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柯南元年开始建立穿越者联盟 第208章

作者:灯塔光

  重信瞳子凝视着那条脆弱的曲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是愤怒和不甘的情绪。

  但很快,她立刻下达了命令:

  “行动层武器部门立即启动!CYZ效应与多余的APTX-4869即刻转移!”

  “立刻将时间线打击武器架设起来!同时,命令我们在GSSRA内部的潜伏人员行动,拖延他们的时间!”

  重信瞳子的目光里充满了拼死一搏的决然。

  “现在灰原哀已经出现并脱离了黑衣组织,APTX-4869的配方已经定下来了。现在联盟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撤离到月球上。”

  “要是【现实时间线】真敢大规模派出部队开火……”

  重信瞳子就在【现实时间线】的面前摆出来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现实时间线】绝不会冒着酒厂立刻晋升为星际犯罪组织的风险,来让GSSRA部队倾巢出动。

  ……

  “噌噌噌……”

  阿笠博士家门口,一辆黄色甲壳虫轿车震动了几下,最后又重归于平静。

  “唉……还是打不着吗?”

  阿笠博士推开车门,小心翼翼地下车,打开引擎盖看了一眼,然后把引擎盖小心翼翼地放下。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修好这辆车了。

  阿笠博士抬起头,他的目光越过车辆,落在昏暗街口上摇曳的电线杆,或者更远处——

  街灯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天边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汇聚,仿佛有什么更大的力量即将穿透“时间”,或者“时间线”的裂缝,从“现实”之外闯入这一切。

  而在发现车辆发动不了后,他转身快步跑进屋里,试着用电话联系。

  但很显然,不论是打给新一、小兰,又或者工藤优作,电话那头传来的都是盲音。

  甚至,现在自己的手机上又开始弹出“气象风暴预警”的短信了。

  “气象专家预计,星见塔附近强风可到12级以上,目前,相关部门已经封锁附近道路,防止危险发生……”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我仍在【双时间线】的监控之下。”他喃喃道。

  迅速调整呼吸,阿笠博士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过滤脑海中不断闪过的嘈杂念头。

  几秒钟后,随着眼里闪过一丝思索的神情,他已经回忆起自己过去看过的,关于灰原哀和柯南一起行动的资料了。

  “是时候发挥我阿笠博士的‘天才发明家’人设了!”

  这样给自己加油鼓劲着,阿笠博士就急匆匆地跑向那个只剩下【循环之门】框架结构的地下室。

  那座曾连接“循环之门”的空间装置,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框架,以及被改造为博士的房屋,提供聊胜于无防护的现实稳定装备的底座了——

  门的主体,已经被林升转移到月球了。

  这只一直残破却未死的铁兽,现在静静躺在黑暗中。

  “是时候发挥我阿笠博士的‘天才发明家’人设了!”

  阿笠博士轻声鼓舞着自己,很快,他就吃力地拖着一大堆仪器的接线出来,然后熟练地将一根根电缆嵌入甲壳虫车身。

  仪器瞬间如同活过来一般微微震颤,接缝处甚至微微发热,变形、熔接、融合,那些设备就融化成为汽车组件的一部分。

  紧接着,车内泛起微弱蓝光,一行行熟悉的投影面板在博士面前展现出来。

  “先把门的时显仪系统打开,然后是空间系统的校准,还有汽车的材质编辑,我得先匹配非现实物质谱系,避免现实发现这里的情况……”

  “对了,还有生物活化,这样车辆会被视作我的一部分……”

  随着设置一步一步地完善,阿笠博士的目光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接下来就是能源系统了。”

  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他缓缓从外套内侧,取出那熟悉的时间线伪装面具——由林升亲自设计制作,具备完全绕过双时间线监察机制的装置。

  绝对拥有足够使用的CYZ效应。

  毕竟还有什么能源,比得上自己面具的驱动力呢?

  在仪表板弹出的能源槽口内,随着“咔哒”一声机械闭合,阿笠博士嘴唇轻轻抿紧,他就略带紧张地盯着投影出来的光幕。

  “APTX-4869和CYZ效应开始转移……目前转移进度1%,请勿做额外操作。”

  汽车外头,天色已然阴沉到几乎漆黑,远处甚至能隐隐看到雷光闪烁。

  塔尖的方向如同巨兽轮廓般在天际投下幽影,那一抹闪烁的红光,就是这只不详灾兽的眼睛。

  ……

  远处的雷鸣声更加的显著了,整个世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剧变屏息。

  柯南宇宙、【故事时间线】、【现实时间线】、林升与联盟……

  每一方都确信最后的胜利,将属于他们自己。

  对于被困在高塔中的人们来说,透过那玻璃幕墙看到的外界,不过是略显阴沉的灰蓝色天幕,似乎看不见风暴的影子。

  但正是这份“宁静”,让第四十九层的大厅愈加显得黑暗而深邃,如一口将一切光线吞噬的深井。

  【故事时间线】正急迫地推动着某种东西——

  向毛利兰施压,亦或是向【工藤新一】施加无形的重负。

  那坠落触底的电梯所发出的沉闷的轰鸣声从地底深处传来。

  震动,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它在黑暗中咆哮着,如同野兽般沿着电梯井攀爬而上,震颤着电梯井壁。

  最后,带着一阵微不足道的摇晃,顺着电梯口冲进宴会厅。

  而那如野兽扑来的呼吸轰鸣声,仿佛让死物也陷入了惊慌。

  那些无意识的事物,那些高穹顶下悬挂的,数十盏吊灯在震动中坠落,水晶碎片炸裂四散,如同破碎的星辰雨点般,射向GSSRA与联盟伪装人员。

  服部平次等人刚好待在之前已经坠下的水晶吊灯下,他们仿佛被命运“刻意”眷顾,“幸运”地避开了这一道灾难。

  奇怪的是,在这一片如炼狱般的黑暗中,那些标注着“逃生通道”的绿色灯牌却没有一盏熄灭。

  它们反而更加刺眼、显眼——

  甚至毛利兰在每一个方向上都能看到它们,看到那些“出口”,但是现在,她就故意忽略了那些象征的安全的绿色。

  她紧紧抱着灰原哀,“别害怕,灰原,我会保护你的。”

  灰原哀靠在她怀里,她能够听到毛利兰的声音都在颤抖,甚至能清楚地听见毛利兰心跳的频率。

  毕竟现在四十九层的宴会厅,就仿佛是一片由纯粹的黑暗与真正宾客们的哀嚎构成的地狱。

  灰原哀原本想要说些什么。

  她原本想要让毛利兰将自己放下,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停住了——

  她知道,毛利兰并不是在安慰她,而是在安慰她自己。

  ——而且灰原哀现在同样有些害怕。

  或者说,就连服部平次以及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内心深处都升起一丝胆寒。

  他们现在究竟在和什么东西,或者一股什么样的力量作战?!

  服部平次扭头冲着那些围过来的GSSRA士兵吼道,“立刻把升降台启动!”

  他还记得工藤对他的吩咐。

  更重要的是,他记得天文台有一套独立地电力以及维生系统。

  而且,现在只有工藤知道密码、以及所有人忙于求生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往上走。

  “指挥部!我是服部平次,我会带着一支GSSRA队伍会前往顶层的天文台,我们需要接应支援!”

  “重复一次,我们需要接应支援!”

  服部平次的话,立刻从那个旧的、静悄悄的通讯系统里响起。

  守在通讯器前的奥尔森立刻抓起联络器,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支援马上就到!”

  “平次,你们一定要前往天文台打开穹顶!情况……滋滋……已经不能……滋滋……拖延了!”

  而在服部平次等人正在试图通过天文台逃生的时候。

  枡山宪三,或者说皮斯克,正死死攥着那部几乎没有信号的手机,在暗中勉力维持着通信。

  “贝尔摩德?贝尔摩德!”

  他一次又一次地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但回应他的,始终只有冰冷的盲音。

  这位已经七十一岁的汽车公司董事长,产经界大人物,以及黑衣组织的“皮斯克”(酒名)——

  他如今却满脸愤怒与惶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该死!她说了会派琴酒和伏特加来接应我的!”

  他的声音就因愤怒而颤抖,但丝毫掩饰不住语调中的不安与绝望。

  而此刻的贝尔摩德,已经下到了第五层了。

  她现在正在穿过一片有些倾塌的走廊,从这座高塔里撤离,或者说,按照原本的【历史惯性】前往那辆保时捷356A。

  那部黑色的手机,刚才已经因为她在黑暗中为了躲避落下的吊灯而“不小心”丢失了。

  【现实时间线】同样会【故事时间线】一样的招数,它迫使贝尔摩德撤出这次“混战”——

  贝尔摩德被神隐了,但是克丽丝·温亚德没有。

  然后,对于皮斯克来说,在他内心有些绝望地向那位先生发出信息后。

  Boss的短信到了。

  【故事时间线】决意将这场【历史惯性】中残存的最后一点价值榨取干净。

  于是,随着从那些头顶断掉的吊灯处下落的电火花,准确无误地落入那一辆被打翻在地、满载着高浓度酒精的推车。

  蓝橙色的火焰开始流淌,开始顺着那些高浓度的酒液,以及那些丝质的桌布蔓延。

  借助那一瞬间的火光,借着命运的余烬。

  站在升降台不远处的暗影里,皮斯克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咖啡色的头发。

  他瞳孔猛缩,眼神泛红,几乎“本能”地举起了手枪。

  “砰!”

  枪声响起的一瞬,毛利兰内心骤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

  她几乎毫不思索地向侧方一闪!

  那颗子弹擦着她的肩膀飞过,激起一阵卷风般的气流,在那一刻,灰原哀的瞳孔猛地震颤。

  她几乎是看着那枚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

  甚至她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右侧发梢被子弹穿过而掠起风声引起的细微刺痛!

  “小兰姐姐!”

  “嘭!嘭!嘭!嘭!”

  都不用等服部平次下令,身边的GSSRA士兵已本能地还击,枪口齐齐转向皮斯克方位。

  然后一组小队立刻扑上,将毛利兰和灰原哀掩护起来。

  “关掉手电!把桌椅堆过来,快,做掩体!!”

  一名医护兵将手里的手电亮度调低,她立刻上前查看灰原哀或者毛利兰的情况——

  “你们有没有中弹?刚才那一下太近了!”

  在刚刚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肾上腺素的作用很有可能让人中枪了仍然觉察不到。

  正在尝试打开那道卡住升降台的服部平次立刻跑过来,“小兰,你感觉怎么样?”

  “只是有些擦伤。”那名医护人员立刻熟练地从身前的医护包里拿出绷带为毛利兰包扎。

  “我没事。”毛利兰声音低哑,但语气镇定,她将小哀换到左臂紧抱着,右肩的擦伤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