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咨询师 第128章

　　「杨柳：什么武器？」

　　「横田辉：毒（和谐）气弹！」

　　「杨柳：焯！」

　　……

　　……

　　夜色更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废弃的福冈市地方法院。

　　这座曾经象征着威严与公正的建筑如今只剩下斑驳的外墙和破碎的窗户，在风雨中发出呜咽般的呻吟。

　　一道黑影快如鬼魅，挟持着一个剧烈挣扎的身影，撞开了法院沉重的侧门。

　　是森山彻。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迅速将最后的审判执行完毕。

　　而被他死死钳住的正是前法官，如今脑满肠肥的顾问律师——大和田信夫。

　　“放开我！森山！你疯了！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给你很多！”

　　大和田惊恐地尖叫，肥胖的身体在森山彻钢铁般的手臂中徒劳地扭动。

　　十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磨灭了他最后一丝胆气。

　　森山彻充耳不闻，拖着他径直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他的脚步踉跄，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身体撕裂般的剧痛，脖颈处的满是疤痕的皮肤已经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陶器将裂的纹路，但他眼中的恨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钱？”森山彻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以为，我所承受的一切，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

　　地下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刺鼻化学品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里比上面更加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水渍和霉斑，空气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和田的声音带着哭腔。

　　“呵！我的老师，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这里不就是你发家的地方吗？！”

　　“可……可……”

　　作为曾经的法官，他居然不知道这个法院居然有这么一处地方，难以理解的恐惧让大和田几乎瘫软。

　　森山彻将他粗暴地甩在地上，目光扫过这片被遗忘的空间。这里并非简单的档案室或储藏间。墙角堆积着锈迹斑斑的金属桶，上面印着早已模糊的骷髅头标志和“毒”字样。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贴满了一整面墙的旧报纸！

　　那些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标题：

　　“XX工厂集体中毒案，疑为意外？”

　　“港口工人离奇死亡，家属质疑军方实验……”

　　“工厂区爆发不明瘟疫，官方称卫生问题……”

　　时间跨度集中在日本泡沫经济崩溃后的十几年间。

　　每一篇报道下面，都用红色的墨水潦草地标注着人名和日期，旁边是军部内部文件的编号。

　　这些，赫然都是当年被草草定论，实则疑点重重的冤案、惨案！

第248章 灵体化

　　大和田也看到了那些报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不……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

　　“怎么会？”森山彻冰冷地接口，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些报道，“这些，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当年所谓的‘维持稳定’？为了掩盖军方收集‘特殊材料’而制造的冤案？那些枉死者的哀嚎，你晚上睡得着吗，大和田法官？”

　　大和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上面的命令……我只是……”

　　“只是遵命，将无辜者送上绝路，将知情者打入深渊！”森山彻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就像你对我做的一样！为了你的前途，为了不得罪大贯吾郎，你昧着良心，宣读了那份狗屁不通的判决书！”

　　强烈的恨意如同燃料，注入了森山彻手中的「癌念珠」。

　　其中一颗尚未破碎的珠子猛地一颤，表面刻印的反向地藏咒发出不祥的暗红色光芒。

　　与此同时，这地下仓库积蓄了数十年的、从那些因锈蚀而出现破裂的毒气桶中缓慢泄露的微量毒素，以及那些因为军部暴行而产生并弥漫在此的怨念仿佛受到了剧烈召唤！

　　嗡嗡嗡……

　　空气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那些锈蚀的毒气桶开始轻微震动，丝丝缕缕的、肉眼可见的灰绿色雾气从中逸散出来，不再是无意识的泄露，而是如同活物般扭动、汇聚！

　　地下室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的水渍瞬间凝结成冰霜。

　　与此同时，森山彻手中的念珠也失去了控制，那颗刚刚被激活的珠子猛地炸裂开来！

　　咔嚓！

　　“！！！”

　　一个尖锐、痛苦、充满无边怨恨的嘶嚎声充满地下室，那无法形容的尖锐嚎叫并非来自人类的喉咙，而是整个空间中的大气在震荡。

　　被释放的怨念没有如之前那样涌入森山彻体内，而是一头扎进了那弥漫的灰绿色毒雾之中！

　　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怨念的力量与剧毒的雾气瞬间融合。

　　只见那灰绿色的毒物翻涌着，凝聚着，渐渐形成了数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它们没有五官，只有扭曲的气流和其中闪烁的猩红色的怨念之光。

　　这些人影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拖着粘稠的毒雾“肢体”，缓缓的将已经瘫软在地的大和田围拢。

　　“不！！！”

　　大和田发出绝望的惨叫。

　　森山彻现在也没有精力去管被毒雾逐渐融化成一滩脓水的大和田，因为他现在在这场突变中承受着更大的冲击。

　　体内原本的怨念也近乎失控的释放，混合此地庞大而污秽的负能量后又倒灌回来。

　　恐怖的力量让森山彻的身体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皮肤上的裂纹迅速蔓延、加深，如同蛛网般遍布全身，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剧痛没有消失，反而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狂暴的力量。他的双眼完全被血色和怨念填满，理智正在飞速流失。

　　“呃啊啊啊啊——！”

　　森山彻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强大的能量从他半透明的身体中爆发出来，将周围的杂物震飞！

　　组成他身体的物质开始变得不稳定，原本明显的身躯边缘变得模糊，呈现出一种介于实体与虚影之间的状态——他的身体正在半灵体化！

　　就在他完成所有转化的一瞬间，一些断断续续的模糊意念传入他的脑海：

　　“……实验体编号73……癌细胞活性与怨念能量……同步率……超预期……”

　　“……‘癌灵化’……阶段三……数据……稳定……”

　　“……警告：能量失控……超出阈值……”

　　“……目标：人造……神灵……素体……”

　　断断续续的信息，如同惊雷般劈入森山彻的意识！

　　原本因为半灵体化而有些混乱的意识立刻惊醒，手上最后一颗癌念珠发出微弱的蓝光，尽可能的维持他意识的清醒。

　　这一瞬间，森山彻知道了一切！

　　军部！

　　是军部！

　　他们一直知道！

　　他们一直在观察、记录自己！

　　自己不是单纯的复仇者，从获得念珠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落入了另一个更阴险的圈套。

　　自己这具被癌症和仇恨侵蚀的身体，连同他濒死的执念，都只是军方制造所谓“人造神灵”的实验素材！

　　好在人造神灵本来就一定程度上有着妖魔的性质，能够收集其他人类对自己的意念和想法。

　　军部在做出这种事的同时，他们的意念、情感以及精神力也在源源不断的朝着森山彻汇聚，所以他才能感受到那些信息。

　　普通的人造神灵只能接受正能量，而且神明本身也没有意识，这些东西只会被它磨碎化作自身成长的资料。

　　但森山彻不一样！

　　他现在的这具灵体是怨念与毒气的结合体，既有恶灵的诅咒之力，又带有毒气的侵蚀特性。

　　虽然称得上是人造神灵的一种，但却可以吸收负面能量，而且最后一颗癌念珠帮他保留了最后的意志……

　　种种巧合下，军部原本隐秘的行动才会被森山彻所洞察。

　　“军部……混……蛋啊啊啊啊！！！”

　　被欺骗，利用以及被家破人亡的愤怒瞬间压倒了一切，森山彻狂吼着，化作灵体的身影猛地冲向地下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隐藏着一个监控摄像头，这些天以来军部一直靠这些摄像头观察着他的行踪和变化。

　　轰！！！

　　蕴含着怨念与毒素之力的拳头狠狠砸下，墙后夹层中的设备连同周围的墙体一起炸裂开来。

　　不多时，伴随着火花四溅，整片法院彻底变成了一堆废墟。

　　森山彻毁掉了这个隐藏的观察点，也短暂的挣脱了军部强加在他身上的“实验体”枷锁。

　　但他也不好受，狂暴的力量宣泄而出，让森山彻灵体化的状态更加严重，几乎完全失去了对身体和力量的控制。

　　哪怕最后一颗癌念珠不断的散发力量试图维持住森山彻的意识，瞳孔中的理性依旧在迅速消失。

　　血红色的瞳孔抬头看向某个方向，森山彻被本能驱使着朝着那边靠近。

　　在那里，有好几股令他厌恶的气息！

第249章 失控

　　距离法院不远的一处山坡上，杨柳，鞍马雪，宇贺昭二以及佐佐木丽子都赶到了这里。

　　“来晚了……”

　　感受着里面的气息变化，佐佐木丽子和宇贺昭二脸色难看。

　　他们在收到横田辉的消息后就迅速朝着这边赶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森山彻的变化已经不可逆转，那片区域所散发的狂暴负面能量的强度让他们感到心惊。

　　一旁的杨柳也脸色难看，但他愤怒的原因在另一方面：“踏马的，福冈的超凡势力都是死人吗？！”

　　在他们赶来的途中，杨柳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超凡者的踪迹，哪怕已经到了现场周围也没有除了他们以外任何超凡者的痕迹。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一个外国人都赶了过来，整个福冈市的超凡势力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

　　别说是派人过来处理这些问题了，杨柳利用自己的超凡视觉也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能量放射，这意味着福冈的超凡势力甚至连观测类法术都没有释放。

　　“这地方虽然人少，但至少算是市内区域啊，毒气加负面能量同时爆发……这要没有人阻止的话小半个区域的人都得死绝吧？！”

　　杨柳已经有扭头就走的冲动，连日本本地的超凡势力都不想管，自己这个外国人自然也不必掺和进来。

　　其他几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宇贺昭二惭愧的低头：“抱歉……”

　　“你道歉个鬼啊！这件事又不是你造成的，话说你们这个态度很可疑啊，是不知道什么内情？”杨柳双手环抱，身体战术后仰。

　　宇贺昭二倒也没多少犹豫，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是因为这次的目标是军部造神计划的一部分。”

　　“？”杨柳有些疑惑，“这家伙也是那个狗屁造神计划留下的隐患？”

　　“不，与其说是隐患，倒不如说是新的‘成果’比较合适。”佐佐木丽子在一旁摇了摇头。

　　杨柳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造神计划再次开启了。”宇贺昭二深吸了一口气。

　　杨柳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才表情凝重的抬起头看着他：“你是说，二十年前失败的造神计划又开始了？！”

　　根据杨柳所指导的情报，造神计划最早的时候是日本明治维新时期设立的一种“国策”，目的就是通过研究制造出最顶尖的、可以投入到战场作为“决战武器”的人造神灵。

　　严格来说日本的第一次的造神计划其实已经成功了，只不过又被美国的两颗核弹摁了回去。

　　二十年前，因为被美国收割而经济崩溃的日本痛定思痛，决定重启造神计划，获得属于自己国家的强大战斗力。

　　因为研究过程中手段太过恶劣，被永福寺的上任主持宇贺纪雄以自身为代价毁坏了实验，并强行逼迫当时作为研究的主要场地九州和本土分裂。

　　甚至为此整个九州区域的国家级法阵也被损坏，泄露的能量使得福冈周围海域爆发了一场大地震。

　　而现在，根据宇贺昭二的说法，日本这次是准备开展第三次造神计划。

　　“没错，你也知道在上次的事件我们寺庙所处的地位比较特殊，所以没有接到什么通知，但横田君和佐佐木小姐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宇贺昭二看向佐佐木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