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薬
不管了,
色到深处,骷髅也不是不行。
这好像便是…意?
一许琉璃倾泻心间,她纵化作骷髅,眸光仍如似千千结,她好像自知自己化作了骷髅,年华不再,因此更为哀求,她在向陈易索取的与其说是肉体上的欢喜,倒不如说是欲念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陈易浸透在红粉骷髅的欲念里,任世间沧海桑田、寰宇浩渺,他仍停留于欲念之中,仙人得道飞升,佛陀涅槃入灭,祂们都独立高处,独自抵御八面来风,可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永不孤独。
他就是一粒尘埃,可两粒尘埃总会挨在一块。
哪怕说这是及时行乐也好,因为他不过凡夫俗子,只想永不孤独。
所以,不要去想什么是空,不要去想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江河并海,烟波永寂。
他短短一瞬迟疑之后,竟目光退缩片刻后,竟再度冲了上去!
天女宕机了。
你看清楚,这是红粉骷髅啊,这是红粉骷髅啊!
你冲得这么卖力干什么?!
观音显红粉骷髅相是用来渡化人的,不是给你增加情趣啊!
求你别冲了,再冲阵法要碎了,我要烟消云散了……
轰隆!
雷霆震鸣般的一声,炽白的光晕顷刻吞没了视线,仿佛在灼烧魂魄。
而在光晕过后,又归于寂静无声之后。
陈易和殷惟郢如梦初醒。
而在两人之间,竟多出了一尊灿金色的天王像。
“我们…破阵了?”
殷惟郢愕然地问了一声。
陈易也回过神来,将天王像拣到手中。
那是广目天王像,如今,他们已然将四尊天王像都集齐。
陈易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那…回去吧。”
“等等。”她兀然开口
“等什么?”
陈易转过头去。
她已双颊红透,眸光迷离,嗓音轻颤而欲拒还迎,
“你…再看我一眼……”
陈易微怔,而后一笑。
这仙子好像…初陷欲海了。
“阵法没了,看了也没用。”
目光对视之后,见女冠目露失望,陈易笑了笑,俯身一吻。
她僵住了那么一下,接着,缓缓迎合起他的吻,彼此惊人的熟络,像是有过成百上千次一样。
…………………………
练功楼外。
亲眼目睹光晕黯淡湮灭,满堂皆是骇然。
声如海潮,压过了湍湍流水之声,所有人都在惊愕之后,嘈杂喧哗起来。
西域高僧既惊而困惑,
“难不成,陈施主一朝顿悟佛法,明白何谓一切是空,证得佛果?”
殷听雪听见这话,抽了抽鼻子。
他这样好色的人,怎会明白何谓一切是空?
连周真人都斩不却他的三尸。
她下意识小声道:
“他不是那样的人。”
西域高僧不解更甚,便问:
“若非如此,又怎会破阵,需知大欢喜之后,就是大悲哀?”
“可是…”
殷听雪转了转眼珠子,只想到一种可能,
“如果他大欢喜之后是更欢喜呢?”
高僧惊愣原地,良久后道:
“奇人哉。”
第190章 道在屎溺
殷惟郢拭去唇上的水渍。
三眼过后,她双脚有些虚浮,但仍对那种奇妙的感觉有些念念不忘。
那一瞬间,她心是空灵的,宛如置身洞天,可是身却流离失所,尽归他处。
昏暗的第六层,如似他化自在天,天人们彼此相视便为乐,自由自在,无形无物,是风,一束无拘无束的风。
一束风过去,一束风又来。
身无处安,心安矣。
这不就是逍遥么?
风似的逍遥,哪怕肉身受拘束,心神也超然物外……
在渐渐清醒的殷惟郢回忆那种感觉时,陈易看了过来。
这一下就把女冠拉回到现实里,哪怕成百上千次地登上了极乐之所,他也仍是她的无明。
殷惟郢如梦初醒。
原本的超然烟消云散,殷惟郢想要寻觅,却又无处可寻。
她再努力回想了下,面色苍白,如遭雷击。
自己怎么能在…交合之中有所感悟?
殷惟郢一下便后怕起来,她的头微微摇晃,在那样的事里感悟逍遥,那日后成道飞升,岂不是被唤作姘妇元君、姘妇仙子?
这还算什么仙?
女冠光是想想便战栗,她努力抛开这些,垂下了脸。
陈易把她面上变化看在眼里,心里不解,便问道:
“怎么了?”
说着,他就把手伸了过去。
“别碰我…”
殷惟郢颤了颤,退开了两步。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陈易,嘴唇轻抿,错综复杂的心念交织,蛛丝似的缠在她身,殷惟郢平复呼吸,别过脸去,不去再看陈易。
这三眼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更犹扑朔迷离,殷惟郢来不及理清,便已是含含混混地错开了视线。
陈易暗叹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也不再理会她,转身便走。
身后便响起她小步跟上的声音,她的步伐随陈易的步伐变化,好像不愿离他太远,也不愿离他太近。
转过拐角,殷惟郢瞧见陈旧的蛛网,落满了尘,结有千千,却是风吹即落,她不禁思忖。
他们之间,到底算得了什么呢?
可思绪间,她看见他已走远,便搁置下来,缓步跟上。
以后的时间里,她不知要搁置多少回……
陈易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
殷惟郢又一次躲开了他的视线。
陈易笑了下。
方才不久前她还求自己再看一眼,可清醒过来,又变了心境,她仿佛说了一句空话。
“我情愿不安”也恍似一句空话,她说过许多空话,又浑然不觉,殷惟郢总是这样,她有太多的自以为是,故此也常有幽怨,她向来拎不清,却误以为自己拎得很清。
只是这个时候,她还不会明白。
那张脸浮漾着一股春潮逝去的料峭,楼阁昏光掩映下,更是扑朔若萤火。
……………………………………
药师佛塔内。
“有人问庄子,道在何处。”
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朴素的儒生装着,像是个书童,他走在一百零八罗汉像间,而在他身后,则是两位武夫。
张旭渠略显吊儿郎当,吐字道:
“去去去,我可没想听人说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带你走。
你说你,怎么就非得惦记个合欢宗传承,你们合欢宗的功法又上不了什么牌面。”
张旭渠说的倒是实话,江湖之上,谁不知道合欢宗的勾当,说好听点是宴请天下英雄,说难听点就是裤裆买卖。
被打断话,赵白并不动怒,而是道:
“我之所以暂时留在这,你听完就懂了。而我保准你听完,肯定得会心一笑。”
张旭渠倒有些好奇。
“千金难买笑一场。”
张旭渠摩挲了下胡茬道:
“也行,那就听听。”
一百零八罗汉姿仪各异,皆渡上金箔,光彩耀人,赵白一路走,一路说:
“庄子说,道无处不在。
那人又问,无处不在那是在哪?”
张旭渠不是很喜欢听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他抠了抠耳蜗,而一旁的仇罡也是有些不耐烦。
只是下一息,他们都稍微提了下精神。
“庄子说,道在蝼蚁。”
赵白继续道,提高了些嗓音,
“那人又问,道在哪?庄子说,在稊稗,那人疑惑为什么每况愈下,庄子却不回答,而是说,道在瓦甓……”
赵白适时停顿了一下。
他回过头,便将两位武夫好奇又困惑的目光揽入眼眸里。
“那人继续问庄子,为什么每况愈下?他很疑惑,是不是因为礼崩乐坏,国不国,君不君。庄子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张旭渠心痒痒,径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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