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晨星LL
“魔王大人,那调教园区呢?要不要安排?”
“我我我!我要报名当训人师!”
“我负责训练精灵!”
“我训练矮人!”
“卧槽你重口啊!”
“怎,怎么……不行吗?矮人也有娇小可爱的那种,我在灾厄堡见过!”一只小恶魔据理力争,涨红了脸,对其他笑话他的玩家挥拳。
罗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滚。”
这一字真言,算是把这群邪恶的天灾们给慑服了……
……
巡视进入了尾声。
罗炎也不想太打扰自己的子民们。毕竟只要自己在他们周围,他们就浑身不自在,连平时能干好的活儿都干的毛手毛脚。
回到了领主府,虽然府邸的外墙还没完全修好,但里面的设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住人是没什么问题。
这时候,他的老管家犹豫了一下,上前半步窃声说道。
“大人,能聊一聊吗?”
罗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走来的老管家,和颜悦色的说道。
“说吧,我听着。”
老管家站在他身旁,沉吟片刻后说道:“黑风堡的秩序的确恢复了,可……商会联盟的事情造成的负面影响太大了。那一晚发生的惨剧,让许多商人心生畏惧,他们未必愿意再回来,这对黑风堡的经济无疑是一记重创,相信您从账本上也看见了,排挤他们对我们来说是个双输的局面。”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街道尽头。
那群哥布林正在忙碌着收拾一处废弃的仓库,满脸堆笑地和几名骷髅玩家讨价还价。当初也正是他们趁火打劫的拆了那里,现在却又装作一副没事的模样。
老管家皱了皱眉,声音低沉的继续说道。
“大人,恕我直言,您对这些哥布林还是太仁慈了,甚至于……已经到了纵容的程度。我知道您想利用他们,但现在我们和德拉贡家族的矛盾已经结束了,而过于团结的他们正在渐渐成为了累赘。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他们越来越懒,而且越来越敷衍,一些简单的活儿都得磨蹭半天,还极度的排外……我甚至都能想到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恳切,也完全是站在领主的角度考虑问题。
身为一名魔人,他的身上同时有人类和恶魔的血,而对于哥布林这样的族群,他是发自内心的不信任……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他们了。
罗炎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目光微微一闪,斗胆进言道。
“大人,您知道我一向站在您的立场考虑。就算被你怪罪我也得说,斯尼克已经没有用了!他的使命在清理商会联盟的时候已经结束了,继续留着他未必是好事,远不如审判他更划算……”
用完工具之后处理掉工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德拉贡家族是这么干的,地狱的其他家族未尝不是如此,而聪明的工具是了解自己的命运。
斯尼克不会反抗。
除非他想一家人全部消失,一个子儿都剩不下来的那种。
然而,罗炎却淡淡一笑。
他收回目光,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已经恢复生机的街道,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想多了。我并不讨厌哥布林商人,我讨厌的只是不听话的奸商。他们之所以不回来,也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们的敏锐嗅觉告诉他们,扎克罗长老还活着,‘仗’还没打完,他们怕的是战火还会烧回来,怕的是不确定。”
老管家默然颔首,没有反驳。
罗炎继续说着,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但现在,尘埃落定,他们早就巴不得挤进来了。你知道我在魔都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讨好我的吗?他们甚至不惜花重金,收买那些平时不会多看他们一眼的贵族来帮他们的买卖牵线搭桥,他们巴不得立刻踩着锯齿商会的尸体取代那些站错队的家伙。”
整个事情没那么复杂,关键的核心就一个——扎克罗死了没。
《魔都日报》刚一宣布这条消息,整个魔都的商会都在蠢蠢欲动了,如果不是自己拦着,他们早就杀进来分蛋糕了。
黑风堡需要培植一些自己的势力,这次大刀阔斧的重建以及旧社区的改造,就是给那些刚长出来的花花草草发育壮大的空间。
他们会形成新的派系,而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平衡斯尼克与他的居委会过大的影响力。
他的花园里不应该只有食人藤或者幽叶草,还应该有许许多多珍奇物种,就像北峰城外的温室矿洞。
如此这个花园便算是打理完成了,他也能放心的回到雷鸣郡的迷宫,继续耕耘自己的核心领地。
“……至于斯尼克,”看着陷入沉思的老管家,罗炎继续说道,“他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这家伙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随后,他目光一转,落在远处的斯尼克身上。
那只矮小的哥布林正蹲在一处新开的商铺前,和几个店主低声交流着什么。
那些店主们的脸上都挂着谄媚的笑容,似乎对他的主意佩服的五体投地。
罗炎并不关心他的鬼点子是什么,但能够获得底层哥布林们的信赖,光靠喝酒和打鼾是不可能办到的,一定有其过人的地方。
“他是个很好用的工具,不但能够帮我建立黑风堡的下层秩序,还能够帮我制衡外来的商会。我不但不会处理他,还会重用他……直到有一天他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像格罗克那样勾结外面的人,到那时才是他的死期。”
老管家沉默了很久,脸上舒展了一抹笑容,心悦诚服地颔首。
“明白了,大人。”
其实只要领主大人觉得好,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唯一担心的便是领主大人过于听信某一个人的建议,但现在看来显然是自己多虑了。
能够获得帕德里奇家族的尊敬,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呢?
那些恶魔的眼光从来都是整个地狱最好的,五百年来就没下错过一次注。
倒是自己,或许才是真的过时了。
罗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抬起下巴,眼神淡然地望向夜色下渐渐恢复繁荣的黑风堡。
那座在硝烟和废墟之中重新站起的城市,正在向着新的秩序迈进。
或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放心的从这儿离开了。
第262章 阴差阳错的航行
灰蒙的天际下,海浪翻滚不休。
远方的阴云层压得极低,好似要吞并整片天地。
波涛起伏间,一艘喷吐着蒸汽的帆船孤零零地浮在水面上。
船舷的两侧是海水晒干之后留下的盐斑,甲板上堆放的煤块已经所剩无几,连那些本该毫无怨言的尸鬼水手,此刻也显得动作迟缓,沉默地操持着破旧的缆绳与桅杆。
站在船头,卢米尔死死盯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双拳紧攥,像一头焦躁的困兽,被那刺眼的阳光熏得睁不开眼睛。
连日来的海上漂泊,让他的皮肤被晒得黢黑,嘴唇干裂,套在身上的船长服因汗水与海风的交替侵蚀而变得僵硬。
此刻的他正面临着一个残酷的现实——
他迷路了。
大概一个月前,奉魔王陛下之命调查萨尔多港惨败的真相,于是改变了原定的航向。他本以为这没什么,结果却高估了自己的远洋航行能力。
这片海与他熟悉的漩涡海截然不同。
那里虽然暗流汹涌,可至少有陆地环绕,哪怕最凶险的水道,也有参照物。
但在这浩瀚无垠的浩瀚洋上,一切方位都变得虚幻,他原以为自己能凭借航海图和太阳定位找到正确的方向,却低估了洋流和季风的威力。
总之,他已经被困在这片杳无人烟的海域整整半个月,并且一点也没有即将要离开的迹象。
卢米尔的神色凝重,目光落在了甲板上。
燃煤已经所剩无几,补给也很快就会耗尽,而最近的港口还不知道有多远。
虽然尸鬼不用吃饭,但他不可能在这海上永远的漂流下去。更糟糕的是,海浪起伏不定,他没法刻画传送阵,甚至没法向魔王大人报告他此刻的状况。
如果再找不到方向,他恐怕真的要死在这片陌生海域。
就在卢米尔绝望地思索着下一步对策时,瞭望塔上的尸鬼水手突然发出嘶哑的吼声:“前方发现船只,正在向我们接近……”
听见尸鬼的声音,他猛地抬头,顺着尸鬼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艘船影正破开海浪,迎着风浪全速朝他们冲来,船帆鼓起,伴随着的还有淡淡的黑烟,疑似是蒸汽机的锅炉飘出的。
他的心中先是一喜,就好似看见沙漠中的绿洲,但没过半秒心脏便猛的一沉,从那人影攒动的甲板上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像是正儿八经的商船,倒像是追逐猎物的野兽……
难道是海盗?!
卢米尔的心脏狂跳,心中又惊又喜。
这时候,看着半天没有回话的卢米尔,尸鬼副官嗓音沙哑的说道。
“魔王陛下下令,不许任何人追上我们……是否开炮将他们击沉?”
“蠢货,用脑子想想,这又不是雷鸣城附近,魔王的命令是让我们不要被雷鸣城的商船给跟踪了,又没说让我们当海盗!”
卢米尔心情烦躁的骂了一句,随后目光炯炯的盯着那艘海盗船,十指抓着护栏,指尖扣的发白。
疯狂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他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副官沉默了片刻,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卢米尔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远方翻滚的天际。
虽然他对这片海域并不熟悉,但参考漩涡海上的航行经验,那边显然是在酝酿一场风暴,他甚至隐隐听见了低沉的闷雷回荡在云间,嗅到了暴雨的味道!
暴雨可以提供很好的遮掩,让那群海盗看不清甲板上的情况!
他当机立断,扯开嗓子吼道:“全速前进!目标——西南方向!”
尸鬼们立刻行动起来。
蒸汽机轰鸣,船舵调整方向,船只拖着滚滚黑烟朝着风暴疾驰。
后方的海盗船并未停下,反而像是嗅到了猎物的血腥味,加速追赶。
卢米尔嘴角微微扬起,握紧了船舵,手心隐隐渗出兴奋的汗水。
在即将接触风暴的刹那,他猛地挥手,大声吼道:“收帆!引擎调至一档!把锅炉的火给我降下来!”
伴随着齿轮摩擦的嘎吱声,蒸汽机的轰鸣声逐渐平息,船帆迅速收起,粗长的黑烟散成了一缕。
整艘蒸汽船顿时像失去动力的废铁一般,在风暴边缘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狂风吞没……就好像发生了故障!
看着越来越近的海盗船,卢米尔的手心渗满了汗水,挪到裤子上擦了一把。
他很清楚,这是一场赌博——
不过他相信他会赢!
对方既然是海盗,必定会贪婪地渴望拿下所有,而不是从漂浮的残骸中打捞残羹冷饭。
至于为什么,因为他曾经在杰克手下做销赃和走私买卖的时候,没少和这帮狗东西打交道。
他太了解那些人的心理了。
甚至他自己就是一类人。
……
猎物在安静的等待,而远处猎手的喉咙已经发出了兴奋的低吼。
黑鲨号上,海风在桅杆间呼啸,犹如吹奏的风笛吟唱着厮杀的凯歌。
咸腥的海浪拍在船身上,撞碎成漫天的水雾,浸湿了甲板上破烂的麻布帆衣,却冲不散那霉味、汗臭和旧木头的腥味儿!
这里的环境令人窒息。
甲板上,十几名海盗三五成群,或是靠在桅杆边抽着劣质烟草,或是蹲在一旁赌钱,还有些人无聊地磨着生锈的砍刀。
他们的衣衫破旧,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嘴唇干裂,眼神里带着疲惫和焦虑。
和卢米尔一样,他们的遭遇并不美丽,这几天一直在海上漂泊,就像一群被逐出巢穴的野狗。
没有酒,没有女人,甚至连个像样的劫掠目标都找不到。
人群中的怨气就像船舱里腐烂的鱼肉味,阴沉、憋闷,随时可能爆发。
站在船头的蒂奇,手里紧握着一只铜望远镜,单眼眯起,透过镜片死死盯着远方。
那是一艘蒸汽船,看型号应该是来自漩涡海的东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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