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薬
她已解开了些许窍穴,恢复了些许力气,只是与一般人并无差别。
陈易描述着说道:“铠甲下闷出的沉沉味道,还挺诱人。”
“何其低贱。”她嗤笑回应。
烛光摇曳,他埋首于此处,女王爷却并无回绝之意。
“劝你用些力气,不然本王…”
秦青洛吐出一气,伸了个懒腰,慵懒吐出三字:
“不尽兴。”
陈易眯了眯眼,按住了女王爷的脑袋,笑吟吟道:
“看来是小人缴械太早,小人还以为,是王爷自己支撑不住,跌倒到床上呢。”
秦青洛轻蔑地看着他,舔了舔舌头。
没有话音,但眼神和动作,足以。
陈易没有吹灭蜡烛,他从不喜欢熄灭灯火,哪怕是小狐狸央求,他也不熄灭。
秦青洛的衣裳慢慢解下,她极为坦然,并无遮遮掩掩。
而且,已经解开部分窍穴的她,推着陈易,反而把他按到了床上。
陈易半推半就,笑吟吟看她,那尽是情欲。
而她也在噙笑,带着些嘲弄,像是抚摸鬓毛般,摸了摸陈易的面颊。
事到如今,若能杀他,
那她做几刻钟的王妃…又如何?
她仰起脸,傲睨地吐出一字:
“驾。”
只此一次,
此次过后,恩了仇未了。
疯狂过后,卧房里平静得异常,秦青洛也逐渐清醒。
既然是做几刻钟的祝莪,那几刻钟过去,一切就都要回归正常。
秦青洛喘了几口气后,恢复了些气力,一抖,便把陈易抖了下来。
陈易也不挣扎,转身便揽住了她。
男人事后总会惆怅,而女人事后总说怨言。
看着怀里的人儿,陈易怅然谈起了秦青洛:
“其实说到底,我跟她其实不是非要打生打死,也可以做一对知交朋友。”
秦青洛背对着他,平淡反问道:
“知交朋友?”
“我教她刀,她教我枪,如此互补,不是知交是什么?”陈易慢悠悠道,轻声道:“这些事,你不要多想,安心养好孩子就是。”
听他提起祝莪腹里的孩子,秦青洛眸里掠过狠厉。
她的手,慢慢探向了那根正妃发簪。
女王爷还记得,祝莪说过,她遇到一个道姑,算了一卦。
夫妻宫太阳化忌,婚姻有实无名。
所谓的“实”便是指孩子,如此一看,这不是在说祝莪和陈易,又是在说谁?
而她跟这仅剩的至亲,却恰恰相反,是破军星入夫妻宫,婚姻有名无实。
何其反差?!
秦青洛难以抑制住杀意。
就在这里,结果了他如何?
杀念一起,便难以止住。
这时,陈易仍然搂着高大女子,无比温柔:
“许多人都想求长生,我活在世上,说完全不想求长生,那是假的,可比起求长生,我更想求些欢乐,所以我很喜欢你。”
秦青洛未因这番温存之语而停下,哪怕其中真挚无比,她只是藏匿着杀机,慢慢转过身,尖锐的簪子藏在掌心之间。
陈易掌心里的不是杀招,
可她的是。
她顺着话问:
“你真不求长生?”
而他毫无察觉,垂着眉眼,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不求长生,哪怕不过平庸无禄地度过,只要欢欢笑笑便好,你和她也是。有朝一日我到王府上,委实不愿刀兵相向,只希望大家一起欢欢笑笑,阖家团圆。”
陈易话语间带着世态炎凉的感慨,却又有许多希冀期盼。
女王爷已转过了半个身子,似要反过来搂住她,可簪子内藏着,她笑道:
“看来你注定不能长生了。”
身后的陈易似是有些疑惑。
秦青洛不再隐藏,眸光一狠,狞笑地一簪骤然刺去。
伴随簪子的破空声,还有她的话音,似是讣告:
“我不是祝莪。”
簪子破空,昏暗的烛光下,传来一句回应:
“你觉得,我不知道吗?”
第295章 是她的种!
夜幕低垂,顶顶营帐上空漆黑混沌。
闵宁一睡睡了近一个半时辰,途中转醒过来,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她只好起身,掀起帘帐。
原本只是打算随处逛逛,呼吸下山间的空气,只是不经意地看见那主将营帐,闵宁就忍不住地心头一紧。
谁家女儿愿意看心上人去偷人?
哪怕陈易这不算什么偷人,可闵宁仍旧心绪不宁。
她喘了口气,定了定神,趁着夜色摸黑走到营帐之外。
蹑手蹑脚,小心翼翼,闵宁一点点地越过其他一众营帐,绕着靠近主将营帐。
“你去做什么?”
闵宁停住脚步,吓了一吓,半晌才拍拍胸口道:
“是你,著雨,我还以为是谁……”
“你去做什么?”著雨不为所动地又问一遍。
闵宁迟疑了一会,心中道:
“我想去那里看一看。”
“看有什么用?”
“…好像没什么用。”
闵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眉宇间不住苦涩。
自己过去,那好色如命的人看见自己,哪怕面有冷色,仍然会愧疚不已。
然后就是,
心怀愧疚地在王爷身上再加把劲。
甚至再进一步,把自己也扯过去,那混账干得出这种事来。
闵宁深吸一气,想要转过身,却又不想转身。
心头又传来著雨的声音:“你真想去?”
闵宁踌躇之后,心念道:“嗯,哪怕什么都做不了,你有什么办法么?”
人就是很奇怪,哪怕什么都做不了,但就是想去看一看。
“我不过一介残魂,但施展些幻术,还是可以。”
著雨慢悠悠地说道:
“安南王这回必会让人熬避子汤,你大可以此为名,入内一观。”
闵宁眸光微亮,微微颔首。
而诵念咒法的清幽嗓音,缓缓响在闵宁耳畔。
闵宁看向自己,发觉周遭似有幽光,一层薄薄的光华笼罩,她的气质好似变得妩媚了起来。
周依棠低垂着眼眸,待咒法诵念过后,便遥遥感知到,闵宁已经被幻化成了安南王妃的模样。
她敛着眸子,回想起陈易的嘱咐,暗暗摇头。
若果可以,陈易并非不愿这最后一夜于温存间渡过。
只是天不遂人意,又或是说,秦青洛性情使然。
周依棠的心念微动,闵宁自然是不知道,眼下她虽然有些困惑著雨为什么要帮自己,但也没有多加怀疑。
对于这样行事任侠的人来说,对亲近之人少一点心眼,是常有之事。
闵宁自知易容成了王妃的模样,为免说多错多,所以她一路走近炊火小灶的时候,都是抿唇不语。
好一会,厨子把一碗避子汤毕恭毕敬地端了过去。
闵宁把这一碗避子汤接到手心,浓厚刺鼻的味道委实让人遭受不住。
端着避子汤,她一步步地朝着主将营帐而去,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了少许。
只是避子汤那浓厚的药材味委实刺鼻,闵宁想不通这东西要如何入腹,她光是嗅着便已经难以下咽。
夜色中摸黑前行,闵宁瞧见了有人影走来,黑暗里看不清晰,但看他走来走去的模样,应是侍卫。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闵宁,正要拦上来。
闵宁见他走近刁难,冷哼一声道:
“让开。”
那人微一怔愣,但并未退却。
闵宁看到这一幕,微皱眉头道:
“还不退下?祝莪还要回去喝下避子汤,继续服侍王爷。”
那人定了一定,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嗓音娇媚道:
“可是,我才是祝莪。”
话音落下,闵宁顷刻间僵在原地,薄唇颤抖,转过头四处看了两眼。
而这时,祝莪已经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她从闵宁的手里取过避子汤,直到这时,闵宁才后知后觉地憋出一句话:
“王妃殿下怎么在这?”
祝莪摇了摇手中的避子汤,轻声道:
“我不在这里,这避子汤可就真送过去了。”
闵宁停滞了一下,面上止不住的困惑和不解。
只见祝莪把避子汤尽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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