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摇了摇头，亨利说道：“他们都有用熟的人手，我是刚好填补前任司机安东退休后的空缺，才有幸到老板身边做事。如今硬要留下来，感觉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服务的对象是奥黛丽·赫本，所以亨利才能在助理这个位置上坚持下来。换作其他人，他就没什么兴趣了。这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做得开不开心的问题。
请两位体面人坐下，并奉上茶水。亨利这才把自己准备好的账册、单据，以及准备归还的各国钱币、信用卡摆满了一桌。
会计师根据账册、单据结算，并清点金额。确认无误后，他就提出签证认可。
会同阿尼·阿德勒这个律师，将缴还的现金与信用卡，放入牛皮纸袋内封存，待日后财产清算时再取出清点。
而阿德勒律师也针对亨利刚拟好的具结书，确定用字无误后，就双方签名收下。
特别是这份法律文件是在瑞士签订的，阿尼·阿德勒也是瑞士执业律师，所以文件内文是用瑞士官方语言之一的法文所写，而不是英文。
看着亨利拟定的具结书，阿德勒律师感叹道：“要不是女士亲口告诉我，你没有任何学校的学位，我都要以为你是哪个法学院的高材生。
“就是我事务所的实习生，也不一定能随手就把这种简单的文件写好。他们只知道找既有的文件复印，或是照抄一份，仅作略为修改。”
亨利笑说着托辞，道：“这是我事先找过资料，但只看到模板，没看到空白本可供复印，所以才记下来的。”
“这也很优秀了。”阿德勒律师笑笑道。“晚上记得留下来，可不要太早跑了。我这老胳膊老腿了，要是你还要我满世界去找你，那我见到赫本女士的时候，肯定向她抱怨。”
老头子讲着地狱笑话，亨利还能怎么办。只能笑着回应说：“那肯定没那么早抱怨到。多给我几年喘口气吧。”
“你小子。”阿德勒律师笑了笑，又拍拍亨利的肩膀。“记得了，要出席。”
“好的。”
被点名出席，亨利当然不至于故意唱反调，非要提早走人不可。而且丧宴的收拾也要他帮忙，在送走大部分客人后，亨利也来到准备宣读女士遗嘱的地方，餐厅的饭桌上。
女士的两个孩子就坐在最前头，孩子们的父亲则坐在他们后方。
尽管前夫在法律上没有分配财产的权力，孩子也已成年，不需要监护人。但事关奥黛丽·赫本女士的庞大遗产，没有人不关心的。
这是无关者不被允许留下，否则信不信今晚的餐厅会挤满人。
劳勃·沃德斯这位女士认可的人生伴侣，两人间并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这是为了保护女士的两个孩子继承权所做的决定。
劳勃并没有反对女士这样的做法。但作为最后实质上的丈夫，女士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他。这一点，就是肖恩或卢卡都没办法提出异议。
于贝尔·德·纪梵希这位挚友同样在列，这并不让人意外。但是亨利的出现，还是让在场的人都微微感到讶异。
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恶意，但大家仍不禁猜想，这个小助理能从女士的遗产中得到什么。
第202章 宣读遗嘱
“大家，请先听我说一句。”从进入餐厅，就引起现场微妙气氛变化的亨利，率先开口说道：“今晚我会出现，是阿德勒律师指名邀请的。
“我不知道我在赫本女士的遗嘱中，会出现在什么位置。但我想在此声明，我将放弃所有继承或赠与的权利。女士遗留给我的馈赠，将按照法律，由女士的法定继承人继承分配。”
相比其他人，曾带着小助理东奔西跑，为赫本女士的事情一起奔走的纪梵希，算得上是亨利在场最熟的人了。他讶异地问道：“亨利，你确定？”
亨利笑道：“是的，先生。我想在这种场合要我出席，总不会是小事情。但是继承遗产要缴交遗产税，我不见得有那个储蓄缴得起这笔钱，不如放弃。
“况且我担任助理期间，已经从女士那边获得应得的报酬，这就已经足够了。对我来说，最珍贵的是这段时间的回忆。我也不奢求更多了。”
说完，亨利又朝着律师问道：“阿德勒律师，像我这样声明放弃后，遗产税的部分不会还要找我分担吧？”
阿尼·阿德勒律师摇摇头，说：“假如你声明放弃继承的话，那么遗产税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但是按照法律规定，我还是得宣读遗嘱原文，而不是你放弃后的改变，这你明白吧。”
亨利点了点头。同时纪梵希指着身旁的位置，让这个小助理坐下，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全都是站在一旁。
或许是一个没工作几年的小助理，宣称自己不插手赫本女士的遗产，这让大家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阿尼·阿德勒律师在众人没有异议后，开始宣读奥黛丽·赫本的遗嘱。
以‘我亲爱的家人与朋友们’为开头，女士在遗嘱中直接了当地开始她的财产分配。
不出意外，大部分财产由她的两个孩子平均分配。房地产这类的不动产不方便分割，所以就以价值大概区分为两部分，兄弟各领一部份。
其余的股票、现金、储蓄等动产则是平分；而在‘奥黛丽·赫本’这个名字下的肖像权、版权等，则是两兄弟拥有一样的权利。想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两人点头同意。
而跟于贝尔·德·纪梵希有关的，譬如服装、香水、以奥黛丽·赫本为名义或发想，所设计出来的奢侈品等，都回赠给纪梵希。让原本各占一半的支配权合而为一。
这是为了避免纪梵希这位创作者，日后要处理相关的权利时，因所有权不完整而可能造成的困扰，消弥于发生之前。
要是女士的两个孩子想以‘奥黛丽·赫本’的名义做些什么，而又跟纪梵希有关的时候，这个行为保障了主导权是握在这位时尚大佬手中。
两个前夫也有份，但大多是结婚时期，双方所共有的东西，女士这时将其归还而已。这里多的是一些有价值的艺术品，那种枕头、被褥的，就不可能列在这种地方。
最后终于轮到女士的小助理了，阿德勒律师说道：“亨利，赫本女士是因为凯瑟琳·赫本女士和托尼·史塔克先生的关系而认识。
“所以女士本意是将她的投资项目中，有关史塔克工业的股票全部赠与你。这部分的金额估算约在五十万釖上下。
“但假如你放弃这个权力，那么这些股票将由女士的两位法定继承人，也就是肖恩·法利尔与卢卡·多蒂两位平分。我在这里再次确认，你一样要声明放弃权力吗？”
亨利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是的，我放弃。”只是他随即又好奇地问道：“史塔克工业有股票可以买卖？我记得他们不是未上市公司吗。”
阿德勒律师解释道：“听说是霍华德·史塔克先生意外离世后，托尼·史塔克为了筹募遗产税，调整经营策略，让名下企业大规模上市。
“在理财顾问的建议下，赫本女士才在去年陆续购买了一些史塔克工业的股票。大部分都只是相关企业，史塔克工业主体的股票很难买到，价格也一直飙涨。”
“原来如此。”看来又朝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迈进一小步了。亨利如此想道。
阿尼·阿德勒律师继续说道：“不过赫本女士也猜到了，你大概不会接受这笔馈赠。但还是有两样东西，是希望你一定要收下的。”
“什么东西？”亨利好奇地问。其实其他人也一样好奇。
阿德勒律师拿出两封牛皮纸袋放在桌上，先推出了其中一份，说道：“你最近不是写了不少手稿嘛。赫本女士让我帮你联络了英美两国有兴趣出版的出版社。
“这是条件最好的一家出版社，在美国，并且开始进行出版的作业了。假如你打算回美国的话，后续的部分你可以自己跟上，就不用我在瑞士帮你跨洋联络了。
“假如你还是需要我的服务的话，费用我们另外再谈。又因为这虽然是赫本女士留给你的东西，但著作权本就属于你，女士帮上忙的部分也就一封推荐信而已。
“所以这无法视为有价值的遗产，由法定继承人继承。当然也没有遗产税等帐务需要处理，你就安心收下吧。”
劳勃恍然大悟，说道：“喔，是你讲的那些爱情故事啊。亨利，这挺不错的。我原本也想劝你出版，没想到奥黛丽已经帮你办了。”
“这……”这还真是一条意外的道路啊。亨利苦笑着。而劳勃也跟其他人说起，这段时间他有听到的部分。算是让大家知道这项奥黛丽·赫本的馈赠究竟是什么。
最后亨利光棍地说道：“好吧，这个我跑不掉。那另一个东西是什么呢？不会又是我推不了的吧。”
阿德勒律师将第二封牛皮纸袋推向前，说：“这是赫本女士的签名照。”
话音刚落，亨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第二封牛皮纸袋，拆了开来，拿出里面的照片。
那是一张电影《罗马假期》的黑白剧照，而且还是近距离的肖像照。将时逢二十来岁，芳华正茂的奥黛丽·赫本永久保存于相片之上。
在照片的背后，有女士用花体字所留下的签名，和一段寄语。
那是用流露着女士性格婉转贤淑的英文手书，写着：‘今晚的月色很美。’
第203章 离开瑞士
亨利离开时的行李不算多。除了个人衣物与用品外，就是那套搬过来瑞士的计算机，还得搬回洛杉矶。除此之外，他就没有什么私人物品了。
在宣读赫本女士遗嘱的隔天一大早，准备载他前往机场的出租车在电话联络下，来到这处闲静的小农庄。
亨利一边搬着行李上车，一边还要闪躲那五条狗子的骚扰。旁边的劳勃则是笑道：“亨利，你看，牠们看起来也很舍不得你离开。”
“不，这几条狗只是想捣乱而已吧。”刚把一条抬起腿，准备在纸箱上撒尿的狗子给轻轻踢开。亨利有些恼怒地说着。
看着一脸平静的劳勃，亨利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昨天女士的遗嘱里，好像没有留什么东西给你？”
“怎么会没有。这五条狗啊。”劳勃一边撸狗，一边笑道。他又说：“奥黛丽想给我的东西，平常时她就给了。想说的话，也是平时就说了。
“那种时候是她留了些什么下来，告诉大家怎么分配而已。因为你从没跟她要过什么，所以她才会在那种时候特别提起你。”
“其实我倒希望她平时就能跟我说。”亨利略显无奈地说着。
“哈哈，这可是我的特权。总之一路顺风。有需要帮忙的话，你随时可以联络我。”劳勃伸出一只手，说着道别的话。
亨利回握，说道：“我会的。也请您保重。”
就如同亨利的猜测，不论是劳勃、肖恩或卢卡，都没有开口延揽他的打算。即使一开始有，也会被女士遗嘱中，那价值五十万釖的馈赠给打消主意吧。
不论他们打算怎么利用女士留下来的遗产，减少一个可以指手画脚的人，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所以他们都相当默契地对亨利手稿的出版，以及那张签名照不表示任何想法。反正那些东西确实很难算是赫本女士的遗产一部份，或是价值高到不得不争取的程度。
这便算是缘尽了吧。亨利如此心想着，却也没有多少惋惜。
而在一旁，还有一个人等着一起离开。那就是凤凰女，琴·格蕾。
一直帮忙到昨天丧宴结束的她，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脱身。或者说她其实也想找个一席之地，但那位女士走了，她怎样都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所以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跟着亨利一起走。
人是自己叫来的，亨利还不至于无情到把人丢着不管。很绅士地为这位女士打开门，两人都坐上车后，亨利用法语说道：‘日内瓦国际机场。’
司机便开车上路。
“你要回去美国？”琴问着身旁的人。
“是的。”
“怎么回去？”
“坐飞机啰。”亨利拿出护照抖了抖，说：“盖上出入境章，合法入境。”
“啧！”算得上是偷渡出境的琴·格蕾，当然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回去。是说可以全球跑的话，又哪里需要大费周章地去坐飞机。不过她还是问道：“你要去哪里？”
“哇，大姐，问得这么详细，你不会是想跟上来吧。”亨利说道。
“没有！”琴·格蕾扭头一拒，颇有不想继续说话的意思。但没一会儿，她又说道：“我已经决定回纽约了。”
“嗯，很好，我回洛杉矶。”
猛地扭回头，眼神之危险，让亨利差点直接破窗飞走。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你是要回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吧。——”
凤凰女没好意思说学校已经被新校长魔形女，改名作‘琴·格蕾天赋少年学校’了。她想回去的目的之一，估计是拆了那块招牌。
“——就不怕被美国政府找麻烦？”
“这些天我有联络瑞雯，她也认为政府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我想回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去。”
换个名字，打死不认，多大的事儿呀。
万磁王的吉诺沙岛庇护了更多通缉犯。除了个别事态太严重，或是事情才发生没多久，还新鲜热乎的，美军杀上门去要人了没有？
美国政府要的一直都是控制，而不是伸张正义。那些有名有姓的恐怖分子和通缉犯，猜猜有多少人是CIA养的。
而跟在亨利身边，照顾奥黛丽·赫本女士十多天的时间，让琴·格蕾拾回了更多人性与回忆。
此前的迷茫，在孤独的流浪中并没有得到缓解或开悟，就只是让她愈加钻牛角尖，陷入自己给自己罗织的情绪陷阱了。
但是和人的接触，化开了裹在自己情绪外的那层坚冰。特别是跟那位女士瘦弱的身体接触，那股彷佛转瞬即逝的温暖，让她更加渴望和人的接触。
所以琴·格蕾这些天试着偷偷和X战警取得联系。她想回去，不见得继续把自己曝光在大众面前，但想要回去自己的归属处。
亨利没有吐槽这样的想法，反而说道：“这样很好啊。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无论如何都比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还要好。”
“那你回洛杉矶要做什么？不如跟我一起回纽约。以你的能力，在X战警里面一定可以发挥大作用的。”琴开口邀请道。
亨利直接回了一个‘你在说啥屁话’的嫌弃表情。
去宇宙灾难中心纽约就算了，还要蹲臭不可闻的变种人屎坑？要不是老子自己没有心灵感应能力，在老子的人生中，就不该有你们变种人的事情。懂不？
察觉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表情，杀意不断窜升。亨利连忙说道：“洛杉矶很好，我在洛杉矶还有租房子，现在也没退掉。不回去住一住，岂不是浪费了。”
听到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琴·格蕾顿时没有继续说话的兴趣了。
是谁说欲擒故纵的手法能够激起人的挑战欲，明明就是舔狗比较香。琴·格蕾现在就想回去找斯科特。镭射眼多可爱呀，不时逗一逗，他还懂得嫉妒呢。
看到这位麻烦人物不再开口，亨利也乐得不说话。
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极限究竟在哪里。但亨利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拥有凤凰之力的凤凰女，绝对是这个世界天花板级的战力之一。
本着能力愈大，麻烦愈大，所以责任愈大的原则，这样的人能躲远就躲远些。
不过琴的疑问，也让亨利正视起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回洛杉矶后，要做什么？
继续混剧组，当个小演员吗？
感觉上挺没意思的，在见识过那个光鲜亮丽且污浊不堪的世界后。
趁着摩尔定律发飙的这几年，在资讯业界立起自己的江湖地位，把CK大佬的名字打造成一个传奇？
亨利就没想过让这个马甲曝光。黑客的名字愈响亮，不就像是在告诉警察，快点来抓我嘛。
所以打造CK传奇的事情可以做，但得偷偷的来，明面上还是要有一个工作做掩护才行。再说自己的存款也还没到可以提早退休的水平，得有收入才行。
咸鱼人生是该混吃等死没错。但可不能没有‘混吃’，光‘等死’啊。饿死的滋味太难受，就算自己体验的那一回，只算是饿到濒死，亨利也不想再尝试一次。
第204章 回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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