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凯门鳄
借助着黑暗的掩护，杨柳缓缓爬上了岸，在离开海水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也在迅速缩小，不但很快缩减至两米甚至还在继续缩小，直到接近一米八的身高才停下。
“啧！没办法继续缩小了吗？”杨柳微微有些皱眉，随即便又舒展开来。
虽然这个身高还有些显眼，但不是不能接受了。
伴随着肌肉的颤动，杨柳身上蒸腾起白色的水汽，很快就利用极高的体温把身体烘干。
拿出裹了好几层的薄膜袋，从里面掏出有些皱巴的衣服套在身上，杨柳一抹脸，随即控制着脸部肌肉和骨骼变成了一张大众脸庞。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打扮，虽然还有些褶皱，但已经足够有用。
满意的点了点头，杨柳开启超凡视觉，避开一路上的摄像头，很快就来到了一家超市内。
第254章 念头通达
夜半时分，西条市的便利店内，一名身高约一米八左右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收银员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
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穿着普通的黑色长袖和牛仔裤，与周围的顾客别无二致。
这人正是经过伪装后的杨柳。
他先是目光随意的在货架上扫视着，随手挑选了几个打折的饭团，又来到冰柜前从中掏出了一个大号的冰杯，这才晃晃悠悠的排着队来到柜台前。
“要吸管吗？”店员问。
“不用。”他笑了笑，拇指无意识地在盛满冰块的塑料杯上摩挲了一下。
几分钟后，他拿着那装满咖啡的大号冰杯和几个饭团离开了便利店，融入了西条市的夜色中。
作为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城市，伴随着夜色降临，整个西条市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安静了下来。
除了市中心的一小片区域外，整个城市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夜生活。
西条市最高的大厦天台，夜风呼啸，杨柳站在大楼的顶部俯瞰这个城市。
他揭开冰杯的盖子仰头灌了一口冰咖啡，捏起那块方糖大小的冰块用纯净水仔细冲洗了几遍，在指尖轻轻一弹。
咻——！
冰块撕裂空气，突破音障的瞬间甚至擦出一丝流苏般的尾迹。
三千米外的高级公寓里，正在浴缸里泡澡的某位前刑警突然眉心爆开一朵血花，整个人后仰栽进水里。
冰块在贯穿颅骨后被体温和摩擦彻底汽化，连弹道痕迹都没留下。
“第一个。”杨柳又捏起一块冰。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角，黑色的衣服加上极高的位置让他完美的隐藏在夜色中。
这一天，整座城市的黑暗角落里，恶人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夜总会的VIP包厢，正往少女饮料里下药的黑道干部太阳穴突然炸开。
——豪华别墅的书房，伪造森山彻案证据的退休检察官被“流弹”击穿心脏。
——郊外的高级饭店内，当年收钱作伪证的“目击者”刚离开大门，后脑勺就多了个贯穿伤。
杨柳站在天台边缘，手里的咖啡还剩最后一口。
他眯起眼睛，看向市中心那栋最豪华的宅邸——一手策划诸多提案的议员此刻正在卧室里酣睡。
“晚安，议员大人。”
他屈指一弹。
砰！
钢化玻璃窗炸裂，冰块精准地钉入目标的眉心，鲜血溅在真丝枕套上。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杨柳已经回到了西条市的海岸线。
他恢复原本的身高，随手把空咖啡杯捏扁扔进垃圾桶。
海浪拍打着礁石，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噼啪的爆响。
“舒服了。”
……
……
“早上好啊老师！”
哐当！
伴随着保健室的门被人重重推开，杨柳哪怕不回头看都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
“早上好啊小泉同学。”
杨柳换上衣架上的白大褂，这才缓缓转个身看着门口元气满满的小泉铃：“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啊。”
“是啊老师，因为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了嘛。”
小泉铃乐呵呵的挠了挠头，轻车熟路的来到保健室内找了个椅子坐下。
看着转身去拿一次性水杯打水的杨柳，小泉铃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老师，总感觉你好像也很开心啊？”
杨柳打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着转过头：“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那倒没有，但总感觉好像不太一样，感觉像是格外的神清气爽。”小泉铃来了兴趣，“老师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只不过是在周末的时候睡了个好觉罢了。”
杨柳没有正面回答，将水递给小泉铃后熟练的缩到自己的椅子里：“说到这个，周末的时候有去哪里吗？”
“没有，本来打算和弥子一起赏樱花的，但是最近气候变化的太异常了，这周末去公园的时候没赶上。”小泉铃说到这里有些遗憾。
杨柳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确实有点可惜，不过后面应该还有一些晚樱能看吧？”
“确实是有，可是……”小泉铃显得有些犹豫，“弥子说她的零花钱有些不够用了，毕竟谈了男朋友，所以最近的花销有些超额，据说要在放学后打工，我也不好一直黏着她。”
杨柳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日本和国内不太一样，外出约会的消费一般是情侣之间对半开，再加上日本近些年被美国收割的物价暴涨，约会需要的花销对于只靠零用钱的学生来说确实有些吃力。
不过这件事也因人而异。
杨柳眼神忍不住飘向小泉铃。
据他所知这姑娘的零用钱一个月超过5万日元，远远超过普通学生两三千日元的级别，在学生中称得上是富婆级别的存在——吃点心的时候都是把所有口味买一遍的那种。
“怎么了？”小泉铃感觉杨柳的眼神有些奇怪。
杨柳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话说你把永井同学打工的消息告诉我合适吗？我好歹也是一位老师，而且学校应该是禁止学生打工的吧？”
“啊！”
小泉铃惊讶的一捂嘴，也反应了过来。
“老师~你不会说出去的吧？”
杨柳被她突如其来的柔软声音吓得身体一抖，忍不住抬起手弹了一下小泉铃的额头：
“别跟你的二号机学说话，正常点！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小泉铃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看她这样子杨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又摆出严肃的表情：
“不过我好歹也是学校的老师，所以学生的安全问题也要时刻关注，虽然不会告诉其他人，但必须知道她这个打工安不安全！”
“放心吧老师，绝对安全！我听弥子说过，她现在是在工厂区的一家便当店里打工。”
“工厂区吗……”杨柳皱着眉头思索着。
“我也去看过那家店，店主是一位很慈祥的老奶奶，原本只是一个小商店，后来因为身体不太好了所以才雇了员工。”小泉铃似乎想到了什么，兴奋了起来。
“实在不放心的话……要不老师你放学后去看看？”
杨柳看了一眼小泉铃，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她的邀请：“好！”
第255章 汇聚的死亡
便当店的自动门叮”的一声滑开，小泉铃头也不抬地喊道：“欢迎光临！”
从下午六点开始，便当店的人流就没断过。
小泉铃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晚上八点二十，还有四十分钟就能交班了。
感受着身上的酸痛，她又忍不住有些后悔帮永井弥子代班。
三个小时前，本来小泉铃和杨柳约好了今天放学的时候一起来永井弥子打工的这家便当店“视察”一下。
但是因为学校里突然要开会，不清楚具体要多久才结束，所以小泉铃只能遗憾地自己一个人找过来。
没想到今天运气不太好，各种打击接踵而至。
永井弥子因为身体有点不太舒服，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
但这家便当店本来就只有一位老太太经营，找永井弥子也是因为自己的孙子这段时间去别的城市了，并没雇佣其他店员，以至于永井弥子忽然发现自己就算是想请假也请不了。
不忍心自己的朋友带病上班，小泉铃便自告奋勇地帮她代班。
反正只是一家私人开的小店铺，也没有那么严格的制度，所以永井弥子和老太太说了一声就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这里。
一开始人少的时候，在老太太的指导下小泉铃还觉得这活干起来倒也不算累。
没想到等夜色降临，人流量一多起来就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垂头丧气地嘟囔了一声，小泉铃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现在可不是后悔沮丧的时候，她的性格也不允许自己因此放弃。
“您好，一共是两千三百日元。”她熟练地扫码装袋，抬头看向面前的顾客时瞳孔猛地收缩。
眼前这位中年司机大叔的整个上半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像活物一般蠕动着，不断从他口鼻中渗出，又钻回耳朵里。
更可怕的是，雾气的浓度远超她平时所见。
“小姑娘？”司机疑惑地晃了晃手，“你没事吧？”
“啊，抱歉！”小泉铃慌忙接过钱，强忍着不适找零。
她太熟悉这种黑雾了，这东西代表着死亡，但通常只会像薄纱一样笼罩在将死之人身上，如此浓郁的雾气代表着眼前之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心里思考着要不要请假过去拦下那位顾客，司机刚离开，又一位顾客走到收银台前。
小泉铃的手一抖，扫码枪差点掉在地上——这位穿着货运制服的年轻人身上同样缠绕着浓重的黑雾！
神情僵硬的帮对方结算完，当他推门离开时，小泉铃表情变得更加惊骇。
因为在她的视野里，店外停车场里还有三辆车的司机身上都缠绕着同样的黑雾！
而且所有人身上的黑雾在浓郁的同时又显得相当统一，这代表着他们的死亡时间都指向同一个时刻！
刚想撤下围裙跳出柜台，自动门再次开启，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小泉铃抬头，看到杨柳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差点哭出来。
“老师！”
杨柳看到小泉铃的表情后挑了挑眉。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两米高的身材几乎挡住了整个门口的光线，即使在便当店里也不得不微微低头，避免碰到天花板上的灯管。
而现在，这样充满压迫感的身材却给小泉铃带来了意外的安全感。
“怎么了？”杨柳的声音低沉，“你脸色很差，不是说只是帮永井同学代班吗，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有谁欺负你了？！”
小泉铃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出大事了！我刚才看到五个司机身上都有特别浓的黑雾，看样子时间上都是在今晚！”
杨柳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便当，声音冷静得可怕：“仔细跟我说说。”
“他们身上的死亡都相当浓郁，但浓度却几乎一样，而且都是集中在脑袋上……”小泉铃快速说道，“另外……看样子他们好像都是一家公司的。”
杨柳若有所思：“一家公司的话就好确认了很多，应该是某段路上出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所以一起出行的货车一起发生了意外。山崩……不对，山崩的话不会只集中于脑袋，而且是所有人的脑袋……”
杨柳抬头看向小泉铃：“这里有监控摄像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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