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看着少年面具下黑暗而深邃的眸子，渡鸦不由一愣，然后又摇摇头，“没事的，你不用再骗姐姐了。
只要你能够活下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能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遇到时痕，遇到这个花一样的少年，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娜塔莎姐姐，你还记得我们讨论过圣痕的极限吗？”
时痕笑着问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记得这个……”
渡鸦有些无奈。
就算是圣痕觉醒者，也不可能抵挡三枚核弹的威力，更不可能保护这么多人。
“其实，你们都错了。”平静摇头，时痕眸子里重新亮起白光，“圣痕的极限不是融合战士，也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我！
现在的我，就是圣痕的极限！”
“什么意思？”
抬起头看着少年，渡鸦眼中升起几分茫然与希冀的光芒。
“既然圣痕的极限无法对抗核弹，那我就打破这个极限。”淡淡地道，时痕身上弥漫起一股奇异的空间波动，“你们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我去升个级先。”
话音落下，少年的身形瞬间消失，仅在原地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虫洞，里面依稀可见宛若星空般浩渺的幽暗。
此时此刻，距离三枚核弹抵达只剩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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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总部，浮空岛，中央情报室。
看着中央巨大的地球投影，坐在一张旋转椅上的奥托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英俊的脸上满是悠然自得：“琥珀，你说那位瓦尔特能在四枚核弹的打击下活下来吗？”
“从现有情报分析，不能。”
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琥珀低头恭谨答道。
“是啊，从理论上来说，他最多只能挡下一枚。”奥托轻轻抿了口红酒，“但是，理论终究只是理论而已。”
在这个世上，不讲道理的存在太多了，谁又敢保证理论上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呢？
听到奥托的感叹，琥珀低着头没有回答。
但天命的主教大人也并不需要他人的符合，所以奥托只是微微一笑，向着东边遥遥举杯：“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你是否也能创造像其他瓦尔特那样的奇迹呢？”
第三十三章 天元之路
圣痕的极限究竟是什么呢？
行走在这片一无所有的空间里，时痕脑中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若是想要解答这个问题，首先就得明确圣痕的本质。
从科学角度来说，圣痕的本质其实就是基因。
由于前文明的遗留手段，这个时代人类的体内或多或少都会含有一定数量的圣痕基因。
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基因都是呈隐性状态，并不会表达出来的。
据时痕所知，目前能有效促进圣痕基因表达的手段就只有一个——往世乐土。
而当显性圣痕基因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并能构成一个体系时，就会在宿主的身体上外显出圣痕图案来。
通俗来说，或许能称之为套装？
当然了，圣痕图案并非评价圣痕觉醒度的唯一手段。
比如像渡鸦这一类人，尽管身上没有圣痕图案，但她们的圣痕觉醒度绝对不低，只是那些基因无法构成一个体系而已。
而未来的雷电芽衣即便本身已经拥有了一个成体系的圣痕，却依旧能承载刻印的力量，激活其他的圣痕基因。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让圣痕图案显化只是圣痕开发的一个阶段，远非是圣痕力量的终点，甚至能否让圣痕图案显化都并不重要。
但对时痕而言，圣痕图案显化就是终点。
理论上说，他体内应该是不存在未激活圣痕基因的。因为他的圣痕是直接来自系统赋予，并非前文明遗留。
在今天之前，时痕认为自己已经达到圣痕的极限了，因为他把圣痕所赋予的崩坏能适应性和控制力都运用到了极致，甚至还有办法进入让身体超载的爆发状态。
如果连这都不能称作极限的话，那极限又会是什么呢？
若是仅考虑圣痕与肉体本身，那这条道路确实已经走到了尽头，无法更进一步。
但，崩坏世界是存在意志属性的。
借由神音这一修行法门，符华一脉甚至能以普通的人类之躯操纵律者级的庞大能量，达到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程度。
这就是把意志淬炼到极致才能达到的效果。
可惜的是，时痕在短时间内无法得到神音传承的，而且他本身也不想要这种带有思想钢印的枷锁。
所以，他必须自己找到一条新的道路，一条有别于躯体肉身、有别于圣痕基因的道路。
不过话虽如此，时痕最终还是得回到圣痕本身上来。
在这个世界，即便同样是对于圣痕的评判，其实也是存在两个不同标准的。
一个是以天命和逆熵为主，讲究圣痕所赋予的崩坏能适应性与控制力。
简单来说，就是能打架的圣痕才是好圣痕。
而另一个，无疑就是世界蛇了。他们不追求圣痕本身有多强，而是看重圣痕的另一项特性——让人类即便在虚数的洪流里也能保持自我。
只有达到了这种程度，才是世界蛇真正认可的圣痕。
就像……此时的时痕一样。
即便身处虚数空间之中，他的思维依旧清晰，他的肉体也没有遭受侵蚀。
从理论上讲，他甚至能借此直接触及虚数之树，获取神明一般的权柄。
不过，理论终究只是理论。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百分之一千会是魂飞魄散的结局，让故事提前打出GG了。
“所以，现在可以亮相了吗，圣痕意志？”
兀然停住脚步，时痕向着身前的虚无说道。
唰！
刹那间，这片原本如星空宇宙一样空虚的世界发生变化。
以时痕为中心，无尽的纯白向外疯狂扩散，眨眼就覆盖了少年的视野极限，让他入目尽是白色。
若是在现实空间里，这样的白色足以令人惶恐。
但这里是虚数空间，一切皆由时痕赋予意义，所以他只觉得平常。
“我还以为你会多思考一会儿呢。”
时痕面前一个纯白人影出现，并迅速变成了和他别无二致的模样。
“感觉像是照了一个镜子。”
没有回答圣痕意志的问题，时痕对着面前的自己啧啧称奇。
“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因为我就是你。”
圣痕意志笑着说道。
“你只是我的一个影子。”
时痕摇摇头。
“光与影本就是一体。”
圣痕意志依旧微笑。
看着对面那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时痕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你只是我的一个影子，而我……是你唯一的源头。”
影子只是某个时刻留下的足迹。
只要时痕没有停止前进，他总会留下新的足迹。
但不论足迹有多少，其源头却永远只有一个。
“呵，好大的口气。”
圣痕意志的笑容里多了讥讽。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时痕耸耸肩，“相反，连事实真相都无法接受，你这个圣痕意志才未免有些太过失败了。”
“呵呵，你这是试图激怒我吗！？”
圣痕意志怒极反笑。
“激怒？你也太看重自己了。”时痕不由一笑，“我只是对你的存在好奇，所以才跟你多扯几句而已。”
反正这里是虚数空间，一切的物理法则在此处都不存在，甚至包括时间。
换而言之，他在这里拥有着无穷无尽的时间。
哪怕他在里面呆上一百年，回到现实也只是刹那。
只有当与现实世界发生联系的时候，虚数空间内的一切才存在意义。
这，便是虚数空间唯一的法则。
“哈哈，你真的惹怒我了！”
圣痕意志脸上的怒容再也无法掩饰。
见状，时痕不由轻轻摇头：“果然，影子就是影子，跟我完全没得比。”
而且，或许是诞生时间太短，这个圣痕意志比起卡斯兰娜家的差远了。
一点修养都没有，随便什么小事就大吵大嚷，让时痕感觉很丢面子。
这好歹是他的影子呢。
“你……去死吧！”
似乎是再也无法忍耐一般，圣痕意志双眸白光暴涌，一股无比澎湃的气势喷薄而出。
手中纯白球棍显现，圣痕意志闪电似的一棍向着时痕直接砸来。
嘭！
手中同样具现出一柄球棍，时痕轻松挡下这一击。
“恼羞成怒了吗？”看着圣痕意志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白色瞳眸，时痕神情依旧平静，“不过也好，我们之间终究是得用实力来说话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的实力一模一样，你又拿什么战胜我！？”
圣痕意志大笑，一根球棍左劈右点，硬是演化出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时痕选择了用同样的方式迎击，两根球棍顿时战成一团，舞出了无数的白色残影。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两根球棍便互击了数百次，哐当之声响成一片。
也得亏这里是虚数空间，不是现实世界，否则单靠两人交手的余波便足以摧毁一整片街区了。
哐！
两柄球棍又一次相交，下一秒便同时断成两截，时痕与圣痕意志也借机分开。
“实力一样？你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右手一甩让球棍重新复原，时痕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能主动离开现实世界来到这里，而你却只能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这里，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的实力和我一样？”
“就凭……这个！”
怒声喝道，圣痕意志用力一跳身形高高跃起，手中同样恢复原状的球棍重重劈落，其势重若泰山。
可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时痕只是脚步向后微撤，身体旋转一圈蓄力后用手中球棍直接迎上。
铿！
出乎圣痕意志预料的，时痕手中的球棍毫无阻滞地把他手里的斩断，余势不减的球棍甚至还砸在他的脸上令他倒飞出去数十米。
“怎…怎么可能！？”捂住脸颊艰难站起，圣痕意志一副全然无法理解的模样，“我们的力量明明应该是相等的！”
“是啊，我们的力量的确一模一样。”一边向着圣痕意志缓缓走近，时痕点点头，“但除了力量以外，意志才是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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