪孽的重要性,因此也不想去硬捞塔露拉一把。

但是另一方面,这孩子确实是太惨了,从小到大基本就重复着获得希望又失去希望的过程,非要说的话,现在的塔露拉根本就是渴望自我毁灭的偏执狂,在科西切的影响下固执地认为复仇就可以为天下所有的感染者谋求一条道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恐怕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将科西切的意识想办法封印,然后再让塔露拉戴罪立功?

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是,就凭自己,做得到吗?

梅菲斯特与浮士德、爱国者、W他们……挡在塔露拉面前的人太多了,想要现在就将塔露拉的事情处理掉,实在是困难重重。

还真是弱小无助又可怜……

白釉唉声叹气,摆摆手道:“下达命令,把那些没死的整合运动拖到安全的地方,比如建筑物的地下去,我们找个地方躲避天灾。”

“第一阵的天灾只是从天而降的源石结晶,在源石结晶生长成巨大结晶簇之前我们还有一段时间。”

“博士……整合运动的人,我们也要救吗?”杜宾皱眉看了看天空,“恕我直言,这是一场战争,我虽然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战争尚未结束之时,多余的慈悲只会带来负担。”

“我知道。”白釉迈步向前,走到了一个被解除武装正在喘息的术师面前,她怀抱着奄奄一息的猎狗,正恶狠狠瞪着眼前的白釉。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的干员们知道,我们的战斗并不只是为了夺走人的性命,并不是为了变成一支杀戮的军队。”白釉缓缓伸出手,毫不在乎术师会不会突然袭击,也不在乎猎狗的尖牙。

他想要去揉一揉猎狗的毛发,但却被术师向后蜷缩的动作制止,无奈,只能叹了口气。

“在不战斗的时候,罗德岛要恢复本职工作才行。”

“这太理想化了。”ACE走上前,拉着白釉的肩膀,强行把他扯得后退了几步:“在这个世界上,理想化的事情做太多,只会死路一条。”

“博士,您有些幼稚,可能是变小带来的副作用。”他总结道。

白釉沉默不语。

“这些人谁还能保持理智,又有谁只想向这个世界宣泄绝望与愤怒,博士,您是看不透的。”

“他们随时会掏出刀子捅向治疗他们的最亲近的人,甚至不需要理由。”

“博士,你的身后是整个罗德岛,你,不可以去做一个圣人。”

“您需要甄别哪些人还能得到救赎,而不是单纯一味释放善意,那样的话,终有一天会被捅死的。”

ACE的话有些冰冷,甚至不像是他会说出口的。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他自己也并不认同,只不过,现在需要有个人唱反调,去打消博士的幼稚。

白釉攥紧拳头。

“明白了……但,尽可能的把他们拽到安全的地方吧,现在立刻执行。”

围绕在白釉身边的干员四散而去,执行命令,但白釉拽住了ACE。

“ACE,幼稚的善良不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吗?”

ACE叹了口气,无奈的回过头来,看向他,道:“您明明心里有答案的。”

说完,他低下身子,抱起面前因为矿石病而极为虚弱的术师,此时的术师已经无力反抗, 只能死死抱紧怀里的猎狗,那或许是她唯一的宠物,甚至可以说是亲人。

术师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沉默着,令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究竟……

值不值得拯救。

说不定,这样一个人得到救治之后的第一反应,会是用源石技艺轰掉医生的脸,然后在其他干员的围攻之下力竭而亡。

人心隔肚皮,此时的白釉猜不透。

不过白釉知道如何破局,那就是极致的力量。

正如自己曾身为魔王兰斯那样的力量,用最强大的武力压制统御整个世界,不过那样的话,也只能制造出虚伪的乌托邦。

“当个人真难啊,还不如当魔物什么的呢,每天只需要想怎么让退魔师啊魔法少女啊之类的家伙堕落,哧……”他低声自嘲。

或许是知道现在反抗没有丝毫作用,整合运动的人解除武装之后,都被妥善安置到了比较坚固的城市地下结构之中,比如地下停车场或者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天灾就要来了,一颗颗算不上庞大的源石结晶轰击地面,摧毁房屋。

幸好,白釉已经带着人躲进了地下掩体之中。

“确认一下伤亡情况,然后跟各组的组长汇报一下,顺便挑几个看好出入口。”白釉站在黑暗的甬道中下达命令,干员们在他面前靠着墙或坐或蹲的休息,经过连续几场战斗,大家都累坏了。

负责后勤的医疗干员正在分发水还有高热量的能量棒等等。

得益于白釉出色的指挥,受伤虽然有,但是并没有人阵亡。

这是极为惊人的战损比。

只是白釉的脚步开始变得踉踉跄跄起来。

察觉到他的疲惫,阿米娅关切的搂住了他。

“博士,您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这里有很多当做仓库的小房间。”阿米娅心疼的问道。

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白釉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坏坏的微笑起来:“啊我觉得确实需要休息,阿米娅你……”

“把博士交给我吧!”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杜宾。

白釉顿时一努嘴,双眼半阖,仿佛计划败露似的,有些不爽。

杜宾一把挽过他的胳膊,道:“阿米娅,我来照顾博士就好,你去跟干员们一起吧,你比我更懂医疗方面的知识,能帮上忙。”

“杜宾……好,好吧。”阿米娅似乎有些许诧异与失落,但还是耷拉着耳朵,一步一蹭的朝着medic的方向去了。

黑丝,我的黑丝,呜呜呜……

我的黑丝,你回来啊……

白釉欲哭无泪。

杜宾牢牢箍住他的胳膊,脸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话语却有些狠厉:“您不可以对阿米娅出手,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

第十六章:杜宾的腰,杀人的刀

头顶的灯摇摇晃晃。

天灾的第一阶段,从天而降的源石结晶,还在继续。

头顶不时落下一些灰尘,狭窄库房里的杂物架也因此摇摇欲坠,发出吱吱的声音。

门牢牢关死,以防被外面的干员听到里面的动静。

杜宾的鼻息逐渐粗重,无法压抑声音,最终张口。

她斜斜靠在一片柔软的纸箱子上,身材瘦小的正太白釉依偎在她怀里,撒娇。

“博士,您怎么会……”杜宾秀眉微皱,好看的豆豆眉挤在一起,羞赧不堪,脸上挂着粉红。

“这么熟练?”

那可不!

他太熟练啦!

白釉将滚烫的额头贴在杜宾柔嫩的上腹,那柔软肌肤之下隐约透出的肌肉线条,肉体的健康与美感,通过额头的触感传达过来,令他有些沉醉。

奇怪的是,就好像杜宾的身体是一块冰般,他原本因指挥而升高的体温,正在缓缓降低。

这幅肉体,偏偏在对付异性时,会有诸多效果。如果只是单纯的利用大脑指挥干员们,就会发热。

只有跟女孩子贴贴,才能保证那种强大脑力的持续运算。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只有跟女孩子聊天才带了脑子”吧。

嗅着杜宾身上传来的气味,白釉长出一口气,安心感油然而生。

因战斗而颇为明显的香汗味道,还有衣服芳香剂与体香混合的气息,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

令白釉感到无比熟悉的气味。

杜宾时不时抖一下,手摁在白釉的后脑,不仅不想拉开他,反倒是微微用力。

该说不愧是佩洛吗?在认定主人之后,出奇的温顺且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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