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咨询师 第92章

　　而且岩壁上也不仅仅只是青苔，上面还混杂着一些看起来像是血迹的干涸区域以及闻起来像是汽油一样的液体。

　　回头看了一眼隧道的入口，虽然已经远远的变成了一个小光点，但以杨柳的视力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象。

　　“还需要继续深入吗？”

　　杨柳想了想继续朝着隧道深处走去：“到这种地方就已经有这么严重的变化了，真的会有脑残的家伙往更深处走吗……”

　　在杨柳离开后，刚才他所触摸的苔藓忽然缓缓蠕动，那些血渍，霉斑以及通道内的阴影构成一个个人脸。

　　它们“看”向杨柳深入的方向，嘴角咧开了夸张的弧度。

　　伴随着杨柳转过某个弯道，身后最后一丝阳光消失不见，整个隧道内的“气氛”立刻发生了改变。

　　滋啦……

　　手电筒的光束突然剧烈闪烁，光照的间隙，岩壁上烟灰般的污渍和青苔缓缓蠕动，组成了十几个表情痛苦的巨大人脸看向杨柳。

　　“哎呦，不装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杨柳并未惊慌，反倒是玩味的看着人脸笑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杨柳的戏虐，数十张污渍人脸突然脱离墙面悬浮在空中组成人墙。

　　他们的眼眶变成漩涡状的黑洞，隧道里响起层层叠叠的声音：“加入我们吧……”

　　杨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眼前的人墙大吼了一声：“滚！！！”

　　强悍的气流被肺部和喉咙压缩，刚一出口就化作空气炮震碎了眼前的人墙。

　　崩碎的人脸喷出黄绿色的脓液，杨柳却皱着眉头看向头顶。

　　在隧道的天花板上，不知何时易经汇集了无数的污迹和苔藓，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人脸。

　　“这是……看不得的微笑污迹？”

　　日本关于隧道的都市传说众多，其中有一项就被称之为看不得的微笑污迹。

　　这个都市传说主要起源于琦玉县的畑（tian）隧道，大致意思就是隧道污迹有时看起来会像是痛苦的人脸，但是在无数痛苦的面孔中有一个带着微笑的面孔。

　　如果有人不小心看到了这个微笑的污迹，就会陷入疯狂并失去性命。

　　“这里也有啊……”

　　由都市传说演化出来的妖魔并非独一无二，只要一片区域内知晓都市传说的人数足够多，达到提供的情绪力量足够让一只符合条件的鬼魂进化，那么便可以出现一只符合该都市传说的妖魔。

　　而且就算是该区域的妖魔被清理掉了，只要有其他符合要求的鬼魂进入到这片区域，那么该都市传说就能再次复苏。

　　所以都市传说的分布主要是看传播的范围，流行程度以及和鬼魂的适配度。

　　例如最出名的裂口女，在东京那样的大城市里几乎每个区都有一只，只要是符合“因为整容失败而自杀的女性”鬼魂都可以接受相关的负面情绪获得进化。

　　“看不得的微笑污迹”流行程度没有裂口女那么高，但一整个县里面出现一只的概率还是不算小。

　　“等会……”

　　杨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那岂不是说……只要是跟隧道相关的都市传说都有概率在这个隧道里遇见？意外收获啊，好事，好事啊！”

　　思考的过程中，杨柳还在不断的在一群痛苦的面孔中寻找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杨柳的实力可怕，这些痛苦的人脸并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静静的将杨柳包围起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杨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的转身望去，只见在他身后，不知何时那些痛苦的人脸无声无息的组成了一片人墙，而在墙壁中央，一个微笑的人脸正缓缓睁开眼睛。

　　“草！玩阴的？！”

　　话没说完，腥红的眼睛骤然睁开，澎湃的精神冲击化作近乎实质的冲击波朝着杨柳涌来。

　　即便是以杨柳的抵抗力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虽然精神冲击在接触身体的一瞬间便被吸收化作强化身体的力量，但哪怕仅仅只是散溢的精神力量带动的能量冲击波也让他有种站不稳的感觉。

　　杨柳稳住身形后硬顶着精神冲击波朝着微笑人脸走去，脸部的肌肉都被狂风吹的褶皱了起来。

　　眼见杨柳居然硬顶着自己的攻击慢慢靠近，原本微笑的人脸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由苔藓组成的双眼猛的一瞪，冲击波立刻提升了一个档次。

　　“你这……不行啊。”

　　杨柳刚想咧嘴一笑，由精神冲击波带起的灰尘就往嘴里疯狂灌去，让他不得不闭上了嘴。

　　他走的速度并不快，主要是为了给微笑污渍多一点压力，好多蹭一点精神冲击。

　　就刚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已经吸收到了堪比一整只恶灵灵体的精神力量。

　　脖子上戴着的小号斩马刀也在微微发亮，正是这件神具吸收了精神冲击波中夹带的杂质，才让杨柳能这么肆无忌惮。

　　就在杨柳即将靠近微笑污渍时，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踩中了某种柔软的物体。

第176章 偷袭

　　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踩中的是半截腐烂的狗腿。

　　森白的腿骨上套着生锈的宠物项圈，上面还刻着“太郎”两个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汪！”

　　回应杨柳嘀咕的是一声从背后袭来的犬吠声。

　　杨柳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应对未知的敌人，但眼前的微笑人脸却忽然改变了精神冲击波的方向。

　　原本正面冲击的精神冲击波变成了自上而下，形成了类似于压制一般的效果，短暂的把杨柳定在了原地。

　　等杨柳终于挣脱了束缚，在他转身的瞬间，腥臭的犬齿已经逼近喉管。

　　杨柳这时也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样貌：对方长着柴犬一样的躯体，却顶着张布满褶皱的人脸！

　　身体行动被精神冲击束缚，现在出拳已经来不及了。

　　杨柳手指一挑，藏在背包侧面的钢筋就被他拿了出来。借助灵巧的手腕和手指的活动性猛的一甩，钢筋化作一条黑影，在对方的牙齿咬到自己之前将其打飞了出去。

　　这一击的力量不弱，那只人面犬的左前肢被敲成了浆糊，但甚至还没等其落地，它残缺的肢体就被黑色的鬼力迅速重构。

　　更糟糕的是，背后的微笑人脸发出的笑声变得癫狂，随之而来的是精神冲击进一步强化。

　　“啊……也对，说到隧道里的都市传说，怎么能忽略这玩意儿呢。”

　　人面犬的传说大概从江户时代就有，属于传统的恐怖故事，只不过在90年代通过大众传媒又引发了一轮热潮。

　　严格来说这玩意儿应该不算是“都市传说”，而应该是“妖怪传闻”这一类，也就是和镰鼬、山鬼之类的东西一样。

　　杨柳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痕，刚才那一下要是躲得再慢一点自己恐怕就要被撕开喉咙。

　　经过长久的进化，杨柳已经堪比掺入了钢丝编织的硬化橡胶的皮肤在这家伙的牙齿面前仿佛毫无防护作用……明明看起来犬齿不怎么尖锐来着。

　　“特化了速度和攻击力吗……啧，也很正常就是了，就是不知道天赋能力是什么……”

　　来不及思考更多，已经把躯体修补完成的人面犬再次发动了袭击。

　　与此同时，杨柳背后的微笑人脸还在持续性的发动精神冲击波来限制他的活动。

　　从身后的背包中抽出一根钢筋砸向人面犬，但这畜生居然凌空扭身避开，人脸上甚至露出了讥讽的冷笑。

　　五道劲风突然从头顶袭来，杨柳下意识的从侧面闪避，但是源源不断的精神冲击让他的动作出现了些许迟滞。

　　杨柳肩膀一痛，铁锈般的血腥味传来，低头看去，左肩上已经多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切痕。

　　“特么的……这玩意儿居然有两只？！”

　　躲开了眼前人面犬的袭击，杨柳抬头望去，隧道的天花板上还挂着另一只人面犬。

　　两只人面犬的面容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最开始那只看起来像是兢兢业业干活的中年大叔，那么后面这只看起来就像是喜欢晚上飙车的暴走族。

　　“给我……”暴走族人面犬发出含混的哀嚎，“把你的脸给我！！！”

　　杨柳顺手把自己手上的钢筋像投矛一般朝着暴走族人面犬投掷了过去：

　　“滚！”

　　钢筋化作一道乌光，带着刺耳的呼啸声贯穿了暴走族人面犬。

　　但对方不闪不避，哪怕大半个身子被击碎也丝毫不影响行动，残余的后腿一蹬朝着杨柳迅速咬了过来。

　　飞扑的过程中，人面犬身体就已经在鬼力的修补下瞬间恢复原状。

　　杨柳硬顶着微笑人脸的精神压制躲开了对方的扑击，却感觉胳膊一疼，右臂已经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这是另一只人面犬趁机袭击的杰作。

　　“该死……麻烦的天赋……”

　　连续两次莫名其妙的吃亏，杨柳已经可以确定，人面犬应该是有“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一类的天赋能力。

　　所以才可以躲过自己的五感，甚至在激烈的战斗中也能不断偷袭。

　　“只要失去视线的注视就会降低存在感吗？倒是和都市传说的内容相近……”

　　幸好对方的天赋并非强化自身伤害的类型，所以手臂的骨骼勉强挡下了这一击。

　　靠着自己对身体的绝对把控能力，杨柳的两个眼睛分别转向不同的方向，以“鹰眼”的姿态盯着不同方向的两只人面犬。

　　“呜……”

　　被杨柳这么盯着，两只人面犬却也不着急，只是发出低鸣的同时不停的在周围踱步，似乎是在寻找他的破绽。

　　“这些家伙的这样子……”

　　看着人面犬不急不慢的样子，杨柳忽然眉头一皱，心里有了某个推测。

　　瞄了一眼自己右臂上深可见口的伤口以及左肩上的爪痕，杨柳心中有了答案，暗中将左手伸到衣兜中。

　　两只人面犬看似无规律的踱步，直到某一个刹那，两只人面犬同时移到杨柳的右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杨柳双眼的视线同时转移的瞬间，微笑的污迹人脸笑声突然爆发了一个档次，刚刚有所衰减的精神冲击波再次加强，对杨柳形成了强大的压制力。

　　又一只人面犬悄无声息的从黑暗中浮现，猛地朝着杨柳的左臂发动袭击。

　　哪怕有骨骼的阻碍无法将这个人的手臂切断，但只要切断对方的肌肉，那他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两只人面犬看到袭击的同伴眼神中流露出阴险的神色，身体一起去，就等眼前这个人类发现自己被袭击后转移注意力的一瞬间发动攻击。

　　噗！

　　衣服破碎间，飞溅的血肉映入眼帘，两只人面犬原本阴险的目光变得愕然。

　　“你们在惊讶什么？”

　　杨柳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目不斜视的将左手缩了回来。

　　他的左手已经变得伤痕累累，甚至有一条几十厘米的伤口几乎要竖着将手臂切开，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菜刀——那是被他左手贯穿身体的人面犬挣扎时造成的结果。

第177章 击溃

　　“汪汪汪！！！”

　　两只人面犬终于从自己的伙伴被反杀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咆哮着朝着杨柳发动了攻击。

　　“滚！”

　　抬腿飞踹将两只人面犬逼退，杨柳调动着仅剩的黑色光团，强行愈合了右臂上的主要肌肉纤维。

　　右手获得行动能力的第一时间，杨柳就把左手上的菜刀丢给了右手，随即毫不犹豫的对着还在自己左手手臂上挣扎的人面犬捅了下去。

　　见状人面犬还想继续挣扎，但由于杨柳时刻开着能力，躯体被破坏的同时损坏的灵体也被杨柳吸收，以至于无法愈合伤口，让它只能无助的挂在杨柳的手臂上。

　　“呜嗷嗷嗷！！”

　　凄惨的哀嚎中，人面犬的头部被菜刀的尖头贯穿，甚至因为捅得太过用力，连人面犬脑壳之下的右臂也被扎穿。

　　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人面犬气息迅速低落，杨柳面无表情的将菜刀拔了出来。

　　在自身能力的作用下，已经失去气息的人面犬灵体化作扭曲的漩涡被吸入体内。

　　情绪和意志之类的“杂质”被脖子上的斩马刀吸收，灵体被杨柳的身体吸收化作强化躯体的“动力”，几乎是刹那间，这只人面犬就被杨柳和身上的神具“分而食之”。

　　作为代价，杨柳的两条手臂几乎废掉，哪怕是稍微愈合了一点的右手也因为过度用力导致肌肉再度断裂。

　　用这样的状态面对两只完好无损的人面犬以及旁边牵制的微笑污渍几乎不可能，看起来杨柳似乎已经束手无策。

　　“……才怪！”

　　看着吸收完人面犬的灵体后显露出来的黑色光团，杨柳不顾手臂上传来的剧痛一把将其抓住，看着眼前三只面露贪婪之色的妖魔，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毫不犹豫地消耗刚刚吸收的黑色光团，伴随着冰冷的力量游走身体，杨柳身上的伤口以近乎时光倒流一般的样子恢复。

　　看着杨柳在眨眼间便完全复原的双手，两只人面犬露出了人性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