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系风
姜天蔚问道，丸喜拓人耸耸肩：“我知道了。”
他站了起来，身上的白大褂顺着身体线条倾泻下去，眼镜上白雾渐渐淡去，露出了一双认真起来的眸子。姜天蔚也深呼吸一口气，期待着丸喜会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当然，同时做好的，还有战斗准备。
他现在很有自信，绝对不会输给任何 persona使者，不管对方的persona有多强。
“所以说——真的是非常抱歉！！！”。
丸喜拓人忽然声音大了一些，用力的对他一鞠躬。该说，丸喜老师不愧是日本人吗？“躬匠精神”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这一鞠躬，已经突破了90°，甚至向着120°的方向去了！
他这唐突道歉吓了姜天蔚一跳，不知道他在道歉什么。他原本以为，这个人要么打过来，要么开始唇枪舌战······怎，怎么忽然就开始道歉了？！
“老师我，得向你们道歉！就，就在鸭志田老师的那次事件，你，雨宫同学，高卷同学，坂本同学一起从学校对面的巷子里凭空出现的时候，我其实当时就在秀尽学院门口，我都看到了。”
姜天蔚愣住了·····
他想到了丸喜拓人通过蛛丝马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发现的！
（怎么回事！以前的我啊！这么没有防备心的吗！搞毛啊，这不是完全被人发现了吗！这是跟我闹呢？！）
第447章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作为教师也好，作为一个人也好，不管有什么苦衷，丸喜拓人都确确实实知道了别人不愿意诉说的秘密，这就是他道歉的原因。
但，知道了怪盗的事情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告密，不是邀功，更不是去敲诈勒索，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种能修改别人认知的特殊能力，跟自己的研究的认知诃学真的是非常的相似，不如说，简直就好像是认知诃学的实用性案例一样！
因为某些原因，丸喜拓人对认知诃学有一种近似于狂热的坚持，他难得遇到这样的案例，当然想要更进一步了解。
所以，他不顾一切条件，跟秀尽学院签订了短期契约，来到了秀尽学院当心理咨询师。也是因为这个“不平等条约”，他的薪水微薄的可怜，就从他不得不蹭单位的水电来吃泡面就可想而知他的生活有多艰苦了。
他虽然自己也做到过类似的事情－指修改芳泽堇的认知。但他却不了解这样做的原理，他只能是把它运用起来。这个感觉就好像“我虽然不会造电视，但我会看电视。”一样。
而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又会造电视又会看电视”的人，他当然想要过去了解清楚。
而现在，多亏了怪盗团的活跃，丸喜拓人亲眼目睹了认知诃学的实用性案例，也更坚定了自己要继续研究下去的决心，虽然他并不准备背叛怪盗团，但这种只有自己单方面获利，而且还单方面得知了别人隐藏的秘密这件事，让丸喜觉得有点对不住怪盗团。
姜天蔚听了他的概述，只能苦涩一笑，还能怎么办呢？都怪年轻时的自己不成熟呀！
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虽然现在还是高中生，但却不普通了。
“所以，你可以把我的供述理解成，我希望跟你们建立信赖关系。”
丸喜拓人说着，对姜天蔚伸出手，是示好的握手。
“我知道，你们怪盗团是准备成为“切除社会毒瘤＇的手术刀，我会帮伱们保守秘密，如果有需要，我的心理学相关知识统统都可以协助你们。但相对应的，我也会从你们的活跃之中收集素材，继续认知诃学的研究。我觉得，这是双赢。”
从丸喜的说法来看，确实自己没有什么损失，而且仔细推导一下，好像也不会吃亏。丸喜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怪盗的身份，如果想要干坏事，早就干了。而且他也没有特别积极的对怪盗团展开什么措施，不像某人，现在隔几天就要发条信息，建议自己要不要想个法子搞奥村企业一炮。
“我知道了。”。
姜天蔚叹了口气，实在是想不到拒绝丸喜的理由，他伸手握住了丸喜老师的手。
然而，下一个瞬间，就看丸喜老师眉头一瞬间紧皱了起来，姜天蔚怪道：“怎么了？”
“······糟了，面真的要坨了！”
丸喜拓人用快哭出来的表情捧起桌子上已经开始发胀的泡面。
就，怎么说呢，这人真的是·······
姜天蔚实在是找不出一个精确的形容词来形容他，最后也只能是一切都化为一声叹息。他说了一声：“总之，我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理由说服你，但既然要作为怪盗团的协力者，那就不能乱用改心能力－等我以后想到了辩驳你的方法我会再回来跟你讨论的。现在你就当做是团长命令吧！”。
“哦，适当的使用权力呢，我并不讨厌这样。”。
丸喜拓人努力笑笑，补充了一句：“随时欢迎你回来跟我讨论。”
姜天蔚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放假第一天就这么心乱如麻，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找个明白人帮自己盘一盘逻辑。而现在，放眼姜天蔚的交际圈，最合适做这个工作的人，就只有一个，对就是白钟直斗。
姜天蔚实在是麻烦她太多次，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转化，在职场里特别常见，俗称叫做老油条。
之前提到过，白钟直斗为了方便就近监视秀尽学院，选了学校附近的房子。
想也知道，如果能用望远镜一类的东西，直线偷窥学校，那么这房子肯定不会太远，以他的脚力没花多少时间就赶过去了。
他咚咚咚的敲门，门里罕见的传来了白钟直斗有点懒散的声音。
通常情况下，这个总是给人以深不可测感觉的大侦探，说话也是雷厉风行的，这种有点没睡醒的慵懒感非常罕见。
姜天蔚隔着门喊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流行下来的，只要是去熟人家拜访，隔着门被问是谁，都是回答“我”的。至于这个“我”是谁？不好意思，那请您根据我的声音推测一下吧！
很明显，白钟代代都是警介合作的侦探世家，这种推测难不倒她，一听就知道是姜天蔚了。
但······
“啊啊啊？！助，助手？！你，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意外的，隔着门传来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激烈和慌张了起来！
这不像是直斗啊？
姜天蔚有点狐疑的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啊啊！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总之你先别进来！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了！”
紧接着，屋子里传来了椅子翻倒的声音，脚步凌乱的声音，还有各种东西咚咚锵锵的混乱声音，隔着门姜天蔚就推测出来，估计里面的人在收拾房间。
（直斗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种事？）。
姜天蔚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参考之前武见妙和芳泽霞的怪现状，还有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对劲，他合理推测，该不会，直斗她也？
“我说，直斗，你该不会出事了吧？我失礼了······”
“不不不我没事你不许失礼！你敢破门那可是犯法的哦！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哦！再等一分钟就行了·····”
里面直斗的声音越是慌乱，姜天蔚越是觉得心慌。
“我认识的直斗才不会这么慌张！”。
姜天蔚隔着门这么说，手里抓住门把，稍微一用力，就听咔吧一声，整个门把手连同上面的钢板一起被姜天蔚撕了开。
这倒不是防盗门不给力，毕竟这门的设计初衷只是防盗，并没有防恶魔的功能。姜天蔚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一边从撕开的口子里拽开这道门·······
白钟直斗安然无恙，这是让姜天蔚安心的第一点。
但，房间里很乱，桌椅板凳胡乱的散在地上，空气中都是灰尘，可见刚刚有什么剧烈的行为导致这些常年的积灰都飞到了空中。此时白钟直斗正怀里抱着一大堆文件，正伸胳膊去撕墙壁上文档，一听门口的动静，她着急忙慌的回头，急道：“不是跟你说等等吗！我，我很安全的！”
姜天蔚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为了缓和尴尬，他的眼睛四下打量，试图分散注意力，却忽然注意到直斗怀里的文档，隐约从角落里能看见“XXX研究资料”的字样，前面的限定词看不清楚，他眯起眼睛试图从纸张和直斗胸腔之间的缝隙里多获得点信息，却被直斗红着脸，更加严密的按住了资料：“这资料还没整理完！”。
事已至此，白钟大侦探罕见的红着脸，干咳了一声，道：“有什么事吗？”
这模样，像极了未成年人原本在房间里做点不可明说的事情，结果忽然被老爸or老妈不打招呼推门就进的样子啊！
“额，虽然是有点事，但，你真的是直斗吗·····.”
姜天蔚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白钟直斗，目前已经知道的情报有，似乎有一个很擅长精神攻击，至少是擅长勾起欲望的敌人在。而现在，自己连同自己身边的人，都可能中招了。
所以，他会有所疑问也是正常。
但是白钟直斗撇撇嘴，脸上露骨的表现出了嫌弃的表情，说的流行语一点，就是一脸“玛德智障”的表情，她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们假设，我其实是假的或者我是被精神控制了什么的，那不应该尽可能表现出跟你记忆里一样的行为才不会被发现吗？怎么可能做这种明显的失误出来？”。
“那，那也有可能敌人比较傻······”。
“比较傻的敌人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弯弯绕的事情？用你熟悉的中国文化举例子，你能想想一个设下空城计的猛张飞吗？”。
“······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姜天蔚也注意到了自己似乎也许大概其搞不好是弄错了，他当了这么久的怪盗，第一次感受到了做贼心虚的味道······
“所以，你今天这么着急忙慌的过来找我是干什么呢？是怪盗团的商谈？是大恶人的情报？还是——”。
白钟直斗故意买了个关子，拖了个长音，最后才一字一句道：“还是——魔人战争呢？”
第448章 总之，先解锁CG吧！
魔人战争，不知道是谁举行的东西，姜天蔚是属于，完全莫名其妙被卷入其中的，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就好像玩水平一般的角色扮演游戏一样，故事缺乏逻辑和动机，就是那种“别管三七二十一，反正你现在就是勇者了，你也别管魔王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情，反正打他就完了。”
对姜天蔚来说，魔人战争，就是一种自己刷怪变强的竞技场而已。
因为能被传送进去的只有芳泽霞和自己两个，所以姜天蔚从没尝试过跟自己的伙伴说这件事，自然白钟直斗也不知道。
那为什么，今天她忽然提起了这东西呢？。
“你，伱为什么会知道……”。
“哦，我跟你的下一个对手聊过了。”。
“哦，哦······啊？”。
因为她说的过于顺理成章，语气平淡自如，姜天蔚都没注意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啊，什么？！你居然跟我的对手交流过了？！
结合这些情报来看，不难得出结论，就在昨天，白钟直斗用枪口怼太阳穴，以死相逼才被迫现身的红衣骷髅头美人，正是一位魔人。
名字是巴比伦大妇女（名字已自主和谐）。
听名字就能知道，这首先是个古巴比伦人，其次是个女的。传说中，她骑乘着赤红的怪兽，手持污秽的金杯，和万千男人发生关系，并引人堕落。甚至有一些传说，会把她骑乘的红色怪兽和传说中的666之兽结合起来。
顺便一提，虽然中国人提到666往往是称赞的意思，但古欧洲的宗教意义之中，666是恶魔的数字。很多宗教的敌人，都曾经被怀疑是666之兽的转生，比如罗马暴君尼禄就曾经被怀疑过。
正如之前的历代魔人都掌握了一种特别的【强项】一样，这位巴比伦大妇女引以为豪的能力，当然是——【涩欲】。
所以，如果有人事后回过头来放眼整个魔人群体来看，姜天蔚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位巴比伦大妇女。毕竟，男人嘛，谁还没梦想过美人来着，你别管是男美人还是女美人。
事实上，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大僧正会故意投降。
因为他的能力【烦恼即菩提】是完美克制巴比伦大妇女的欲望之力。所以，这两位魔人才会联手。
之前姜天蔚就隐约有点察觉了，这些魔人参与这次魔人战争的理由，基本都是姜天蔚。从魔人地狱天使那边来看，似乎只要某位魔人击败了姜天蔚，就能获得他的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大僧正会选择和大妇女联手，不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大】字辈，而是因为两人所需要的东西不同。大僧正需要的是姜天蔚的身体，他在死后漫长的岁月里，渐渐不能接受自己舍生取义，想要重新获得身体，作为人类继续活着。
而大妇女的需求，则是姜天蔚这个挑战者的灵魂。在美妙的皮肉，在她面前都是无关紧要的——而且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怎么可能愿意进入一个男人的体内重获新生？到时候怎么找美少年玩耍？
所以，她比起姜天蔚的身体，更想要他的灵魂，把它加入到自己的收藏里。
如果姜天蔚一直没有察觉到，就这么默默的来到大妇女面前，那么他将面对大妇女和大僧正的双打。而且，姜天蔚也没有手段防御大妇女的魅惑之力，恐怕会直接沉浸在温柔乡里······
万幸的是，女娲和钟馗的出现，直接解决了姜天蔚体内的隐患。这就逼得大妇女不得不改变策略——也就是从罗马之旅开始，姜天蔚一直感受到的，忽然的不可控制的去思考瑟瑟的事情。
连同他身边的数位女伴，也都被这股力量侵染了，会不自觉的向着情爱的方向去考虑问题。
大妇女以这种欲望为力量，那自然是姜天蔚越割舍不下这份欲求，越是无法对她下手，这很好理解。
只不过，最大的失误，就是白钟直斗。
首先她是个女人，大妇女无法直接魅惑她。
其次，她是个侦探，即便是满脑子黄色废料，也能敏锐的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从而收集情报分析局面，最后推导出结论。
结果就是，昨天晚上，姜天蔚看着月亮开始分析推导的时候，白钟直斗正在跟这位巴比伦大妇女谈条件。
“······怎么说呢，我，我现在是理解为什么罗贯中会神化诸葛亮了。”
姜天蔚听完白钟直斗的讲述，整个人眼睛都直了，面前白钟直斗的形象，仿佛瞬间高大了许多。姜天蔚从没想过，这个世界居然有这种强人······居然能把异世界的魔人给说服的。
如果以后，姜天蔚要写一本回忆录或者写一本自传，绝对也会像是罗贯中吹诸葛亮一样狂吹白钟直斗。这也太强了吧？！我这种笨蛋跟她同属一个物种真没问题吗？不会拉低直斗大神的平均数吗？！
姜天蔚不知道的是，白钟直斗那个年代，想要觉醒persona，你得跟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愿意面对的暗影一对一。普通人都是被暗影（也就是心里不愿意承认的部分）给逼到疯狂，大喊：“你才不是我！”
唯独白钟直斗，是自己跟自己的暗影辩论，结果愣是把自己的暗影给说哭了，说的人家抱头痛哭，这是什么等级的话术？自己跟自己吵架愣是能吵赢自己，神仙啊！
只不过，既然是魔人战争，最后大家还是免不了一战。只不过，白钟直斗跟她达成了协议，至少这位大妇女在最终决战之前，不会给姜天蔚整什么幺蛾子了。
“这，这可真是，多谢你了。”
姜天蔚弱弱的跟她道谢，心里只觉得跟她道谢也表达不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过，姜天蔚还没能放下心，白钟直斗忽然问道：“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不曾跟我们提起过魔人战争呢？”
“哦，我觉得你们也帮不上忙，怕你们担心就没说·····”
“真的吗？你确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帮不上忙？我看未必吧？你的恶魔召唤程序需要大量的恶魔吧？我们可以帮你收集恶魔，也可以帮你锻炼力量，也可以给你喂招，我们或许无法直接给你提供帮助，但间接帮助不会少，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告诉我们的吗？”
白钟直斗的眼睛仿佛有一种渗透人心的魔力，让姜天蔚哑口无言，她这么一说，姜天蔚才注意到，好像确实是这样。而且，自己一开始的时候说不定是个不愿意接受别人帮助的臭小子，但后来不是已经可以做到“君子善假借于物”了吗？为什么还不肯跟同伴说呢？
（难不成，我自己在给自己进行精神暗示，告诉我自己不能把这魔人战争的信息透露出去的？）。
姜天蔚想到了这种可怕的可能性。
“嘛，不过你也不用特别费那个脑子。”。
白钟直斗不知不觉已经把手里的资料藏到了抽屉里，她还不放心似的锁了两圈。她顺势坐在了桌子上，蜷缩起右腿，双手抱住，脸颊靠在膝盖上，有种游戏CG的美感。
“动脑子的事情，你就统统交给我吧——所以，你们不是放暑假了吗？用你们中国的古话说就是【张弛有度】，要不要哪天去放松一下？我偶然拿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那可是堪称时代顶流的偶像的演唱会，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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