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尾猫
齐醒对驱魔师们说,
“等她把剩下几个「四巨头」和零碎的情报都说出来,再把笔录给我看看。”
说完,他就随便找了个没人的空房间,开口呼唤:“萨麦尔,出来。”
过了好一会,萝莉邪神的影子才从齐醒的影子里钻出来。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扬起眉:“齐醒,你怎能一整天不搭理我,现在有事才叫我出来?我可不是你的奴隶。”
“我们不是魔鬼的降伏者,和被降伏的魔鬼之间的关系吗?”齐醒维持着一贯的冷淡,“况且我也不是要麻烦你做什么,只是问件事。”
“如果这「黑色斯巴达克斯」手里真有银币,你莫不是也有一个影子在他耳朵旁边唆使,让他搞事?”
他问的很谨慎,很严肃。
不料,萨麦尔听见他这问题,居然捂着嘴,浮现出邪恶笑容:“哎呀,你吃醋了?”
“胡说八道。”齐醒皱眉,“我没有任何吃醋的理由。”
“放心吧,齐醒,不需要缺乏安全感-你并不是我的候选「之一」,而是我「唯一」选中的王。”
笑够之后,萨麦尔在半空转了个圈,优美地向齐醒行礼,仿佛在舞台上表演,
“我的影子只能显现在「第一枚银币」的附近。所以我现在是只属于你的,是被你关进笼子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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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她扬起魔性的微笑,像千年融雪,又似果实酿为美酒。
在这世界待了十年,齐醒见过的妖女魅魔也算是不少了。但他偏偏总是在看见萨麦尔的坏笑时,总感觉心中有些波澜。
这是因为她是尘世的黑暗女神,是神话故事的居民,还是因为她和齐醒其实在这世界上就有唯一的共同点?
因为,只有他们俩知道这个荒唐的世界之外,还有什么样的「不同世界」。
萨麦尔称呼他是「外乡人」。但本质上,其实她也和他一样是来自外宇宙的「降临者」。
唯有在和她说话的时候,齐醒会产生这种微妙的思绪。
这可怕的女魔,竟乱我道心,实际可怕。
“大部分人拿到「银币」,其实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不过「银币」会自然根据他们内心的欲望激发出神话之力。所以「银币使者」大都需要自己摸索用法,大都是在自己原本的力量基础上进行延伸。”
大概是心情变好了,幼龄少女姿态的邪神一边伸手抚摸齐醒的脑袋,一边意气风发地解释道,
“例如范斯特拉教授,他本来就是超心理学家,会用催眠术,拿了「第一银币」之后便以「主宰与服从」的形式表现出来。只不过神话的原型是什么,那就不一定了,也可能毫无关系。”
毕竟催眠术和埃及神话能有多少关系?「银币」所触及到的神话,是从人类集体无意识里抽取出对应的原型,是全人类共通的。
范斯特拉教授抽出了欧西里斯神。齐醒作为复活者和审判者也恰好沿用扮演了欧西里斯神的形象。至于「黑色斯巴达克斯」尽管是海地黑人,可是根据欲望,用「银币」抽出哪里的神话原型恐怕都不奇怪。
“那要提前猜出他的神话权能应该很难。”
以齐醒的性格,既然猜不出,那肯定就先不猜了。反正先打上去暴力试探一下,有什么好怂的?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真在那什么……「赫库兰尼姆」?”
他又问。
只要能确定方位,齐醒就可以立刻出发。他杀人一向干净利落,只要知道「去哪里杀谁」就行。否则岂能几年就杀成大名鼎鼎的「雷普真人」?
“你问这个啊。”
魔鬼笑了,
“其实我根本没办法确定其它银币的所在位置。”
……不是,邪神小姐?你这也太废了吧?
真就是白痴造物主吗?你无知全能到这个程度吗?
齐醒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哎呀,方向还是能知道的。离得近的话也是能感知到的。如果近在你的眼前,我就肯定不会看漏。”
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萨麦尔显然一点也不在意齐醒的鄙夷目光,
“例如现在,我就可以感觉到另一枚银币正在接近。”
她笑吟吟地眯起眼睛。
——霎时间,齐醒立刻就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刹那间,他已经完全进入临战状态!
但他还是要吐槽:“为什么不提前说?”
“你又没问。而且一整天不理我,还指望我帮你当雷达,我可不是那么廉价的货色。”
萨麦尔扬起细眉,
“范斯特拉教授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不能算真正的「银币使者」。”
“现在却有一位「魔王」已经真正把自己的「银币」熟悉,而且还有着明确的意志与政治目标,不会轻易屈服。”
“你能战胜他吗?还是要被打得张口闭眼,等我救你呢?”
这实在是赤祼祼的挑衅。擅自决定一切的邪神已经露出雌小鬼的坏笑。
齐醒倒是快被她气笑了。
很好,算你有胆。
就如你所愿,拿出我的真本事。
“萨麦尔,再赌一次怎么样?”
他突然说,
“如果我没打赢,我就告诉你我真正的心愿。怎么样?”
这话终于出乎邪神萝莉的预料,让她讶然地睁大眼睛:“那我当然很感兴趣。你要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
齐醒咧开阴冷的笑容,
“我就要打你屁股。”
“啊?”
——
夜晚七点,罗马大学的校园里,街灯的光仍然映照在潮湿的石板路上。
学生们三三两两穿梭于图书馆与宿舍之间,彼此交谈着考试、论文,或者只是抱怨着一月的寒冷天气。
一场雨就在这时候落下。
起初,它像是一场普通的冬夜细雨,淅淅沥沥地洒在教学楼的窗户上,晕开模糊的水痕。可很快,人们察觉到了异样。
这雨水不是透明的,而是一种诡异的、粘稠的,带着微微腥味的白色黏液。它在街灯下反射出不自然的光晕,如同某种活物般缓缓流淌。
“什么鬼天气……”
一个学生低声咕哝着,伸出手去接了一滴,
“这真的是雨吗?我怎么感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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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触及肌肤的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呼吸变得急促,似乎全身肉体都被瞬间撕裂又重新缝合。等他猛地倒吸一口气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原本的意大利口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流畅而陌生的克里奥尔法语。
四周的惊叫声接连响起。
“等等……怎么回事?!”
有人抬手抹去脸上的粘稠白色雨水,却发现自己手掌的颜色从白变黑,比刚才深了两个色号,指节变得更加粗壮,皮肤上浮现出陌生的毛孔纹理。
一个女孩低头看向自己倒映在水洼中的脸,瞳孔微微颤抖——倒影中的她,根本不是她自己。熟悉的五官扭曲重组,鼻梁变宽,嘴唇丰厚,连发质都变得卷曲蓬松,像是她偶尔会在街上看到的非洲难民。
“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
她尖叫着跌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试图把这场荒谬的噩梦撕碎。
雨还在下,校园里的恐慌也在蔓延。
有人试图用衣服遮住自己的头,但已经晚了,他们的声音、皮肤、甚至连语言都开始发生变化。有些人惊恐地喊出意大利语,但语音混乱,如同舌头不再听命于自己,而是被强行塞入了一种陌生的话语。
有些人则彻底失声,只能张大嘴巴,眼神迷茫而绝望地看着身旁熟悉的朋友——他们的朋友,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朋友。
雨水冲刷着大理石雕像,渗透进石缝,流入街道,沾湿书本、浸透校服。整个罗马大学的夜空下,哭喊、惊叫、祈祷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一场扭曲的梦魇。
诡异的白色粘稠雨水仍在不停落下,而且范围越来越大。自罗马大学开始,降雨范围越加广大——
很快,从今夜开始,大家都是非洲人了。
038:来自类固醇星球的里界黑人
粘稠的白雨一直下。
越下越大。
一名意大利男学生呆呆盯着自己伸出的手掌,皮肤的颜色正在加深,指节的形状微微改变。他惊恐地抬头看向教学楼的玻璃窗,那倒映出的影子不再是熟悉的自己,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猛然退后几步,试图喊出些什么,可出口的却是完全陌生的语言。
远处,一个墨西哥女孩抱住自己的头,嘴里喃喃着:“Dios mío, qué pasa(我的天,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她说完,句子的后半部分已经变成了克里奥尔语,而她的大脑告诉自己,这才是她原本该说的话。
变化正在蔓延。
一个华裔留学生盯着自己手机的屏幕。屏幕里的人,五官正在扭曲着重塑,肤色加深,眼睛的形状变了,甚至连骨骼结构都隐隐发生调整。
他睁大眼睛,想要高喊,可嘴里吐出的声音早已不再是中文。取而代之的是完全陌生的词汇,而他的血肉却坚持——这才是正确的表达方式。他甚至记不起自己的母语应该是什么样子。
惊叫声哭喊声混作一片。人们疯狂冲向建筑,试图避开这场诡异的降雨,可变化已经发生,他们无法恢复原样。
与此同时,
「驱魔协会」总部大门外的广场上,却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是音乐声。
是古老的加勒比舞曲,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节奏,像是人类最原始的仪式鼓点,带着令人不安的欢欣。
那是一场盛大的亡者嘉年华。
一群穿着华丽而破碎礼服的返世亡灵们正在跳舞,戴着裂开的骷髅面具,伴随着看不见的乐队在空无一物的舞台上旋转,露出诡异的微笑。他们的脚步敲击着地面,如同在踩踏活人的心口。他们的手或者脚上,总有地方钉着钉子或环,成为打击乐器。
在这死亡舞会的中央,一个男人坐在奢华的黑色王座上,手指轻轻敲打扶手,仿佛正在指挥这一切。他的身后,是两排头戴鸟喙面具的黑衣祭司,身上悬挂着巫毒符咒,手持沾满干枯血迹的蜡烛。
这男人有着一身黝黑而健硕的肌肉,轮廓分明的胸膛与腹肌展现出非凡的力量。尽管在夜晚,他皮肤上仍然带着油亮光泽,仿佛沐浴在炽热的阳光下。散发着一种强大到难以置信的狂野而尊贵的王者气质,神情淡然,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每一次,光是行走在他身旁,感受到自己首领的「惊世雄力」——「四巨头」之一的「毒蜂夫人」 玛蒂娜·法布里,就打从心底由衷感到无尽喜悦。
因为,只有不合格的雌█,才会需要主人真的█进去才体会到主人的伟大。
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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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到、嗅到主人的雄力,便已经足够给她十分██。
玛蒂娜·法布里,今年31岁,曾经是美国佛罗里达州的普通家庭主妇。十年前她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结婚。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她也曾想过与丈夫就会这样永浴爱河……然而实际上,随着年纪渐长,她与丈夫的感情逐渐就变得淡了……倒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但仿佛就变成了只是给丈夫儿子做家事的工具。
直到,她伟大的主人在三年前闯进她的人生,顺便闯进她的身体。
他不仅教导她身为女性的快乐,甚至还赐给她力量,把她条教得如此强大,让她成为「黑色斯巴达克斯」组织的「四巨头」,妖艳的「毒蜂夫人」,让她得到不是无聊家庭主妇的有趣愉快生活。
如今她那金色的波浪长发,已变成灰暗的紫色。
那清澈明亮的蓝色瞳孔,变成了干掉的血一样的深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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