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散
“……好难懂。”
被黑渊白花治疗恢复的德丽莎在一边挠了挠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听懂。
“坦白说，布洛妮娅并没有在你的身体中察觉到第二个意识存在。”
布洛妮娅抬起手，手中有一个被她拟态出来的淡蓝色羽毛悬浮于掌心，那是拟态羽渡尘。
“并不是意识。”小绿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这很难解释……司雨现在处于一个很特殊的状态，布洛妮娅，你可以简单将我理解成为司雨的传话筒。”
“一个翻译？”
“嗯……可以这么说。”小绿似乎觉得这个词不太贴切，但她已经不想再纠结了。
小绿，或者说是司雨明白，这种状态是没办法用语言解释的。
虽然是有区别于背后灵、意识控制、一体双魂等方式，但司雨的确在“控制”着小绿的行动。
用两个词来形容就是：观测、参与。
这感觉就像……小圆？
在司雨看来，他就是小绿，主导权也在他这里；可在小绿看来，小绿依然是自己，她只是能“感受”司雨的存在。
“所以，你到底是司雨还是小绿？”姬子在一旁听了半天，已经完全被绕晕过去了。
“把我当成一个被司雨控制的傀儡吧。”小绿轻轻扶额，解释完，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德丽莎最终还是没把小绿当成司雨。
“我在找识之律者和希儿……还有她们的对手。”小绿皱眉半秒又松开，说道：“刚刚的圣枪解放应该会把她们吸引过来才对，可是……”
“可是？”
“特斯拉，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吗？用通讯器。”小绿跺了跺脚，歪头问着一旁的红色大机甲……身边的红色龙虾。
“啊……你用这副样子说话还真怪到家了。”特斯拉受不了的捂着脸，说道：“没有检测到任何高能信号，也就是说她们没……等等，为什么没有任何信号？识之律者和希儿的通讯信号消失了！”
特斯拉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小绿点点头，以毫不意外的语气，看着四周说道：“花朵们告诉我她们凭空消失了，我还以为是我的感知出了问题……出来吧！藏头露尾大概不是你的作风对吧？”
“嗯？谁？！”
小绿的话让众人疑惑，随后便是一惊，四处搜寻着可能存在的敌人。
“藏头露尾虽是鼠辈行径，但也无可否认，它的确是简单有效的战术。”
落千念那平静淡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说起来本仙该感谢你，在虚数空间以另一姿态存在些许时日，叫本仙领悟了一些东西，一些求而不得……顿悟。”
随着话音落下，落千念的身体从空气中走出，平平静静，没有御剑、也没有飞，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走出来。
唯一不普通的是，落千念托在手中的小小白色莲台，正困着消失了的识之律者、希儿、李素裳和丽塔四人。
“如今又在本仙结束感悟之际开启虚数门扉，助本仙将所有的律者聚集于此，甚至封住了言灵这个你最大的倚仗……作为答谢，回归次元游戏后，本仙会为你立碑的。”
“是吗？”小绿伸手催生出一根树枝拿在手中，“放心，感悟也好、感悟也罢，等一下就什么都没了……”
“唉，孺子不可教也……你的碑没了。”
第201章 我哭了，我演的
“在本仙身处的那个世界，世人皆称仙人临凡不如人，你觉得呢？”
落千念快如闪电，动作却轻柔如流水一般，好似不着痕迹的凌空挥剑横扫。
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扩散出去，眨眼间便荡入小绿身前，就在落千念都疑惑试探性的一击如此轻易命中时。
小绿忽的抬起手中的树枝，上挑，直接将那水波一般、明明只是能量形式，根本没有实体的剑气，挑飞了出去！
天上有飞鸦路过，毫无察觉的被击中，在一个又一个不断回弹的波纹之下被分成了一堆血肉。
“这力量，不属于你……”落千念绣眉微蹙，片刻不停，再次提剑直接向司雨杀来，“斩仙剑，拂尘！”
剑如其名，却又并非其意。落千念挥剑的动作像是在用拂尘掸去污秽，端的是灵巧迅速。
可那剑如拂尘一般打来，名为拂尘，却重如千山坠顶！它的名字，更像是一种迷惑。
“咔嚓！”
小绿再次挥动树枝抵挡的时候，树枝直接应声而断，连带她也被斩在了胸口，整个人直接发出“咚”的巨大闷响，倒飞了出去。
整个人在地上翻滚老远才停下，生死不知。
“没有了你那言灵的能力，你连本仙一剑都挡不住。”落千念略显失望的说道，她不是在对司雨失望，而是在对她自己失望。
失望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居然也会升起防备之心，还被他用能力威慑到不敢正面绞杀。
“噗！”
就在落千念失望之际，一根树枝凭空在她身后出现，穿透了她的心口，枝叶在她体内迅速生长，吸取她的血肉作为养分。
树枝在转眼之间被染红，一朵朵血色蔷薇绽放开来，随着血色的延伸，一只有着绿色指甲的素白小手缓缓浮现。
“人一旦开始否定过去，过去就不存在了。”小绿看着落千念，歪头笑道：“意外吗？
“当然，咳，非常意外。”
落千念回答的同时，反手一剑，小绿却早已不在原地，树枝抽离，枝叶却残留体内生根发芽。
落千念果断一掌拍在自己的心口，枝叶应声而碎，其余部分也全部被逼出体外，只是她看上去就比较狼狈了。
素净的道袍被染的一片血红，脸色苍白。
这件道袍是一件防御法宝，虽然还达不到灵宝的层次，但在落千念还没得到净世白莲的时候，也救过她很多次。
衣服和她的仙体，本不应该如此脆弱才对，尤其面对的武器还只是一节木头！
落千念能感觉到小绿手中的树枝，真的就只是一节普通的木头，刚刚的开花结果，也不过是因为沐浴她的仙人之血。
能破开她的防御，无疑是上面被附加了某种法则……用次元游戏的话来说是规则的东西。
联想到妲己给她介绍过的关于崩坏三的世界观，以及刚刚从虚数空间中离开的经历，还有司雨此时正在连接虚数之树的状态……
说时迟那时快，落千念瞬间就明白了，司雨此时正在使用这个世界的法则。
“意外就好。”随着小绿的话音出现，芳草萋萋的地面骤然突起条条木刺，如拒马一般交叉刺向落千念。
落千念理清思绪之后自然不会再中招，身体凭空消失，又凭空从另一点出现。
手中仙剑抛入高空，瞬间一化为多，剑指的却并非小绿，而是一直在战场周围的女武神们，还有躺在石台上的司雨本体。
“借用世界的法则，你这状态又能持续多久？”落千念催动剑诀，剑出，便看见小绿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大量藤蔓编织出一张大网想要困住飞剑，可飞剑却化作一道银芒，轻松从藤网的缝隙中穿过。
“不要——！”
在小绿的惊呼声中，女武神们纷纷闪避、反击、阻挡，却都没有逃脱被穿透心脏的命运。
见到一个个尸体倒下，小绿通红着双眼，挥手，天空中的树藤全部分解成为一只只利箭，带着破军之势齐刷刷向着落千念射去。
“世界法则又如何？”
如此大范围的箭雨，落千念明白这一击由小绿操控，躲不开，也就没有想去躲。
更何况，她还想要报刚刚那一剑之仇！
于是落千念十分自然地祭出了净世白莲，控制莲台将自己保护其中，却将莲台中关押的四名女孩丢了出去。
“该死……停下！！”
“找到正确的队伍，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落千念平静的看着小绿来不及阻止箭雨下落，平静的注视着识之律者、希儿她们“沐浴”箭雨，被射穿成窟窿。
净世白莲可以阻挡箭雨，这让落千念觉得安心，可就像司雨奈何不了她一样，她的飞剑已经将司雨的身体、连带他身下的石台千刀万剐。
可司雨依旧没有受伤。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小绿呐喊一声，手持染血树枝为剑，眨眼便到了落千念身前，横斩向她的脖子。
这一剑带着极端的破灭之势，净世白莲能不能接下来落千念不怀疑，但她怀疑以她现在的实力，驾驭不了白莲抵挡这样的攻击。
被灵宝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落千念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小绿来势汹汹的攻击直接被轻松躲开，没有伤到她分毫。
“世间自有因果，本仙或许会有代价，但却不会在你这里应劫。”
落千念话落，布洛妮娅、符华、包括司雨身上的律者核心全都破体而出，散发着光辉的律者核心旋转于她手中。
“现在你一无所有了。”
“可恶啊，我怎会如此……噗，哈哈哈！抱歉，我实在装不下去了！哈哈哈哈哈……”
小绿前一秒还满眼通红的悲伤呼喊着，后一秒却突然笑了出来，仿佛忍得很辛苦一般。
“什么……”落千念皱眉。
“还不懂吗？”小绿的身影消失了，司雨的声音却从四周响起，重重叠叠，“你看你拿的是什么？你杀的人又都是些什么东西？！”
“！”
落千念立刻惊醒，再看去，周围哪里还有倒地的女武神尸体？她的那些飞剑放分明被一个个白色光团牵引着无法逃离。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有防备，明明给自己的神魂留下暗示，以防被精神控制？”
司雨的声音还在继续。
“可谁又告诉你，这是精神控制了？暗示，懂吗？无论是让你觉得我已经掌控了虚数权柄、还是让你想要报复而使用净世白莲放出希儿她们、亦或者现在你放弃使用白莲选择躲避……”
“你真的认为，这些是你自己思考的结果吗？你现在见到的，又真的是真实的吗？”
“精神力量薄弱的你将识之律者带在身边，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一剑断念！”×N
四面八方的白色光球化作仿佛落千念一般的人形，挥舞剑诀，御剑向落千念刺来。
第202章 不要随便点开奇怪的网站！
说落千念是精神薄弱，这句话其实是相对的。
对于她那强大的攻击力以及防御性，对于她仙人的特质，对于她那反复无常的手段……
甚至说，对于司雨的言灵，她的精神是相对薄弱的。
就像之前识之律者制造的幻境，有人被子弹穿头就真的会以为自己死了，也就是俗称的脑死亡，落千念却可以轻易摆脱幻境。
她虽然无法制御玩家的专属技能，却也不是随便什么精神类攻击都能影响她的。
说回识之律者等人被抓，这点其实真的是司雨没有考虑全面而导致的失误。
净世白莲的防御力司雨已经见识过了，强攻不可为，还要防止对方逃离，所以他快速制定计划，引导落千念主动将人放出来。
心理暗示其实是有别于催眠、幻境这种东西的。
有人说，时间会因为人在同一事件上做出的不同选择，而出现不同的分支，这些分支决定了不同时间线上人们的命运。
在原著中，识之律者就曾经对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她们用过这一手段，以引导她们走向正确的路，能够找到彼此。
而现在识之律者做的，就是让落千念走向司雨设定好的分支。
落千念听懂了司雨说的计划，并对此感到欣赏……没错，是欣赏。
司雨的计划的确让她惊讶，将她的攻击保留，以那些仙剑作为媒介施展她自己的攻击时……
落千念也真的有那么片刻在疑神疑鬼，这攻击到底是该躲避还是该防御？现在的选择又是否是受了司雨的影响？
可在片刻过后，她就得出了最稳妥的结论：任何事物在时间的力量面前，都不过是梦幻泡影——
无数白色的身影持剑刺来，剑锋凌厉，仿佛可以斩破红尘虚妄。
可在攻击到达的时候，落千念的身体骤然消失，进行围剿的白色的身影碰撞在一起，攻击产生的能量相互交错、坍塌。
接着落千念再次出现，在这个时候，她依然保持着她自信而高傲的态度，就像一个神面对凡人一样。
“不是幻境便是空间，本……”
可就在落千念拿出一枚黝黑的尖锐石块，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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