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滚滚
黄毛歹徒话说到一半，突然将如月大师猛地推向林秀一，他自己则转身就要爬上面包车。
林秀一被如月大师挡住，来不及反应。
“砰！”
一声枪响划破长空，工藤优作开枪了！
黄毛歹徒已经爬进面包车的半个身子猛地一滞，随后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从车上栽了下来，重重摔在水泥地面上。
“快走！”高个歹徒惊恐地喊了一声。
面包车猛地发动，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工藤优作对着面包车的驾驶位连开数枪，子弹虽然击穿了挡风玻璃，里面的驾驶员却早已矮身躲过。
面包车一个加速，迅速冲上街道，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林秀一扶着踉跄的如月峰水：“大师，你没事吧？”
如月大师的目光却一直死死盯着黄毛歹徒倒在地上的尸体。
鲜血正从他后背的弹孔中流出，在地面上汇成一滩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水洼。
林秀一将如月大师交给落合馆长，随后上前检查尸体。
“死了，”他简短地宣布，“那一枪正好命中了他的心脏，没救了。”
“可惜了，”工藤优作摇了摇头，“还是让面包车跑了。”
“还有那幅画……”
落合馆长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得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完了，全完了……美术馆这下要倾家荡产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自责，整个人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馆长不必太过在意，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如月大师突然开口，声音出奇地平静。
他轻轻拍了拍落合馆长的肩膀：“之后我会再画一幅富士山，赠送给美术馆的。”
“真的？”落合馆长猛地抬头。
“当然是真的。”如月大师笑了笑，“我总不能看着米花美术馆因为我的原因，倒闭关门吧。”
工藤优作靠近林秀一，压低声音道：“……有些不对劲。”
“你说的是如月大师吧，”林秀一轻声回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如月峰水。
“你也发现了？”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他前后的态度，变化太快了。之前还将那幅《富士山》视作珍宝，为了它都敢跑向强盗，这才不到半分钟，就能笑着安慰落合馆长了。”
“在展厅时，要不是他忽然冲出来，落合馆长早就抓住歹徒了，”林秀一沉声道，“之后千影想要从侧后方接近歹徒，歹徒明明没有回头，却发现了她，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怀疑。
不远处的如月大师，仍在安慰着落合馆长，脸上的笑容温和得有些诡异。
“秀一，有些奇怪啊，刚才我……”
富泽千影走了过来，刚开口就被林秀一阻止，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第286章 降谷零要是没被扳弯，应该就能堪破色欲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富泽千影眉头紧蹙，精致的脸庞上写满了郁闷。
她气鼓鼓地撇嘴，想要问个清楚。
“一会再说。”
林秀一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和落合馆长说话的如月大师。
富泽千影原本还在气头上，听到他这么说，脑海中闪过自己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怔了一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知道了。”
这时，玲子也带着降谷零和成实走出了美术馆。
看着躺在地上、死状凄惨的黄毛歹徒尸体，玲子微微皱眉，白皙的小脸上却没有太多不适的神情。
她的父母都是检察官，家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案件资料，尸体照片也是司空见惯。
再加上这段时间，米花町频繁发生案件，真实的尸体都快成了常见物品，玲子甚至都有些习惯见到尸体了。
降谷零则是一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虽然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兴奋。
“师父，你刚才好厉害！你和工藤先生制服两个歹徒的过程，我全都看到了，那动作，简直太帅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重重地挨了富泽千影一巴掌。
女孩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怒道：“刚才我不是让你们藏好嘛！谁让你偷看了！歹徒手里可是有枪的，万一他们开枪伤到你们怎么办！”
“嘁，你自己不也在偷看嘛？”降谷零满脸不服气地反驳。
“我和你们，能一样嘛！”富泽千影瞪着眼睛，提高音量教训，“我是在看需不需要帮忙！要是秀一他们遇到危险，我好歹能搭把手！”
降谷零脑袋一扬，满脸的不屑：“师父和工藤先生都是高手，哪用得着你！”
“哼，他们是高手，我就不是吗？我可是……”
富泽千影冲动之下，差点脱口而出自己是怪盗淑女。
好在林秀一眼疾手快，赶忙拉了她一下，才没让她当众自曝。
“继续说啊，”降谷零一脸好奇地追问，“你是什么？”
“有空关心这个，还不如去看看成实！”林秀一瞪了徒弟一眼，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瑟瑟发抖的成实，“他都被尸体吓坏了！”
“……遭了，我忘了！”
降谷零赶忙转头看向成实，后者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捂着眼睛，浑身上下都在害怕地颤抖。
“没事吧？”
降谷零心中一紧，赶忙快步走到成实身边。
“尸体好可怕，”成实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还留了好多血。”
“去那边休息会吧，”富泽千影轻轻拍了拍成实的肩膀。
“嗯，”成实乖乖地点了点头，在降谷零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向旁边的长椅走去。
“我是不是很没用？”
坐到长椅上后，成实有些丧气。
“之前我还想以后当医生，也给像我这样的孩子治病，可刚才一看到满地的鲜血，我就腿软得站不住了。”
“第一次看到尸体，很正常的，”降谷零笑着鼓励，“等你长大后，学医时见多了尸体，自然也就习惯了。”
成实抬起头，不甘心地问道：“可你不也是第一次看到尸体嘛？”
“我……”
降谷零张了张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我之前见过尸体的，是……是妈妈。”
“……抱歉。”
成实没想到会是这样，赶忙愧疚地开口道歉。
看到面前的漂亮“女孩”为自己担心，降谷零赶忙挺直了腰板，装出没事的样子，拍了拍胸脯。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
警方赶到后，现场的所有人都被带去警视厅做笔录。
因为担心成实的身体坚持不住，林秀一找到目暮警官说明了情况，将成实和富泽千影的笔录放到了最前面。
两个小时后，等林秀一、工藤优作带着玲子和降谷零从警视厅出来，富泽千影早已带着成实回了医院。
“师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成实要先走啊，”降谷零懊恼地抓着头发，“我都没和成实道别呢。”
“道别……”
林秀一无语地看着一脸失望的徒弟，这小子不会真的被成实迷住了吧？
“你和成实相处大半天了，就没发现……”
林秀一正准备揭穿真相，却被玲子出声打断：“欧尼酱！”
小表妹用力眨了眨眼，显然是在暗示兄长，不要戳破成实其实是男孩的真相。
“发现什么啊，师父？”降谷零满脸疑惑地发问。
“欧尼酱是想说，你就没发现成实的身体快坚持不住了嘛？”玲子责备道，“别忘了，他还是病人呢！”
“那也不用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吧，”降谷零挠挠头，“算了，反正我也知道成实在米花中央医院了，以后我自己去找他玩。”
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林秀一也懒得管了。
正好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这次过后，降谷零要是没被扳弯，应该就能堪破色欲了。
“如月大师快从里面出来了。”工藤优作走过来，压低声音提醒。
“玲子，你带降谷先回去。”林秀一招呼了一声，“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完，不等玲子点头，他便快步跟着工藤优作离开。
“又有事！”玲子郁闷地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回居酒屋。”
……
两分钟后，做完笔录的如月大师走出了警视厅。
他站在马路边，东张西望了一会，确定没有人注意他后，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缓缓驶离的瞬间，停在拐角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悄然跟上。
坐在副驾驶位的林秀一，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工藤优作：“你觉得他会去吗？”
“去的概率很大。”工藤优作笃定地点头，“从之前他在美术馆的表现来看，他对那幅画的执念很重，现在自觉已经瞒天过海，一定会迫不及待赶过去的。”
开车的目暮警官疑惑地看着两人：“林君，我们到底为什么要监视如月大师？难道那伙逃走的歹徒，会对他不利？”
“一会你就知道了，”林秀一没有解释，眼睛紧盯着前面的出租车，“跟好了，千万别跟丢……”
第287章 发疯的如月大师
出租车先去了一趟银行，随后穿过繁华的市区，来到了码头附近的一处废弃工厂前。
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如月大师下车后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后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去。
“走，跟上！”
林秀一解开安全带，和工藤优作一起下车，向废弃工厂走去。
“你们俩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跟踪如月大师的原因呢？”
目暮警官郁闷地抓了抓头发，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工厂内部昏暗阴森，潮湿的海风夹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角落里还有老鼠窸窸窣窣的声响。
林秀一三人小心翼翼地前进，很快，前方传来了说话声。
“……钱带来了吗？”一个粗哑的男声响起，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林秀一和工藤优作对视一眼，默契地靠在了一台废弃的机器后面，凝神静听。
目暮警官则好奇地透过生锈管道的缝隙，向前望去，然后就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如月大师将一袋子钞票递给了说话的光头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光头蹲在地上，快速清点着袋子里的钞票。
一个高个子靠在墙边，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还有一个矮个子拿着一幅画，画布上的富士山清晰可见。
他们难道是？
目暮警官瞳孔猛地收缩，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林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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