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咨询师 第115章

　　杨柳忽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既然是连续杀人事件，为什么我没在新闻上看到呢？”

　　“因为这次杀人事件的目标对象比较特殊。”宇贺昭二依旧是那副安然的样子，“听横田说好像所有的被害者都是城市里的官员，为了防止引起混乱，所以才被封锁了消息。”

　　“死的全是官员？”杨柳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怕不是惹了什么人了吧。”

　　“谁知道呢。”宇贺昭二摇了摇头。

　　两人就这样默契的沉默了下来，同时看着屋外的雨水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杨柳才回过神，重新和宇贺昭二探讨交流关于超凡世界的知识。

　　“……你身上的情况确实闻所未闻，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贺昭二对于杨柳身上的状况也有所了解，但确实无法理解：“在我看来，你那个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说的确实没错，从正规的超凡者这边来看你的确是走上了歪路。”

　　杨柳愁得直皱眉：“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不过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太不适的感觉……”

　　“走了歪路不代表走的是错误的道路，虽然灵力体系在这个世界上是主流，但不代表走其他的路是错的。别的不说，至少还有先天神通这种存在。”

　　宇贺昭二放下茶杯，想了想给杨柳举了个例子：“比如说挡子弹这方面……你现在能无伤挡什么级别的子弹？”

　　“大概普通手枪这个级别吧，威力再大点就会突破我的表皮防御，要靠骨骼和肌肉来承受了。”杨柳稍微估算了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进食，之前在旧犬鸣隧道中作吞噬的“强化额度”大部分已经兑现，他的身体素质相较于上个月的时候又有了一波提高。

　　之前还只能硬扛低力的小口径手枪，现在杨柳有自信可以无视普通的手枪，威力小一点的冲锋枪也可以靠肌肉拦下。

　　“那你知道正规超凡者挡手枪子弹大概要到什么级别吗？”

　　“什么级别？”

　　宇贺昭二组织了一下话语：“如果不考虑实时战斗，只是单纯的做好准备在某片区域硬扛手枪子弹的话，哪怕是刚刚觉醒的超凡者也能做到。”

　　“啊？”杨柳一愣，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当然理论归理论，实际战斗过程中就算是一些好手在面对子弹的时候也反应不过来。”宇贺昭二补充了一句。

　　杨柳满脸无奈：“这不就代表着我走错路了吗？”

　　“不，恰恰相反。”宇贺昭二摇了摇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要是面对那种无法破防的普通的手枪子弹你能扛多少发？”

第221章 变故

　　杨柳对于这个问题有些茫然：

　　“无法破防？那理论上我能扛的子弹数应该是无上限吧……”

　　现实又不是游戏，不存在强制扣血这种操作，不破防就是不破防，就算是把手枪枪管打融化了也破不了防。

　　宇贺昭二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说句自傲的话，我的实力就算是在整个福冈市里也排得上号，那你猜我能扛多少发手枪子弹？”

　　“你……？”杨柳有些迟疑。

　　宇贺昭二也没等他回答，还是主动给出了答案：“如果是提前准备好使用相对应的法术的话，在灵力耗尽之前我大概能扛下不到100发子弹而已。

　　这还是手枪，如果换成威力更大的步枪的话，哪怕是小口径的子弹，我能挡下子弹的数量会锐减到20发以内，要是狙击枪的话，不考虑能不能反应过来的前提下，我甚至可能只能扛一两发。”

　　“这么少？！”

　　杨柳这下愣住了，总感觉宇贺昭二说的数据和他实际战斗时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完全不相符。

　　“很多了，这还是我天赋异禀先天灵力比普通人多的前提下才能做到，正常状态下就算是馆主级的存在面对枪械的时候也最多和我持平。

　　这就是灵力的特性，将足够量的灵力聚集起来，只要量足够多，理论上甚至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挡下任何攻击，但消耗也会随之增大。”

　　宇贺昭二摇了摇头：“不过实际战斗中没法这么算，毕竟聚集灵力需要花费时间，而且很多情况下，超凡者在面对枪械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

　　而灵力本身其实是人类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混合所产生的特异性能量，一个人的生命力才多少，所以超凡者的灵力其实非常珍贵，面对枪械这种工业产品时其实相当吃亏……”

　　说到这里他也叹了口气，杨柳也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他总感觉超凡者的战斗力很强，但好像所有人都在说超凡者在现代战场上几乎毫无作用，原来根本原因在这里。

　　二战时期，美军打死一个日本兵需要消耗高达3吨的弹药，也就是大约5万发子弹才能打死一个日本士兵。

　　所以在正面战场上，超凡者面对这种数量级的钢铁风暴时的表现不会比一些老兵好到哪里去。

　　更何况使用灵力的超凡者硬扛子弹的前提是提前做好准备，要是面对偷袭的话就会处于极端的劣势。

　　哪怕一些强者可以靠敏锐的感知提前察觉到敌人的恶意并且做好准备，但战场上除了针对性的恶意，更多的还是无法预测的流弹。

　　虽然超凡者的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可以背负着更多的武器在战场上流窜，但很多时候战场上根本不需要瞄准，打的就是火力压制，超凡者在正面战场上的优势会被极限压缩。

　　杨柳这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宇贺昭二会说自己走的路不一定是错误的，虽然他现在只能硬扛手枪子弹，但只要这么进化下去，杨柳未来肯定能做到硬抗主流武器不受伤的级别。

　　到那时候，杨柳完全可以做到在现代战场上一人敌军。

　　“所以啊，重振超凡者的荣光就靠你了。”宇贺昭二笑着调侃了一句。

　　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杨柳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重振荣光吗？算了吧，我可不喜欢那么麻烦的事。”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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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放了学，杨柳蹲在便利店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叹气。

　　作为一个北方人，亲自体会到南方连绵不断的下雨时节才知道有多难受。

　　看着好像很有诗意，但下雨时间一旦超过一周，所有的诗意都化作了烦躁。

　　眼见外面的雨稍微小了一点，杨柳立刻起身离开躲雨的屋檐朝着渡口快速走去。

　　穿过商业街的时候，空气里忽然飘来一丝违和的香甜，哪怕连绵的雨天也没有让这丝香甜的味道减少。

　　杨柳顿住脚步，两米高的身躯在狭窄的巷口投下阴影。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机械地向前挪动。

　　“宫本？你在这里干什么？”杨柳皱了皱眉，率先打了个招呼。

　　宫本勇业却像是没有听到杨柳的声音一样继续向前移动。

　　杨柳来到他面前才发现宫本勇业的校服领口歪斜，目光表情呆滞，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样。

　　他手里还攥着一个古朴的护身符——那玩意儿正散发出与空气中香甜同源的气味。

　　察觉到不对，杨柳果断按住他的肩膀，却感受到掌心异常冰冷：“喂！宫本，你在干什么？！”

　　少年的瞳孔蒙着层灰翳，即使肩膀被人按住也坚定不移地试图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嘴中不断的喃喃重复着一句话：“我要去见她……她在等我……”

　　因为日语中的“他”和“她”发音不一样，所以杨柳立刻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这家伙明明是个单身狗才对，是被哪只狐狸精迷惑了吗？！”

　　嘴上虽说是调侃，但杨柳的表情却异常凝重。

　　他仔细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冰冷，关于这力量杨柳非常熟悉，因为那就是鬼魂的鬼力。

　　可是……

　　“奇怪，纯净度很高，而且好像没有夹杂什么精神意志。”

　　没有精神意志进行操纵，意味着这东西只是单纯的附着在宫本勇业的身上。

　　“所以……只是一个标记吗？”

　　想了想，杨柳并没有贸然把这东西吸收掉。

　　既然只是一个标记而不是什么迷惑性法术，那么把这东西破坏掉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而且如果想找罪魁祸首的话，有这团力量在也能更好溯源。

　　想了想，杨柳放开了宫本勇业，隐藏在他的身后看他打算前往什么地方。

　　没了杨柳的阻拦，宫本勇业不顾下着的小雨，再次机械的走动起来，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一处人迹罕至的山林中。

　　在雨中等了一会儿，发现始终没有什么鬼或者人来接触，杨柳皱了皱眉：“被发现了？”

　　想了想，杨柳摘下少年手中的护身符捏碎，朱砂混合着骨灰簌簌而落，其中还夹杂着几根毛发。

　　“这啥玩意？”

第222章 引魂

　　“是引魂香。”

　　永福寺的铜钟撞碎雨幕，檀香缭绕的禅房里，主持的袈裟泛着金线暗纹。

　　宇贺昭二将特制的草药粉末混合着灵气撒在已经失去意识的宫本勇业的眉心：“他现在是因为引魂香出现了‘神隐’的前兆，好在来的比较及时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一旁的杨柳正在翻看着他提供的资料，照片上那些男人们眼窝凹陷的模样好像是失去了精神的空壳：

　　“一个季度就出现了十个受害者，是按照岛上的人口算……这事儿居然还挺常见的？好像没听说过什么相关的信息啊，要不是你的这些资料我还真不清楚有这种事。”

　　“因为这种事在当事人看来不是什么好事，算是家丑，一般不会随便往外说。”宇贺昭二苦笑着摇了摇头。

　　“嗯？”杨柳歪头表示不解，“这种事情怎么跟家丑扯上关系了？”

　　宇贺昭二先是给宫本勇业施展了几个佛门法术，稳定了他现在的状态，这才给杨柳解释起来：

　　“我们会觉得这是异常现象是因为能直接看清楚本质，但在普通人看来，这些‘神隐’其实就是一个人突然表现的心神不定，过几天后便消失于众人眼中，但不到一两天的时间里又会重新出现变成这副样子。虽然精气神有所亏空，但过一段又会恢复正常……你觉得这像发生了什么事？”

　　杨柳低头沉思，将脑海中关于超凡现象的事情排除在外，用心理学进行客观分析，随即脸色变得怪异起来：

　　“失……恋？”

　　宇贺昭二忍俊不禁：“差不多，不过因为发展的太快，大部分人会觉得对方是遭遇了情感诈骗，就算是报了警警察也无能为力——毕竟就连受害人本身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谁迷惑了，甚至有不少人觉得受害者失踪的几天是去了红灯区……”

　　闻言杨柳也忍不住哑然失笑，随即也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失误。

　　这事会造成这么大误会的重点在于受害者本身的状态，虽说是受害者消失了一两天，但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看起来也只是整个人虚了一点。

　　这样一来人们对于这件事的危险评价就会下降，再加上受害者消失前的表现，知道这件事的人最多就是觉得受害者被哪个狐狸精勾引了。

　　“所以你一直没有找到罪魁祸首吗？”杨柳问。

　　宇贺昭二有些遗憾：“被引魂香影响的人前期表现不会特别明显，发作时出现的变化又极其迅速，等他们回来后身上相关的线索已经消失殆尽，所以确实没什么办法……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线索就是了。”

　　“什么？”

　　宇贺昭二从旁边盛放着引魂香样品的盘子中拿起那一撮毛发：“制作引魂香需要提供自身相关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某种……动物的毛发？”杨柳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

　　经过法术和药材的处理后，这些毛发的颜色变得雪白，还是能看出相当的柔顺，质感上不像是人类的头发。

　　“是狐狸毛。”宇贺昭二揭秘了真相。

　　杨柳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所以这些人还真是被狐狸精勾引了啊？”

　　“大概率是，传说狐妖会吸取男人的精气来维持自身，以妖魔的诞生条件来看有这个能力的可能性不低。虽然也不能现在就下结论，不过今天晚上应该就知道了。”宇贺昭二抬头看了眼天色，又低头继续在宫本勇业的身上施加各种术式。

　　杨柳也走到窗边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气。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是晴天，再加上今晚是满月，根据各种神话传说，如果真有狐妖满月之夜应该是它们最活跃的时候。

　　之前宇贺昭二无法抓到那些家伙的尾巴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媒介，现在宫本勇业这倒霉蛋正好弥补了这一空白。

　　两两结合之下，今晚上把对方抓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狐狸和寺庙吗，倒是挺搭的。”杨柳笑了一声，转身回到屋内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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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夜深人静，皎洁的月光洒在寺庙的庭院里。

　　杨柳和宇贺昭二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宫本勇业跑到永福寺后的后山，找了一个废弃的古井准备以此设下埋伏。

　　主要是宇贺昭二在干活，毕竟杨柳在灵力方面完全是个麻瓜，最多就是帮忙把宫本勇业扛下来。

　　宇贺昭二忙碌了好一会，在周围刻了一个简单的结界，既能监测灵力波动又不会惊吓到可能到来的妖怪。

　　指示杨柳把倒霉的宫本勇业丟到刚下完雨还湿漉漉的草地上，两人一人拿着一根点燃的线香，鬼鬼祟祟的窜到树上隐藏了起来。

　　不多时，结界轻微震动，宇贺昭二立刻警觉了起来，远远的做了个手势示意杨柳提高警惕。

　　月轮破云而出的刹那，原本已经干涸的古井内泛起银色的涟漪，刚下完雨的山内无缘无故的升起薄雾。

　　月光下，白衣女子自雾中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