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第279章

作者:蓝薬

  二人间贴得很近,他的体温灼得她也发烫,殷惟郢白玉似的肌肤泛起些鸡皮疙瘩,可她终究咬牙喊了句:

  “夫君…”

  话音落下,陈易心软了些,开口问道:

  “还有多少道行?”

  殷惟郢缩了下,埋首在陈易的肩窝上,剧烈喘息着,汗水凝在身上,面色红润至极,

  “五、五年…就剩五年了,求你不要…不要采了。”

  “可你不安分。”陈易嗓音微冷道。

  殷惟郢滞涩起来,心虚得要命,不知如何回话。

  她只能趴在陈易身上发抖,畏惧将她团团包围。

  她既失去了道行,也不知该如何化解他与景王府的仇怨,因她本身是他的鼎炉侍妾,也是他的仇家。

  窗外夜沉如水,微亮的烛光萦绕在侧,殷惟郢抿着唇,紧紧与他相贴着,陈易轻抚她纤长的腰背,听着她细微又动人的喘息,回味着那时动人的滋味。

  有些时候,因她从来都不安分,自己很想把她锁在这院子里。

  反正修道之人,可以辟谷、可以餐风饮露,可以隔绝月事……

  温柔地抚着她,陈易心绪微微复杂,而后戏弄道:

  “你是筑基了,而我…好像已经金丹了。”

  话音落下,殷惟郢那秋水长眸慢慢瞪大,而后眼角发酸了起来,泪光闪闪。

  她像是无声在问:怎么就金丹了?

  陈易只是回以玩味的微笑。

  一时之间,她忘记了什么是太上忘情法,心里既酸又苦,她好几次咬了咬牙,都没能忍下去。

  最后,殷惟郢噙泪咕哝道:

  “都金丹了还要采补我…”

  她的眼泪滴落到了陈易的肩上,沾出了点点痕迹。

  陈易没有回应,只是把这拎不清的女人揽得紧了些。

  他不是没有心有所动,只是对她克制住了而已。

  静谧随着殷惟郢缓过神来而弥漫在这卧房里头,她就这样躺在他怀里,目光落空着,像是在发了呆,连自己过来是为了做什么都忘了。

  可即便是记起,她也不敢去说。

  与其去说,还不如就这样什么也不想。殷惟郢心跳慢慢趋于平常,屋外传来脚步声。

  陈易轻轻挪开了她道:

  “那边应该成功了,我去看看。”

  女冠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陈易看了她好一会,捋了捋她杂乱的发梢道:

  “安分些。”

  说着,他起身离去。

  殷惟郢拢起了被褥,盖在了身上,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昏暗,不觉间烛光熄灭了,昏暗变作了黑暗,一切景象深沉得如同无明世界一般。

  女冠就这样怔神了好久。

  待好一会后,屋外脚步声传来了。

  殷听雪小步小步地走入到卧房里,少女方才筑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下就想分享自己的喜悦。

  她趴到床榻边,稍显兴奋道:

  “惟郢姐,我筑基成功了。”

  “哦,恭喜啊。”女冠有气无力道:“我也筑基成功了。”

  殷听雪愣了愣,接着便瞧见,在堂姐的眼角里滑落下一滴泪水。

  她意识到什么不对,讶然道:

  “怎么哭了?我拿手帕给你。”

  说着,殷听雪便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手帕,走到女冠的边上,小心拭去殷惟郢的泪水。

  被人抹去眼泪,女冠后知后觉地激颤起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惟郢姐你怎么哭了?”

  殷听雪瞧着不是滋味,轻声道: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一下吧……”

  “我夫君修成金丹,我喜极而泣不行吗?”

  女冠用力地抛下这句话,泪水落得更厉害了。

  少女明白了什么,她手帕停了一停,踱步了一会,接着柔起嗓音道:

  “我去劝劝他……”

  推一下大殷的感情线

第304章 见见我父母

  殷听雪亦步亦趋地走出卧房。

  大厅之中,便见陈易端起茶水,随意地品着,他似在思索地坐在主座上。

  察觉到有动静,陈易的眼角余光便捕捉到了殷听雪,少女走到了他的跟前。

  “我筑基成功了。”

  殷听雪的嗓音不高。

  陈易笑了笑,放下茶水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真厉害。”

  他的手捧上来,殷听雪没有退后,而是稍稍向前了些,抿唇“嗯”了一声。

  她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

  陈易也不及,耐心等候着。

  就着烛光,殷听雪捕捉着他的神色,见他没有不愉,便鼓起勇气出声问道:

  “夫君…很喜欢我对不对?”

  陈易不明就里,还是道:“当然,说过好几遍了。”

  殷听雪温顺地点了点头,轻轻托起陈易手,脸颊贴近她的掌心。

  她有些羞涩地吹了口气道:

  “那夫君…是不是也很喜欢我们?”

  她在说她跟殷惟郢,陈易听得出来,想都没想道:“怎么会不喜欢?”

  殷听雪勾了勾唇,嗓音很轻地道:

  “那夫君也喜欢惟郢姐了。”

  陈易愣了下,没想到是因这事,他道:

  “你是来给她说情的?”

  殷听雪摇了摇头,见他神色变化便小声道:

  “也不算说情…

  惟郢姐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很可怜。”

  陈易眉头微皱。

  殷听雪见状凑近了些,她有些怵惕,可还是压住了,朝他怀里靠近。

  跟陈易这么久了,她知道他越是露出这种模样,她就越是要乖顺,只有这样他才会心软下来。

  “又来怀柔?”

  陈易也不客气,一手就揽住了她。

  殷听雪躁红了些脸,陈易揽上时她僵了那么一下,不过还是贴到他怀里。

  陈易揽了她一会,接着挠了挠她的下巴道:

  “我女朋友还有什么话要说?”

  殷听雪得了机会,就细声细气道:

  “惟郢姐很怕你。”

  “我自然知道她怕我,我也知道…你也怕我。”陈易并不在意女子害不害怕自己。

  “嗯…我们都怕你,可我习惯了,惟郢姐还没习惯,”殷听雪顿了顿,把嗓音放轻:“夫君让她习惯一些成吗?”

  面对陈易,她从来不会直接说出拒绝的话,而是中庸一些,不忤逆他的情况劝一劝他。

  说实话,能不能劝成功,殷听雪心里也没底,搞不好自己也遭殃,只是惟郢姐哭得厉害,又什么都不敢说,所以她也只好走这一遭。

  归根结底,都是妾呀…

  惯于感伤的少女悲哀了下,贴得更近了些。

  陈易搂着小狐狸,良久后道:

  “她不安分,我都金丹了,也不是非得采补她道法,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也不会收回……”

  “我以前也不乖,现在不是很听话吗?”

  说这话时,殷听雪眸子微垂。

  陈易吸了口气后笑道:

  “如果她像你这样听话,我也不是不能把道行还给她。”

  “那你给个机会她好不好?惟郢姐以后不会在你面前那样了。”

  襄王女替景王女保证道。

  陈易刮了刮她鼻子道:

  “不要说些自己心里没底的事。”

  “可我不说的话,怕你不给她机会。”殷听雪说完,靠得更紧了些。

  她的话语间,陈易思忖着。

  给殷惟郢一个机会么…

  说实话,他给过很多机会给她,大大小小不胜枚举。

  只是这女人总是拎不清,要么糟蹋掉了,要么就选错了。

  因此对陈易来说,哪怕如今她也成了自己的妾,也还是半个家里人,又是半个外人。

  见陈易在思索,殷听雪也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待在他怀里,默默怀柔。

  良久后,陈易转过脸来,语气阴恻道:

  “那就再给一个,要是她不珍惜的话,你就得遭殃。”

  殷听雪畏缩了一下,嘀咕道:

  “会的、她会的。”

  陈易听到之后,沉吟了好一会。

  半晌后,他忽然语气柔和地问道:

  “想吃银耳羹吗?”

  殷听雪不明就里,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