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世
新收进来的南燕六城需要投入一些资源，这六座城连带着风烟城、连波城在利泽手里虽然没有受到严重的剥削，但显然也并不富裕，基本就是云阳领地的平均水平，而云阳又是三十六领地里中等偏下的那个，这么一换算利德就心里有数了。
别的不说，城防是肯定要加固的。这个世界里面有很多东西利德上一世都没见过，所以入乡随俗，水泥的配方自然也要做本土化修改，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这点不用他太过担心，北方工业基地已经花费了相当多的人力物力在水泥实验上，目前相关的研究团队在城防建设上已经是驾轻就熟。
河月也会在将来从政策上给南燕六城一些照顾，加快这几座城的发展。铆钉城所在的地方就是天险，所以铆钉城西边的城市有天然的屏障保护。但东边的那八座城地势相对开阔，必须抓紧时间大力建设，才能避免在下次硬碰硬中掉链子。
当然，这些事利德也不需要太过操心。镇魔、铁壁、烈阳、天启、铆钉，这些城当初都曾残破不堪，如今却在御西城的管理下焕发出勃勃生机。御西城的高层们已经摸索出了一条具备普适性的发展计划，利德只需要在一些合适的时机来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即可。
例如，前两天从南燕六城中来了一伙人，自称是当地贵族们派来谈判的代表。从他们的话语中就可以看出来，南燕六城中的一些守旧派贵族对现在的局势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不但扣下了御西城派过去的官员和支援物资，还声称双方的关系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简单来说，他们可以承认利德是新的主人，但利德也要保证他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在南燕六城中占据统治地位。
利德微微一笑，委托珍味楼的老板沙烟安排了晚宴，当天晚上带着芸叶把几位贵族代表灌了个烂醉如泥。先是套出了他们背后站着的大人物们，过段时间直接带人去把那几个闹得最凶的贵族的家抄了。
几个带头搞事的一死，剩下来的不死也学会自己装死了。利德倒是没太跟他们计较，御西城正处于扩张阶段，若是杀的太多引起了整个贵族阶级的仇视，那么将来再攻打别的城池时势必会遭到拼死反抗，徒增无数伤亡。
除了清算掉一些叛徒和拦路石之外，这段时间利德做的最多的是研究一个新的课题——名为“人类如何突破十重”的课题。
他在魔族的地界上揍了东之王蛇瞳一拳，那时候就曾发挥出近似于十重的力量。在那之后，利德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十重的境界对于他来说不再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鸿沟，而是一座想过就能过的桥。问题是他不清楚桥的对面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唯一知道的就是当他走过这座桥，桥身就会坍塌，他可以过去，但不可能去而复返，所以这一步利德走的格外慎重。
除了青云外，利德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类在境界十重后更进一步，见到更远的风景。
而唯一的参考案例青云，也在超越人类极限后肉身崩解，并不能算是成功突破。
如果这就是代价的话，那这代价也未免太沉重了些。换做利德，宁可一辈子舒舒服服地混吃等死，也不希望帅个三秒人就没了。
所以他认真回忆青云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以及阿莱雅所描绘的青云挥出问天一剑后的景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结果，那就是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猛烈的力量，超过十重就会自行崩溃。就好像往二手奥拓里面强行塞个兰博基尼的发动机，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奥拓也带不动啊。
那么有没有提升身体强度的办法呢？
这个世界的记载很少，但是以前用心神传音的时候，有个已经修到真仙的老哥曾跟他吹了半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利德觉得自己的理论知识还是够的。什么“在天材地宝组成的药液中泡澡，吸收药液排出杂质，从而使整个身体变得更加完美无瑕”之类的，他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
利德现在手上最名贵的就是剩余不多的龙血，以及随身从魔族那边带回来的一些名贵材料。好在因为科学炼药法的存在，御西城有一个药材库，利德又从里面挑选了几种名贵的草药来中和龙血的烈性，自己研究了一下配比，弄了一池子药液就泡了进去。
简单总结一下，就像在风油精里泡澡一样刺激。
他没法形容那种感觉，但那种酸爽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在几秒钟的双眼无神之后，利德扒着浴缸边缘一个鹞子翻身就跳了出来，发自内心的呐喊，惊醒了城主府内的所有人。那一天，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没穿衣服的利德捂着下身，迈出矫健的步伐，以百米赛跑的速度从浴室冲了出来，纵身跃入了城主府内的池塘中。那一刻犹如浓硫酸入水，噼里啪啦一顿爆响。
片刻后利德从水里爬出来，偏不信邪地重新回到了浴缸里。
在一下午的艰难尝试后，利德终于将浴缸中的药液吸收一空。
阿莱雅亲眼见到自家少爷在浴缸内先是万分痛苦，随后瘫倒在里面一副贤者模式，最后居然还露出了有点享受的表情。当晚利德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有一点轻微发抖，双手握拳，感受了一下身体中的力量游走，发现这一下午的辛劳确实有了一点效果。
身体中的力量没有任何变化，境界也依然卡在九重大圆满，但是身体强度有了些许提升，筋脉、血肉和骨骼都比以前坚固了不少。明显是能容纳和使用更多的力量了。
因为龙血用尽的原因，他没法再做出一池子的药液，但这起码证明了这条路是可行的，这对于很早以前就已经到达天花板的他来说是一个新的体验。利德估计自己短时间里是没机会接触到上三族了，但如果能弄到更多像奥夫兰特这样中六族的核心血脉，他就可以确确实实地变得更强。
但利德还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龙王九子的精血对自己的肉身强度提升幅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按理来说人类的肉身吸收了龙族的精血应该有大幅度的增长才对。但他只能先把这个疑问记在心里，毕竟这种事是无从调查的，现阶段这个方法有用，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3.这才是真正的黑炎甲
想要弄到更多的中六族核心成员的鲜血并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毕竟身为核心血脉却没过境界十重的奥夫兰特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特例了。指望着每次都能捡到这样的便宜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利德也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但这次朝北行又要离开永天国，去巨人族的领地上探索未知的区域，虽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利德还是打算好好准备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要及时抓住。毕竟短期内他没有再去那边观光旅游、打怪升级的打算了，如果这次不小心放跑了什么东西，很可能就真的是抱憾终身。
利德首先找到流石，将自己从王都带回来的【黑炎甲】交给他去尝试修复。
黑炎甲是目前他手上仅有的两件【何寻】级别的武器之一，另一件【无名杖】已经交到了菲丽塔手里。虽然现在的菲丽塔还不能完全发挥出那把法杖真正的力量，但多亏了无名杖魔法增幅的能力，菲丽塔才能在与利义的交战中顺利地守住连波城。
但黑炎甲却已经吃灰很久了。它由无数枚细小的铁环构成，材料应该是相当珍贵，反正利德在这个世界也是第一次见到。锻造可以说巧夺天工，只是在连接上差了点功夫。利德与奥夫兰特大打出手的时候，黑炎甲的锁链也出现了崩解，无数细小的锁扣散落一地。
好在这些铁环最终还是被顺利回收，利德把它们从天月山带回了御西城。
在流石入伙之前，利德还没有找到修复黑炎甲的办法，也就把这个事情搁置了。但现在利德眼中最具才华的锻造师就在这里，修复手甲的事情自然也就提上日程。
“……情况就是这样，有什么思路吗？”
流石正拿着一堆铁环发呆，站在他面前的利德等了很久之后，开口询问道。
流石盯着手上的铁环，半晌后说了一句：
“是个麻烦活。”
流石抬起头，他眼睛周围依然是浓浓的黑眼圈，但脸上的疲惫却荡然无存。甚至眼神中似乎有隐约的火焰在燃烧，疯狂的笑容已经有显露出来的迹象。他看着利德，声音沉稳地回答道：
“但是——可以做。交给我就好。”
利德打心眼里觉得不愧是流石，实在是太可靠了。然而流石转眼间就丢给了他一张长长的材料清单，每一样都是天价。按照流石的说法，虽然黑炎甲的基础材料都在，但【何寻】级别的装备哪怕是修复也需要数量众多的名贵材料。好在利德的手上还有几枚龙鳞，可以充当不少珍稀材料的上位替代品，就这还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东西凑齐。
仔细检查了每一样材料之后，流石先是大睡了整整一天来养精蓄锐，随后把自己关入了地下锻造室内。除了阿茉每天过去给他送餐外，流石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的锻造，城主府内无论白天晚上都时常能听到隐隐约约的狂热笑声。从阿茉带回来的剩饭剩菜来看，流石每顿都吃的很少，阿茉只能每天晚上端着这些残羹冷炙去院子里喂流浪猫。
大约过了十多天，流石才带着一副崭新的手甲从地下室出来，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但脸上却神采奕奕。他把手甲交给利德，对利德说道：
“修复完成了。听说它叫【黑炎甲】，但其实它原来的火炎特性已经快被时间的尘埃埋没了。这次不同，我对它进行了重新淬炼，又用许多种材料再次激发了它的特性，现在的它才称得上是【何寻】等级的装备。”
利德将拳甲放在掌心中，上面每一枚锁扣都重新变得充满光泽。
流石继续说道：
“不过在我看来，这副拳套虽然强大，但也如同难以驯服的野兽一样。这毕竟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装备之一，不管你是想自己用还是交给谁，都要小心谨慎……一旦佩戴者的境界修为不够，激发出来的黑炎可能直接将其化为灰烬。”
利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流石也没多说什么。把手甲给了利德之后，他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先是去厨房挑了两根黄瓜咔哧咔哧地啃了，然后直接回屋里睡了个人仰马翻，鼾声如雷震九天。
利德则随手就把黑炎甲套到了自己的右手上，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一种明显的灼热感油然而生。
黑色的火炎在手套的背部凶猛涌出，犹如恶龙一般朝他发出咆哮。就好似一直被关在笼子中的野兽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时刻，火炎朝利德直扑过来。但下一刻，利德一巴掌将火龙拍了个四分五裂，左手直接按在了右手的手背上，将火焰诞生的源头直接堵住。
黑烟从他的掌心中冒出。
片刻后，利德移开了手掌，原来凶猛的黑炎此刻已经变得安静无比，只剩下一簇火焰还在他的手背上安静跃动。再看他左手的掌心，伤口触目惊心，大片的血肉被直接烧焦，本应流出来的血也被高温直接封在了肉里，好在并没有留下什么不可恢复的伤势。
如利德所料。如果说真的万物有灵，那么黑火对自己的咆哮应该更多的是试探，而不是真的想把自己吞噬。否则【何寻】等级的装备散发出来的黑炎根本不是一般的肉身凡胎所能承受的，就算是境界十重的大佬来了也得脱层皮。
看这架势，应该算认主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谢它手下留情。
利德笑了笑，摘下了黑炎甲，贴身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趁手的兵器外，利德还需要获取足够多关于巨人族的情报。这点也比较麻烦，世界上关于巨人族的资料主要集中在两个地方，一是灵武领主的府库中，二是王都的天策府。这两个地方利德暂时都没有权限接触，虽然也可以写信拜托乌米或者兰娜送点消息过来，但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乌米和兰娜收到消息的时候估计他都已经在去灵武的路上了。
利德先是找了精灵族的公主黛丽丝，询问她是否知道一些巨人族的消息，但黛丽丝也理所应当地回答那种事谁知道。精灵族是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巨人族则在北方的极寒之地进行活动，双方确实没有任何交集。
利德本来打算就此放弃，等到灵武再恶补一阵关于巨人族的知识，但忽然又敲了一下手心，冷不丁地想起来御西城里还有一个或许可以充当向导的存在……
4.瞬狱小史莱姆杀阵
利德刚刚踏入魔族养殖场的大门，登时就感觉到气氛突然之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光好像一下子黯淡了许多，周围飒飒的冷风吹得人后背发凉。
一圈黑影将他围在中间，只听黑暗中有无数个声音在低语：
“喔，这个是……人类的味道。”
“如此漫长的岁月，我还以为吾等已被遗忘。”
“胆敢闯入吾等的禁域，真有胆量啊——人类！不敬、这绝对是大不敬之罪！”
“伟大的造物主！吾等的创造者！请判处这个人最深重的罪业吧！让吾等可以重见光明！”
“黑暗，黑暗的时代就要来临啦！吾等！不必再在这里忍受漫长的折磨啦！”
“库库库~何等新鲜的血液，这就是吾等即将享用的祭品吗？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干掉他！干掉他！”
无数相似的声音响起，周围的黑影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忽然间，只见眼前的一道光柱洒下，一个戴着披风的圆滚滚身影出现在高台上。它背对着利德，声音洪亮地叫道：
“稍安勿躁！”
随后它转过身，胖胖的身材上刻有两道线，就好像是人眯着眼睛一样。虽然没有嘴巴，但本应有嘴巴的地方沾着三撮白白的胡须，昭示着此物必然大有来头。国王打扮的小史莱姆环视了一圈周围，咳嗽一声，有模有样地说道：
“诸位，这个人类，虽然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但眼下却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那就是为本王提供食物的价值！哔叽……上一次的恶龙心脏，已经使本王的实力大大地增长，如果你这次能再给本王带来什么好东西的话，本王就赦免你未经允许擅闯禁域的罪过！飒，来吧，快点为本王呈上贡品来吧！”
利德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两手握拳，煞有介事地伸向小史莱姆，在小史莱姆闪闪发亮的目光下，忽然间俩手一翻，手心里空空如也：
“啥都没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小史莱姆气的浑身冒烟，一蹦八尺高，直接撞在天花板上又落下来，大声抗议道：
“无赖！混蛋！大骗子！不要脸！有罪，本王要判处你欺君之罪！本王的臣民们啊，听从本王的召唤吧！小史莱姆之军势——！！”
噔噔噔噔数道光亮洒下，照清楚了黑暗中围住利德的那些暗影，它们全都是小史莱姆，长得都差不多，只在穿着打扮上有一点点的区别，有的看上去像是祭司，有的看上去像是贵妇，还有的看上去像是衣衫褴褛的乞丐。现在这些小家伙们全部都在地上轻轻弹跳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看向利德。
站在高台上的国王史莱姆一声令下，身体分裂出的法杖高高举过头顶，所有的史莱姆就像听到了发令枪响，一起跃向了利德。
然后，就被利德在一刹那拍遍了脑袋，全都给拍地上去了。
利德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挑开了窗帘，阳光顿时洒满了屋子。原来刚刚的聚光灯效果就只是史莱姆们用长木棍戳窗帘制造出来的特技，也不知道这么多小家伙凑在一起，为了营造出这个场景排练了多久。
利德指了指那些打扮的千奇百怪的史莱姆，问领头的那个：
“它们是啥？”
国王史莱姆神气地说道：
“库库库，没想到了吧，人类。这就是本王的同伴啊！在察觉到本王遭受囚禁之后，它们立刻赶往本王的身边，终于与本王团聚了！让你见识一下吧，这就是我们的全心全力——”
利德又是一巴掌拍在它的脑袋上。
国王史莱姆咳嗽两声，诡秘地说道：
“刚刚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吗？想知道的话就去寻找吧，本王早就将以前真相埋藏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漫长的岁月里，本王察觉到了，一只史莱姆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这就是本王的——秘技·影分身之术！大意了吧，你要为那份大意付出代价！你上当了！”
背后好几只史莱姆一拥而上，结果利德头也不回地就把它们全部都抽飞。
小史莱姆眨眼间就被利德抓在手里捏圆搓扁，刚才还神气兮兮的它一转眼就开始光速求饶，湿湿滑滑的身子抓住利德的手腕，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哭诉道：
“啊——本王说，本王说就是了嘛！这里好无聊啊，你也不来看本王，本王一个人闲着无聊，就分裂了很多没有感情的替身出来陪本王聊天。本王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啊！让本王去嘛，让本王出去玩嘛——！！”
利德把它拉伸到了一个说不出话的程度，再向下去看刚才说话的几只史莱姆，里面确实都没有史莱姆最重要的核心。它们看上去就像一只只人偶一样，虽然在利德看来比起精细的人偶这些史莱姆就像是批量化生产的面团，但在本身长得就像面团的史莱姆眼中，这些替身估计就是栩栩如生了。
粘在脸上的白胡子也掉了下来，史莱姆不依不挠地抱着利德的手，大有一种要黏在他身上不下来的感觉。
从入手的感觉来看，现在的小史莱姆明显又变强了一些。境界已经到了六重大圆满，如果它打算偷偷从这里溜掉的话，其实魔族养殖场的员工是根本发现不了的。但或许小史莱姆自己也清楚，外面的危险远比里面要多得多，所以它只是在利德面前撒娇打滚，绝对不会真的溜出去。
小史莱姆消化掉了奥夫兰特的半结晶化心脏之后，身体中的核心明显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而且透明的身子中隐约有了一丝丝的红线，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从心脏延伸出来的红线就好似血管一般。
“想出去的话，确实有个办法。但在那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利德松开扯住小史莱姆的手，把它鼓鼓的身子托在掌心中，一边盯着它一边说道：
“之前你说自己是远古时期的决战兵器，而且对古文字也可以很好的翻译。现在你境界修为又提升了，有没有回想起一些关于别的种族的事情？不局限于旧神与魔族的恩怨，有没有一些在你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巨人族的情报。”
小史莱姆愣了一会儿，向前挪了挪身子，问道：
“本王要是想起来了，你会带本王出去玩吗？”
利德点了点头。
小史莱姆马上神气地挺了挺身子，拖长了声音说：
“喔~原来你想知道巨人族的消息呀。真不巧，本王还碰巧知道一些，绝对比你们人类知道的都多得多哦？想听吗？一定超想听的吧！库库库~那就求本王呀~低着头！向！本王郑重地请求啊！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人·类？”
5.小史莱姆编入队伍
在被利德好一顿揉搓之后，小史莱姆终于明白了寄人篱下的痛苦。
明明是利德求着它办事，但小史莱姆却无法从中捞到一点好处。随着自己小小的身体被利德在手里抛来抛去，小史莱姆终究还是没忍住选择了乖乖求饶。以前小史莱姆变强是为了朝当初背刺自己的旧神们发起反抗，现在小史莱姆有了更直接的理由。
将来变强之后，自己也要把这个混蛋当球扔！
但现在该怂还是要怂的。
“哔叽……巨人族的话，本王也不知道它们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不过在本王还活着的时候，那些家伙就已经在大地上活跃了哦！本王曾听说它们是上三族之一的【昆古】制造出来的东西，拥有庞大的体型与结实的皮肤，对疼痛的感知很不敏感，受了伤也可以正常战斗。虽然有传闻说后颈那块比较脆弱，但也没有得到过实际证明哔叽。”
小史莱姆站在利德的掌心中，继续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告诉他：
“一般来说那些家伙是很难对付的啦，毕竟可是曾经打到过天神殿的存在啊。本王有一次听那帮长翅膀的家伙说，昆古和旧神是天生的死敌，但双方一个生活在深海之下，一个生活在九天之上，完全是在不同的次元领域，平时直接爆发冲突的机会也比较少。昆古唯一能接触到地面的地方就是极北之地的冰山，所以巨人族也就是在那种地方诞生。还有就是，通常来说高等巨人有比你们人类高得多的智慧，低等巨人的智力水平差不多像猿猴一样，不过跟本王比起来都差远了啦，哔叽。”
虽然实际有用的情报不多，但小史莱姆说的东西确实是之前利德没有听说过的。
目前他能接触到的历史文献中都没有提及巨人族的起源，只说这帮家伙从冰原而来，经常进犯人类边境，身高大多在二十米以上，破坏力极强，一拳就可以把一队铁甲士兵砸成肉酱。
而巨人族南下的原因，历史上没有明确记载。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食物和领地掠夺绝对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永天国最北边已经被称为苦寒之地，再往北更是一年四季大雪纷飞，长年累月见不到一丝阳光。没有农作物、动物的数量也十分稀少，除了一些极度耐寒的植物和冰山下丰富的鱼虾外，巨人族几乎没有任何的食物来源。所以每年它们都要无数次地光临永天国，掳走大量的人类作为粮食。
“【昆古】吗……没想到巨人还跟上三族有关。关于上三族你还知道什么，稍微讲讲？”
这一次小史莱姆摇了摇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