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妊笙
“我来迎接您了，圣女。”
“是你的熟人吗？”
“不，我没见过他...”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语，吉尔·德·雷睁大了眼睛，举足无措。
“怎么可能！难道您忘了我的面容吗！？”
“什么忘不忘地，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脑在颤抖。
吉尔·德·雷捂住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尔托莉雅。
“是我啊！我是吉尔·德·雷！我一心祈祷着您的复活啊！等待着与您再次见面的奇迹！甚至来到了这样的时间尽头！”
而回应他的，则是阿尔托莉雅凌冽的剑气。
“...”
——
入夜已深，肯尼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凯悦酒店酒店的天台上自上而下俯视着整个冬木市。
先前那一幕所带来的冲击无时不刻冲击着他对于从者的认知。
对于一般的传统魔术师来说，他们缺乏对于那些神话之中英雄的尊重，只是单纯的将他们视为可以随意驱使的使魔。
但是，如果没有约束能力，那些所谓的英雄真的还会乖乖听话吗？
没有了令咒，从者几乎可以说想背刺就可以背刺，只要提前找到新的御主就好。
肯尼斯的想法很简单，他之所以要来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功勋之上能够再添上华丽的一笔。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看不起在这穷乡僻壤的极东之地里的魔术师。
恰恰与此相反，他为这场战争做了全面的准备，直接包下这栋冬木最高的建筑，32层的高楼之中有24层被结界所覆盖，就连下水道都没有遗漏，走廊也进行了空间异化，还有各种代替猎犬的使魔。
为了支撑起如此庞大的魔力消耗，他甚至将家族里的三基之魔力炉拿来提供支持。
这是数百年前埃尔梅罗家族的至高杰作，将在灵墓阿尔比恩之中发掘出的，最高级别的幻想加以改造的成品，能够提供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就算是最擅长隐蔽刺杀的assassin也不可能完全不被察觉到。
但是，如此安全的魔术工坊本来应该让他感到放心才是。
可自从见到了齐格和吉尔伽美什的战斗之后他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卫宫切嗣，那个被称作魔术师杀手的男人，用着魔术师瞧不起的现代武器一次又一次的完成击杀，全然放弃了以前自己的魔术师身份。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被誉为魔术师杀手。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肯尼斯皱了皱眉头。
卫宫切嗣毫无疑问是个危险的男人，而且根据以前的情报来看 他依旧保持着一部分魔术师的心态，比如说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在大街之上光明正大的开火。
这场圣杯战争如果真的有他可以参加的理由。那么他究竟还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
比如...直接从外部让这座大楼彻底倒塌？
“lancer，情况怎么样了？”
迪尔姆德缓缓实体化单膝跪在了肯尼斯的身前。
“地下的停车场内已经被安放了炸药，大多都是在支撑和承重结构上。如果引爆的话，整栋楼可能都会坍塌，不过还请放心，我已经全部拆除了。”
“卫宫切嗣...可怕的男人...”
肯尼斯背着双手注视着灯红酒绿的城市，眼
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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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逐渐放下了自傲。
“lancer，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什么，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战斗，秉持着自己的荣耀与否这与我无关，你要做的就是去战斗。然后将胜利带到我的面前，明白了吗？”
迪尔姆德垂下了头，眼神之中带着十分的感激。
“...”
肯尼斯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城市的霓虹光，金色的头发伴随着微风缓缓飘动。
迪尔姆德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御主，金色的头发让他毫无波澜的想起了一个人。
自己的骑士团团长——芬恩·麦克库尔。
那个被自己奉为盟主，最后又因为自己逃避的行为而背上了一些负面名号的团长。
时过境迁，命运再一次让他面对了一个近乎同样的选择。
这一次...这一次！
我不想在逃避了。
迪尔姆德心里这么想着，然后下定了决心。
他唤出了自己的宝具，解除了上方所覆盖的条布露出了双枪的真身。
“lancer，你在干什么？”
迪尔姆德缓缓起身，眼神之中带着决绝。
“回去的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影响到了我的主君，而这一次因为您，我又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您能够尊重我的荣耀我十分感激，作为骑士去战斗是我应尽的职责。”
但是...
“作为从者，作为一个对于您来说不详的从者，我只有这一个方法——”
迪尔姆德手上的双枪毫不犹豫地调转了枪头对着自己脸颊上的黑痣刺了下去。
“至少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鲜血顺着迪尔姆德的脸颊滑落，汇聚到下巴上之后一滴一滴的掉落，最后化作灵子彻底消失。
“赌上迪尔姆德的一切，我定会您带来最后的胜利！”
肯尼斯当然知道迪尔姆德的故事，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现在不得不承认，过去的他确实没有将从者放在眼里，也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荣光与荣耀。
因为它们和自己无关。
只有那那束光芒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情况下，人们才能真正的明白，究竟何为荣耀。
肯尼斯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令咒轻笑一声。
“好吧，那么去战斗吧，lancer...尽你所能去战斗吧！为我、为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带来胜利！”
“我的主君，感激不尽。”
——
齐格一个人漫步在街上，一路上都在寻着暗处的那摊血迹和里面令她作呕的虫子气息寻找着那个人。
本来她打算先去找个房间什么的睡一觉，结果羽斯缇萨的人格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玛奇里·佐尔根的气息，请求她帮忙去找一找，她想要和这个人见上一面。
通过魔力更换了一身常服，齐格一个人走在街上。虽然已是深夜，但街上仍然还是有不少地行人。
她银色的头发和赤红的龙瞳总会时不时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啪嗒...啪嗒...”
齐格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鞋跟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个阴森的小巷之中显得无比清晰。
“你这个样子...杀过人了吧，吉尔·德·雷？”
齐格看着眼前这个奇装异服、并且从上到下透露着血腥气息的诡异男子缓缓开口。
“哦哦！我的圣少女！您还记得我吗！？这、这可真是——”
齐格眉毛一挑，她和贞德不能说完全不一样。但也算的上是长得毫无关系，这是怎么把她和贞德看成一起的了？
“...”
沉思了片刻，看着眼前明显不太对劲的吉尔·德·雷，齐格直接效仿贞德结结实实地给了自己面前之人一拳。
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喀嚓声和吉尔·德·雷的惨叫声，齐格拎着半跪在地上的吉尔·德·雷，看着他被自己打回眼窝的眼睛和鲜血淋漓的鼻子缓缓开口:
“现在清醒了吗？元帅大人？”
吉尔·德·雷的眼神一阵恍惚，看着眼前银少女纯洁的灵魂，记忆的碎片开始在他的脑海中重组。
红莲火焰之中的圣女以及那个和自己并肩而立的身影...
“啊...啊...我、我！”
“看起来是清醒了。”
齐格一把丢下了吉尔·德·雷，眼神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让您见笑了...见到了如此堕落的我...”
凌乱的头发从头顶垂下，让他的面容逐渐变得像先前的元帅一般接近。
“好好看看你现在丑陋的样子吧，吉
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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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这真的是贞德想看见的你吗？你对得起她说过的「和你一起战斗很幸福也很荣幸」这句话吗？”
吉尔·德·雷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明明身为从者，身体应该是无比清洁的。
但在他的眼中，那双手上染满了鲜血，承载了数不清的罪孽。仿佛只要一闭上双眼他就能够聆听到那些冤魂的咆哮和诅咒。
“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但至少还能够洗涮一些...”
吉尔·德·雷听着齐格的话，他能明白眼前这个少女的意思。
他掏出了自己的抄本，缓缓翻开其中一页。
“您说的很对，我所犯下的所有罪孽是不可能洗清的！但是此世！此世！”
吉尔·德·雷高呼着，诡异的光芒从他的从他手上的手中发出。
救赎从一开就不存在，在贞德死后他就一直欺骗着自己。
双手无论怎么样清洗依旧被鲜血所覆盖。
泪水顺着吉尔·德·雷的眼角滑落。他看见了，他看见了站在齐格身旁对着自己伸出手的贞德，看见了那个自己日日夜夜祈祷着、思索着回过的圣少女。
圣少女降临人间为人类带走灾祸。
只不过这一次，被带走那个灾祸名为吉尔·德·雷。
“以我吉尔·德·雷和雨生龙之介的灵魂作为祭品！”
下水道内，正打算解剖的雨生龙之介手突然一顿。然后整个人开始不自主的跪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灵魂深处传来的灼烧感。
光芒变得越发的耀眼。
“我无法改变以前的过去，但是现在的过去，只要付之代价！就连死亡也可以逆转！”
“少女啊...愿你能够继续你的旅途，总有一日，我们还会再见！”
齐格点了点头，看着光芒之中逐渐消失的身影，最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不是贞德，但是少女的微笑却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灵魂的色彩也是无比的接近。
圣人降临人世并为世人带走灾祸并随同灾祸一同消失。
“贞德哟——”
我发现了呢...那个和你一样的...圣少女...
周围的空间在瞬间变换，漆黑的巨龙站在世界的彼端注视着他。
奇迹已经诞生了，眼前的少女就是过去的那个堕落之人所追求的另一种表现。
“啊啊...”
最后的最后，灵魂的灼烧感消失了，吉尔·德·雷从未觉得自己如果如此平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